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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心理安慰(1 / 1)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它们这眼神是我看错了吗?可无论怎样,这下子危险了。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鬼头忽然变得狠厉起来,一下子松口,放开了那两只厉鬼,那一男一女忽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号!糟糕,厉鬼发作了,此刻它们危险了,因为正式化身为怨鬼,再也没有清醒的意思!

“呵呵呵呵……”那男人转身过来,原本就恐怖的脸带着扭曲的笑容,说不出的可怕。

慧能在那边已经重新召唤出法相金刚,一窜念珠执于手上。

他大喊到:“哥,我对付鬼头,你对付那两个家伙,不要杀了它们,给它们一个机会吧。”

这个还用说?不能轻视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是厉鬼,在那边我开始掐动手诀,我以为它们双双会朝着我进攻,但事实上,那个女鬼飞一般就跑了出去!

而赵洪还在外面!

“赵洪,跑!”我大喊了一声,其实我不是很担心赵洪,毕竟我已经给他留好了退路,一开始我担心的情况就是赵洪被偷袭,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至少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毕竟是在一个房间内,我的喊声赵洪当然听见了,因为在同时,我也听见了赵洪类似于惨嚎的惊呼声,然后就是跑动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毕竟在我事先准备好的指阳绳的帮助下,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万人钱的阳气至少可以让厉鬼在短时间里不能靠近他,而且始终会给他一条清晰的路,让他不会被幻觉影响。

而在那边,慧能的金刚法相在慧能的驱动下,竟然是法相动手,一拳砸向了煞气,这让我心里惊呼了一声,是很了不起的进步!

要知道在以前,慧能的法相只能跟随在他身后,为他提供助力,甚至连法相的凝聚都模糊不清,根本不可能发挥出什么威能,现在却不想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的确值得我在心里惊呼一声,是了不起的进步。

煞气的鬼头或许很厉害,毕竟煞气本身是无物不破的属性,但是在绝对强势的气场面前,煞气一样会被镇压,或许慧能的法相面对小鬼本身的煞气时,会有不敌,但是几个鬼头,还不是慧能的对手。

至于在我这边,我并不是太担心,厉鬼最厉害的手段无非也就是影响人的神志,或者是上身,我的灵魂与虎魂共生,它要上我身是不可能的,而让我产生幻觉除非是在我没防备的情况下,如果是特意的有防备的情况下,我是不会中招的。

估计这男人所化的厉鬼也是知道幻境对我没有影响,一来就是狠狠的朝我扑来,直接想采取最极端的上身的方式,无奈被大懒虎的气场排斥在外,根本不能靠近我。

我对这俩夫妻原本就是充满了同情的,所以我掐动的手诀并不是很极端的,不给他人留后路,只是用的押煞指,这个是以控制和镇压为主,而不是伤害。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练以后,厉鬼在我眼里真的不是很难对付,押煞指一出,自然那男人所化之厉鬼就被控制住了,我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件阴器,毕竟在画符的本事上我是赶不上师父的,我没有准备有可以镇压,收纳厉鬼的符,所以只能用阴器来代替。……

那男人所化的厉鬼被我用押煞指驱赶进了阴器,我拿出一张镇压的符贴在了阴器之上,而在那边,慧能已经对付完鬼头,我们没有多余的话,而是同时冲了出去,毕竟外面还有一只要对付。

而赵洪已经没有了动静,我估计是已经跑出去了。

打着手电,我和慧能冲到了门口,我在前,慧能在后,可是我的脚刚踏在门口,忽然就一个人朝我扑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借着手电的光,陡然看见一把刀狠狠的朝我劈来,而持刀的双手背后,是赵洪那恶狠狠扭曲的脸。

实在是太快了,而赵洪本身就是特工出生,动作敏捷之极,在这种忽然的情况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本能的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我后边的慧能大喊了一声,也只是来得及拉了我一把……

那是一把菜刀,终究是砍在了我的肩膀上,深深的嵌入,再狠狠的一划拉,顿时血流如注!我很清楚这种砍法是下了狠手的,毕竟那么一划拉,伤口顿时会被扯到很大!

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然后带着热的温度,下一刻,血就快速的渗透了我的短袖,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肩膀上一片火辣辣的。

但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去感觉这个,只是一两秒的时间,赵洪又提着菜刀向我砍来,避是避让不开了,我干脆迎了上去,狠狠的撞开了赵洪,对慧能喊到:“我拖住他,你快把他弄清楚,他被上身了。”

是的,借着掉在地上的手电光芒,看赵洪的眼睛,就知道他是被上身了,所以我也怪不他。

不幸的是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砍了一刀,幸运的是,赵洪被上身,不是他本人在指挥自己的身体,除了动作快些,力量大些,并没有什么技巧!

在很久的曾经,师父曾经教过我一套锁人的功夫,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体,锁住别人的关节,让别人在短时间内动弹不得,身体不能发力。

我很佩服师父有这种先见之明,知道什么是最实用的,在这个时刻,对付力大如牛的赵洪,这套锁人的技巧发挥了作用!

很吃力的锁住了赵洪,毕竟他原本力量就很大,上身之后,厉鬼是不会顾及什么身体伤害,是会狠狠的压榨潜能的,这也是被上身之人,为什么力量那么大的原因!

