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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看不出(1 / 1)

面对这个女人的话语,那个男人的表情再次变了变,但是我看不出来到底是变得愤怒或者是开心,总觉得他只是一块岩石,被扯动了一下而已,根本没有情绪这种东西的痕迹。

他动了,深蓝色的丝绸唐装随着他脚步的迈动,轻轻飘舞,竟然有一种奇特的韵律蕴含其中,我瞪大了眼睛,这是真正的本身的气场影响到了物质!

说玄乎点儿,那就是本身的道已经蕴含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这时,他身上那种模糊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这是一个脸上线条分明的男人,就如斧刻刀雕,但这样的线条给他带来的不是男人味儿,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他的头发中长,绑了一个马尾随意的垂在脑后,黑发中夹杂了一缕一缕的白发,就像特别染成了那个样子,不难看,倒有一种别样的风采。

“我这边的势力,已经出言警告过他很多次,你知道这个他是谁!而且,在他到来这里之前,我师弟亲自出手给予过他提醒,可是这小辈也未免张狂,竟然不放在眼中。”那男人开口了,声音没有什么感觉出众,但音色浑厚,一字一句的咬字特别清楚,乍一听,就跟播新闻联播似的。

可是,这话语虽然他说的平静,可是我却听出来了,他应该指的是我,这时,背着赵洪的老回走到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到:“道良,赵洪的伤势有些严重,拖下去怕是很严重。”

慧能在施展过秘术以后,可能是时间已经到了,开始虚弱的微微靠着我。

我们这一群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而身后的熊熊大火,温度已经透过那道卷帘门传到了我们的身边,炙热的让人焦躁,浓浓的黑烟也已经升起,我相信很快就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情况。

“这里恐怕不是我们能说话的地头儿,等两分钟,我会开口,我觉得那个女人是来帮我们的。”我小声的对老回说到。

这两个人的气场太特殊,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谈话,也没有我们的发言权,我早已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也许我会不管不顾的吵闹,要走,要救我的朋友。

可是,现在,至少我还知道审时度势。

那个叫颜逸的男子说完话后,并没有看我们一眼,而是盯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很是冷静淡定的说到:“你继续说,我是公平的。”

我隐隐感觉,这个看似冷酷的男子,骨子里有一股张狂的劲儿,可他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忌惮。

“我没有和这个小辈计较,既然是属于势力的博弈,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不闹的太过分,我可以给予一定的容忍。可是,今天你看见了,他带着人,一把火烧掉了我们重要的仓库。我给你面子,但是你觉得要给到什么程度?他以为背后有着华夏高层部门的支持,难道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从来不插手华夏那一边的事情与势力,也就意味着我们也不认可监管,所有的事情只是圈子内部的事情,这小辈,未免太不懂进退。”那颜逸继续说到,句句话的矛头全部都是针对于我。

“呵呵”那女人笑了,然后说到:“没有人可以不把华夏放在眼里,不把高层放在眼里,你身为修者,不可能不懂大势。你这样的话也未免张狂,不是吗?”

这女人倒是有够冷静理智啊,侃侃而谈,让人无从辩驳。

“重点是,那个小辈什么时候又能入我的眼?艾薇儿,你的面子值钱,可是没有值钱到我要忍气吞声的地步。你不要模糊重点。”那颜逸的语气依然没有情绪,还是像新闻联播似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已经很争锋相对了。

而我却呆在那里,艾薇儿,艾薇儿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儿听过,刚才的战斗太激烈,让我的脑子都不是很清醒,在这一刻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

忽然我想起来了,江正涛那个部门的老大,给我提过一个名字!艾薇儿,艾薇儿大姐头!我当时以为是无稽之谈,原来真有其人,艾薇儿她是存在的,她就在我眼前!

我喉咙发干,吞了一口唾沫,很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这两个人的气势压迫的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总觉得一开口,就会被淹没在他们两人的气势汪洋中。

面对颜逸的争锋相对,艾薇儿还是很冷静,她淡淡的说:“然后呢?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让他死,我手底下一个很重要的人恳求过我,留他性命!所以,我会留他性命,如果弄死了他,失去了我手下那个很重要的人的人心,是不值得的。所以”颜逸说到这里停顿了。

“所以什么?”艾薇儿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颜逸说到。

艾薇儿听闻一言不发,转身走向了机车,难道是她默许了这样?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江正涛告诉过我,我可以介入其中,是因为我不会死,有人保着我,因为我们这一脉的人脉关系,而其中他特别就提到了艾薇儿。

艾薇儿是会保我性命,但是那颜逸也没说要杀我,只是说我活罪难逃,其实我知道那些大爷的大爷性格都很古怪,也懒得插手世事,如果艾薇儿会默许也没什么奇怪。

而且,他们的情感仿佛是平静无风的湖面,再难有什么波动,他们只会在乎自己在乎的点儿,就如艾薇儿也许会在乎我的命,但是她不见得就会在乎我身边这一队人的命,这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很紧张,我悄悄捏紧了拳头,轻声对老回说到:“只要艾薇儿一走,我就准备拼命,颜逸说不会杀我,就一定不会杀我,你们跑。”

这比最初的选择好一点儿,至少我知道我不会死!

