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前往巴厘岛拍摄印尼饮料ExtraJoss的广告,这部广告的着装很简单,C罗穿一件白色的棉质背心,一条草棕色的长裤,在巴厘岛的大街小巷中穿行。广告的剧情属于超现实类型,讲述C罗来到巴厘岛时和一个黑人小伙一起目睹了当地人力大如牛的场面,各种轻松抬起重物什么的,接着就开始探寻他们力量的秘密……当然,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是ExtraJoss饮料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喝下饮料的C罗变身超人,和当地孩子们踢起了带火的足球,最后一脚直接把球踢到了遥远的天际之中。卡卡也拍过一些广告,对这种玄乎的剧情早有领教。最后一个镜头完成以后,C罗和Alec约定好见面时间,回车上去找卡卡。卡卡从背包里出来,坐在C罗的肩膀上,一起走进夜市的喧闹声中。
因为怕卡卡一不小心掉下来,C罗还特地在脖子上挂了条项链,让卡卡拽着。其实他的肩膀还挺宽的,臂膀上又全是结实的肌肉,让卡卡坐在凹陷下去的肩窝里刚刚好。只是夜黑风高估计也挡不住热情的粉丝,C罗正准备去街边的小商贩那儿买个帽子采用老方法,一错眼间却看见一家卖小饰品的地摊上有一条非常神奇的彩绳项链。
这似乎是和宗教有关的东西,项链的吊坠边上刻着四个捧瓦罐的少女,中央部分是凹陷下去的,似乎少女们正在把什么东西倒入。照理说这么大一块吊坠不适合挂在脖子上,更何况串着它的还是一条五颜六色的粗彩绳。但C罗却发现这吊坠正适合卡卡坐在里面,连价格都没问,就表示要买下来。
老板很热情,见这位异国来的客人这么爽快,收钱的时候也不忘跟他介绍这项链的来历。据说这是原始时期本地人的一种祭祀方式,由最纯洁的少女将清晨采集的露水浇灌在祭坛里,保佑这一季的丰收。
“这么说,卡卡你坐在里面不是成了给丰收之神的祭品吗?”C罗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把卡卡放到吊坠的凹陷处,果然刚刚好,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位,稍微缩一缩身体还能全躲进去。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么大一个吊坠挂在脖子上,感觉很有乡土气息。
不过找到这么好的藏身之处,C罗也不用再掖着藏着了,大大方方地走在巴厘岛夜市的街道上。夜市里卖得最多的就是沙爹,把羊肉、鸡肉、牛肉或猪肉切成一小块串在竹串上,再在碳烤架上烘烤,沾上甜酱或香辣花生调味料,远远闻着就让人想要饱食一顿。
昨天卡卡才严肃地提出减肥的事情,可是这会儿他扒着吊坠边沿,望向烤着沙爹的碳烤架,眼睛都直了。他咬了咬嘴唇,坚决地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充满诱惑力的食物。C罗低头看得好笑,故意往沙爹烤架走去,卡卡还拼命地摇头:“Cris,我们不要吃这个!”
“我要一个椰子。”C罗忽然停步,指向烤架旁边堆着的椰子。卡卡一看,知道这是吃烤串时方便解渴所以搭配着卖的,顿时松了口气。可是C罗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分明就是在逗他玩吧?
摊主接过椰子钱,看见吊坠前露出的卡卡的脑袋,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发现面前买椰子的竟然是葡萄牙球星,当即就惊叫起来:“CristianoRonaldo!”
这一叫不得了,附近吃着烤串的人都纷纷望过来。卡卡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假装自己是个玩偶。结果路人还都真这么以为,一个小朋友缠着C罗要签名的时候,指着吊坠不停叫卡卡的名字。
也不知道小朋友的葡萄牙语怎么样,C罗握住吊坠,说:“没错,是卡卡的玩偶,很好看吧?”
小朋友像是没听懂,立刻就有其他的人挤过来求合照。C罗摆手拒绝,抱着椰子快步溜走。他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才坐下来,把椰子放在大腿上。卡卡没办法用吸管喝椰子汁,C罗便把蘸了汁的末端扒出来,让卡卡抱着啃。
虽说是坐在吊坠里面,但间接靠着的却是C罗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卡卡不禁有点心猿意马。
“……你说对吧,卡卡?”