我说赵洪力大如牛,的确不是夸张,吃力的锁住他,我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对慧能蹦出几个字:“慧能,快啊……”

我已经无力去思考赵洪为什么会被上身,因为用力,肩膀上那条深深的伤口被拉扯着,鲜血横流,我只想快点儿解决这件事儿。

慧能掐着手诀,也不知道是在念什么经文,在这时已经念动完毕,掐动着手诀,类似于是镇住赵洪本身灵魂的手诀,然后挥舞着念珠狠狠的朝着赵洪身上抽去!

赵洪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喊叫,仔细一听,就是一个女人叫喊声,然后忽然开始发疯般的挣扎!那是慧能的念珠伤及到了这个厉鬼!

我不太了解佛门的手段,但我知道佛门的手段并不比道家的手段差,也并不是说都充满了仁慈,就如慧能现在用特殊的办法,念珠直接抽打的是厉鬼的本身,也就是一种抽打灵魂的手段,灵魂上的疼痛是非常痛苦的。

也许厉鬼可以忽略这种疼痛,坚决不出来,可是随着抽打,它也会受伤,继而衰弱,自然也就不能再控制赵洪。

此时的慧能就是一个怒目金刚,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打着赵洪,而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锁住赵洪,只是希望那个女鬼别玩儿了,快点出来吧,老子要坚持不住了!

仿佛是过了很久,其实慧能也只是抽打了赵洪五,六下而已,终于一声惊恐的吼叫从赵洪喉咙里蹦了出来,接着他身子一软,一下子不再挣扎了。

而下一刻,那个女鬼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赵洪此刻已经清醒,看见这一幕,只是发疯般的骂了一句:“我日!”就再也不能言语。

我能感觉他手脚发软,不能行动,这不是他菜,恐惧源于未知,就算你是一个有盖世武功的大侠,哪怕第一次见到厉鬼,也是没了脾气,会害怕的。

我懒得理会赵洪,我觉得貌似流血过多,让我有些虚弱的感觉,我扶着栏杆站起来,在那边慧能已经发动法相镇住了那只厉鬼,这是手下留情,否则用手段灭了它,也是分秒之间的事情。

我们知道它是被怨气所控制,也不会真的去计较我被砍伤这一刀。

“哥,收了它吧。”慧能对我说到。

我拿出一件儿阴器,如法炮制的收了这只女鬼,然后自嘲的一笑,原来来对付两只厉鬼也会这样受伤,更何况我们三人进入这别墅,已经沾染了很大的怨气,如果回去不及时处理,运势会低到极点,就算出了什么天灾人祸也是正常的事儿,这样想着,还真是有些狼狈!

“不要小看任何邪物。”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我是那么不以为然,现在知道确实是有他的道理。

我靠在栏杆喘息,慧能也抹了一把汗,在大夏天的这么折腾一场,是挺热的。

这个屋子内还是充满了怨气,当然时间也会让它散去,不过我在想,还是通知人来处理一下吧,如果普通人一不小心在夜晚或者比较阴的时辰闯入这里,那是会出人命的。

这时,赵洪有些傻呆呆的坐起来,或许今晚的一切就如给他上了一节生动而形象的课程,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多么神奇,而他要面对的任务是多么艰难,他需要时间接受。

可是,赵洪却这么说了一句话:“绳子是断的。”

我一惊,回头问到:“你说什么?”

赵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空洞的脚步声,接着是几声掌声,是谁?

我一下子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这种慌乱的感觉并不是害怕,更多的像是一种愤怒,愤怒有一个人在窥视你,而你却不知道,这会让人极度没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的缺失带来的自然是愤怒。……

那几声掌声在我听来嘲讽的意味更多,我站起来,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一个显得异常瘦小的身影就站在大厅当中。

这是一个男人,只是又矮又瘦,咋一看跟你一个青涩少年似的,可能是娃娃脸的原因,他并不显老,而清秀的五官让人咋一看也觉得很年轻,如果不是我看见了他少许的皱纹,我会以为这真的是一个少年。

他仿佛很是喜欢黑色,在如此炎热的夏季,竟然也是穿着黑色衬衣,黑色的长裤,站在那里,就彷如一片阴影。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和慧能看着这个人沉默着,如果猜测不错,那绳结断掉,应该是他搞得鬼,毕竟已经不再年少,我不至于冲动到对一个默默窥探自己,然后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责问,总是觉得多说多错。

而我慧能一般都是跟随我保持一致。

至于赵洪根本没有从那一场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惊吓中回过神来,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李道良,你多狼狈,两只厉鬼,一点儿怨气就让你这个样子,啧啧……真是的,我不过稍许加深了一点儿游戏的难度。”那个黑衣人开口了,声音没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反而是少年般的清脆,只不过这话的内容,让人仔细一琢磨,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弄断我事先准备好的指阳绳,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儿,可他竟然说是游戏。

我皱起了眉头,或许我这个鲜血淋漓的样子是很狼狈,我问到:“你是谁?目的是什么?何必和我啰嗦呢?”

“我是谁?”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满屋子的怨气让他沉醉一般,他抬起头,望着我笑了,说到:“你该谢谢我的,如果来的是我师弟,以他对你怨气,你们会被弄死的,呵呵呵……我很仁慈,给了你们挣扎的机会。”

我没说话,可是慧能这小子却忍不住‘呸’了一声,喝骂到:“你个瓜批,你真以为你自己残活的很(厉害的很)咧,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阴人,算个锤子咧?和额真正打一场啊,你敢吗?”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慧能,一般出家人不造口业,也就是不会骂人,这慧能和慧大爷一个德性,那嘴是十分毒辣的,更不忌讳骂人不骂人,随着心意大骂一通又何妨?

