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正厅里,炭火烧得旺旺的,朗清疏、陈娘、小石头和小景,神情各异地趿坐着。。更新好快。除了朗清疏,其他三人的眼里带着几分期待与隐忧。
因为今天柳絮把他们三人挡在厨房外,坚持要为大家做早膳。从天‘蒙’‘蒙’亮一直到现在,以陈娘和小景的速度,一日三餐都做好了,偏偏柳絮还在厨房。
小石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声对陈娘嘀咕:“我饿……”
陈娘将小石头揽到自己身旁,安慰道:“再等等……”
小景苦笑着,其实她也饿了。
朗清疏像块巨石一样趿坐着,因为有了昨天的晚膳,所以他对柳絮充满信心。只是这样一想,腹中空空的感觉好像更明显了。
疾风从‘门’缝里溜出去,片刻又溜回来,大脑袋往朗清疏的‘腿’上一搁,两前爪捂住了大脸。
大家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发‘毛’,柳絮又把厨房毁了?应该不会吧?就在大家以为会早膳午膳一起吃时,正厅的‘花’格‘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所有的视线立刻集中到了大‘门’方向。
柳絮先将一大一小两个瓷碗摆在朗清疏面前,又去了厨房。
朗清疏带着几分意外,挑眉打量着较小的黑‘色’瓷碗中,浅黄‘色’的圆形泥状,带着土豆和‘奶’香味。红‘色’大碗中,是熬得刚好的薏仁白粥,最上面撒着绿‘色’菜叶末,用小勺搅动一下,发现还有份量不少的黑鱼片。
柳絮又端了一个木盘进来,摆在了陈娘、小石头和小景面前,杏‘色’长盘中摆着五彩蔬蛋卷、翠绿‘色’荷叶盘中摆着酱香牛‘肉’饼。
之后又端进来三碗小米粥,然后又出去了。
正厅里立刻弥漫着‘诱’人的米粥的清香味、牛‘肉’香味,咕咕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快更新)
最后端进来的,是柳絮自己的早膳,大枣米汤和煎荷包蛋,还有一长方盘的三‘色’‘肉’丸子。在朗清疏的示意下,坐到了他身旁,笑眯眯地说:“让大家久等了,请用吧。”
疾风嗷了一嗓子,对着‘肉’丸子,大吃起来。
大家动作整齐地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动了。
柳絮捧着碗喝了一口米汤,有些不放心,抬头见小石头一手一块牛‘肉’饼吃得很香,小景频频对五彩蛋卷下筷,陈娘喝着小米粥,连疾风都吃得扭尾巴……这才放下心来。
咦?盘子里的荷包蛋被一双筷子拽走了,柳絮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深邃的灰蓝‘色’眼瞳,这么近,这么明亮带着笑意,映着小小的傻眼的自己。
灰蓝‘色’眼瞳仿佛最纯净的灰蓝宝石,透着细碎的光彩,像带着高压电。
扑通,扑通,扑通……柳絮的心跳得好快,急忙低头,专心地喝着红豆米汤,一口又一口。
朗清疏挟起荷包蛋,咬了小半,还有点溏心的蛋黄溢满齿颊之间,蛋白嫩滑入口即化。一边吃,一边望着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的柳絮,这只傻小兔总算有些开窍了。
柳絮放下碗筷,很认真地向大家行礼:“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让我在这里有了家的感觉。”这话是真心的,当她醒来,看到一张张焦虑而担忧的脸庞,心里暖暖的,对她而言,这就是家人的感觉。
陈娘的眼圈立刻红了,悄悄拿袖子擦了擦,起身收拾起餐具来。
小景和小石头也帮忙收拾,三人一起离开了正厅。
突然小石头又探回半个身子,大扮鬼脸:“柳姐姐,你的脸好红好红啊。”说完,大笑着跑了。
柳絮下意识‘摸’了‘摸’脸,脸红,哪有脸红?然后她极力隐藏的双手,就这样冒出了袖子。
朗清疏一把握住柳絮的双手,浓眉紧锁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柳絮尴尬地想‘抽’回手,反而在拉扯之间,不知怎么,一头栽进朗清疏的怀里。()
朗清疏的身体反应大于理智,抱住了柳絮,不让她逃离。
柳絮起初很努力地挣扎,越挣扎双手越疼,最后放弃了抵抗,靠在朗清疏的‘胸’膛。
“怎么回事?”关切的话以愤怒的语气从朗清疏的‘胸’膛传出。
柳絮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切鱼片的时候,划了两道。拍牛‘肉’的时候,砸了三下。放柴火的时候,扎了好几根刺,还有一根扎太深,没挑出来。煎蛋卷的时候,烫了四个泡泡……”
朗清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只傻小兔:“为何不找人帮忙?”
