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位于沧州中南部,是方圆几百里以内最大的凡人城池,其人口在一千万之上,是一个非常拥挤亦十分热闹的城池。
自那日从青山镇出发已有一个多月时间,范将军的车队才缓缓出现在城门口。
张一凡和白水香纷纷跳下车驻足观望,毕竟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出远门呢。
只见那城门又高又大,得有四五人高,大门顶上刻着“平阳城”三个大字,气势磅礴。可不比青山镇连个门都没有!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去去,有进城的,有出城的,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走吧,咱们先去祖府报道,顺便问问那位仙师几时到。如果你们被选上了,那以后你们的世界都在天上,区区凡人城池不看也罢。如果选不上,到时你们再在此城逗留一番也不迟。”
范将军策马走到张一凡身边说道。
车队缓缓地穿城而过。一路上各种人物,各种小吃,各种衣饰,各种店铺看得张一凡和白水香眼花缭乱。
都在心里想着,外面的世界可真是丰富多彩啊。祖志远毕竟来过平阳城好几次,是以坐在他们身旁一一解说。
感觉没有过多久,车队便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条干净整洁宽阔的街道,街道旁没有任何店铺,行人也很少,道路两旁都是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铁门。
这些都是这个城池的贵族们的府邸,而这片区域也是贵族的聚居地。
下了马车,抬头便是“祖府”两个大字,金光闪闪。
祖家便是这个城池自从十五年前那薛家被灭了满门之后的最大的贵族。是以祖家府上每日里也都是宾客云集,纷纷攘攘,热闹非凡。
张一凡,祖志远,白水香刚一下马车,便看见后面一辆华贵到奢侈的小型马车出现,并一刻不停地越过他们,停在了祖府大门正中间。
赶车的马夫跳下马车,恭敬地掀开门帘。里面一个面有菜色的青衫青年走了出来,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把镶金边的扇子。
此人眉目还算俊朗,只是看其肤色苍白,眼窝深陷,脚步虚浮,明显酒色过度。
“哟,志远大哥又回来探亲呐,小弟这里有礼了!”
方甫下得马车,他便发现了祖志远三人站在不远处,当下装模作样地施了一礼。
而后抬起头来见着张一凡身后的白水香螓首蛾眉,肌肤凝白脂玉,一席净白长裙裹着婀娜身姿,当真是仙女下凡一般。看得他眼珠都转不动了。
过了好半响,听到范将军咳嗽了一声,方才醒过来,道:“啊,范将军也来了。”
“恩,鄙人送来那八个刺客,来请示一下家主该如何处置。顺便送志远和另外两个小朋友来参加仙人选徒。
“哦……这样啊!那还来得真是时候,那位仙师后日便会到……”
说着说着话,他的眼光忍不住又飘向了白水香。可是这一次却被祖志远狠狠瞪了一眼。
他也不发憷,只是轻蔑地回了一眼,对其身边稍矮的张一凡更是无视了。
“此人叫祖成业,是二房的老大,一个十足的好色之徒!水香姐,你不要给他好脸色,不然他定会蹭鼻子上脸的。”祖志远小声向二人解释道。
“范将军里边请,近日府里小孩特别多,爷爷正在……”随着祖成业的声音,一行人缓缓进得祖府内。
府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走了不知多久才来到一大片建筑群面前,占地面积也不知道多大,还有那成片成片的花园水池。
最中央的一栋楼得有十层楼高吧!张一凡在心里感叹。曾经还为自己设计的四层木楼而沾沾自喜呢。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那栋最高的楼前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此刻空地上站满了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估计得有好几百人,但是却鸦雀无声。
只有那大楼下方站着一个衣冠华贵的中年人的训斥声传来:“后日便是仙师选徒之日,尔等当沐浴更衣,衣衫干净整洁,不可随便大声喧哗,不可冒犯仙师,
倘若谁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仙师,那仙师怪罪下来,谁也保不了你。还有,这有没有仙根是你们出生就自带的天赋,不要做那些无用功……”
“你们三个就待在这里先听完训话!范将军请跟我来。”祖成业看了祖志远一眼,又盯着白水香念念不舍地望了片刻,才领着范将军朝那大楼行去。
祖志远正想直接带着张一凡和白水香去自己的小楼休息一下,却被张一凡拉住。
“听一听也好,毕竟我们只是在话本小说里看过,并不知道真的仙师是怎么样的,你们家举办了多次这样的选徒大会,经验丰富,如果我们不小心唐突了仙师,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张一凡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祖志远和白水香想了想,微微点头。