就是苦了那个男人,慧能一通HB骂人的方言,把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但意思总还是懂的,或许是慧能激怒了他,他哼哼的冷笑了两声,下一刻一扬手,拿出一件儿阴器,就开始行咒……

慧能哪里会示弱,下一刻,就要催动法相……

我肩膀上的伤口此时已经是火辣辣的疼,我喝到:“住手,你来这里是为了和我们斗法吗?如果不是,你还是直接说吧,你师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我叫到住手,慧能自然没有再冲动,那男人竟然也能忍住怒气,收了手,他淡淡的说到:“我师弟是冯卫,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身份了吗?”

冯卫?刘师傅一度提醒我要小心的人,为什么他师兄会找到我?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而且我能感觉他虽然给我使绊子,但是也是不敢太狠的样子,相反还相对克制?或者冯卫憎恨谁,与他无关,他真的如他所说,对我们仁慈?

一时间我的想法很多,沉吟着没有开口,赵洪毕竟是特工出生,不管这一次的事件给了他多大的心灵震撼,可他终究还是在此刻恢复了。

在我沉默之际,赵洪站到了我的身边,他开口对我说到:“李道良,被鬼上身之后的感觉就是身体会很冷,真是奇妙的体验。李道良,我其实是想说,下次我不会再那么没用。”

其实赵洪倒是条真汉子,也挺坦诚,我淡淡一笑,开口说到:“你表现的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尿裤子。”

赵洪没有生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楼下大厅那个男子说到:“这是神秘部门在办事儿,请你做事之前考虑清楚。而且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触碰到某种底线了。”

这倒是典型的官派说辞,部门里的人说话多少带着这种色彩,很官方,不过看似平和的语言下,威胁的意思倒是挺浓厚的,那意思就是‘衙门办事儿,你掂量一下能不能得罪吧’。

这赵洪倒也不是一个傻大个儿,而且他说不怕了,面对这么诡异存在的一个人,他还真的能冷静淡定的说出这番话。

我其实怀疑冯卫这一脉人的目的,也怀疑他们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于是沉默不语,倒想看看这个自称为冯卫师兄的人会怎么说。

果然,在赵洪话说完以后,那人冷笑了一声说到:“神秘部门?呵,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你们是一群什么样的废物?我们圈子里的人说话,你最好不要插嘴,那样就不好玩了。”

赵洪被这样‘堵’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可他看我没有说话,终究还是忍了。

那人似乎不耐烦了,对我说到:“李道良,就如你所说,我是懒得和你啰嗦了,的确是有特殊的原因,我们不能让你死了,师弟也被警告克制,但并不阻碍我们可以玩残你。不过呢,刚才就是小游戏了一下,我现在没这心情,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件事儿,你最好别蹚浑水,至于神秘部门爱来多少人送死,就来吧。”

这倒是挺嚣张啊,要知道神秘部门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意志,难道说把总部弄到国外,就可以如此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能杀我?这倒是一件挺值得深思的事儿啊。

我觉得我再次陷入了一个谜一样的局里,有些看不见前方到底是怎样的路。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我面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套一下他的话,我故意问到:“你说别蹚什么浑水?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是我惹不起的吗?给我一个理由。”

可是那人的心性仿佛就真如一个少年一般不定,刚才说不耐烦了,此时竟然转身就走,他说到:“李道良,你怕是心里清楚的很,我说的是什么!你想要套我话吗?你来了这间屋子,难道还没有答案吗?哈哈哈……李道良,不过如此,狼狈的差点杀死,我那傻缺师弟到底是怎么输给你的啊,哈哈哈……”

那人一边走一边笑,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儿,他脚步很快,渐渐的声音就已经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了。

我心里太多的疑惑,最明面上的,就是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监视我们?还是早就等在这里?严重一点儿想,难道这次的行动,一开始就在被监视吗?

可是,从受伤到现在,用力过度,又狠狠的撕扯到了伤口,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身上那一件短袖的格子衬衣已经被鲜血浸润了小半。

慧能在旁边喊了一声:“哥……”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就感觉自己一阵虚弱,一下子靠在了栏杆上!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日,这是失血过多吗?

伤口很深,血的确流得很多,这副吓人而狼狈的样子,自然会让很多人心生疑惑。

赵洪的身份为一切带来了便利,当我在医院包扎完毕以后,赵洪给我递过了一件新的衬衣。

我觉得有些好笑,一边穿一边问到:“这大夜里的哪里去弄的?”

“就硬是敲开了一家卖衣服的店子的门,刚好老板在,就弄了一件给你。我是想说,李道良啊,对……”赵洪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在自责给了我这么一刀。

“呵,小子还挺有眼光的,怎么知道我喜欢格子衬衫。”我不想听到赵洪道歉,其实被上身的事儿也不能怪他,干脆找一个理由打断了他的话。

“哦,我看见你收拾的行李中,很多格子的东西。”赵洪抓着脑袋说到。

这和我的判断差不多,这小子不是什么傻大个,相反心细的很,这样的细节都被他观察到了。

“嗯,不错,我这个人偏爱格子。”我强打精神的说到,其实流了那么多血,我有点儿疲惫,另外因为刀口太深,缝针也不见得是一件愉快的事儿,我觉得我的精气神都少了一大半。

“哥,去吃点儿东西吧,吃补血的。”慧能在旁边很是在意的说到,这小子……我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光头上,我和慧能的感情其实不用太多的表达。

说话间,我们朝医院外面走去,赵洪忽然在后面大声说到:“李道良,我说过,以后老子绝对不是一个包袱。真的……!”