‘咔’‘咔’依然是高跟短靴踩在地面的声音,艾薇儿的脚步声,就如她最初来那样,依然是那么的牵动所有人的心,气氛到这个时候到了临界点,我手悄悄的伸入了黄布包,那里还有药丸,而我在过去了那么多年以后,依然还是有底牌

一步接着一步,终于艾薇儿走到了她的机车旁边,一只手放在了机车的把手上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夹杂着一丝难忍的失望,她终究是要走了吗?相比于我,颜逸异常淡定,仿佛他早已料到艾薇儿的底线在哪里,他很有把握艾薇儿会走,然后等到艾薇儿走后,他就放心的收拾我们。

估计烧掉的这个仓库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的怒火已经‘炙热’到要去试探,挑衅艾薇儿的底线。

好像他赌赢了。

面对他的淡定,忧心的是我们,我捏住药丸,就要准备吞下去的瞬间,忽然看见艾薇儿并没有跨上她的机车,而是在车上拿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转身朝着颜逸气势汹汹的走去!

她并没有跑动,但是动作快的惊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大的惊人,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轻身功夫,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

其实不要以为武侠小说里的轻身功夫太夸张,他们只是夸张,没有到太夸张的地步,其实华夏失传的东西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轻身的功夫。”“

艾薇儿显然是使用了这样一种神奇的轻身功夫!

艾薇儿的回头让我心中一喜,而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看着她已经到了颜逸的跟前,下一刻,她手上拿着的那件儿东西就已经抵在了颜逸的头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只双管猎枪!

真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是太嚣张,她明明比颜逸个字矮很多,在此刻用枪抵着颜逸的脑袋,却像是在俯视颜逸似的。

“艾薇儿”颜逸终于没有在新闻联播似的咬字了,声音中有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艾薇儿根本不理他,而是用另外一只手从皮衣里摸出了一支烟,然后点上,潇洒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谢谢,请你不要叫我艾薇儿,请叫我捷尼,艾薇儿那是亲热的称呼,你以为我和你很亲热?就像你以为你是值得我讲道理的人,傻缺!”

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是风度翩翩,理智冷静的女强人做派吗?怎么此刻如此的狂野放肆嚣张?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尽管此刻情况紧张,我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因为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这个艾薇儿大姐头,难道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你敢杀我吗?”颜逸的声音变得冰冷,如此同时,一直趴在他肩头的小鬼忽然咆哮了一声,那声音尖利而刺耳,让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日,给老娘闭嘴。”艾薇儿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耐烦,那股气势瞬间爆发,一下子就冲淡了小鬼所带来的影响,甚至那只正面承受的小鬼因为如此,竟然一下子就萎靡不振起来。

“任你功力通天,老娘一颗子弹一样打爆你的头!你赌老娘敢不敢杀你?”艾薇儿用眼睛斜睨着颜逸,嘴角叼着烟,那神态就跟混迹江湖多年的古惑女没任何的区别。

“杀了我,会地震,你信不信?”颜逸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如果说他这种老怪物没留什么后手,如此轻易被杀死,那才是笑话。

艾薇儿扔下了抽了两口的香烟,用她的高跟短靴狠狠的踩熄了,然后优雅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惹恼我,一样会地震,你信不信?”

说完这话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然就在两人身处的地方,莫名的吹起了一阵一阵的风,这是气场对气流的影响,就如电影的手法,高手对决,总是狂风四溢!

这其实是取自生活的场景,说明的就是一个人的气场,当然电影的手法总是夸张于生活的。

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并没有为这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凉爽,倒是带来了异常紧张的气氛。

我们身后的爆裂声愈发的明显,我就这样顶着压力,对大家说到:“我们过去!这里随时会有危险!”

远处,人群的声音纷沓而来,竟然还伴有警笛的声音,警察不总是会在事情完结后才会出现吗?怎么这一次动作那么快,真是让人心生疑惑。

可是细想也不用疑惑!因为这件事情牵涉着部门的博弈。

就在我们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到安全的地方时,颜逸忽然开口了:“人来了。”

“所以,人前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不要那么难看了,你懂?”艾薇儿开口说到。

“你要怎样?”这一次换成是颜逸问艾薇儿同样的话。

“放他们走,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喜欢听废话,直接给个答案,行还是不行?”艾薇儿这样问到。

“我给你面”颜逸的声音有隐忍的怒气。

“我说!”艾薇儿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大吼到:“不要废话!”

“行。”颜逸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只是在同时冒出了一句话:“捷尼,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你也不要以为你可以在这里随意的养小鬼,为祸四方。”艾薇儿冷冷的收起了她的双管猎枪!

颜逸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有些戏谑的望着艾薇儿说到:“小鬼?哪来的小鬼?你是说我肩膀上这只吗?对不起,它只是我饲养的一个鬼头,样子像小鬼了一点儿,有错吗?”

“虚伪的家伙,带着一个小鬼煞气凝成的分身四处招摇,就跟傻b一样!颜逸,你最好别让人逮着尾巴,找到证据!”艾薇儿说到。

“哈哈哈就凭他?”颜逸忽然转身望向我,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望着我,那气势通天,我忍不住想退一步,却生生的站定在了那里,腰杆还挺得笔直。

“哼老李的徒弟真是讨厌,就如捷尼,对吧?你一样!表面上理智淡定,侃侃而谈,实际上就是一个女疯子,真讨厌呢,或许女疯子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可惜无论怎么样,我不是怕你。”说话间,颜逸已经坐上了他的豪车,车子扬长而去。

“我靠,憋死我了,早就想骂这家伙傻b了,骂了一句,心中果然暗爽!竟然让老娘和他讲道理,要不是老娘为了维护优雅的形象”艾薇儿自言自语的转身就走,根本就无视于我。

可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在刚才我站定,腰杆挺得笔直的时候,她眼里分明有一丝安慰的目光。

“珍艾薇儿大姐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叫住了她,可是一说话,我就懊恼了,我怎么可以叫一个长辈大姐头?而且,她不是说了吗?不亲热的人别叫她艾薇儿。

她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对我吼到:“你有什么要啰嗦的,快点儿讲!看你们那个样子,又脏又狼狈,烦死了!给你们说,老娘喜欢帅哥,懂吗?帅哥,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泡帅哥!”

