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正好有大事共商,回来的太及时了!丁宜才兴奋地哈哈大笑。
蔡思九轻飘飘的走进了聚义厅。他一身白色打扮,加上面如白玉好像毫无血色的一张白纸,又瘦又单薄,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的无影无踪。人送外号白无常。蔡思九一落座,丁宜才迫不及待的问:
怎么样?
陈兴支是兴中会的人,那才叫真正的革命党。蔡思九饮完一杯酒,突然看到了徐品藻和马成宇欲言又止。
忘了介绍了,蔡副帅,这是徐品藻兄弟,这位是马成宇兄弟。丁宜才乐呵呵说:他们是来联络共商起义大计的。
久仰蔡副帅大名!徐品藻起身抱拳以礼道。
果然是英雄才俊,风流倜傥啊!马成宇附和道:钦佩之至啊。
你们就是陈航重金悬赏的革命党人?蔡思九兴奋的继续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蔡副帅,你还是说说陈兴支吧。蔡效冉督促道。
蔡思九接着说:陈兴支收留了清江新兵十三协的散兵游勇共计四百二十人,他听说俺们宿迁有个丁大帅、革命党吴品玉起义非常高兴。他说他曾经和吴品玉同在日本留学,都参加了孙中山的同盟会,他通知俺们在宿城会齐,同赴清江,听候编制征进。约定于九月二十三日来城汇合。
好!丁宜才拍案而起,无比兴奋的道:俺们就等着这一天,攻打县城,活捉陈航!
太好了!徐品藻慷慨道:俺们立即回去准备物资,待大军会合,立即攻打县城!
徐品藻和马成宇赶回大兴集红柳林不说,再说朱茂亭带领西路清兵乔装打扮住进了埠子集。朱茂亭突然得到投靠清廷的蔡之猛、王充财的密报,说西乡革命新军准备于后天攻打县城,立即密报陈航、汪统泰。陈航命令朱茂亭就地待命,发给密报给蔡之猛、王充财“格杀勿论“手谕,定于次日夜清剿安清会匪众。安插于陈航身边的密探欲密报丁宜才却被蔡之猛、王充财告发,陈航秘密逮捕并处决了密探。陈航和汪统泰带领清兵在蔡之猛、王充财集合乡练地主武装三百人的引导下,是夜包围了褚庙。汪统泰、陈航和蔡之猛、王充财进行了秘密商议策划。
蔡之猛建议道:汪大人、陈大人,俺和王充财进褚庙稳住丁宜才他们,你们带兵包围德福楼茶馆。德福楼茶馆不仅是丁宜才的前哨,而且是他的秘密联络站。茶馆里有五个人,都是丁宜才的亲信,丁宜才每天下午必须到茶馆坐阵,一方面为了网罗人才,一方面为了打劫钱财。天一黑,丁宜才就撤回褚庙聚义厅。只要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德福楼茶馆的伙计立即就会得知并迅速通报给丁宜才。所以,必须干掉茶馆里的所有伙计,切断丁宜才的联络。
好,就按蔡先生你说的执行。陈航很高兴的说:倘若你在聚义厅得手,以枪声为号,俺们就杀进去。
好吧,陈大人,蔡之猛弯腰卑躬屈膝道:那俺们先去了。
按和陈航预约,蔡之猛和王充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德福楼茶馆,德福楼茶馆的一个伙计见了就问:哎呀,二位先生,是哪阵风把您们给吹来了?二位喝茶还是饮酒?
既不喝茶也不饮酒。蔡之猛摇头晃脑的道:俺们要见丁大帅,有重要的机密大事禀报。
大帅说了,最近几天不见任何人。一个伙计道:他特意吩咐,不得放进任何人。对不起二位,无能为力。
事关重大,倘若耽搁了,你我都承受不起,还请二位回报。王充财阴险的道:是关于起兵的大事。
二位说什么俺听不懂,那个伙计又道:既然你坚持要见大帅,那就容俺给你们跑一趟吧。
不行!另一个伙计坚决道:没有大帅的命令和手谕谁也不能进去!
刘四,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蔡之猛咄咄逼人的道。
被叫做刘四的伙计是丁宜才三姨太的侄子,此人为人刁钻、蛮横和冷酷。
刘爷,就让他们进去吧。那个伙计道:蔡先生、王先生都是大帅的朋友,部队的给养全都仰仗他们,得罪不起呀。
王充财眼睛骨碌一转计上心来,从身上掏出一根金条塞给刘四道:兄弟,这个给你下酒。一边说一边又抓出一把银元给那个帮衬说话的伙计道:这点儿小意思,你们几个拿去给老婆孩子添些棉衣吧。还请你们行个方便,让俺进去吧。
刘四见到金条双目放光,似乎那金条就是从他的眼睛里拔出来似的,他半推半就的接了金条,仍然冷着面孔煞有介事的道:下不为例!