我没有回头,摆摆手,对他说到:“跟上吧,我是真的想吃点儿东西了。”

……—

我以为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事实上,从小跟着师父强身健体,诸多的食补,香汤让我的身体比一般人都要健壮一些,可是终归还是人的范畴,一次刀口就让我三天没有精神,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这一天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我在分析过整件事情以后,终于和部门的人联系上了。

我说出了我的看法,并明确的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我和赵洪两人担着,因为小鬼不是我们两人能对付得了的,就算叫上我朋友帮忙,也是一个结果!

部门那边给我答复是,可以联系我师父以前的部门,找一些人来帮我,但也只是有限的几人,在我最终找到正主之前,不可能有大规模的行动。

这样的答案显然刺激了我,我骂到:“给我介绍赚钱的方法,到底是有他娘的多了不起?我不干了行吗?你们是觉得我脸上,左边刻着英,右边刻着雄,活该我去送死吗?得了,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会马上回去,大爷我不伺候了。”

说完这番话,我是准备挂了电话的,或者是我的脾气也影响到了赵洪和慧能,慧能是马上就要去收拾行李,赵洪和我经历过所谓的‘别墅冒险’以后,和我关系显然缓和了很多,见我这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忽然说到:“李道良,等一下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想那些话对于你来说是重要的,很重要的,希望你能接那个电话。”

我余怒未消,说到:“是有多重要?我说过我不伺候,我……”事实上,我是真的很愤怒,如果有小鬼存在,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大事儿,更何况我也跟上面说过了,这件事儿可能还牵涉到圈子里的一些势力,我是被威胁了,为什么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

我是人,不是圣人!我的觉悟很低,我的炼心也很局限,我现在只能做到我不负人,然后在意我所在意的人,仅此而已!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忽然冒出了四个字:“昆仑之后!”

这一句话就像一句咒语一样,让我消停了下来,我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几乎是控制不住情绪的问到:“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等电话吧,最好找一个有传真机的地方,给你看一些东西。”那边的声音沉稳了下来。

我忽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捏着额头问到:“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要是我背负上这件事儿?”

那边犹豫了一下,接着才说到:“就如你所汇报的一件事实,你就算蹚入这趟浑水,也没有人敢杀你,就是如此,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不满意,为什么要瞒着我很多事情?”我当然是不甘心的,我以为的,我是昆仑之后,这件事情是一个秘密,为什么连国家的部门都知道了。

“对不起,很多事情无法奉告,是秘密。”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我气的把手机扔在床上,是不是我就是要那么的身不由己?还是说,我曾经在师父的庇佑下,过得太过幸福而不自知?

赵洪识趣的走开了,慧能和我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我跟慧能提起了电话的内容,说到了昆仑之后,这小子罕有的,异常早熟的摸着自己的光头,很是无力的对我说了一句:“哥,额想师父。”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这小子的肩膀,对他说到:“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那边部门告诉我,过一会儿我会接到一个电话,但事实上我等了一个小时,手机才响起,上面的号码是乱码。

我接起了电话,早在20分钟以后,我就等在了一家有传真机的店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种沧桑的意味,可是听起来却不是老人的声音,相对倒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的感觉说不上来,电话接通以后,我都说不上是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到:“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江正涛。”那么简单的回答到。

可是我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江正涛?这绝对不是一个真名,只是一个类似于代号一样的东西,可是这个代号有多么出名,只要是圈子里的人就没有办法忽视!

他是谁?我可以这样说,他的地位甚至远远的超出了我的师父,他是华夏最神秘的部门,也就是我师父所在的部门的绝对老大!你说,这是什么样的地位?!

在圈子里甚至有传说,这个江正涛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他已经是地仙了。

我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人和我通话,整只手几乎都在颤抖,或许那是一种本能,因为一个人在你所追求的领域,达到了某种你需要仰望的高度,你会不由自主的去仰视他,去激动。

那边的江正涛仿佛能隔着电话就感觉到我的情绪,他很平静的说到:“不用在意我这个俗事缠身的人,我给你安排一个名单,明天他们就会来接应你,元龙,孙林强……”

江正涛给我念了五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三个人是我的熟人,要说本事儿,他们确实不算太本事,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在最初的心里适应以后,我说到:“你给我安排的全是熟人,你觉得对整件事情的帮助有多大?”

“不愧是老李的徒孙,面对我也可以这么不客气。是的,其中三个人是你熟人,还有两个也只是有些偏才,对证件事情有些帮助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给你心理上的安慰。”江正涛声音平静的说到。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到。

“给你安排朋友,只是需要你心里舒服一点儿的去完成这件事情,因为事情只有你能去完成,我们华夏不会允许小鬼存在!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回答你的。”那边有些强势。

“如果我说不呢?你是要用昆仑之后的身份来威胁我吗?”我的怒火几乎是压抑不住。

“这不是威胁,事实上,我们在保护你,我们也在意你师父这一次的行动,你收传真,收到以后,我五分钟以后给你打过来。”那边说到。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更加的满腔怒火,更加的觉得自己任人摆布,可是还是无力的告诉了江正涛传真的号码,我承认他所说的,全部都是我很想知道的,很在乎的。

因为他说,他也很在意我师父的行动?