泡帅哥?我愣在那里,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哪里敢啰嗦,赶紧说到:“艾薇儿大姐头,谢谢你。”

我以为她会很不耐烦,却不想她呵呵一笑,竟然扬扬手,转身走了,对我叫她艾薇儿大姐头的事儿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有些虚弱的慧能,忽然大喊到:“艾薇儿大姐头,额觉得你太帅了,你是额滴偶像咧。”

艾薇儿听闻忽然转身,哈哈哈大笑,然后望着慧能说到:“小和尚挺嫩的,还不错,是个帅哥,可惜年纪太小了,等十年过后,你差不多就熟了,还俗吧,我收你入后宫啊,哈哈哈”

说着,艾薇儿头也不回的走了,跨上机车,把双管猎枪扣在了机车上,对着慧能眨了一下眼睛说到:“我这个终结者的造型还不错吧?”

“太帅咧。”慧能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哈哈”艾薇儿笑着扣上了她的头盔,机车嚣张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她如风一般的离开了现场。

慧能有些愣的望着我,说到:“哥,偶像是在调戏额吗?”

我根本不清楚,只能有些傻的回答到:“我不知道。”后来,才反应过来,慧能这小子哪里去学的调戏这个词儿?

也就在这时,警车开到了现场

人声嘈杂中,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一辆警车造型的小巴,车刚一停稳,就从上面下来两个警察模样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跟着走。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直接去医院。”我不明白为什么先到的是警察,整个人的大脑也还没有从艾薇儿大姐头那个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可是我至少还能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需要去医院。

“就是去医院,快点跟我们走。”一个警察不言语,另外一个警察却附于我耳边小声的说到,并随手拿出了一件儿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属于赵洪部门的工作证。

我心里疑惑,为什么我们从仓库出来,会来那么多人,就如艾薇儿大姐头的出现是那么巧合,就如电影一般的救场,而为什么颜逸又会等在仓库的门外?接着,连部门的人也来了,外面人声是如此的嘈杂,我都不知道还会来一些什么人。

这背后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管我是如何的疑惑,大家的伤势耽误不得,于是我带着大家上了那一辆警车,上车之后才惊奇的发现,这原来是一辆伪装成警车的救护车,内部完全就是救护车!

没有人说话,车子在我们上车后的瞬间就发动了,以飞快的速度离开现场,伤势最严重的赵洪被抬上了救护车里的床上,立刻就有一个医生和护士为他处理伤口。

还有另外一个护士在为其他人的伤口消毒,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解释什么,或者询问什么,他们不解释很正常,这就是部门做事的风格,而我们是很疲惫,疲惫到已经懒得去询问什么。

叼着烟,我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倚着车窗,在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药劲儿已经过去的我,特别虚弱,伤口在这种时候也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是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只能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很热闹的样子,车,人都朝着那个起火的仓库奔去,也搞不清楚到底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总觉得整件事情里,我就是一个重要的小虾米,很多人盯着我,却是俯视一般的盯着我。

可我自己呢,什么都不知道!

疲惫的闭上双眼,我懒得在看,也懒得再想,或许是因为车子行驶的太过平稳,到现在我只想安静的睡一觉,闭着双眼我迷迷糊糊的,护士给我处理伤口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能阻止我的睡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在迷糊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的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正在用棉签帮我清洗伤口的护士,那棉签竟然死死的按到了我伤口上。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车子忽然急刹车”那护士有些焦急的对我解释到,看她的模样可能出发之前被告知了什么,总之对我们是很恭敬的,我也不想去和一个护士计较。

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心里却在疑惑,怎么会忽然急刹车?想着,我用手轻轻撩起了一点儿窗帘,看见车子已经行驶出了仓库区,正在返城的城郊路上,车子的前方好像停着一辆车子,刚才接我们上来的两个警察,正在交涉着什么。

我微微皱眉,问医生:“他还好吗?”我指的是赵洪。

“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其余的要等回医院再说,主要是怕感染。”医生赶紧说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坐个车也能被拦截,我是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吗?这样想着,我疲惫的叹息了一声,刚准备行动,刚才在车下两个人已经上来了一个,对我说到:“李先生,是来找你,没恶意,但一定要交一样东西给你。”

交东西给我?我开口问到:“这些人什么身份?”

“很抱歉,李先生,他们的身份好像很神秘,我们暂时还没得到信息,会尽管调查的,我们陪着你一起下去吧。”那个人解释到。

我点点头,走下了车,这才发现,我所在的车子之所以会急刹车,是因为有一辆轿车横在了路中间,不刹车也没办法。

车下两个人在等着我,大半夜的也穿得周正无比,短袖衬衣搭着领带,我懒得去理会他们到底是热不热的问题,只是注意到他们手上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

“我没什么时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赶紧说吧?”我对着那两个人说到。

那个提箱子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这个是有人吩咐我们交给你的,如果你们碰了仓库里的东西,有这个东西恐怕会好一些。”

什么意思?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可是只是呆了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尸毒?或者说,是那些怪物的毒!原本,我是打算用道家的办法去拔毒的,没想到竟然有人送这个来?

