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蛋给林韵儿敷好药膏,用纱布包扎好,扭头看见郑老爷子在敷药,异能热流灌注双眼经脉,看了一眼,便道:“老爷子,你这手腕受过伤,我先给你疏通一下经脉再敷药,黑玉断续膏的疗效会更好。”
王石蛋先将郑老爷子手腕上的药膏刮掉,然后帮他按揉起手上的经脉穴位。
郑老爷子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入自己的穴位,跟着手和手腕就像泡了温泉似的,毛孔都张开了,都哼哼起来了。
王石蛋心想,索性在郑老爷子面前露一手,取出梅花银针。
郑老爷子看见梅花银针,眼睛都亮了,呼吸都变粗了,这是祖传的宝贝啊,竟然被江鹏飞这败家子输给王石蛋了,王石蛋的针灸术能赶得上郑家祖传的水火针法吗?那纯属是暴殄天物,待会指点他几句,让王石蛋自己不好意思,把银针还回来,如果他要钱的话,就算给几万元也可以。
王石蛋不知道郑老爷子的想法,听着他的呼吸,将银针插入穴位,同时吩咐道:“郑老爷子,用嘴吸气,鼻子出气,就这样连做三次。”
王石蛋同时手捻银针,向左转动,手法纯熟,跟行云流水一般,简直就是针灸的教科书。
郑老爷子也被王石蛋的针灸术震住了,这么厉害,他还指点个毛线,双方切磋还差不多,一股清凉之意从银针所插的穴位漫了出来,手腕的疼痛立刻消除,忍不住赞道:“嗯,王老弟用的是凉泻进水法吧,我手腕受伤,淤塞火毒,你这几针扎下去,手腕清凉,非常舒服,你的针灸比我还厉害。”
“跟老爷子一比,差远了。”王石蛋谦虚道,拔掉银针,给郑老爷子敷上黑玉断续膏。
说也奇怪,郑老爷子的手腕经过王石蛋针灸推拿后,再敷上黑玉断续膏,转动了一下手腕,竟然有药到病除的感觉,比他的药膏好多了。
郑老爷子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江鹏飞一眼,训斥道:“小飞,不要以为你上过医学院,就觉得自己医术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老弟的针灸,还有他的黑玉断续膏疗效神奇,我那天滑了一跤,手腕受伤了,一直没好利索,王老弟给我治了一下,感觉手腕一下就好了。”
见郑老爷子都夸王石蛋的黑玉断续膏,林韵儿莫名其妙心情变得轻松愉快,心想,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王石蛋。
江鹏飞还不服气,撇了撇嘴:“外公,我学的西医,又没搞中医临床。”
王石蛋见郑老爷子没有要回梅花银针,松了口气,谦虚道:“郑老爷子,瞧你说的,你是名老中医,是前辈,后生小子还要向你学习,你是医者不自医。”
郑老爷子呵呵一笑,他明白王石蛋的意思,中医对疾病、医理、药理都比较熟悉,能根据病情,客观进行辨证论治,处方用药以病而立,没什么顾忌,所以常常见效,但给自己或者家人医病时,往往顾虑较多,开起药方,药效大打折扣。
郑老爷子兴致勃勃道:“其实医者不自医,还有个原因,中医诊治疾病要四诊合参,望色、闻味、切脉都不方便,虽然可以照镜子,但处于疾病的痛苦中,判断力也相对降低,对诊疗思路会造成直接影响。”
王石蛋若有所思,他给老爸治疗时没考虑那么多,当时他感觉自己就是鱼龙初祖。
郑老爷子又好奇问:“王老弟,你是家传的医术?”
王石蛋摇了摇头:“郑老爷子,你不要叫我老弟,叫我小王吧,本来我是练内家拳的,有点基础,我是自学的针灸推拿,至于黑玉断续膏,是根据我在鱼龙观找到古方制作出来的。”
江鹏飞一听,眼睛发亮,感觉他抓住了王石蛋的把柄,得意地笑了起来:“王石,我一直以为,你是有中医传承的,原来你是自学成才,呵呵,那就是说,你现在没职业医师证,你是非法行医,只要有人给卫生局医政科打个电话,分分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石蛋一下懵了,他一个山村小农民,哪懂行医还需有中医传承,还要考职业医师证?
林韵儿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为王石蛋打抱不平,“江鹏飞,你就像揣进农夫怀里的蛇,王石帮你治好了手臂,你还要告他,恩将仇报。”
江鹏飞心里醋瓶子打翻了,酸溜溜道:“韵儿,看把你急得,我是想跟王石商量一下,我拿两万元换我家祖传的梅花银针,我想他一定会换的,是不是,王石?”