那边知道传真号码以后,很快就挂了电话,只是两分钟,传真到了。

我拿着传真机打印出来的第一幅图片,手就开始剧烈的颤抖,因为我看见了,看见了——师父!

是的,那幅传真图片是一张照片的放大版,整张照片有些模糊不清,看起来是颤抖的厉害才照出来的,而且角度诡异,像是从天空中斜着俯视下来的样子。

总得来说,这是一张照得很糟糕的照片,但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师父啊!

我的手颤抖的厉害,在照片中的背景尽管模糊我还是能认得出来是一片茫茫的大海,而我师父很是激动的样子,整个身体是朝前扑的样子,而他的脸正在回头看,表情是一种炙热与哀伤综合起来的感觉,因为照片太过模糊,我看不清楚细节。

他好像是在喊着什么,除此之外,照片上有一只手正拉着我师父的手臂,那只手我也太熟悉了,是慧大爷的手。

我敢保证这是我师父离去以后的照片,因为样子比他才离开我的时候苍老,不,是沧桑一些,头发蓬乱,胡子也长得乱七八糟,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长着这么长的胡子……

在这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我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师父他们很辛苦,他至少还和慧大爷在一起,也就意味着他们那群人没有分开,师父他们去过大海,而且这次行动有窥探者,不然怎么会有照片……?

我形容不出来自己此时的心情,我只觉得仿佛肩膀上的伤口又在发作,整个人火辣辣的疼痛……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整个人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远离我的方向越跑越远,回头,眼里似乎是泪光一片……

“小哥,你没事儿吧?”在一片恍惚中,我手里拿着那一张传真,忍不住朝后退了一大步,扶着老板的传真机才能站住,那老板见我肩膀上还绑着绷带,忍不住问了一句。

估计我在他店里出点儿什么事儿,他觉得就麻烦了。

但到底那老板询问的声音还是把我从一片恍惚中唤醒了,我这才清醒过来,拿着那张传真,勉强挤出一点儿笑容对那个老板说到:“没事儿,天气太热了,才受了伤,有些撑不住。”

那老板见我没事儿,放心的‘哦’了一声,我却再没有什么心情留在这里,转身大步的朝着我住的宾馆方向走去,而那张传真被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兜里。

宾馆离传真店并不远,原本就是找的附近的传真店,当我进入宾馆大堂以后,江正涛的电话果然很准时的打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到:“都看见了吗?”

我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这里人来人往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说到:“我现在不方便,你等2分钟打过来,我在房间里和你说。”

江正涛似乎对我没什么身份的架子,反而有无限的耐心一般,他沉稳的‘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些精神恍惚,当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才一关门,整个人就忍不住倚在门上喘息,慧能和赵洪同时担心的看着我,慧能忍不住问到:“哥,你咋脸色这么白啊?”

我脸色很苍白吗?我来不及给慧能解释什么,而是对赵洪说到:“洪子,有很重要的电话,你出去遛十分钟吧?”

赵洪很直接的就答应了,或许在他看来圈子里的人都太过于神秘,有许多秘密可能真的不能被普通人知道,他倒是挺知道轻重的。

我手里紧紧捏着电话,慧能担心的望着我,想问,可是看着我的神情又不敢问。

我默默的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叠好的传真递给慧能,慧能疑惑的接过,打开了之后,只是盯着看了一秒钟,整个人就已经完全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接着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他自己竟然像不知道似的。

就这样沉默了十来秒,慧能忽然抬起头,拿着传真指着那张纸对我说:“哥,额师父额师父的……”

接着,他就说不下去了,我点点头,有些无力的对慧能笑了一下,我其实想宽慰一下这小子,却发现自己不仅说不出什么话,连笑都很勉强。

多少年,以为已经可以平静,再一次看见的时候,才知道思念这种东西原来是可以爆炸的!

也就这时,江正涛的电话打来了,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对他说到:“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儿?我问题太多,可是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激动而导致面容有些扭曲,但我自己都听见我几乎是在房间中咆哮,而那边江正涛仿佛感觉不到我的情绪似的,他依旧是那么沉稳平静的说到:“我可以大概告诉,这是我们掌握到的你师父最后的行踪!昆仑,国家也是很重视的,我们这边拼凑起来的线索更多,所以……”

说到这里,江正涛停了下来。

而我此刻也稍许平静一些了,只是他说是我师父最后的始终,让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我是觉得刚才太失态了,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也只能冷静,我说到:“所以,这一次我师父始终的背后也有部门在支持的原因吗?或者你说是一次行动?莫非我师父去找昆仑,也是一次部门的行动?”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是我师父最后一次的行踪?可我忍着没问。

那边的江正涛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我才听见他的语气稍微带了一些情绪,仿佛是落寞的情绪,他对我说到:“李道良,你觉得人的恐惧是什么?除了生死以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我这个,我一下子有些愣神,慧能听我讲电话,也知道了,这个电话是关系到他看见的那个传真,所以见我忽然沉默了,也还是很乖的在房间里沉默不语,看着传真默默掉眼泪。

我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慧大爷如果能看见这一幕,会不会难过?

收回心思,我在思考,自从人类有了历史以来,最恐惧的事情一直是死亡,为了逃避这个固定的结局,人类想了很多麻烦来麻痹自己,如灯红酒绿的堕落,如吃喝玩乐的享受……那如果抛开生死之后,还有什么是人类最恐惧的事情?

