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离一把抱起端木瑾快步进了半日斋,大门关上的一刹那,芍药蹭的落在两人面前。
见端木瑾昏迷不醒,脸色阴沉:“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楚非离眉头紧锁,他也想知道原因。
把端木瑾放在床上,芍药抓住对方的手腕,片刻后,神情微微舒缓,低声道:“还好,还好。”
听到那两个字,楚非离紧皱的眉头慢慢展开:“瑾儿到底怎么了,为何会晕倒。”
芍药道:“可能太劳累了,营养跟不上,所以晕倒了,以后要注意多休息,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太劳累,难道是在陶格斯那,她为难瑾儿,楚非离看着眼前苍白的人,恨不得抓过陶格斯问个清楚。
端木瑾这一睡,便睡到了半夜,她是被活活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一睁眼,便见到那俊朗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暖。
“你在等我吃饭?”
楚非离苦笑一声:“是啊,不过是夜宵。”
端木瑾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原来都这个时候了,怪不得自己会被饿醒。
芍药端着饭菜进来,把小桌摆在端木瑾面前,看样子没有让其下床的意思。端木瑾一看菜色,心里泛低估,怎么都是大鱼大肉,这半夜吃这么有你,会胖的。
“你少挑三拣四,必须吃了。”芍药看出对方的心思,抢先一步说道。
端木瑾委屈的看向楚非离,那求救的小眼神,让人不忍拒绝。本以为对方会纵容自己,可楚非离却别过头,当没有听到。
端木瑾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怎么回事,自己不就是晕了一下嘛,怎么醒来天都变了。
在看看芍药那憎恨的眼眸,端木瑾默默的低下头,然后开始喝汤,然后吃红烧肉,嗯?怎么一点都不油腻。
端木瑾又吃了一块,发现自己的味觉没有错,怎么不油腻,然后连吃四五块。看的旁边的芍药心里都突突:“我的祖宗啊,你吃慢点。”
端木瑾满嘴的红烧肉,还不让反抗:“刚才非逼着我吃,现在我吃了,你们又不让我吃,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又把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狠狠的咬了两口,像是口中的肉,是从芍药身上下来一样。
芍药故作恐怖的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脸的鄙视。
楚非离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人,心才彻底放下,他拨了拨对方落下的碎发,低声问道:“是不是陶格斯为难你了。”
一提这个,端木瑾便来气:“何止为难为,先是装睡,让我等着,然后又想使唤我倒水,最后还让我做矮凳,你看我这肚子能做下嘛,从进去到出来,我一直立着。”
芍药一听便急了:“那个老妖婆也太可恶了,你可是孕妇,还如此难为你,我这就潜入皇宫,把她杀了。”
“恩,你去吧,最好把她的脸也弄花了。”端木瑾这次不但没有拦着,反到还提建议。这让芍药不解。
“嘿,你不怕我出意外啊?”
端木瑾苦笑一声:“就知道你会如此。”
“你……”
“行了。”楚非离那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声音也冷了几分:“看来在草原,陶格斯的权利只在那日松之下,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放肆。”
这点端木瑾到同意,但看今日那嚣张的气焰,便知道陶格斯在皇宫的地位。
如此一来,想要快速除掉牧仁是不可能了。
“牧仁的舅舅孟和最近在招兵买马,想来是为牧仁而准备。”楚非离摩挲着茶杯,但纤细的手指异常好看。
端木瑾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他们这是计划吞并大楚后,便废了二皇子,争霸神州?”
楚非离点了点头,若是那日松招兵买马,定会让他信任的人去做,不可能让孟和去。
现在孟和的兵力,已经占泰赤乌的三分之一,若是让其占到一半以上,那那日松在想在动孟和,可就难上加难了。
芍药猛的一甩袖子,气愤的说道:“这牧仁野心也太大了,居然想当神州霸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端木瑾和楚非离都默不作声,两人交互了个眼神,然后相视一笑。
芍药有些摸不着头脑。
北靖皇宫
乌力罕知道端木瑾去了陶格斯的大殿,刚开始听到心里一紧,当泰森说端木瑾安然无恙的出来,乌力罕掩盖住那一丝关心,继续喝药。
可树欲静风不止,乌力罕刚喝完药,并听到院子里的侍女在窃窃私语。
“这次二皇子的病似乎又重了,你说姜大夫能医的好吗?”
“二皇子都吃了这么多年的药,要好早好了,我看着姜大夫也就以前的大夫一样,说说而已。”
“可我听说今日早朝,有些大臣向大汗进谏,说封大皇子为太子,说不管是立长还是立贤,大皇子都是最好的人选。”
“我也听说了,你说大汗能同意吗?”
“这个难说,虽然大汗疼爱二皇子,可二皇子的身子不争气,能怎么办?”
两人越说越觉得可惜。
泰森听得真切欲要出门训示,背后议论主子,死罪。
乌力罕却用眼神制止,他也是习武之人,当然也听到外面的话。
想到自己的今日的毒,乌力罕冷笑一声,那原本儒雅的目子,蒙上一层冰霜:“去准备吧。”
泰森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
乌力罕慢慢的闭上目子,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日早朝,便又有人上书,立大皇子牧仁为太子,并列举的对方的功绩,虽然并没有提到乌力罕,却说了一句,泰赤乌再无如此功勋卓著的皇子。
大家都明白,泰赤乌就两个皇子,这不明摆的事。
本来乌力罕病重的事,没人知道,却不想当天下午便弄得整个皇宫都知道。至于谁故意走漏消息,乌力罕不用想也知道。
大汗面对眼前的一堆奏折,心里郁结。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到下面有人道:“大汗,臣要参奏孟和私吞军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