想到这个,我立刻想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应该和a公司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个总公司c公司的人,那么还有谁会给我送药?恐怕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

天成哥!

这个答案让我的心里极其的郁闷!在仓库里看见那些僵尸,它们与老村长的相似之处,就让我联想到了天成哥,我不能不去怀疑他,因为在荒村,他曾经给我说过一番奇怪的话,他老师的研究,以及他上飞机之前,肖道勇那个组织曾经用一个手提箱诱惑他。

我曾经反复的去回想这一幕,猜想那手提箱里会是什么,答案不管是我去分析,去猜测,还是光凭着自己的灵觉去预感,都只会想到一种东西——紫色植物!

所以,我看见那些僵尸,就会想着这是不是天成哥的研究成果?今天,有人来送药,就是来证明我的猜测吗?天成哥竟然研究这个!

那人看我站在那里,神情不定,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手提箱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那两人转身就走,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我敏感的察觉到车里有人在注视着我,我一下子抬起头,在电光火石,模糊的瞬间,我看见车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他正转头

我看不清楚脸,可是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天成哥,‘啪’是车门关上的声音,‘呜’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发疯般的冲了过去!

我拍打着车窗,吼到:“杨天成,你个他娘的,你给老子下来!”

“杨天成,你个龟儿子,你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杨天成,你连可心嫂子都不顾了吗?你看过你儿子一次吗?”

车窗被我砸的‘咚咚’直响,可是里面却毫无反应,车子毫不留情的转头,我被带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趔趄,车子朝着前方绝尘而去,我顾不得,追了上去,吼到:“杨天成,你他娘的是个男人,就和我谈一次,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杨天成!”我声嘶力竭的大吼到,一边吼一边疯狂的追赶着那辆车子。

可惜,现实终究不是拍电影,能有英雄可以和车子赛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越开越远,而我越跑越慢,最终我喘着粗气,只能无奈的看着它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我记下了车牌号码,可惜车牌号码能找到一个人吗?我知道,凭借那种势力背后的力量,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天地之间很安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我早已学会不流泪,甚至是掩藏心事的平静,可是眼中望着空荡荡的前方,难免还是会有哀伤。

曾经的人,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消逝在生命里,不然就是渐行渐远还在身旁的,也经历了许多,从前的影子也已经慢慢淡掉,在竹林小筑,晓芬唱歌,我教天成哥和三胖练拳的一幕,难道只是梦吗?

生命难道真的不能让曾经的美好不褪色吗?

转身,回头,我使劲的擦了一下鼻子,让它不要发酸,人生是什么?就是给你美好,然后用时间毁掉,你却眼睁睁的不能挽回,只能接受的过程!红尘练心,练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在锤炼你的痛苦。

如果从来不曾拥有那些美好,没拿起过,也就没有放下,心也就不痛!痛的只是,你曾经拥有过,再生生的把它放下,还只能接受现实。

最终若能堪破,不悲不喜,就是你练心的成功。

所以,在荒村那一幕,那一句:“我不放!”是一句多么天真却又充满着痛苦的宣誓啊。

路走得长了,人生走得远了,是真的淡然了,还是麻木的不愿面对痛苦了,天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的内心知道,一路走一路丢弃,或许才是命运,尽管这样的丢弃不是你情愿,可是你得接受。

接受是一种态度,可是真正放下才是练心吧。

可是,我都不接受,还怎么放下?望着茫茫的夜空,我忽然发疯般的再吼了一句:“看着,老子不放!”

我受伤不算重,只是有些木然的躺在病床上,反复的看着手里的一张信纸,这封信就是放在那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里的,箱子里有三支针剂一样的东西,剩下的就是这张封信了。

那个时候,在竹林小筑,天成哥老是做着什么研究,读读写写,我是看过天成哥的字迹的,记忆力好看来也是一种痛苦,就如现在我看着纸条,盯着那我没有忘记过的字迹,却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对我说话。

纸条上首先写着箱子里针剂的用法,接着就是天成哥的一段话。

道良;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从各种的蛛丝马迹中你多少也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

不必劝我什么,我的人生字典中唯一不可能会有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后悔是一件最没意义的事。

而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就是一种犯罪和浪费生命的行为。

我和你的情谊,时间虽短,却也不受时间的限制,荒村一别,愿在走之前,与你掏心谈话,也就是最好的证明,并不完全是利用,因为我也可以选择用别的方式离开,

只是个人认为,心事当与你交待一二,而你也的确深得我心,得我信任。

但是,道良,再深的情谊也是有限度的,原谅我喜欢用标尺去衡量任何的事物,包括感情。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尽力帮你,从此以后,就当再无瓜葛。

奉劝一句,不要陷入太深的漩涡,生命不被自己掌控,终究是件痛苦的事。

停止你的调查行为吧,这是最后一次站在朋友的角度对你说一句真诚的话,当然,你我能成为朋友,也一定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不会听人劝解,只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我如是,你亦如是。

废话一句,请不必介意,只是永远,永远你都不要成为我前进路上挡路的石头,那是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事。

附:

我的研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明白,前进的道路上阻碍太多。

想说的是,按照一般惯例分析,你们被攻击受伤,不会有感染的现象。

终究,我还没有完全冰冷,不愿意用你的性命去赌,所以奉上试剂三支,科学原理不必与你解释,总之只是被抓伤咬伤,注射这试剂以后,就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但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想问你,我过分吗?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就过分吗?x年x月x日x地,发生‘沙人’围攻事件,背后的是什么在支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不知道就去你所在的部门资料处看看资料。

凭什么一个国家所做就是对的,我个人所做就是错的?