如果说有,那就只有一样吧,我对着电话说到:“对未知的东西会感觉到恐惧吧。”

“是的,你说的很对!昆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去昆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都是我的未知,所以我赌不起,选择的是循规蹈矩……我很遗憾,我没能同你师父一起行动,而我也并不是自由的,且不说我的意志,上面还有上面的意思,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师父的行动其实华夏并没有任何部门参与,唯一敢赌博的只是诸如你师父之类有几乎不可摧毁的执念之人。他的行动,我私人为他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是……”江正涛似乎是喝了一口茶,说着就停顿了一下。

而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到:“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有要求,如果说有人把线索或构想变成实在的行动,我在给你师父提供帮助的同时,我是希望你师父让我们可以更接近一些,就是得到更多的实质性的东西。”江正涛如是对我说到。

“理想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又是什么?”我问到。

“昆仑你难道以为不是每一个人的理由吗?每一个人也就构成了大家,构成了社会,构成了我们的国家!这是更高的不可触及的理想,昆仑的背后那个意义是仙境!是道家的根…………至于实质性的东西,那就是可行性。所以,你师父的每一步行动,我都希望有所记录,这是我对你师父提出的要求。”江正涛缓缓的说到。

记录?我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分外的快,师父,是留下了记录?

气氛在这一刻仿佛是凝固了,我的耳畔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响彻在脑海,我喉头发干,我很想对江正涛说:“把记录都给我,任何代价。”

可是在骨子里我已经厌倦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他抛出的这个诱饵,会让我心甘情愿的被牵着走,但是主动‘送上门去’,会让被牵着鼻子走都变成一种更被动的事儿。

那么惊心动魄的话题,到此刻,竟然成为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最终是江正涛先开口了,他带着一点儿戏谑的笑音说到:“唔,当初那个冲动的小家伙,在师父走后,果然是成熟了很多啊,诱饵已经丢出来,竟然不咬钩。”

这倒是我第二次听到江正涛说话带着情绪,我干笑了两声,天知道,他只要再沉默一会儿我就会吼出那句话了:“记录给我,我给任何代价了。”

“你认识我吗?”从他的语气中,总感觉他对我挺熟悉的,到现在,我倒是乐得转换话题,让自己发热的大脑暂时冷静一些。

“你师父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少年时叛逆冲动,二十几岁时太过情绪化的事儿,我都知道。嗯”江正涛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你师父呢,是很爱你的,他和我说话的话题常常就是你。可以说,你是被他当成儿子来养的,道良,别有怨气,别怪他。”

我沉默了,竹林小筑,BJ大院儿,荒村,苗寨,古墓一幕幕的场景在我脑海中,每一幕场景都是师父的身影,我对师父不能不爱,可是也不会因为江正涛这样的话,就会不怨!

不怨他不辞而别。

那一瞬间,我有想哭的冲动,如果是在几年前,也许眼泪就会掉了下来,但此时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终究是没有哭出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你刚才在电话里有说,你是在保护我,就是因为你和我师父的交情吗?”

“我和你师父的交情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走之前曾经嘱咐我照顾你,还有就是昆仑之后的身份不能暴露,那涉及到一些势力的博弈,总之你记得,你其实是在部门保护之下的人。”江正涛淡淡的说到。

“那么,给我发传真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告诉我有一份记录吗?”其实我才不关心什么势力的博弈,扯了那么多废话,我还是挂心着记录。

其实,那一句走之前让江正涛照顾我,还是让我胸口很是温暖,师父到底不是什么都没交代的就走了,可能我真的是他在红尘中唯一的记挂了。

而天知道这种胸口溢满温暖的感觉,是在师父走后多少年都已经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感觉了。

这种温暖,就如在很多年前的时光,师父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回竹林小筑的曾经

“记录,其实你看见的是最后一张,之后,就没有办法再记录了。只有一个要求,搞定小鬼的事情,你会得到记录,如何?接着,再送一个大礼,我会告诉你,你师父为什么那么执着的原因,可以?”江正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我仿佛感觉到电话那头分明是一只老狐狸已经在得意的微笑了。

但没办法,他给我提出的条件,就如给饥饿的人看见了满汉全席似的,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无奈的说到:“小鬼,你觉得我能对付?你太看得起我了吧?为什么一定是我?”

“谁要你对付小鬼了?其实,你是觉得整件事情里,我们是一开始就知道有小鬼的吗?很遗憾的告诉你,是在调查以后,我们才知道小鬼的存在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换谁去查这件事情都有束缚,而你没有,所以你轻易的查到了其中是有小鬼!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很多人不敢让你死的,知道吗?你自己小心点儿就没有问题的,而且你只需要找出关键的所在,拿到证据,小鬼自然就会有我们去对付。”江正涛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可是我却听得云里雾里,其实这是他第二次说非得是我了,只不过这一次更明显,为什么我就没有束缚?为什么我自己小心点儿,在面对调查小鬼那么危险的事情都没有生命危险?

但以江正涛的地位,他绝对不会忽悠我,我想起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冯卫的师兄,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敢让我死,但是可以玩死我。

难道我还有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事情?

可是没人告诉我,我抓破头也想不通是为什么,于是我对江正涛说到:“告诉我一个原因!”

江正涛当然知道我指的原因是什么,他说到了一句话:“别小看你们老李一脉,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你师父那一辈不是成长起来了吗?你们也会的!有个大姐头,叫艾薇儿。”

什么有个大姐头,叫艾薇儿?她是黑社会的吗?什么跟什么啊?我估计江正涛是不想告诉我什么,才和我扯淡吧。

不过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是让我有了诸多联想,我对师祖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但我知道,其实师祖也离开的很早,而且我的师祖,从我对他的一些了解中就知道,他才是一个做事随心,放纵不羁的人,估计一生行走这世间,仇家也不少,可真的,我师父他们不是也成长起来了吗?

