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夜的急驰,朗清疏迎着微光到达了祁山隘口,远远地看到了雷捕头。.最快更新访问:ΗυΗāНА.сОΜ。
雷捕头立刻翻身上马,迎了上去,说道:“朗公子,闲着没事,我就数了山石滑落的次数,一共有两千七百九十七次响动。没有听到呼救声,也没有看到下面有火把。”
朗清疏拍了拍雷捕头的肩膀,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雷捕头憨憨地回答道:“朗公子,等天再亮一些,我们就能看得分明……”话音未落,肚子里一阵很响的咕噜声,他‘挺’亏的,一行人中,只有他的马背上没装吃食和水。现在又饿又渴又冷。
朗清疏从衣服里面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包袱,递给他,说道:“这是陈娘烙的‘鸡’蛋面饼,我贴身放的,趁热吃。”
雷捕头是豪爽的人,双手接过,说道:“太好了,真是饿死我了。”打开包袱,再打开几层油纸,就是松软带着葱‘花’香味的‘鸡’蛋面饼,他三两口就吃掉一块,很快就全进了肚子。
只这一会儿工夫,远处就传来马蹄声。
朗清疏一回头,看到了脸‘色’冻得发青的‘花’远行,立时惊讶地迎上去:“‘花’老爷,我让你只要跟对路就行了,你不用这么匆忙赶路的。()”
‘花’远行走下马车,将采‘药’人、山工和青枫都扶下车来,向朗清疏说道:“朗大人,没有沈大人,没有琉璃姑娘,就没有‘花’家的今日。平日里,想送些什么,他们都不收。现在他们情况危急,哪怕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足惜啊!”
刚下车的几个人就跑到偏僻的一角大吐特吐,这‘花’老爷哪是赶路啊,根本就是赶着投胎啊。
前一刻,雷捕头还心存疑虑,不知道靖安县百姓们是否会赶这么远的路来救人,现在他确定了。因为沈岑和贝琉璃对他们如此重要!
‘花’远行把山工请过来,问道:“你们先看看这里的地形。”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没有人比山工更了解山势和山石。
他们吐完了,就从马车上拿出各自的装备,系上捆腰、护腰、皮背心和齿靴,捆腰上挂着凿山短锄、带孔粗钉、手锤各式各样的,绕了整整一圈。
护腰上有可以系绳索的金属扣,山工取出绳索,熟练地穿扣、打结,拿着手锤在山体比较坚固的地方,敲了两根带孔粗钉,将绳索的一头系上,对他们说:“帮忙拉着绳子,我们下去了。”
山工的绳索分为两股,一股很粗用来系人;一股比较细,每隔一定的距离就系有一个铃铛,一是用来判断长度和深长,二是,当他们要上来时,只要用力摇拽,铃铛就会发出声响。
听到铃铛声响,上面的人就用力拉绳索,把山工拉上来。()
雷捕头和朗清疏,一人看一根粗钉,一手拽绳索,看着山工们从隘口断层部位,垂了下去。
‘花’远行和采‘药’人则在绳索与断层岩石摩擦的部位,垫了两块耐磨的牛筋,全神贯注地倾听下面的动静。
山工一边降,一边喊道:“只要上面看得住,还可以下来一个习过武的人。马车里还有备用的物什,穿戴好就可以了。”
雷捕头抢在朗清疏的前面,穿戴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装备,解释道:“朗公子,您是布署全局的人,留在上面方便发号施令。”
朗清疏用力地点了点头,帮雷捕头把绳索牢牢系在粗钉上。
雷捕头提着绳索,纵身跃下了断口。
此时,灰‘蒙’‘蒙’的天空透出了曙光,虽然还未穿透云层,视野却比方才清晰了许多。
没过多久,传来雷捕头的大嗓‘门’:“我先下去看看。”
山工劝道:“哎,慢点,你慢一点。探山是件细活儿,关系到后面的救援。”
雷捕头回答道:“哎,你们负责慢,探看细致。我先下去看看。”
‘花’远行听着雷捕头的大嗓‘门’,有些冒汗。
朗清疏却对‘花’远行说道:“雷捕头是胆大心细的人。”
接下来的只有等待,山工探路是救援开始前的必要准备,只有探明了隘口下方的情形,才能按山体的特点放置救援用具。
等待如此枯燥而漫长,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除了沉住气,别无他法。
朦胧的晨光,穿透了厚薄不一的云层,投下了缕缕光线。
‘花’远行急忙伸长脖子向下看,隘口下方涌动着薄雾,仍是看不清楚。
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朗清疏抬头一看,是捕头曲正和差役们的马车赶来了。
曲正向朗清疏行礼,然后问道:“大人,这些架在哪里?”
朗清疏说道:“大家先活动活动,等山工探路回来,再作布署。”
曲正和差役们应了一声,四处查看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两位山工的铃铛发出一阵响动。
差役们立刻帮忙,把山工们拽上来。
山工们上来以后,边解绳索,边说道:“大人,这隘口是几山‘交’汇的地方,隘口上是岩石,下方三十尺的地方却是砂岩层,石质硬而脆,不宜架设长梯等物件。下方九十五尺的地方,是松软的山土层,一踩全是坑洼。再往下就是深谷,树木茂盛,却没有路,有一条宽约六丈的内河从深谷经过……”
‘花’远行急了:“二位山工,你们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何意?”
山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位稍年长的说道:“大人,‘花’老爷。两人两马的重量少说也有七八百斤,从这么高的隘口落下,即使中间有物体阻隔,十有***都是摔进深谷。”
朗清疏见他们仍有隐瞒,说道:“二位山工请放心,不管结果如何,你们直说便是。”
年长的山工说道:“这样摔落,非死即残。”
青枫、朗清疏、‘花’远行和曲正的脸庞,瞬时没了血‘色’。
非死即残,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最快回神的仍是朗清疏,强作镇定地问道:“非死即残,你们可曾看到人或马的尸体?”山工们摇了摇头。————***:蜗牛不卡文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扭到了肩膀,泪流满面,更新只能尽量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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