琉璃的话和比喻,让沈岑惊讶不已。
是的,朗清疏自小就是头羊,身后跟着他们这群小羊,即使他们的年龄相差无几,却不妨碍每个人对他的佩服之心,自然心甘情愿地听他差谴。
朗清疏哑然失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贝琉璃收敛了些许的笑容:“你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独自承受。可是你忘了,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一个人的‘精’力同样有限。挚‘交’好友是可以分担的人,而不是你的负担。”
沈岑笑着说道:“都说你有颗七窍玲珑的心,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是,”贝琉璃得意洋洋地眯着眼睛,“来,来,来,使劲称赞我,我受得住。”
沈岑毫不吝啬地向她竖起两个大拇指,迎着晚霞笑得灿烂。
朗清疏沉默了许久,站起身时,仿佛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找‘花’远行。但是,我们有约在先,此次去沧邑奔丧,沈岑不能去。”
沈岑立刻跳起来:“我的奔丧服都做好了,为何不能去?清疏,你不能这样。”
朗清疏头也不回地下阁楼。()
沈岑边抗议边追着下去。
贝琉璃只是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赏‘花’。可是还没舒服五分钟,阁楼下就传来呼唤声:“琉璃,你也一起来。”
啊咧?“我就不能安静地赏个‘花’吗?”贝琉璃看到了朗清疏脸上的认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们后面,走得磨磨蹭蹭。
三人到了‘花’远行的书房外,沈岑伸手敲了敲‘门’。
‘花’远行打开‘门’见是他们,说了声:“请进。”等他们进了书房,又把‘门’关上。
朗清疏从袖子里取出了百鸟朝凤锁,问道:“‘花’老爷,请问此物从何处来?”
‘花’远行先是一怔,之后请他们三人坐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轻叹道:“大人,您看到此物的‘花’纹,定已猜到它的来历。它几经辗转才到我的手中,我明知此物是个祸端,为了报救命之恩,仍然硬着头皮收下。之后就飞来横祸,几乎家破人亡。”
朗清疏不动声‘色’地听着,内心却汹涌澎湃地几近失控。
沈岑问道:“‘花’老爷,你可认识胡仨儿?”
‘花’远行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岂止认识?还熟得很呐。(最快更新)初时,我摔伤了‘腿’,请魏明出诊,胡仨儿次次与他一起前来。满屋子‘乱’瞅,手脚不干净,见到些小玩意儿,招呼都不打就带走了。”
沈岑又问道:“胡仨儿是否知道此物在你手中?”
‘花’远行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也未曾向我索取。”
“‘花’老爷,请你再想想,可曾有人向你索取此物?”朗清疏仍然不动声‘色’。
‘花’远行神情凝重地闭上双眼,再度睁开,回答道:“朗大人,沈大人,实不相瞒,向我索取之物的不止一人,手段更是狠毒非常,不仅如此,曦景在官婢庭也曾因此物被毒打。如果可以重头再来,我当初就不会收下它。请你们把它带走,越远越好。”
朗清疏问道:“你收到此物时,可曾有‘阴’阳钥匙?”
‘花’远行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有此物,再无其他。”
贝琉璃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儿和哪儿的事情啊?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朗清疏站起身来,向着‘花’远行深深一揖:“朗某替天下苍生感谢您深明大义,足智多谋。”
沈岑见状,也向着‘花’远行一揖到底,附和道:“沈某同谢。”
贝琉璃看看他们,再看看一脸惊愕的‘花’远行,思索片刻,也深深一揖,只是没有说话。这个筒筒和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朗清疏为何要这样说?
‘花’远行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急忙离了座位,扶他们三人起身,连连说道:“天下苍生是何等大名,‘花’某不敢当,快快请起。”
朗清疏这才起身,说道:“朗某感谢‘花’老爷这几日的盛情款待,奔丧服已经全部赶制完毕,明日一早,我们就会上路。”
‘花’远行一把抓住朗清疏的手,摇晃着说道:“朗大人,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
朗清疏的眼神里一抹浓重的忧郁,回答道:“‘花’老爷,还记得秉公执法的金知府吗?”
‘花’远行一怔,连声说道:“记得,当然记得。我们还在森林小屋一起喝过酒。”
朗清疏继续道:“金知府回到琅琊州,在一次晚宴上突然身亡,我们要去他的故乡沧邑州奔丧。奔丧服就是为他而制。”
‘花’远行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问:“金知府虽然脸‘色’不太好,毕竟正值壮年,怎么会?”难怪雷捕头整日在‘花’宅忙东忙西,不用当差。
朗清疏也不准备隐瞒:“我们一是去奔丧,二是去调查死因。‘花’老爷,我们此次前去,归期不定,也可能就此别过,相逢无期。”
‘花’远行立刻别过脸去,片刻以后,才转回来:“朗大人,沈大人,请给‘花’某一日时间,为你们饯行。你们一定要给我这个时间,没有你们,就没有‘花’某的今日。”
贝琉璃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不知不觉之中,靖安这个偏远的小山城让她有了故乡的感觉,可是朗清疏却说,可能不会再回来……
沈岑心里空落落的,他好不容易与琉璃走得近了一些,分别又在眼前。清疏又不让他跟去沧邑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呢?
不行,他不要这样与她分开,有些东西如果从未得到,不会知道其中的美好;若有一日得到了,知道了其中滋味,便会日思夜想。
他与琉璃共患难,握过她的手,一起坐在树枝上聊天,还与她同坐一匹马,甚至还吃到了她‘精’心准备的手‘鸡’和相‘鸡’,与她相处的时间总是很愉快,却又如此短暂。不行,他要想个办法,让她不论身在何处,都能想起他。朗清疏没有忽略贝琉璃的失落,也没有忽略沈岑的志在必得,离别在所难免。而他更希望琉璃属于自己,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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