柳絮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没法为小景家翻案,没法为陈娘母子提供更多的帮助,也没法为你做更多的事情……我只是想感谢你们,做两顿饭还是可以的。”
朗清疏放开柳絮,正‘色’问道:“哪个手指扎了木刺?”
柳絮伸出右手,竖起无名指,指尖深深扎进一根木刺,时刻刺痛着。
朗清疏拉着柳絮出了正厅,回到自己的卧房兼书房。
柳絮惴惴不安地望着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形状各异的小针,取出一根细长的针,向自己走来,忍不住结巴:“大……人……您……想做……什么?”身为护士多年,却很怕挨针的糗事一直是科室里的笑话。
朗清疏捏住她的手指,吩咐道:“忍一下,不要动!”
柳絮双眼紧闭,忍不住连连吸气,疼,好疼……
半晌,她右眼眯起一条缝:不大的指尖,一朵‘艳’红的血珠绽放其上。这种深小伤口,最好要用双氧水消毒,否则容易感染。可是这里没有双氧水可怎么办?
朗清疏将柳絮的手指含进嘴里。
陌生而异样的感觉,从指尖瞬间传到全身,柳絮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黑亮的眼睛,这,这,这……然后脸颊像火在烧,一颗心‘乱’糟糟地跳着。胡思‘乱’想着,这种偶像剧里用滥的桥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朗清疏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愿轻易放过她,松开她的手指,握在手中,问:“陈娘母子和小景对你
关心倍至,只因有求于你。你却如此尽心回报?如果她们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又当如何?自愿成为犬马?”
柳絮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只要不违备良知道德与法律的事情,我都可以为她们做。”
朗清疏的嘴角勾出一线恶劣的弧度:“我救了你数次,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柳絮摇了摇头:“大人,以你的年龄,必定已有妻室儿‘女’。我不愿介入他人家庭,造成水火不容之势。所以,我不会以身相许。但是,如果有需要,您可以要求,我愿尽力而为。”
朗清疏正要回答,一只蓝‘色’知更鸟飞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取出信件一看:“五户已同意验尸,魏医携伙计外逃,速带柳絮至县衙。”看完递给了柳絮。
柳絮面‘露’难‘色’,又要验尸?上次是完整的尸体,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次的是埋了挖、挖了埋、埋了再挖的尸体,不知道是半腐还是高腐状态的尸体,还是五具……想到这里,柳絮拍了拍脸颊,深呼吸,认命地去取了‘药’箱,特意拿了好几个口罩。再吐的话,就当减‘肥’了。
朗清疏握住了柳絮的手,安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柳絮‘欲’哭无泪地嗯了一声。
……
接到差役们的复命。
沈岑去了魏记‘药’铺,根据遗留下的蛛丝马迹,圈定了魏医的三条逃跑路线。命差役们两人一组,分头追捕。
县衙内的李主簿则劝散了围观的百姓,终于暂时耳根清净了。
傍晚时分,沈岑回到县衙时,去墓地开棺验尸的青枫回来了,后面跟着五户人家和五套棺椁。
沈岑听完青枫的讲述,脸‘色’都变了,仍强作镇定地让他们将棺椁送入尸房。五户家人小心翼翼地抬着棺椁进入尸房,将逝者搬出来放在尸桌上。无一例外地跑出去大吐特吐,吐到脸‘色’发青,仍在连连干呕。
跟在一旁的差役们,个个面如菜‘色’,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安置妥当,沈岑和青枫才回到书房,放飞了蓝‘色’知更鸟。
青枫郁闷地坐着,不置一词。他想超越柳絮,所以今日才跟去开棺验尸,不曾想,第一次验尸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积雪太厚,神驹追风也‘花’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山下。
朗清疏牵着柳絮的手,又‘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到了县衙。
书房里的沈岑等得不耐烦了,低着头向外走,差点与朗清疏撞上。
青枫也走出来,将大家迎了进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柳絮摘下幕篱,将‘药’箱放在桌上;朗清疏将食盒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就连沈岑也对食盒视若不见了。
事不宜迟,一行四人戴上厚厚的口罩和手套,穿上了厚厚的手术衣,大步向尸房走去。
尸房外的差役和五户家人,见到如此装扮的却格外出众的四人,都惊呆了。
“她就是‘女’神医吗?”其中一人问。
其他的人纷纷点头。“‘女’神医还会验尸?”有人质疑道。捕头曲正知道,这位‘女’子虽然纤弱,却是最不容小觑的。上次鉴别尸体并非沈大人,就是她的功劳。虽然离去的半路上,吐得很狼狈。却仍令他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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