“嗯,什么?”
卡卡抱住吸管,仰头看C罗的表情,见他无奈地轻摇下巴,“卡卡,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走神,幸好你踢球的时候不这样。我是说,刚才的球迷看见你一点都不惊讶,说明变小这件事多么匪夷所思,正常人都不会忘这方面想。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大大方方地带你出来玩。”
“我很辛苦的。”卡卡义正言辞地申明。要让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吊坠上,真是难受得紧。夜晚还好,白天肯定会被看出来。
“你说得也有道理。”C罗点点头,把自己的吸管末端抽出来,“来,抱着这个喝。”
一大一小两个人和乐融融地坐在夜市的矮凳上喝椰汁,看街口人来人往,居然不觉得无聊。不知过了多久,街上行人逐渐稀少起来,深夜已至。C罗扔掉空了的椰子,拍拍手,准备朝停车的地方返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Alec左顾右盼地走过来,看见C罗,松了口气,“Cris,你这是要急死我们呐,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C罗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忘记把静音取消,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看时间,也早过了他们约定的时候。这也真奇怪,他平时是个耐不住静的人,可和卡卡坐在一起喝椰汁,却慢悠悠的似乎可以喝到天荒地老,心里很安稳。
他说了声抱歉,低头看卡卡已经完全缩到吊坠里去了。回程的路上,工作人员都很疲惫,卡卡也屈膝缩在吊坠里睡了过去。C罗一会儿看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一会儿看看车窗外掠过的重重树影,连叹了好几口气。
也许是胸腔的震动惊到了卡卡,他忽然睁开了眼。这是一辆8座的车,只有C罗一个人坐在第三排,第二排和副驾驶上的工作人员都已睡着。卡卡伸出头看了看,小声问:“怎么了,Cris?”
“吵醒你了,卡卡。没什么事情,你快睡吧,到酒店我再叫你。”C罗压低声音回答,不去在意当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的诧异目光。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只是看到手机上除Alec打来的十几个电话中,夹杂着前女友克里斯蒂娜打来的一个电话。
克里斯蒂娜是他正式交往的第三个女朋友,说句真心话,前两个女友乔丹娜和卡丽娜跟他交往,多半也是看重球星这个身份,大家都没有多认真。克里斯蒂娜有些不一样,她不是个有名气的模特,平时就拍拍平面杂志,对足球圈不了解,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甚至不知道他是曼联的球星。
不过她说过一句话,让C罗一下就对这个女孩有了种亲切感。她说克里斯蒂亚诺,你的性格真是太可爱了。
从前没有家人以外的人这么说过他,桀骜不驯和脾气冲才是他的代名词,可爱听上去娘兮兮的,像形容女孩子的词语。不过后来他也知道,男人如果呆萌成卡卡这样,也是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
他们之间的交往是很自然的事情,和克里斯蒂娜在一起很轻松,也不用刻意去讨好。可时间长了以后,C罗却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还是停留在朋友的阶段。如果换作其他女孩,他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们是有所求的。可克里斯蒂娜不一样,她也有所求,但求的不是物质层面的东西,而是他这个人本身。
这个不行,C罗觉得他应该给不起。他还很年轻,还不知道怦然心动的爱情是什么样的。这样的心动也许和容貌、身材有关,但更多的应该来自于和对方内在的契合。于是带着深深的愧疚,他主动提出了分手。克里斯蒂娜很不理解,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非常低调,她也不喜欢和C罗去公众场合,照理说应该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困扰。而且就恋爱中的表现来看,C罗对她应该是有好感的才对。
“有好感是不够的,Christina,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度过余生,所以不能耽误你。”
这话说得很伤人,克里斯蒂娜当即就红了眼眶,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开了。C罗后来知道她并没有想不开,也就不再主动联系,毕竟分手后还做朋友这话多半是骗人骗己。
可是没想到,这次到印度尼西亚,克里斯蒂娜竟然主动联系了他,甚至在他拒绝共进晚餐的提议之后,仍然坚持打电话。C罗有点后悔了,他以前不该跟姐姐们吹嘘自己魅力无穷的,这魅力还发挥得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