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尴尬,好在都是人物,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很快两人便恢复了平静。
乌力罕把手帕递给额折葛,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说不出的诡异。
那日松片刻后恢复以往的神态:“姜大夫说的哪里话,牧仁不过是担心乌力罕,才会好意提醒,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哦?是这样子的。”端木瑾看着有些不相信,见牧仁那日松点了点头,便哦了一声,可后面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咋舌:“那以后告诉他,别让他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乌力罕有些招架不住,他从没想过端木瑾如此生猛,生猛的让他不想在这里呆着:“那个,我出去帮忙。”
他快速讨论现场,怕在呆一会,自己不是被冷死,就是被憋死。端木瑾一开口,能把人笑死,可额折葛的眼神,却能杀死人,这冷热交替,他的小身子可不行。
“没想到姜大夫说话如此直来直往。”那日松也不客气的说道。
端木瑾根本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所变化:“大汗不喜欢?”她轻挑的凤眉,那乌黑的眼眸看向对方。
那日松本来还有些生气,可对上对方的眼眸,却说不出半个不字:“没有,只是不习惯而已。”
“既然如此,现在就咱们两个,我也不拐弯抹角,你想不想让二皇子痊愈?”端木瑾说的郑重其事,没有一丝的玩笑。
那日松闻言眉头一皱:“你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要个答案,我好下方抓药。”
“若是我说不愿意,难道你还想毒死二皇子?”那日松眸底上过一丝阴冷。
端木瑾慢慢坐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微微一笑:“还用我出手吗?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出两年便毒发身亡。”
看着那日松脸色铁青,端木瑾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你难道不知道二皇子中毒,已经命不久矣?”
怎么可能,端木瑾暗自冷笑,从那日松对乌力罕的态度,便可以猜到,若不是内疚,怎么会如此偏袒一个病秧子皇子。
牧仁虽然不才,可也算是出息。可那日松见到牧仁没有一丝的好脸色,连个眼神都不给。
就算不看在陶格斯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牧仁的功绩。
可事实没有,那日松没有任何顾及。
那只能说明一点,那日松想逃脱陶格斯的控制,想要除去这个毒瘤。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日松知道陶格斯给乌力罕下毒,以他对乌云的疼爱,估计会为其报仇。
不管哪种可能,都只能说明,那日松早就知道乌力罕中毒的事情。
那日松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过无数次,却始终不愿意承认。
“你有办法彻底清除乌力罕的毒?”
乌力罕在外面,见屋内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心里稍微心安一点,自己额折葛的脾气他知道,端木瑾的脾气,他现在也了解,这两个人在一起,不是风平浪静,就是血雨腥风。
芍药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伸了伸懒腰,喃呢道:“没想到这么累,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话说的很轻,乌力罕却听到,心里有些感动。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楚非离和木斩凌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兵刃相见。
她值得。
待那日松从内屋出来,脸色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直接带着乌力罕出了半日斋。
“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走也不说一声。”芍药有些气愤:“真当我不敢动手是嘛。”
端木瑾却微微一笑:“他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他还回去消化一下我说的话。”
芍药不明所以的看着端木瑾,似乎在等对方的解释。可端木瑾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的抓住芍药的胳膊:“快把凌七叫出来。”
芍药一脸的淡然:“他不在?”
“什么不在?什么意思?是回去复命还是上出宫了?”端木瑾有些慌张,手心里的冷航,无故冒出来。
芍药皱眉手试了试端木瑾的额头:“不烧啊,怎么说这些傻话。”
“哎呀,你快说啊,他是不是回去复命了?”
芍药见其很是着急,心里反到开心起来,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慢悠悠的走向内室。
端木瑾狗腿的在边上跟着,嘴里还嘟囔着:“快告诉我好不好,我有急事找凌七,好不好……”
北靖皇宫
“都给我滚出去。”牧仁一进门,便怒吼一声,屋内的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胆怯的看了一眼牧仁身后的人,见其摆了摆说,才退了出去。
啊……
啪,啪,啪……
紧接着便是一阵嘶吼声,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陶格斯看着眼前发疯的人,却没有要上前劝慰的意思。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对方。
“额赫,这算什么,我一个堂堂的皇子,居然给一个大夫当小厮,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个孕妇。这次额折葛欺人太甚。”牧仁怒气冲冲的来到陶格斯面前:“我就是不去,看额折葛能把我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将军,若是让支持他的那些大臣知道此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呢。牧仁越想越生气,有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凳子。
陶格斯道:“你不去?怎么和你额折葛解释。难道告诉他,二皇子能做的,你大皇子做不到?”
“不是那个意思?额赫,乌力罕怎么能和我比?”
陶格斯挑眉,嘴角上扬:“怎么不能比,你忘了,在草原他只所以能得民心,不就是因为常年施粥赠药吗?现在在北靖只是借别人之手,有何区别。”
牧仁闻言沉吟片刻,骂道:“这贱胚,又想收买北靖子民的人心,真歹毒,他这是想让所有的百姓都拥戴他,而把我架空。”
“你明白便好,既然上次我们在这件事上吃了亏,这次断不能重蹈覆辙。这次一点把功劳都揽到你的身上,不管大臣们怎么想,大汗怎么想,只要百姓认为这次的善举是你发起的,记得你的好,那就值。”陶格斯眼神笃定,神情冰冷。
牧仁站在边上,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上前抱拳:“额赫,这次您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