当下三人又靠近了些,听着那中年人的靡靡之音。初夏的阳光暖暖地照射下来,晃得人昏昏欲睡。
中年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可得罪仙师,要是被选上了,以后不要忘记祖家,知恩要图报之类之类的。
但是有一点张一凡听得分明,这仙师选徒每五年就会有一次,仙师都来自一个叫落枫谷的地方。
而每次来的仙师也不一样,并且每位仙师并不是专程来祖家选徒,祖家只是其中一个地方,他在这里大概只会待几个时辰,而且不是每一次所有的孩子都能被检查到。
因为最近几次,每位来的仙师都只检查了一半就走了,并且一个有仙根的孩子都没有。
张一凡在心里仔细推敲,联系之前范将军所言,凡人千万人中有一两个有仙根的就不错了。
而且这位仙师肯定是去了很多地方,检查过很多很多孩子。
这检查一个孩子估计不会费多大力,对仙师来说更是九牛一毛,但是这庞大的数量,不断重复检查的动作,以及最后令人吐血的结果,必定令仙师身心俱疲,甚至厌烦透顶。
这修仙者就是还没成仙的凡人而已,对这样繁琐的事情肯定也会厌烦,是以那几次只检查了一半的孩子就离开了定是因为其太疲倦或者太厌烦。
甚至有可能是因为结果太令人失望,让其灰心丧气,而被气走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心里有了计较。
不管自己三人有没有仙根,得有机会让仙师检查一遍再说。
当下向白水香和祖志远说明情况,并交代祖志远想办法安排自己三人后日一定要排在前面,以防万一。
与此同时,那祖成业将范将军领到爷爷房门外便径直去了旁边另一栋别院。
“二哥,祖志远那小子又回来了,说是参加后日的选徒大会!万一那小子真有仙根,被选中的话,那可就遭了。”祖成业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
“哦,是嘛!不过……先不忙动他。毕竟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假如他真有仙根被选中的话,我们也还有回转余地,假如他没有仙根,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对付他。”那被称作二哥的阴阴地说道。
“可是二哥,万一他要是被选中,就算我们有回转余地,肯定也要被他打压,甚至逐出家族也说不定。”祖成业担忧地说道。
“这样啊,那就只有让他一丝机会都没有!这样,等会你就……”那叫做二哥的声音越说越小。
听完训话后,祖志远便领着张一凡,白水香来到属于他的小楼里休息。
这栋楼还是很漂亮,足足有五层楼高,位置也很好,只是平日里都是空着的。方甫坐定,张一凡看了看楼内都挺干净,显是有下人常常打扫。
“志远,看来你在祖家的地位还是不低的嘛!看看这楼,你长年住在青山镇,可是这里却始终给你留着位置。”张一凡调侃着说道。
“是啊,你看我和小弟,还有七爷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不平凡客栈也才盖起了四层楼而已!”白水香也跟着笑道。
“一凡,水香姐,你们就挖苦我吧。我虽然是这祖家所有小一辈里面的大哥,但是在这祖府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
这栋楼还是前几次回来家主爷爷看我一个祖家孩子还得去睡客房,有些丢自己面子,所以特意安排的。
恩,不说了,我得赶紧去找找认识的人安排一下,不然明天还真不一定能排在前面。
一凡,水香姐,这栋楼,你们想睡哪都可以,一起睡也没关系,不会有人打扰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白水香恨恨地一跺脚,杏眼狠狠地刮了一下祖志远的背影,尖声道:“哼!祖志远,回来再收拾你!”
转回头见到张一凡愣愣的望着自己,当下那恨恨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微微一红,道:“看什么,死小凡,没和姐姐睡过吗?小时候你都是趴在我胸……”
说到这儿脸更红了,像红苹果一眼,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咳,姐,说什么呢,来的路上,志远和范将军已经跟我说过一些男女之事啦!以后我会注意的。嗯……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姐姐你嫁给别人,一定要等我长大了,嫁给我!”说到这里张一凡豪气大发,忍不住双手举天做拥抱状!
“死小凡,调戏姐姐!你竟然调戏姐姐……看姐姐我今晚不拉着你一起睡……你不要害怕哟!”
白水香将手里的包袱分解开来一一扔向张一凡。张一凡顿时抱头鼠串。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祖志远才回来,并带来了丰盛的晚餐,由十几个仆人拖着托盘摆在桌上。
三人边吃边聊。祖志远说已经打点好了一些叔叔伯伯,应该没问题。而后三人又憧憬着做了仙人之后的美梦。
一夜无话。美梦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