伙计们见刘四收了金条也都一个个收下了银元。这样,才对蔡之猛和王充财放行。
你们不去通报了?蔡之猛冷冷一笑问。
不用了,不用了。刘四连连点头道:二位请!
蔡之猛和王充财顺利的走进了聚义厅。丁宜才见了他们有点儿不悦道:二位有何事呀?刘四是怎么搞的?胆大妄为,也不通报一声!
大帅,不关刘四的事,是俺们硬闯进来的。蔡之猛阴险狡诈的一笑道:俺们有要事禀报。
什么要事?说吧。丁宜才淡淡的道。
张骚罐叛变了。蔡之猛怯怯的道。
嗯?什么?你说谁叛变了?丁宜才大吃一惊道:他可是俺老婆的弟弟,怎么可能背叛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
大帅,是这样的,俺的妻侄子就在衙门当差,是他透露出来的。蔡之猛假装悲痛道。
张骚罐现在人呢?丁宜才质问。
听说被陈航杀了,头还挂在城门口呢。王充财有意胆怯的样子回答。
****的陈航,俺饶不了你!丁宜才勃然大怒:你也太狠毒了!
大帅息怒,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要不派人前往县衙探个虚实再说吧。何天乐提议道。
不必了,大帅。蔡之猛缩头畏首的道:据说陈航明晚就来清剿褚庙,所以俺才来通报的。
哼!来得正好,俺定叫他狗头留下!蔡效冉一拍桌子怒道。
大帅,为了保护你们,俺和王充财决心把家丁练勇合计三百人都带来了参加义军。蔡之猛狡黠的道。
好啊,丁宜才心花怒放道:你的家丁练勇在哪里?
就在庙外候着呢。蔡之猛和王充财齐声回答。
军师,快叫他们集合到学堂练兵场,俺要检阅。丁宜才兴冲冲的道。
大帅,俺有话跟你说。蔡思九突然阻拦道:暂不让他们家丁练勇入内,待天明再接纳不迟。蔡之猛、王充财一贯视财如命,视家丁练勇亲比爷娘老子,如今他们怎么这么慷慨,又给给养又给兵?这有点儿不合常理啊!
怎么不合常理?丁宜才不满的反问道:这是咱们的威信大,势力大!革命革命,谁不想革命?谁不想推翻满清?不用说了,让他们的家丁练勇进来,接受检阅,听候调遣!
大帅,蔡副帅说得有理。蔡效冉沉思片刻道:俺感觉也有点儿蹊跷,陈航是怎么知道张骚罐是俺们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是啊大帅,这事不查清楚,俺们心里没有底啊!何乐天也忧心忡忡的建议道。
可是,俺们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俺们就要攻打县城了,蔡之猛、王充财的兵刚好补充进来参加攻城,不是很好吗?不要说了,听俺的命令,把他们放进来!丁宜才一摆手示意道。
蔡思九和蔡效冉、何乐天拧不过刚愎自用的丁宜才。蔡之猛和王充财的家丁练勇被放了进来,集结在学堂练兵场。蔡效冉和何乐天无论怎么劝说丁宜才,丁宜才就是不听,固执己见,刚愎自用。无奈,蔡效冉、何乐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里悲凉,不是滋味。
陈航和汪统泰带兵秘密的包围了德福楼茶馆,陈航和汪统泰走进了茶馆。茶馆里的刘四突然见清兵进得门来惊讶道:官爷,喝茶还是饮酒?
饮酒,大盘的牛肉来两盘,花生米一盘,洋河酒一壶。陈航大摇大摆的吆喝道。
不多会儿,酒菜就备齐了。陈航狡猾的道:你们掌柜的呢?一起来喝杯酒吧,交个朋友。
刘四接口道:官爷,俺就是。
哦?汪统泰故意惊讶道:你们几个人?都来吧,喝一杯。
五个。刘四谄媚的一笑,留了一个心眼道:俺们有规定,伙计是不允许和客人一起饮酒喝茶用餐的,要不,俺叫一个来为你斟酒吧。刘四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厨房大喊:
麻溜,过来,给官爷斟酒。
被叫做麻溜的伙计奔了过来。
怎么?你们的老板娘呢?陈航不解的问:怎么都是男的?
对不起,官爷,本茶馆规定女人是不可做伙计的。刘四坦然的回答:俺还没有老婆。
哦?陈航故作惊讶道:可惜了,可惜了。
官爷,容小的胡说八道,对面就是月满楼,那里的姑娘个个美如西施赛似貂蝉。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陈航连连摆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刘四说的没错,对过就是花楼,青楼女子多的是。这也是丁宜才选择此地的好处,目的就是为着弟兄们经常光顾青楼,借此拢络和收买人心。
汪统泰明白陈航的示意,起身深施一礼道:掌柜的,既然伙计不能和俺们同饮,你做掌柜的就别推辞了,来来来,同饮同饮。俺亲自去厨房看看,叫上最可口的菜肴。
汪统泰说着,就走向了厨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