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任姐姐,我也该归位了,我在西方天等姐姐凯旋归来。”
毕月乌驾着战车,回身向阿任姐姐笑笑,带领她的战车军队消失在沙漠之上。
九儿泪眼朦胧,温柔看着雨师离开,想不到毕月乌竟是九儿的雨师妹妹,英姿飒爽的雨师妹妹,神界同样不缺少惊喜。
九儿伸出右手,二十八星宿图隐隐闪现,狮子座的两颗星闪了闪,随即恢复平静;白虎座的毕宿渐渐向整个星座靠拢。
终于完成任务了,毕宿不愧是白虎的将军之星,九儿的雨师妹妹,收付好有难度,九儿向蓝蓝的天空笑了笑,隐藏在日光下的每一颗星耀,背后一定都有一个了不起的神人,一段感人的故事。
“BloodyMary,BloodyMary,BloodyMary。”
一阵痛彻心底的刺痛缓缓袭来。
亚历山大帝国——九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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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亚历山大帝国,墨九已是九天任娰。
此次归来,任娰仅有两个任务:到战场上提升武力;召唤白虎回西方天,守住天门。
空间转换的风声渐渐远去,耳边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任娰睁开双目,在一艘战船的舱室之中,本应处在铜镜中的玛丽,竟然浑身是血的和阿瑞斯坦德战在了一处,灵儿奄奄一息躺坐在甲板上。
这一幕把任娰惊得不轻,赶紧奔到灵儿身边,俯身将其儿抱在怀里,急促问道“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并没有回应,任娰焦急的央求道,“灵儿,你别吓小姐,睁眼看看我,小姐回来了…”
这一次穿越耗时太长,在战火纷飞的时代,每个人身边都是危机四伏,何况阿瑞斯坦德早就漏出了鬼祟马脚,九儿不该把灵儿一个人扔在这里的,都是小姐疏忽了。
任姒无比自责地轻声唤着灵儿:“灵儿,你和小姐说句话好吗?”
灵儿气息微弱,紧闭双眼。
任娰强忍泪水,她心里明白,灵儿不比别人,她只是一个凡人,如果离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小姐……”灵儿微睁双目,向任娰虚弱地笑笑。
“灵儿……小姐回来了……”九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积蓄已久的压力了,泪如泉涌,紧紧抱住灵儿。
这一抱,让任娰心中大惊,灵儿筋脉具断,怕是回天无力了。
“是阿瑞斯坦德伤的你吗?!”任娰一字一顿,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灵儿在她的心里最是温柔的女孩,怎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善良的女孩,并且是筋脉具断,手段残忍至极!
灵儿指向正在和玛丽交手的阿瑞斯坦德,“小心……大占卜师,他要砸了铜镜……”话未说完,灵儿双手无力垂下,没了气息。
任娰强行止住泪水,轻轻放下灵儿的尸体,缓缓为其整理好仪容,在灵儿的额间轻轻一吻。
转身却已雷霆暗涌,以极低沉极压迫的语气向阿瑞斯坦德,一字一顿以灵力将话语化作针刺直戳其全身痛穴,“大占卜师,灵儿是我最疼的丫头,我任娰刚回来就送本王这么大的礼,尔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九天任娰的人!”
那边的占卜师阿瑞斯坦德早已浑身颤抖,瞬间汗流而下,但也不愧是亚历山大帝国的大占卜师,须臾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向任娰大笑道,“九天任娰,你终于记起自己了!天界第一战神,回归了!哈哈哈……老朽就要看看任娰女王如何与天作对!”
看来阿瑞斯坦德早就知道墨尔九女祀的真实身份,任娰在头脑中快速排查阿瑞斯坦德可能的真实底细,这个老东西一定与未知邪力有关,是堕天使或是地母的人,亦或是未知邪力操控的邪道中人?
管他是谁,今日就要了他的性命。
任娰女王缓缓逼近阿瑞斯坦德,将浑身血迹的玛丽拉过身边,扬手向阿瑞斯坦德袭去,巨大的灵力瞬间断了阿瑞斯坦德全部筋脉,灵儿所受的委屈一并还给他,再想爬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天界第一战神的威力!”
“九天任娰!你不会如愿的,不管多少个轮回纪你也留不住四王子的神魂,哈哈哈…”阿瑞斯坦德躺在地上锤死狂笑。
多少个轮回纪也留不住四王子的神魂?
将死之人其言亦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任娰戟指怒目,踏前一步,扬起右手,肃杀之气狂啸而起。
“墨尔九女祀?”