我没有再多想,江正涛的出现,是让我感觉我自己最接近师父的一次,我咬了咬牙,点头说到:“那好,成交!关键的东西,是小鬼身体所在吧,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你明白就好,虽然,我觉得你是在插手这件事情中,最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一个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小心点儿,毕竟万事没有保证,只是不会有纠缠的势力的人去杀掉你,可是有些东西可是没有顾忌的。”江正涛沉稳的对我说到。

我呵呵一乐,说到:“你难道不会保护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冒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有一种身心都疲惫的感觉,因为心情的起伏太大,干脆趴在了床上,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对慧能招手,让他过来。

慧能这小子泪痕未干的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光头上,问到:“难过了吗?”

“嗯。”这小子点点头。

“我也很难过啊,可是我们还有希望啊,不是吗?这希望还越来越大呢。”我对慧能说到。

慧能特别无辜的用衣袖抹了抹鼻子,然后说到:“额相信哥。”

“以后呢,我们就要面对很危险的事儿了,就是这次消灭小鬼最关键的一个步骤,需要我们去完成。你害怕吗?”

“额不害怕,额就是心里难过,比哥难过。”慧能说着,撇了撇嘴,看样子又是委屈了。

这倒让我有些奇怪,从床上坐了起来,问这小子:“为什么你就觉得你会比我难过啊?”

慧能拿起那张传真,很认真的对我说到:“哥,李爷都还有脸和身子在照片上,为啥额师父就一只胳膊啊?”

“这”我一下子呆在了当场。

慧能就跟一小孩子似的,忽然再次放声大哭了出来,傻小子,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在慧能身旁,拍着他的光头,眼眶也莫名的再次红了,而目光则是落在了那张传真上师父的脸上。

我,也很想你啊,师父!

赵洪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感觉到很吃惊,因为在我和江正涛通过电话以后,他才回到房间,就接到了电话,我们要紧急的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城市。

其实这样的安排是对的,毕竟在这个城市只是其中一件凶杀案的现场,能得到的线索也是有限,只是因为案件特殊,才来调查了一次,在别墅我是确定了最重要的线索,其实在这里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应该说上面的安排是对的。

赵洪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原本在他看来,我还在为这个案子我还参不参与和上面纠缠着,可是不过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被派往了另外一个城市,而我竟然开始愉快的收拾行李,他的确很吃惊。

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赵洪对我说了几句话:“李道良,其实我一开始是很看不起你的,觉得你是一个自私而冷漠的人,可恨老天偏偏让你这样的人有本事。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不是,或许一开始你的拒绝是一种从内心负责任的表现吧,至少你觉得做不到,你就不会去做无用功,反而误事儿,对吗?”

我坐在赵洪的身边,呵呵一笑,顺便往嘴里扔了一块儿口香糖,边嚼边说:“谁说的?我就是自私冷漠的人,别因为砍了我一刀,就把我理想化了。”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镜,在车上休息起来。

而我能感觉赵洪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忽然就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不要用什么我看不懂的技巧,敢不敢就和我跟男人一样单挑一次,我咋就那么想抽你呢?”

我笑了,然后说了一句:“你傻了吧?”

然后和他同时笑了起来,我对赵洪这人还是欣赏的,虽然他在第一次经历的时候,就跟一个软蛋似的,但事实上,他还真的算一条汉子。

———……———

再一次享受到了头等舱的待遇,这让我很爽,只不过连日的奔波,心力交瘁外加受伤的原因,让我一坐上飞机,就疲惫的睡着了。

好像是睡了很久,又好像是没睡多久,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李道良,我们谈谈吧。”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后背本能的就冒出了一窜鸡皮疙瘩,是谁?谁还会在飞机上要和我谈话?

因为我们是临时买票的,所以座位是不可能买在一起的,所以慧能和赵洪是和分开坐的,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叫我的大名,然后说是要在飞机上和我谈谈?

我感叹我清醒的太快,有点不想转过头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告诉我不要去面对那个人。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拼命的去回忆在我的座位旁边坐的是什么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几乎是赌气一般的,我转过了头,看见在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男人,我很难在他脸上看出他的年纪,感觉应该是一个老人,可是有没有老人那种苍老的皮肤,只有一双沧桑的眼眸。

他的样子很普通,衣着也很普通,只是整个人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气质,高贵,优雅,亲切……可以说,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而且平和的表面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场。

如果说我师父是修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那么这个人的境界比我师父更高,因为返璞归真好比只是把一块原石提炼的干净了,回归了原石本来的状态,就如铁,那就是铁,再没有杂质。

而他的气场已经经过了打磨,就如一块纯净的铁,被打磨成了一件儿东西,不管是什么,它开始在有了自己的特性和光芒……

我不知道我这种形容到底有没有说清楚我心底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让人好感顿生的人,会让我感觉到如此的危险,危险到了比我面对老村长还可怕,更糟糕的是,我还要面对他!

“你好。”他微微一笑开口了。

“你你也好。”我发现我根本不能不答他的话,可是什么叫你也好?就三个字我还结巴,显得我是多么紧张吗?

或者,我才看见了一次赵洪在我面前当了一次菜鸟,我就要步入这个后尘?

