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马文涛把宋氏和孩子送出密道口特别吩咐宋氏前往红柳林藏匿,自己返回救出马沓就在红柳林汇合。当马文涛返回家中正赶上钱鸿轩开枪打伤马沓,逼问自己的老婆孩子的下落时,马文涛正在密道口的影壁墙内。在影壁墙内,马沓和钱鸿轩、高斯俭的对话马文涛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到了。马文涛不敢造作,害怕弄出动静来,掩口而泣,老泪纵横。当杀死马沓的枪声响起,马文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立刻从密道口退回,一路放声大哭而去。马文涛爬出密道,掩藏好密道口就前往红柳林寻找宋氏和孩子。但在红柳林,马文涛并没有找到宋氏和他的孩子。他四处呼喊也没有回应,最后,在一棵老柳树下发现了宋氏遗失的一只绣花鞋子。马文涛的心一下子如同跌进数九寒冬的冰窟,凄然、悲伤、苍凉。他知道宋氏出事儿了,他后悔不该丢下她和孩子。马文涛发疯似的奔跑在红柳林里呼喊,他那悲伤绝望的苍凉之声飘荡在红柳林的上空。但尽管他无数次的呼喊,红柳林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好多次,他被红柳林里的坟头或者枯树桩绊倒,他的膝盖跌破了,衣服撕裂了,但他全然不知,甚至摔伤的膝盖鲜血流至脚跟,他也不知道疼痛。他的心在为失去宋氏和孩子悲痛,他唯一清醒的就是一定要找到宋氏和孩子。
马文涛跌跌撞撞的找出红柳林,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小南河。这时,他遇见了前来寻找他的丁明清丁家四大金刚。当马文涛得知宋氏已经被丁明昌救起的时候,立即转悲为喜,跟着丁家四大金刚回到了马庄自己的家中。只见宋氏低垂着头抱着最小的儿子叙君,旁边站着次子叙伦,却不见叙虎。马文涛急问宋氏:虎儿呢?
宋氏只管流泪,泣不成声,无可回答。
叙虎呢?马文涛咆哮如雷问宋氏。
丁明清不得不替代回答:马老爷,四少爷丢了。
怎么丢的?啊?马文涛连声质问。
丁明军安慰道:马老爷,是这样的。当俺闻听呼救发现夫人的时候,见一对黑衣蒙面人刚刚离去。俺估计是他们掠走了四少爷。四少爷也是夫人的孩子,她就不心疼吗?她比你还心疼,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四少爷已经丢了,您就别逼老夫人了,俺们继续寻找,一定把他给找回来。
你让他说!你让他怒!大不了俺跟着虎儿赔命去!宋氏怒发冲冠,指着马文涛咆哮:马文涛,俺自从跟了你,就是你马家的的人。这些年,你明里官场一套,暗地江湖一套。你可知你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仇家要取你的脑袋?哪一天俺不是带着孩子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说吧,虎儿是你马家的四少爷,现在丢了,是我做娘的没有看好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动手吧!
马文涛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他说不出口。夫人说的句句是实话,泣血带泪。是啊,虎儿也是她的皮肉,连着她的筋骨,流着她的血液。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逃命,遇见土匪强盗或者是仇家,她哪一个都想救,哪一个都不想落下。可是,一个手无寸铁、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又能怎样呢?都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们!马文涛渐渐地平静下来,心头一边痛苦着一边自责着。
夫人,都是我不好!马文涛垂头丧气的铁青着脸说:你看清是何人掠走了虎儿?
他们都蒙这面,听那声音,像是土匪。宋氏断断续续的哭泣着说。
当马成宇接到消息说马庄被高斯俭围困之时,他就立即星夜赶回家里,就在马文涛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回到了家中。马成宇询问了情况后,安慰父亲道:大,俺一定找回四弟!就是拼了命也要和高斯俭算账,要他还我四弟。
龙儿,不可冒失。安静下来的马文涛清醒了过来,对马成宇道:虎儿不可能是被高斯俭劫走的,否则他没必要黑衣蒙面。高斯俭虽然生性残忍恶毒,但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敢作敢当,不会虚伪的掩掩藏藏。三天后,假如高斯俭不派人来找俺马家,就说明虎儿不是他所劫。
如此看来另有其人,又会是谁呢?丁明清疑惑道:难道是钱鸿轩?
也不可能。钱鸿轩一直和高斯俭在一起。假如是他,他也不会留下夫人娘三个的性命。就是他勾结高斯俭前来寻仇的,他钱鸿轩绝不会轻易放过俺们马家之人。马文涛痛苦的分析道。
对呀。丁得金声如喇叭般的叫道:马老爷言之有理。看来四少爷还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也许是有人特意劫走四少爷的。老夫人看清是谁了吗?
