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最终已擅自挪用军饷之罪被大汗留在北靖皇城,并罚俸一年。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唏嘘不已。都嗅到一丝不寻常。
最不服气的便是孟和,让他留在皇城,这不等于变相软禁嘛。大汗没有说留京多久,这只能看大汗的心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这都说不准,这让孟和心理没底。
回到自己的寝宫便大发雷霆,把能砸的都砸了,寝宫外跪着一群人,都瑟瑟发抖。
这件事最高兴的便是二皇子一派,虽然这次没能搬到孟和,断了大皇子的臂膀,但最起码动摇了孟和在大汗心中的地位。
这次的事情也让有些人看清楚,孟和正在慢慢失宠,大汗已经不在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哪天会……
后面的事大家都是猜测,谁都不敢说出口。
乌力罕回到桃源心情不错的坐在棋盘边上,拿着那本棋艺孤本开始研究。最近每日他都看一两页。
“主子,感觉您最近身体好了很多。”泰森端着茶进来,然后放在边上。
这几日天气逐渐变冷了,可乌力罕不但没有毒发,脸色反倒红润了不少。这让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感到高兴。他们由衷的感谢姜大夫,这都是她的功劳。
乌力罕神色清爽,看了看自己的手,反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泰森点了点头提醒道“主子还有半个月就要入冬了。”
往常这个时候乌力罕正在和病魔抗争,每日练功半个时辰,晚上不是被冻醒就是被热醒。一直折磨一个月之久。
当时泰森几人都日夜守护在乌力罕身边寸步不离。
经泰森提醒,乌力罕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久没有用内力压制毒素了。他嘴角上扬,想起那清澈的目子,喃呢道:“这都是她的功劳,看来我又欠她一个人情。”
又?泰森眉头微皱,难道以前二皇子还欠过姜大夫的人情,他怎么不知道。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泰森思绪回转,然后去开门,却见大汗贴身侍卫站在门口,低声问道:“二皇子睡了吗?”
泰森摇了摇头,退后一步,来人进了屋。
侍卫见到二皇子快步上前行礼:“二皇子,大汗有请。”
乌力罕专注在棋盘上,似乎没有听到,依旧认真的看着棋盘,犹豫片刻,啪,一颗白子落下。
侍卫不解的看向身边的泰森,见其也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为难。大汗还在寝宫等着,可二皇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正在他危难之际,只听到乌力罕叹了口气,低声道:“走吧。”然后起身,出了门。
侍卫一喜,忙上前带路。
大汗的大殿离乌力罕有些远,考虑到二皇子的身体,出了门口便看到一顶轿子。乌力罕也不矫情,径自做进去。
侍卫站在边上,在前面领路。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轿子停下,听到侍卫低声说道:“二皇子,到了。”
乌力罕恩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殿,心里多了一丝苦涩。
早有侍卫进去禀报,说二皇子来了。那日松点了点头,让所有人都退出寝宫。
因为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寝宫不是大殿,那日松穿的比较随意,见到乌力罕,也让其坐在自己身边。
即便如此,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乌力罕还是上前行礼,被那日松制止:“这里没有外人,算了。”
乌力罕恩了一声,然后坐下淡淡的问道:“额折葛,这么晚了,找儿臣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日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怎的叹了口气:“今日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今日的事?乌力罕想了想,应该是孟和的事:“一切都有额折葛做主,儿臣没有意见。”
“你不必说这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气”那日松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面:“我也是被逼无奈。”
乌力罕神色依旧,看不出一丝的生气:“额折葛怎么会这么说,难道有人逼着您让您这么做?”
那日松停在空中的手一顿,随即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不知怎么反倒多了一丝苦涩:“我猜你就知道了。”
刚才他只是试探,看看乌力罕是否已经知晓自己做的事,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不要怪莫日根,是我让其接近你的,这步棋只能这么走,若是让孟和发现是我在设计他,估计现在便会反了。”
这话不假,孟和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日之事,早在半年前那日松便开始策划。
莫日根在朝堂上是中间派,他既不支持大皇子也不支持二皇子,他支持的是正统的泰赤乌大汗。
在半年前,大汗派遣莫日根接近二皇子,每次见面都故作神秘,有几次还故意让大皇子的人看到,让大皇子认为莫日根是二皇子的人。
然后大汗又委派莫日根去调查孟和的罪证,说来也巧,正好让其遇到孟和冻死属下,让其见到。
随后两人制定这个计划,既不引起孟和的怀疑,又能让其留在皇城。
可就是委屈了乌力罕,他一直蒙在骨里,还无端的被大皇子当成仇人。
乌力罕能理解额折葛利用自己的儿子,可心里上接受不了。这次是对付孟和,他是臣子,不能怎样,如实下次是敌人怎么办,难道额折葛还是会利用自己嘛。
这个问题乌力罕不敢想,他怕他会彻底的死心。
乌力罕冷冷的扯出一抹笑容,低声道:“我都习惯了,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啦。”
那日松眉头一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本以为自己当年做的事乌力罕不知道,听今日的话,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乌力罕神色如常,只是语气中的多了一丝冰冷:“十二岁的时候。”
那日松闻言腿一软,他双手紧紧的扶住身边的桌子,然后挪动身体,慢慢坐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把所有的话有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