他们不过是失败了,所以原子弹‘嘣’爆炸了!

可是,李道良,你记得,我绝对不会失败,绝对——不会。

杨天成。

再看了一次,我发现我麻木了,错与对?错与对原本没有什么严格的界限,我有执念,我师父有执念,杨天成同样也有执念,难道我的执念就是高尚,他的执念就是低级吗?

默默的放下信纸,却有些默然的想着,难怪无论是哪一个宗教都会让人放下执念,这把双刃剑,确实充满了‘诱惑’,却也充满着伤害。

夏季的暴雨来得快,只是一小会儿,窗外已是电闪雷鸣,我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暴雨倾盆而下,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这处秘密的专属于部门的医院是那么安静,和它的安静对比的是我的心。

“总是,总是有什么东西是大于执念的吧。”我有些无意识的抚上冰冷的玻璃窗,默默的对自己说到,支撑我这一信念的,竟然是那个和我交集不深的傻丫头——关来娣。

是的,曾经因为,我几度想放弃在刘师傅那里得到线索的想法,因为我不想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良心是善良而美好的一部本,那是构成人最剔透的本心的重要的一部分。

是这样的,比执念更大的应该是自己的本心,你可以有执念,但你绝对不要被你的执念所操纵,你应该有一个底限——叫本心,那原本美好剔透的那一部分当做你自己的底线。

或许,师父有执念,所以他常常和我说本心。

亦或许,师父看出我情关难过,以后未免不会生出执念,所以他常常让我去修本心,红尘练心。

而天成哥,却被执念操纵着,一步步失去了最重要的本心,却疯狂的以为自己是对的,那是自己的追求。

是的,我想明白了,谁的执念也不比谁高级,天成哥错在,他忘记了人最珍贵的本心,被他的执念操纵着越走越远……

‘轰隆’一声,一个响雷,从远方炸起,我的脸上竟然带上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忽然领悟的感觉是那么好,是那么的轻松,原本疼痛的心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我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能想通这一点,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我看见是一个护士走进了病房。

她还没说话,我就走了过去,从箱子里拿出那三支针剂,把使用方式给她说了一遍,然后对她说到:“等一下,你就给我们每一个都注射一支调配好的液体吧。”

那护士什么也不问,默默的就接过了针剂,在这样的医院上班,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就学会了一些东西,就比如不多问,不多说,接过针剂以后,她对我说到:“你去主任办公室一趟吧,有你的电话。”

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走出病房,然后径直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那主任见我进来了,友好的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说:“有人找你,接电话吧,我先出去一会儿。”

看来,他也忌讳听到什么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负担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他轻轻带上了门,并且真诚的对我说了一句:“这里通话是安全的。”

我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接起了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江正涛沉稳淡定的声音:“小家伙,不错啊,把天捅了个窟窿,人还好好的。”

“江老大,说真的,我挺烦你们这种所谓的厉害人物,说话不带感情的语调儿,我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我最先想问的是,打电话来,是什么事儿?”我不理会这种没有感觉出众的调侃,我总觉得江正涛是一只老狐狸,我还是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比较好。

“打电话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不要放弃对小鬼的调查,我得到了消息,颜逸这个人竟然带着小鬼的分身四处招摇,当我华夏无人吗?”江正涛可能是接受了我的意见,说话总算有了一丝人味儿,至少我听出了一丝愤怒的意思。

“你说不放弃?看看吧,你都给我委派的什么事儿?一个仓库,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我有什么资格不放弃?”我同样也有些愤怒,其实我没打算要放弃,只不过我得让这个江正涛多给点儿‘好处’。

“那是我们情报的失误,a公司最近的动作是非常多的,却没想到……”说到这里,江正涛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但绝对不排斥,这里有小鬼本体的可能,道良,证据非常重要,而你不放弃的资格你难道刚才没体会吗?”

“是啊,证据非常重要,因为小鬼人人得而诛之,就连颜逸那么嚣张的人也不敢承认他那个是小鬼,对吗?只要有了证据,一下子就可以调动许多的力量来一举消灭你们的眼中钉,你们还真是虚伪啊!不爽了,就揍他,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我胡乱的扯淡。

江正涛在那边估计有些哭笑不得,过了半天才说到:“你是在教训我吗?”

“不,不不,哪儿敢啊?你刚才说我有体会我不放弃的资格,你是说那个艾薇儿大姐头吗?她,她有些怪异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她调戏慧能的场面,总觉得这个大姐头太过古怪。

“她怪异?呵……”江正涛难得笑了一声,然后反问我:“你师父不怪异吗?”

我师父?我一下子就心虚的流了几颗冷汗,脑海中浮现出了我师父的形象,耍赖,邋遢,贪吃,好色,嘴‘贱’,欺负小辈,也没什么节操的样子……说他怪异,简直是给他面子的形容词儿。

“底气不足了,是吧?小子,你现在没有资格去了解艾薇儿,连我也不见得有资格,也许越真的人,他的表象也就越复杂,但是湮灭不了他们的真,你记住这句话吧。”江正涛对我说到。

“可,艾薇儿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未免太巧合?”我忽然这样问到,毕竟生活不是在拍电影。

我也不能指望,在我危机的时候,随时有个英雄从天而降吧?