可是,他仿佛是很真诚的并不在意我的紧张,那眼眸流露出来的情绪好像是在对我说,小家伙,别紧张,其实曾经我也是那么狼狈过这样的理解。

这让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随意能调动任何情绪都能让你感觉到真诚,但人哪有这样裸真诚的存在?那是违背人类群居而又独立的本性的,那是违背灵魂自我保护的本能的。

师父告诉我,永远不要去接近太过完美的人,因为完美的表皮子底下往往是一颗石头心。

或者说,那个人在心境上的成果是把极端小路走到了尽头,也是一种道的表现,那样的人很危险,因为他本身的能力也可能很逆天了。

所以,这样的真诚就像是调动了我全身的危险细胞,而我却还不能抗拒这个人带来的那种让人觉得好感的气场。

如果可以选择,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他接近。

他笑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人能笑到很好看,那一定就是气质出众,他优雅的捻了捻衣袖,对我很是关切的说了一句:“不想看到你有危险,下飞机,然后就回去,如何?”

“什么意思?”我因为紧张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句什么意思其实不是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而是我不敢去相信他会是一个阻止我的人,这样是很可怕的。

“哎,没别的意思,为了你的安全,不是吗?”他转过头,很是和蔼的说到:“这日子总是美好的,你看那阳光一出来啊,懒洋洋的沏一壶茶,看看花儿,听听鸟儿叫,何尝又不是一种人生?何必要去为了心中的执念,放弃美好的生活,这是不智呐,你说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总是觉得他说的很对。

他忽然再次转过头来望着我,再一次是那种真诚的表情,对我说到:“这世间的因果,还不明白吗?插手也是枉然,就如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有罪恶发生,这也是一种天道,有黑既有白,蹚浑水,不如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不是吗?答应我,小家伙,下飞机后乖乖回家吧,如何?”

我发誓我几乎就是要答应了,可是在这时候,我感觉到我的灵魂深处,大懒虎在蠢蠢欲动,充满了敌意,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师父说过的一句话,修者,总是要有一些大义做为底线的。

想起了请师祖上身时,他手执浮尘,抽向吴先雷时,那一句句教训吴先雷的话。

或者,我是为了记录,但又或者,我能做到的,就算不为了记录,我也会去做吧。

那一瞬间的清醒,让我第一次正面的望着他,说出了一个坚定的字:“不。”

在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这个人原本那种春风般的气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凶狠,真的只是一小会儿,很短很……

可是只是那么惊鸿一瞥,那个人一个转身就已经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应该是要下飞机了。

我来不及和慧能解释什么,连忙站了起来,极不礼貌不停的挤开别人,朝前追去…………

可是结果和我预料的并不一样,按说同一班飞机下机的,是很容易再看见,但直到我走出机场,我都没有再看见那个人,仿佛在飞机上我醒来之后见他对我微笑的一幕,也是我的梦一般。

我站在机场,此时已是夜色浓重,我却有一种迷茫之极的感觉,这种感觉夹杂着一丝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危险感,让我觉得在黑暗中尽是窥探的眼睛,为什么我们的行程会全程被人监控?是谁透露了我们的行程?

到底我是卷入了怎样的一个漩涡?

就如江正涛所说,还真的没有人把我怎么样,威胁我的生命,可是一次次的警告,威胁真的是让人够憋屈的。

这时,慧能和赵洪已经追了上来,慧能还没开口,倒是赵洪先问到:“道良,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倒是具有那种特工的敏感,知道我这样反常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至于慧能,也同样是关切的望着我,我很难给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告诉他们,我其实是做了一个梦,然后梦里见到一个人,告诉我不要掺和进这件事儿?

所以,我沉默了,脸色难看的说到:“算了,到地方再说吧。”

赵洪和慧能没有多问了,但只是沉默片刻,同样他们也迷茫了起来,继而是赵洪清醒了过来,说到:“道良,不是说有人来接我们吗?飞机没有晚点,怎么我们已经走出机场,在这里站了那么一会儿,也没见任何人来接我们啊。”

我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种无力的愤怒溢满在我心间,我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部门的高层,我一直都是在和他联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我甚至感觉如果此时电话如果不能接通的话,我会砸了这个电话。

幸运的是,在这快接近深夜的时分,那边电话还是接通了,可是我发现我的怒火还是没有平息,我几乎是爆出口的大吼到:“你他娘的不是说有人来接吗?人呢?人在哪里?你们不管危险,拿出诱惑牵着我的鼻子走就算了,为什么是这样?做事都他娘的考虑不周全吗?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几乎是让慧能和赵洪目瞪口呆,连我自己也有一丝迷茫,我为什么忽然之间脾气和如此暴虐?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我只是一想,又烦躁的不去想了,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想东西,我觉得我灵魂里有虎魂在,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被我的大吼大叫弄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李道良,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情绪如此的激动?”

“我他娘的遇见的事儿就多了,你是指哪一件?总之最近的一件就是我在机场没有看见接我的人,没有!”我其实很想冷静的,可我就是越来越烦躁。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办公室吗?我们在召开紧急的会议,要排查部门里是否有问题。原本派去和你接头的人,莫名其妙的在今天晚上,就是你上飞机不久后,死在了家中。我在会议中,准备是十分钟以后给你打去的,想要告诉你,安排和你一起在这个城市相聚的人,就是这次一起参加行动的那些人,被我秘密的紧急的转移了地点,地点是xx,你打车先去,到了之后我们再联系。”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或许也因为我那暴躁的态度有一些不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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