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姚清章一般都不会说话,他心里很明白,盘龙寨虽然已经接纳了他,但寨子里的人还是更愿意听姜老三的话,毕竟这个寨子名义上是他做主。
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收服了姜老三,让他对自己深信不疑,从而当起了盘龙寨的太上皇。
可是姜老三也不是傻子,有些事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他们的关系并不稳固,姚清章有很多时候都想进一步取而代之。
现在这样的场合他心中有些矛盾,今天这一趟必然是要去劫一劫,毕竟他费尽心sijinru盘龙寨,为的就是寨子里的库。
可是劫来的货怎么才能留在库,而不是按照以前被所有人平分,这还真是个问题。
楚非离是刚刚被拉进来的人,一开始众人还有些排斥,可是讨论起来利益分配问题的时候,他竟然被极力拉拢。
事是这样开始的。
在那名皮肤黝黑的汉子烈要求下午要大干一票之后,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他们本来就是劫匪,没道理看到肥羊不去抢。
姜老三自然也是连连点头:“好了好了,稍安勿躁,按照咱们之前的规矩,商量一下今天的作han计划吧。”
即使是劫匪,他们也有他们的一解决方shi。
作han计划按照之前的惯例,很快他们就分成了四组,括拦截的,突袭的,负责押运东西的,以及最后抹平收尾的。
之前已经探查过,在此过lu的人是一个镖局里的人,他们正在押运东西。
镖师可是都会功夫,想要拿下这批货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作han计划安排完姜老三把目光转向楚非离:“楚老弟,你觉得咱们就这样安排如何?”
其实这只是一句ke话,毕竟盘龙寨已经劫了少说也有几十次,每一次虽然不能说尽善尽美,但都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可楚非离却没有立即恭维,反而蹙起额头很是烦恼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成功让姜老三起了不安,连连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楚老弟虽然是第一次过来,但寨子里的兄弟可没有把你当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每一次抢劫都是拿命去拼,姜老三虽然是个莽夫,但也不会拿弟兄们的命去开玩笑。
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楚非离才长叹一口气:“三爷这么说,那楚某就斗胆说个两句,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涵啊。”
“楚兄弟但说无妨。”
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姜老三很是恭敬的听楚非离开口。
“是这样的,这一次咱们劫的是镖局,我不知道兄弟们有没有跟镖局的人交过手,他们的功夫不是架子,有些甚至都是江湖上可以以一敌五的好手。”
这话算是个子,成功的让屋子里的人都得慎重起来。
楚非离顿了顿,然后又看了一眼姚清章这才继续开口:“我不知道弟兄们的功夫如何,但这样接应着安排理论上还是不错,配合上却很有问题,因为对方的货很多。”
刚才那人汇报的时候就说有好几辆马车,将这些马车上的东西搬到盘龙寨就是个问题。
屋子里的人听到之后立刻赞同的点点头,之前他们劫到过一头肥羊,光是东西就运了三天。
不过这一次镖局的人若是跑了一个,搬来救兵,那他们恐怕又免不了一场恶han。
问题已经说了出来,见众人已经按照他的silu走,楚非离及时住了口。
他刚才可没说自己有解决的办法,反正一直蹙眉深si,那些人也看在了眼里。
几个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聚在一起,全都在商量着怎么运送han利品,只有姚清章一个人,孤零零的听他们讨论。
楚非离了眉毛,这人真是愚蠢,还没跟寨子里的人成一片,竟然还妄图吞并人家的财产。
他真的以为只要掌握了姜老三,就可以掌握整个山寨吗?
典型的高位者心,只要管理好几个小头目,就可以将小头目手下的人化为己有。
这个理论虽然有道理,不过前提那个人必须是高位者,而姚清章显然对自己的定位并不明确。
正si索着,秦老六忽然站出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姜老三开口道:“三爷,有些话我已经憋了很久,现在我不想再憋着了,今天咱们就明明白白说说吧。”
姚清章的脸刷一下黑了起来,这个秦老六今天非得要找他的不痛快。
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姜老三把目光投向姚清章,随后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老六啊,哎,你说的事儿……算了算了,你说吧。”
本来还想继续压制,可屋子里的其他弟兄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让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秦老六没有理解他的为难,立刻提出了要求:“老大,这么多年兄弟们跟你拼死拼活,你从来都没有苛待过兄弟们,这一点兄弟们全都记在心里。”
捂着自己的口,秦老六使劲儿锤了锤,显示自己的忠心。
姜老三长叹一口气,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要说这一点,其实他觉得最近两年的确是对不起兄弟们,虽然劫来的东西他一分都没动,全都放在寨子的仓库里,可到底也没有分给弟兄们。
楚非离不动声的看着姚清章,果然他脸上之前那种云淡风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与愤恨。
秦老六可不管他什么心,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场合,他继续喋喋不休到:“老大,这两年兄弟们修养做的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兄弟们连下山个小娘们的钱都没有。”
在盘龙寨里有吃有喝,看上去的确不错,可却像是一个牢笼。
寨子里的人没了自由不说,最后连玩乐的钱都没了,每一次豁出命取得的财富就那样放在仓库里,他们活的憋屈啊。
这两年他们甚至把前几年攒的钱财都了个干净,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激动的讨个说法。
姜老三总算是挺不住了,他站起冲着屋子里的人拱手行礼:“弟兄们,这两年是我对不住大家了,只是外面实在是不安分,万一真发生点儿什么大事儿,咱们还能靠着这些银钱有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