“你问那个?你可能还想问,为什么颜逸会在那里?而警察也那么快出现是为什么吧?我能不能告诉你,从你们进入仓库区不久后,外面就发生了‘地震’,各方势力全部都全部赶往了那里,都挤在了那里?”江正涛很快的回答我。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颜逸不事先动手,艾薇儿大姐头也不事先出手,难道等到关键的时候,出来当英雄吗?”我有些不解的问到。

“很简单,因为制约!”江正涛一字一句的说到。

因为制约?咋一听我真的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于是我问到:“江老大,你能把事情详细的说说吗?至少你要我干活,我也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说话间,我不由自主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我是彻底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和危险,照江正涛的说法,我还真是一只幸运的虾米,在大风大浪间,有人罩着,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江正涛倒也没有犹豫,很简单的对我说到:“事实上,你们的行动都被监控着,我们也还没有找出内奸到底是谁?但是,在我们的构想里,a公司虽然动作频繁,但是不是属于重要的核心部分,让你们从这一部分先下手,就算行动全程被监控,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至少那些老家伙不敢动手。可是”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一部分,于是不由自主的问到:“可是,我们第一个行动的目标是仓库,歪打正着一般的,弄到了别人很重要的东西,是吗?”

“是的,从你们行动不久后,我们收到消息,颜逸在得知你们的行动后,竟然亲自出发先去了仓库,接着属于他们那一方的势力也匆忙的赶往仓库,比较幸运的是,一向行踪飘忽的艾薇儿大姐头竟然也在这个城市,我竟然还联系到了她,她也赶往了仓库区,而我们的人也赶往了那里。”江正涛缓缓的诉说着。”“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那么多人到了,我们却我知道,因为制约吗?”

“你总算明白了一点儿,就好比阴阳太极图般的微妙平衡,各方的势力到了那里也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颜逸不出手,艾薇儿大姐头一样不能出手,他们的势力没行动,我们的势力一样不能行动!虽然很担心你们在里面的情况,可是因为这种平衡在那个时候不能崩坏,除非我们想要那里就展开一场大战。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能调查这件事情,你不会死,至少不会被各方面势力的人弄死,但是你一样有危险”江正涛的语气有少少的愧疚,被我给听出来了。

于是我接口说到:“所以,在仓库里,就算是我自己面对的危险,对吧?”我的语气却很平静,没有多大的愤怒,仓库里的东西是逆天的,危害极大的。

在平日里,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对别人的因果是非抱着的是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可是就如师父所说,我们学道之人,总要有一些大义,你可以不去插手一个人的因果是非,可是你不能不顾一群人,一个民族的命运,那是大义的所在!

那是我该出手的事情,就算赌上性命,也可以说是值得的事情,不是我伟大,而是人生总有许多该与不该,我一直坚信,当灾难来临时,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就算是很多看似胆小冷漠之人,他们一样会为了身后的土地,身后的一群同族而牺牲生命。

所以,我有什么好愤怒的?

江正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到:“道良,希望你不要怪我,身在其位,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愧对老李,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可是小鬼这种东西太过逆天,特别是一旦失控,哪一次没造成血流成河的危险。我不能允许我华夏大地上有它的存在,道良,我”

一个部门老大,传说中的最接近地仙,或者就是地仙的人对我解释这个?我说心里不爽那是假的,我拿着话筒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说到:“好了,江老大,其实我夜观星象,白观面向,都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英雄。直接跟我说吧,下一步做什么?”

“下一步,你们就佯装在医院养伤吧,这样多少会放松一点儿对方的警惕,你们这一次动了他们的一个仓库,但我估计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另外几个仓库,所以关键时刻有小鬼的守护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下一个目标鲁智强。”江正涛简单的说到。

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佯装在医院养伤,而在这段时间内,抓紧时间调查一个鲁智强的人。而鲁明凡我知道,在资料里曾经他是我圈出的重点任务,a公司的绝对核心,曾经有过c公司高层的背景。

这个行动说起来很简单,还有养伤做为掩护,但事实上,我们真的是一群伤者,这就是最大的困难,可是这是没得选择的事情,我们必须去做。

长叹了一声,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事儿精,其它的不解释。

“怎么?觉得很累,很苦,忍不住叹气了?”江正涛难得调侃了我一句。

“不是,我就觉得颜逸挺烦的,我们打完了,也放火烧了他们的仓库,他才出来报复我一小辈,挺那啥的。”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来掩饰,我不能给江正涛说,我觉得我自己是个事儿精吧?虽然,我心知肚明,以颜逸的身份地位修养都会忍不住在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出手,是因为愤怒,是因为我们真的动了他觉得了不得的东西。

我以为江正涛也会这样对我说,可没想到江正涛却这样对我说了一句:“修者的执念往往比普通人的执念更深,这条路的尽头往往也是令人绝望的,心性不够,就如根基不稳,砌成了摩天大厦,也一样会崩溃倒塌。可这样的结果,会让人甘心吗?因为摩天大厦已经砌成了啊!我的意思是,或许你毁灭的不是一个仓库,说不定是颜逸的希望。”

他的希望是一堆僵尸?或者我难以理解!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这些我不明白,但是任务我会好好的执行,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你这小子,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我会给你补偿的。”江正涛忽然那么说了一句。

补偿?我微微一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师父的消息,没有多言,我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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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日子里无聊的,特别是这个伪装成普通民居,实则设备先进的秘密医院,更是无聊。