宋氏也止住了悲泣,回答:当时慌乱,只顾着抱紧叙君拉着孩子,哪里顾得了仔细辨人?再说他们一伙儿黑衣蒙面的,根本辩不清楚。不像是仇家,倒像是土匪。
绑票?丁德金大惊道。
他们是怎么发现您的,老夫人?丁明清详细的询问。
俺和孩子前往红柳林,因为害怕,你知道红柳林就是乱坟岗子,阴森恐怖的,又听说时常闹鬼,俺的汗毛都直竖竖的立起来了。虎儿被绊跌倒了,喊叫起来。他的喊声招来了一伙黑衣蒙面人,俺听有人说:在那儿,总算找到了。于是他们凶神恶煞般扑来,没待俺来得及去拉起虎儿,那些人已经逼近了。又听有人喊:把宋氏和孩子都抓走!只听一人道:不可。只要最小的。俺一听就吓得拉着叙伦直跑,叙伦不肯,一定要回去救他弟弟叙虎。无奈,虎儿已经被他们抓住了。聪明的叙伦就大喊救命。刚好你们丁家兄弟就寻来了。
马文涛听完沉吟半晌道:这伙人一定认识俺知道俺,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虎儿而是最小的叙君,但俺思量不明白,他们为何执意要叙君呢?看来,这不是绑票。
可是,他们毕竟抢走了四弟。马成宇愤怒的道:假如是这样,高斯俭那厮一定知道是谁绑架了四弟,他脱不了干系!俺现在就去找高斯俭!
马成宇言罢,撒步就要离去,马文涛一声断喝:你给俺站住!要去,也轮不到你!你想过没有,就算是高斯俭知道,你无凭无据的,他会承认吗?高斯俭心狠手辣,你这不是羊入虎口突入狼群?
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四弟丢了不找不救?马成宇对着马文涛大吼。
难道就你知道心疼?你这样做只能添乱!马文涛严厉怒斥道:要找,一定要找!要救,一定要救回我的虎儿!但是,也要想出个方法,有个方向!你懂吗?
马成宇被马文涛一顿严厉的批评就不再言语了。
也许他们以为你四弟就是最小的,或者说是你四弟被绊倒恰逢丁家兄弟赶到,他们无奈只有劫走了你的四弟。马文涛缓和了语气对马成宇分析说:这帮人看来是熟知俺马文涛之人,俺要明察暗访,一定要找到虎儿,救出他!
可是,马文涛做梦也想不到是佟锡金伙同汪统泰抢走了他的儿子马叙虎。马文涛从此开始了寻找虎儿的下落,但都枉费心力,没有任何消息和线索。
却说佟锡金带回叙虎,给叙虎从新起了个名字叫金龙,但叙虎坚决执拗不肯,喊叫着说他叫虎儿。无奈,佟锡金就喊叙虎为小虎,渐渐地为叙虎接受了。毕竟马叙虎已经六岁了,懂事儿了。佟锡金吓唬道:今后俺就是你大,知道吗?
你不是!马叙虎稚嫩的声音大喊道:俺大是马文涛。
不,你是俺佟锡金的儿子!佟锡金耐住性子说。
谁是你的儿子!马叙虎怒视着佟锡金道:俺是马家的子孙!
佟锡金无奈,埋怨汪统泰道:弄个小孽种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不如宰了他!
万万不可。汪统泰倒是喜欢上了马叙虎的执拗的个性,就劝慰道:这孩子多聪明。今后定是一块好钢料。俺有一个办法镇住他,让他闭口。
什么办法?佟锡金着急的问:大哥你快说。
汪统泰使了个眼色,示意佟锡金出来说。佟锡金会意,把马叙虎锁在了房子里走出。
开门!开门呀!我要回家!送我回家!马叙虎在房间里大喊着踢打着房门。
当着他的面明儿杀人给他看。汪统泰诡秘的说:就说他还要不认你是他的老子就和被杀之人一样得死!看他还敢不敢不认你!
好!佟锡金大笑:痛快!俺的儿子就得练就一身虎胆雄心。
次日,太阳红艳艳的爬起,滚在柳树的梢头。佟锡金和汪统泰从他们的地牢里领出两名和他佟霸天作对,背叛他佟刀疤欲逃之匪徒,带着马叙虎走进了一座大土山。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刺槐,寸把长的钢刺在西北风中摇曳,显得清冷恐怖。马叙虎缩着头,袖着手,跟着佟锡金的屁股后爬上了土山,钻进了槐树林。
小虎,你知道到这儿来干什么?汪统泰和颜悦色的问。
马叙虎流着清水鼻涕直摇头,不说话。
小兔崽子,看着,今天老子要杀人!佟锡金恶狠狠的道:你若不认俺是你大,就和他们一样!
话还没说完,佟锡金抡起大砍刀手起刀落,砍下了那两个背叛他的匪徒的脑袋,其中一个匪徒的脑袋叽里咕噜的滚到了马叙虎的脚边。马叙虎吓得哇哇怪叫,哭喊着,疯狂的直往汪统泰的裤裆里钻。汪统泰强行拉出马叙虎问:小虎,你是谁的儿子?
他的儿子。马叙虎惊恐的指着佟锡金说。
佟锡金欢喜的哈哈哈狂笑。
小虎,谁是你大?汪统泰又问。
他。马叙虎又指着佟锡金惶恐的颤栗着回答。
佟锡金高兴的几乎发疯,一把拉过马叙虎抱起,热烈的亲了起来,还不住的叫唤:儿子!儿子!俺的儿子!俺有儿子了——!
马叙虎的小脸蛋被佟锡金的钢刺样地胡髭扎的生疼,他也不敢转过脸去不让亲。从此,马叙虎认了佟锡金做了父亲。佟锡金却把马叙虎交给了汪统泰跟着汪统泰习武,并且认了汪统泰做义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