本来江鹏飞准备拿五万赎回梅花银针,但现在抓到王石蛋非法行医的把柄,直接省了三万。
见江鹏飞这样无耻,把旁边的郑老爷子臊得满脸通红,都想装着不认识他。
郑老爷子咳咳两声道:“小飞,我们郑家祖传的医术跟鱼龙观也有渊源,先祖曾跟随鱼龙初祖救治伤员,得到鱼龙初祖的指点,先祖的行医笔记就提到过黑玉断续膏,所以小王不介意的话,我就腆着老脸,收下他做徒弟,那梅花银针就算我传给王石了,以后你再也别惦记了。”
王石还处于发呆卖傻的状态,没弄明白,怎么就稀里糊涂成了郑老爷子的徒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郑老爷子老脸一红,解释道:“王石,师徒不过是应付卫生局,你改天到我的诊所有道堂来,我从卫生局拿份中医学徒表格,你填了,以后就可以到我的诊所来坐诊,顺便我们可以切磋医术,对了,十月中旬有中医师出徒考试,你考过了,相当于拥有职业医师证,以后自己都可以开诊所。”
王石蛋成了受人尊敬的医生,那他就不是山村小农民了,以后在朋友面前也可以介绍了,林韵儿心头暗暗高兴,见王石蛋还跟木头似的杵在哪儿,扯了扯他的衣服。
王石蛋如梦初醒,站在郑老爷子面前,毕恭毕敬鞠了一躬,口中喊道:“师父,徒弟也没什么好的拜师礼,就送你一株金线葫芦吧。”
本来郑老爷子是不让江鹏飞被人鄙视,提出收王石蛋为徒,还担心王石蛋医术好,不愿意呢,结果王石蛋不仅愿意,还送他一株金线葫芦作为拜师礼,笑得都快没眼了,“王石,送什么拜师礼,有心就行了,小飞,以后见了王石得叫师叔,辈分不能乱。”
麻痹,梅花银针没要回来,反而多了个师叔,江鹏飞气得都快吐血了,含含糊糊喊了声:“师叔。”
王石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炮制过百年金线葫芦,递给郑老爷子。
这么粗的仙药金线葫芦,不会是假的吧,郑老爷子半信半疑接过来,认真鉴别起来,不仅看这株百年金线葫芦的断口,还用鼻子嗅这株,然后拿水果刀切了薄薄的一片,送入口中咀嚼。
林韵儿请郑老爷子来的目的,就是鉴别王石蛋的药材,见他没吭声,紧张地看着郑老爷子。
郑老爷子将药材渣都一口吞下,兴奋得满脸泛光,激动道:“林总,这是野生金线葫芦,而且还是百年以上的仙药金线葫芦,咀嚼一片,都感到它浓郁的药效。”
林韵儿脱口问道:“郑老爷子,那这株百年仙药能卖多少钱?”
“不知道。”郑老爷子兴奋地摇头,“我只知道一株三年生的金线葫芦差不多两三万吧,王石,这份拜师礼不是其它东西,纯粹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师父就不客气,收了,你以后到我诊所坐诊,还没交通工具吧,师父送你辆车吧,感谢你帮小飞治好了胳膊,否则他就做不成外科医生了。”
“师父,用不着,我现在还没驾照呢,骑摩托都不敢在城里骑,万一被交警抓住了,把摩托收了怎么办?”王石蛋赶紧摆手拒绝,拜个师父还收辆车,这礼太厚了,他很想说,师父,百年生的金线葫芦他还有一片呢。
林韵儿脑子里灵光一闪,给王石蛋报个驾照培训,凭他能在山路飞驰的摩托车技术,说不准很快就能拿到驾照。
江鹏飞在旁边一听,眼都红了,握草,百年仙药,至少值几十万啊,要不然自己外公觉得礼太重了,还要回赠他一辆车,巴巴地问王石蛋:“师叔,你给师侄什么见面礼啊?”
“师侄,那边有条五步倒蛇王,就送给你,怎么样?”王石蛋挺大方,指了指放在书桌旁边的布口袋。
江鹏飞看过去,正好看见那口袋正在蠕动,像要从口袋蹿出来似的,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脸唰地变白,“送我毒蛇五步倒,这是要吓死我的节奏啊。”
林韵儿心想,王石蛋为她配制黑玉断续膏,进山采药,遇上五步倒蛇王,面对死亡都不怕,而江鹏飞只是看见装在布口袋的五步倒,都吓成那样,跟王石蛋根本没法比。
王石蛋见江鹏飞脸都吓白了,心里暗爽,在林韵儿面前,他吓尿了才好,不过表面装着挺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既然你不喜欢这份重礼,那我帮你切切脉。”
“切脉干什么?”江鹏飞摇头道,“我是医生,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清楚?”
“医者不自医。”王石蛋嘴角勾出一抹坏笑道,“你没什么大毛病,但是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我给你切切脉,然后把脉相和病症写出来,让师父看看,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