因为它是不对外服务的,所以异常的安静。

也不知道是因为注射了杨天成给我们的针剂,还是就如杨天成所说,被抓伤咬伤是不会被感染的,总之我们八个人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除了赵洪伤势严重一些,其余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只是第二天就已经生龙活虎了,毕竟是一些皮外伤,不影响行动的。

第二天的下午,我们聚集在老回的病房打牌,在我们身边的是一份报纸,在报纸的角落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新闻,大意是某仓库区一仓库,堆积的棉花,因为防火措施没有做好,加上天干物燥的原因,所以引发了一场火灾。所幸,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也仅仅起火的那座仓库被烧毁,蔓延的火势得到有效控制,并及时的扑灭,在这炎热夏季,请大家务必

在这之后就是一些废话,大意就是让大家做好放火的工作,诸如此类的。

真相永远是被掩盖的,但是掩盖某些真相却不一定都是恶意。

“放下,放下,我这儿有一对七,我还没出牌呢。”老回大呼小叫的,一边扔下一对七,一边对准备‘瞒天过海’,悄悄耍赖的小北‘怒目相向’。

我很难想象,一群大男人躲在病房里,避过护士的耳目玩幼稚的‘七王五二三’这种牌,还能认真到如此的程度。

小北被老回抓到了耍赖,一张脸红红的,抓了抓脑袋,很干脆的转移话题,说到:“道良,你真是厉害呢,一把火放得都能上新闻了,可怜我和老回干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儿,都没上过报纸。”

“额哥干得大事儿也多咧。”慧能不服气的哼了一句,这小子倒是很维护我的。

此时,牌已经出到了最后一轮,我很没形象的蹲在床上,嘴角叼着一支烟,得意洋洋的数着自己的得分,一边数一边说到:“上报纸这种事儿呢,是看人品的,这放火也是一门技术活儿,我得努力的学好技术,下一次争取我英俊潇洒的形象也能登在报纸上。”

“来,来来,别耍赖啊,一人五块,收钱喽。”当然,我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儿,那就是收钱,不是他们赞扬我几句上了报纸,我就能不收钱的,这打牌赢一回对于我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啊。

也就在这时,护士妹妹忽然就推门进来了,可怜我叼着烟,还在大呼小叫的喊着收钱,正好被逮个现场,虽说在这医院的病人,身份都是不一般的,医生护士都比较恭敬,但是医院还是有医院的规矩就比如不能在病房抽烟。

“李道良,又是你。病房里是不能抽烟的。”护士妹妹有些恼怒的对我说到。

我‘嘿嘿’的讪笑着,赶紧灭了烟,恭敬的把烟扔进垃圾桶,护士妹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我们做了常规的检查就出去了。

可我这时才发现,包括憨厚的强子在内,所有的人都开始装睡,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赖我五块钱的‘赌债’!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是命格不好,加上是学道之人,经常就是‘逢赌必输’,这好不容易赢一盘儿,这些家伙还好意思赖我的赌债,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

所以,我在愤怒之下,端起病床下的痰盂吼到:“谁敢赖小爷的赌债,一人灌上一口,是绝对的。”

我一吼,老回就惊呼着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朝着病房的门口冲去,我放下痰盂就去追赶老回,其余人再也不能装睡,一个个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时间病房笑闹成一团

曾经有句话说的好,男人的友谊很简单,有时候一杯酒,一根烟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兄弟的友谊不简单,至少要一起扛过枪,一起一起那啥过。

一起那啥我们是修者,是一定不会的,但是一起扛过枪,背后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经历过生死,才能有兄弟般的情谊,我们一队人因为酒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却因为一场生死,让彼此成为了兄弟。

在闹过以后,我们几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挤在了老回的床上,各种粗重的呼吸声,和‘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呼吸粗重是因为疯累了,那‘嘶’‘嘶’的声音,是因为在疯玩的过程中扯动到了伤口。

我最终没要到那几十块钱的赌债,但是无所谓,快乐是无价的,在师父离开以后,我就很少有快乐的时候,或者我本能的拒绝它,我总是怕烟花易冷,人易别,总是怕拥有过后,再让我失去,我就情愿不要有。

可是,快乐它来的时候,和痛苦一样,我还是不能抗拒,这就是命运的游戏,不是你想不想要,接不接受,而最终只是你能不能承受,然后再超越它。

我望着天花板,承认自己想的远了,在大家都平静了一些过后,我忽然开口说到:“鲁明凡,今晚出发,调查他。”

我说完,周围是一片沉默,首先开口的是强子,他说到:“哥,洪子去吗?他还伤得很严重。”

是的,我们看起来几个生龙活虎了,而赵洪却还在监护室,他受伤严重,我说要行动,没有一个人抱怨自己的伤势,提出疑问,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会‘无情’的让赵洪也参加行动。

也是可以理解的,部门的待遇很高,特权很多,但同样做事也是拿命在做,就比如重伤时,任务来了,你说不定一样要撑着去完成任务,一样要战斗!

