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珍也没觉得她这句话有什么别的含义，只是笑骂了句，“就算是能解决又怎么样？别说能解决，她死的这么轻易不会让人看出异样来查？尤其是季烟，我现在就担心有什么事情跟她扯上关系的。”
说完，她让人上楼拿了两套外套下来，把季柔从位置上拉着站起来。
“上次去商场的时候看到两件衣服很适合你，所以就刷卡买下来了，刚好你今天过来，一会儿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可以穿上。”
季柔全程都任由她摆弄着自己没有任何过激的大反应，等到差不多之后才站在那让她拍了张照片。
“妈，我觉得你说的这件事很有道理，等我让人把东西搬过来之后会去医院看望奶奶的。既然由你去说这件事情没有成功，那么就让我试一试吧。”
江珍只是跟她发下牢骚，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把事情应下来了，还愣了好一会儿。
等缓过神后她才疑惑地看过去，“你确定要去医院找你奶奶说这件事，我去的时候她可没有给我任何好脸色，就你这个一点就炸的坏脾气，我实在是担心你们到时候吵起来早一步把她气死。”
季柔很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反驳，“气死也就气死了，而且她死了之后股权转让书就合情合理，公司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江珍这下算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连忙喊停。
“那只是我说的一个可能性而已，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好好的，再加上最近也没得什么病，暴毙这种事要是真的发生了肯定会多出很多疑点，季氏集团那群老头也不可能就这么接受股权转让。”
所以与其多出那么多的事去解决，还不如就让她自然死去，而且也不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好吧，既然妈都这么说了。”
季柔公寓里的东西没有很多，让季家的司机开着货车过来拉走就行，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她就打车去了老夫人所在的医院。
她到的时候连妈正在照顾老夫人吃东西，她也就上前打了个招呼。
“奶奶好，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我一有空就马上来看你。”季柔边说边把手里的果篮放在桌上，打量着病房里的布景后似笑非笑地道，“住在医院有什么好的，不仅花钱多饭菜也不好吃，还不如搬回季家来住。奶奶的房间我们一直都有让人打扫，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回家住呢。”
连妈虽然看不明白她的做事风格，但还是对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之前季柔不喜欢老夫人这个奶奶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过那个时候她对老夫人还是有那么一点敬畏之心在的，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变得毫无教养，谁也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可老夫人却没说什么，慢悠悠地进餐。
季柔见自己被人忽视了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拿出包里准备好的一张表格递了过去，“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奶奶的孙女有很多的地方都没有做到位，所以一直都有在改进。我希望奶奶看完这张表格之后，可以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话。”
那张表格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数据表，可谁承想老夫人看过之后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吓得连妈都差点按了医生急救铃。
可等了一会儿，老夫人的呼吸也就慢慢缓和起来，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张表格纸。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季柔开始装傻，“什么从哪儿拿到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奶奶的意思呢，这就是我自己写的呀。有些答案回到季家就会明白了，更何况你都已经写了股权转让协议，还怕我们会像之前那样逼你吗？”
她把手里的表格撕成碎片丢到地上，“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虽然这些东西的出现让她被吓了一跳，但是她不愿意说出是从何得来的，那么就不会威胁到她什么，也就没必要去在意。
季柔一点也不讶异她的反应，从包里拿出另一张递过去，“就这样的东西我有很多，就算是你撕了其中一张我也还能拿出下一张，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东西。那么奶奶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跟我回季家修养的事了？”
连妈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眼见她的呼吸又有些不顺畅了，马上挡在老夫人面前说，“大小姐，老太太现在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到她缓过来再说可以吗？”
季柔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会儿，马上就抬手打了过去，“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她是我的奶奶，难道我不了解她的身体还要你这个吓人来提醒我？”
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发泄，这才得以松口气。
“别想着去求助季烟或者是其他，我一直都在盯着你。”
连妈很紧张地看着她，“老夫人，您觉得怎么样？”
她很无奈地摇摇头，“我的身体还好，只是我担心……”
窗外停下不久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落了，纷纷扬扬地落在树上花里或者是人的身上。
天地一片雪色。
……
陆霆深到公司后处理了会儿业务，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收到林婉儿到外面见面的消息。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个茶馆，一走进去就能够闻到茶香四溢的清香。
陆霆深被带到包间的时候林婉儿已经在那等着了，而桌上则是上上下下摆了些不知道用于什么用途的文件。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跟我见面呢，还好你来了。”
他冷着脸，“有话直说。”
林婉儿也没再拖延下去，把离自己最近的文件推过去，“我觉得你应该看看上面的内容，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司尔正在做一个实验的事吗？他想要杀了季烟，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实验。如果我们能够联手的话，我想她就能够解除一个危机，而且我们的关系也能够就此抹除。”
文件上的内容都是关于司尔实验的各种消息，比如他们目前的进度到了哪以及为了做这个实验都做过多少事等。
陆霆深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这些东西，就好像根本没有把季烟的危险放在心上。
他这么做是无所谓，可林婉儿却开始急了。
她紧紧抓着桌子，急切地问，“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保护季烟的安全吗？如果这个实验不破除的话，她的安全要如何保障？”
陆霆深放下文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这么做到底能不能保护她不受到任何威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实验或许对季烟会产生些许的威胁，但是会被控制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凭什么为了林婉儿的安全去破坏这个实验。
林婉儿连忙解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会被实验控制？你之前在M国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我很想知道你这个理论是如何得出的。季烟和这个实验才是脱不了关系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他要我杀了季烟后把她的尸体带回去，说是有很重要的用途。”
“我无法理解死人的尸体能有什么重要的用途，难道是把它做成标本放着好看吗？当然不可能，他根本没有这种癖好！”她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陆霆深，“那么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实验，所以我们必须联手让这个实验无法进行下去！要破坏就破坏到底，否则他照样能够卷土重来！”
陆霆深这回索性不说话了，眼神冷的毫无温度，就跟看死人似的。
可他这个态度却让林婉儿明白了，这就是他给的答案，顿时心凉了半截。
“难道是刚才那些话完全把我截出去了才让你觉得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吗？”她索性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目的赌一把，“我不否认破坏这个实验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个人，但你就这么肯定季烟不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吗？如果你说是，那么这件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从今以后不再拿这件事情找你。”
林婉儿说完后就很紧张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新的答案。
她很清楚自己的倚靠是什么，如果这件事情陆霆深不答应，那么她依旧无法摆脱司尔和那个地方，那么这样的日子就跟血牛没有任何分别。
她必须抓紧了陆霆深才有可能解决这件事，而且绝对不能失误！
“还有呢？”
陆霆深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已经沁出冷汗的额头，依旧不为所动。
林婉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去，但好在他没有拒绝的太彻底还能让人看到些希望，却苦笑着说，“你对不爱的人真的很冷漠，冷漠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低头自己缓了下情绪，这才翻着面前的文件拿出其中一份递过去，动作间全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拒绝了。
“司尔的人并没有实验的后半部分资料，如果他们要继续下去就必须对后半部分的资料展开搜查。”
“而据我所知，白家的人曾经参与过这个实验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