一个人从舱门踱步踏进,挡在了阿瑞斯坦德身前。
只见进来之人蓬头垢面、脸色蜡黄,似乎好长时间没有洗脸了,头发长及肩头,稻草一般,身上铠甲破烂不堪,任娰努力地端详着进来的人,“尼阿卡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惊得任娰半晌才闭上嘴巴。
这个尼阿卡斯与任娰在亚历山大联军中曾见过若干面,他是亚历山大近卫中的一员,大帝忠实的伙友,有时也会管理一些海军事宜。
此时正是在海上,熟读史书的任娰一下明白了,此处应是亚历山大东征返航途中的印度环海,亚历山大十余年的东征行程,征服了波斯、埃及、小亚细亚、两河流域数十个国家、城邦、联盟,建立了横跨亚非欧三洲的亚历山大帝国,在任娰离开的这段时间,亚历山大越过高加索山,在西徐亚两天破五城,拿下最难于攻破的印度各部,还有大小部族、国家几十余,领军作战近百场,从无败绩,历史上最强的作战统帅由此诞生,没有之一,仅此一名。
在任娰离开之后还有几件重大的事情发生,亚历山大命米尼达斯、西塔西斯将老将军帕曼纽秘密的处死,任娰没有来得及为老将军送信,可怜一代功臣全家三大战无不胜的将军,就这样悲惨的退场了,任娰很肯定的是菲洛塔斯就是长留白泽的一分阳魂所化,没想到这一世他还是落得个遗憾;由于阿明塔斯与菲洛塔斯一向交好,激愤的将士断定暗杀事件与他也一定有关,虽在阿明塔斯为自己激烈辩解中得到了清白,但是不久在围攻一个村庄时,阿明塔斯被暗箭射杀,不用想这是亚历山大的命令。
在任娰赶到往世收付毕月乌之前,曾劝过这位时刻为帝国招纳新兵的将军回马其顿探亲避险。
遗憾的是,阿明塔斯没有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任娰默默流下了一行伤心泪,这一次的回归,一切都变了,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渐渐远去,没离开的人也都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本次穿越回归,玛丽将任娰带到了几年后的纽普塔那海湾,也是亚历山大东征返航途中最艰难的那一段行程。
在攻破印度各部落之后,迫于将士们厌战的情绪,亚历山大不得不停止东征,从印度河口出发返回波斯境内,返航经历了两年的时间,亚历山大将部队分为几路,赫菲斯提昂带领陆战骑兵为一路,尼阿卡斯率领海军主力海岸返回,亚历山大则带领一支队伍时而陆上行军,时而海上航行,为尼阿卡斯的海军供应军需以及提前设好军舰修整抛锚的地点,赫菲斯提昂则负责后备以及必要的军事要塞的建设,返航途中不时有前来示好进献礼物的,也有少数前来挑战的部族,因此部队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当然攻城作战对于亚历山大那是小事,沿海各地恶劣的环境才是极大的考验。
尼阿卡斯自元前326年雅典历9月12日启锚,已经在海上连陆续航行一年多时间,这一年航行所经历的艰辛与危险无法想象,任娰离开时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现在却是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中老年模样了。
任娰走到尼阿卡斯身边,将其挡在脸上的乱发向后捋了捋,“尼阿卡斯将军,辛苦了!”
海军司令瞬间泪奔,好长一段,终于有人向自己道了一句辛苦,墨尔九女祀是大帝身边的红人,平时和军中众将领关系都很好,在这浩瀚的大海,惊涛骇浪、蛮人偷袭、粮草缺乏的环境下,遇到大帝身边的人,那是久别重生的亲切。
军司令紧紧抓住任娰的手,颤抖地问道,“女祀大人,你从何处来?见到大帝了吗?”
任娰苦笑道,“不瞒将军,我上次离开军营,本打算去给老将军帕曼纽送信,希望他能逃出军营保住性命。”
任娰知道,老将军被杀,军中不少将领痛心,其中就有尼阿卡斯将军一个,遂对其说了实情,也好将自己这几年消失的事情掩盖过去,任娰略有所虑,接着说,“我怕大帝追究,所以这几年一直游历在外,并未回军营。”
尼阿卡斯一言不发,紧紧攥着任娰的双手,此时已是无声胜有声,对于老将军的死,大家心中有愤,但又无法怪罪大帝的决定,处在帝王的位子,为了日后亚历山大帝国的稳定,帕曼纽是必须要处死的,这个谁都明白。
好一阵,尼阿卡斯才缓过神来,“你走后,塞琉古让我带灵儿到了海上,塞将军说,只要灵儿在,你会回来的。”
任娰扭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心中默想:灵儿在,她当然会回来,可是现在她回来了,灵儿却不在了。
从八荒回来,任娰明白了很多事情,菲洛塔斯是白泽的阳魂所化,塞琉古是折丹的阳魂,这一世唯独不见少典,明明是每一世他们三个都会悄然汇聚到自己身边的,为何这一世少一人呢?还有九冥,为何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