“洪子不去,这一次行动,就我和老回去。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在拿不准的情况下,没必要全员出动的,我和老回先去踩踩点儿。”我淡淡的说到。

身为一个队伍的领队,要做的绝对不仅仅是指挥,身先士卒也是肯定的,我不是一个爱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可是,此时我已经把他们当成我的兄弟,再则,我身上有我的责任。

没有人说话,这夏日懒洋洋的下午,我们就这样都躺在床上沉默了,因为每一次的行动,必然就是生死。

而也就我和老回行动之时,我们遇见了一个女人,一个整件事中无比重要,可我们一开始却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她重要的女人。

夜色沉沉,已是深夜12点多,我和老回还徘徊在一条以小吃闻名的街道,和那些半夜醉酒,在街道上流连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老回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依旧是他惯有的风格,吊儿郎当的t恤,短裤,拖鞋,脚步踉跄,手里还提着一瓶啤酒,时不时的灌上一口,就跟真的喝高了一般。

而我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格子衬衫随意的塞在牛仔短裤屁股上的包里,身上穿着背心,还刻意扯了一截起来露出肚子,也是提着一瓶酒,脚步踉跄。

不知道的人,就以为我们俩是标准的酒疯子。

灌了一口酒,我附在老回耳边小声的对老回说到:“我的样子没有什么吧?”

老回小声说到:“这年头,道士当特工也要专业,相信我的化妆技术,这是‘必修课’,如果不靠感应你这个人的气场,光看样子,就算见过你的颜逸,他是修者,记忆力够好吧?我保证他站在你面前也不可能认出你。”

“我的意思是,我日,你咋把我弄那么丑?我不好意思走在街上了!”我一边装得醉醺醺的样子,一边灌酒,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老回。百度搜索“派小说”看最新章节

“我日,你是要去勾引鲁智强码?要那么帅做啥?”老回毫不客气的回了我一句。

我无言,斜睨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大排档,人声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而我盯着的是其中一张空桌子,此时还没有人坐在那张桌子上。

如果是外地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比较奇怪,为什么有很多人在等位置的大排档,偏偏会留出一个空桌子来不让人坐,要知道这家路边摊的小龙虾出名之极,很多外地人都会慕名来吃,老板难道还会嫌人多,特意留出一张空桌子吗?

可是常在这条小吃街吃东西的人就会知道,这已经是这家大排档的一个传统了,那张空桌子据说是留给某个异常有钱的大款的。

那个大款就是鲁智强!

根据资料上说,鲁智强这个人生性警惕,光在公司办公室就预留有一层楼,而且那层楼到处都是监控器,想要在公司调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而在从其它方面下手呢?更是困难,因为在这个城市他明面上的住处就有不下五处,就这样,据可靠消息,他都还租了不少房子,还有一些没曝光的住处。

跟踪他?更不可能,且不说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去公司,什么时候去,就算碰巧他在公司了,离开的时候,一定都是三辆以上一样的车同时离开,而且他还不一定在车上,说不定就从其它出口走了,你要怎么跟踪?

所谓狡兔三窟,这鲁智强不知道有几十窟!这要怎么调查?

我和老回分析过这个人,如果不是有见不得光的事儿的话,这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搞得比特务还特务?所以,在他的身上我们说不定有大收获。

上面让我们直接调查这个人,也是这个意思,由于我们烧毁了仓库,这调查事件就已经不是打草惊蛇的事儿了,而是摆在明面儿上抢时间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是打蛇打七寸,把这边的调查彻底尘埃落定的意思。

可是鲁智强显然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谨慎到了如此地步,怕是一般人都没办法下手。

可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背后是一整个部门的配合,所以调查能力是异常强悍的,于是鲁智强身上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就浮出了水面,那就是鲁智强对美食有一种执着的偏好。

人活在这世上,都是需要一点儿乐趣来支撑的,鲁智强作为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贪色,甚至连玩乐也仅限于必须的应酬,他如果再没一个爱好美食的乐趣,怕是已经人生无趣了。

而人只要有爱好,那么那个爱好就可以看成是一个弱点,也就是突破点。

鲁智强爱吃,在这个城市来了以后,特别的偏好就是这家卖小龙虾的大排档,这里曾经还是一个路边摊,在鲁智强吃过一次觉得惊为天人以后,第二天就派人给老板送上了一笔钱,让老板在这条街上租了三个相连的门面。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任何时候,他来或者不来,那老板都必须为他留上一张空桌子。

这里就是我和老回唯一的突破点儿。

此时,那张空桌子上还没有人,我看了一眼之后,佯装骂骂咧咧的拖着老回去等位置,一副没有喝尽兴的样子,所谓演戏演全套,我和老回之所以选择佯装喝大了再来,是为了掩饰。

毕竟一个人的行动,总不可能全无破绽,就比如你瞧瞧的观察别人,别人一定会是有察觉的,但是如果你喝多了,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别人看,一般人都是不会和酒疯子计较的,何况喝醉了,你的任何行为也可以解释。

“不会落空吧?”老回豪放的喝了一口酒,酒液沿着嘴角流下,眼神模糊,很是狼狈的样子,可是他的语气却异常清醒。

“不会,我们出发之前,部门不是还特意送了一份资料过来吗?现在是夏日,鲁智强来吃小龙虾的频率很高,而且这个人太过警惕,他只要来吃小龙虾,总会派一些手下来周围打探换环境,然后在他来吃之前,也在这家大排档吃小龙虾,为的是关键时候保护他逃跑。你看出来没有”我也小声的对老回说到,一边说一边傻呼呼的笑着,在旁人眼里,我就像是在和老回说醉话一般。

“看出来了,这家大排档,围着那张空桌子坐的人都很警惕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吃饭的,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彼此之间也不喝酒,不交谈!那我们今天运气真好啊,一出来就遇见了鲁智强回来。你小子行啊?怎么看出来的?”老回很是惊喜的说到,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醉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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