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按照计划一直在忙碌,有时候会在庭院里看见欧阳慕站在桃树下画画,也有时候会看到他在桃树下看那些纷纷落下的花瓣,只是因为忙着做事,就没有上前打扰。
老大夫还是经常来盯着他,不让他做事,有时候甚至多画一会画都会被唠叨,欧阳慕有些无奈,当初选他做大夫,就因为他直言不讳,可如今,他还还是觉得当初怎么会选了他?
我看着爹爹在前面舞剑,就在想,如果可以用绸缎当剑该多好,于是我就和爹爹说了,爹爹笑了,溪儿这是嫌剑不好看了?待你学会用剑,再学着用绸缎,乖。
爹爹就让我舞出刚才爹爹舞的剑法,我舞一次,爹爹说一次,重复几次,我就不想学了,爹爹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叹气,我却有些内疚,不想爹爹失望,就又拿起剑开始舞。
这时候的我,才十岁,可是自我出生以来,却从未见过我的娘亲,府里也没有姨娘,我有时候会问爹爹,可是爹爹从不回答我,只是看着某个地方发呆。他会教我下棋,也会教我抚琴,我爹爹曾说,你娘亲当初那么爱抚琴,我为她寻得最好的琴,可她却不再抚琴了。
我写字的时候,不经意的,会在落笔时带起一个弯,我爹爹说,溪儿,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亲当初,只是,她却不会看到,也不会想看到。
这几年,我一直呆在府里学剑法,爹爹除了上朝的时候,就回来陪着我练剑,偶尔会指点我一下,也会和我对招,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爹爹那么厉害,只是大家都看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以为他不会武。
欧阳慕站在府里的桃树下,这几年,他总在找机会见她,只可惜,舟丞相一直不让她出来,总推说她有病在身,需要在家养病,不打扰各位的雅兴。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许多的官员都已暗中答应支持他,因为他有着那些官员的把柄,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一切,太过顺利,让他觉得诡异,于是他又让阿沁稍微放缓他们的原有计划。
这天晚上,我坐在房顶上看月亮,手边放了一壶酒,时不时喝几口,有的时候,我很想出府,可是想到爹爹的眼神,还是算了。这月色太美,即使很想去触摸,也不可以,因为,太美的东西,只适合远观,不适合近看,更不能轻易触碰。
欧阳慕从府里出来准备去找他的部下商量新计划时,就远远的看到舟俪溪坐在房顶上,时不时喝酒,却一直在看月亮,不曾离开。
他看了一会,刚想离开,我就看到了,手里的酒壶落下,我惊讶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酒壶掉落的声音,惊扰了府里的人,他离开了,我也回过神来,用轻功落到地面,都收拾了回去吧。
我回到房里,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的心跳好像停滞了一下,难道,这就是爹爹说的,爱上了一个人?
爹爹曾抚着我的头,溪儿,爱一个人,就是在见到她的时候,你感觉到心跳好像停滞了,刚离开就会想念,到最后,你会为了她,付出一切,除非自己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