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连嗓子都是得天独厚的。清润如水、明朗如风,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勾人的磁性。
“闯都闯了,你想怎样?”陆芸不惧地勾唇而笑。
她陆芸也不是第一次闯这什么破皇宫了,要不是因为那个人,她还懒得回来闯了呢。
现在她急切地想知道的是。南宫烈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何月老说的话吞吞吐吐。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男子的时候,觉得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心冷。南宫烈似乎已经不顾及旧情,好像不认识她了。
男人面色一沉,忽地将她扯近,如此一来,陆芸几乎贴上他的胸膛,男人一俯首炽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脸上,别提这姿势有多暧mei了。
“再不放手,信不信我踢你!”在水底下,她已经用膝盖对准他的脆弱部位。
男子半眯起眸盯她半响,冷冷勾唇,“我还有一只手可以抵挡,届时看是我摸你还是你踢我,除非你也可以。”
陆芸低头看到自己抓着脏衣遮胸,如果一松手,必然——
等等!刚才这厮是从水底下游到她面前的,也就是说……他,看到了!
“你死定了!”陆芸将胸前的脏衣摔他脸上,趁他慌乱之际一脚踢开他,转身游向边上的干净衣裳。
上岸,穿衣,再回身,她的身子已经被宽大的衣袍遮了个严严实实,笑颜如花地看着水里才刚拿下脸上脏衣有些气急败坏的男人。
瞧见男人的视线落在矮几上仅剩的中衣,她又是一笑,抬起脚丫子很‘不小心’地撂下水,露出一副无辜样,“脚抽筋,不好意思了。”
男子冷冷注视她,良久才敞开双手游到浴池台阶那端,毫不避讳自己光着身子上岸,就在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一只白嫩的脚丫子踹上胸膛,他很不雅地再度跌回水里……
就在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一只白嫩的脚丫子踹上胸膛,他很不雅地再度跌回水里。
陆芸放下踹人的脚,对水里一副恨不得宰了她的男人撇鼻子一含抱起矮几上的茶点到躺椅那坐下,翘起二郎腿,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大爷样的欣赏美男洗泡泡。
见此,男人好像放弃了抵抗,索性调整身子躺在浴池里,闭上眼睛等她径自离去。
“喂!听说那个烈王爷泯灭天良,你认识他吗?”嗯,这桂花糕还不错,入口即化。
黑眸刷地睁开,阴沉地瞪着边上吃得一脸陶醉的女人。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看你就没本事认识,不过,那种人也没什么好认识的。”啜了口茶,陆芸撇了眼男人露在水外的肌肉,“白了点,男人太白就娘了。”
浴池里的男子俊脸一黑,水下的手暗暗握成拳。这女人,是来找死的吗?
这时,外边传来声音。
“李公公,我等是前来捉拿出逃的已废烈王妃陆氏,有人看到她往这边来了。”
陆芸啃糕点的动作顿住,谨慎地瞄了眼身后九重纱外的位置,小眼珠溜溜地转,寻找逃离出口。
“卫统领,这是烈王爷的寝殿,光你们擅闯就可以治罪于你们,现在你们还想闯入惊驾!”
“李公公,据我所知,烈王爷明日才回宫吧?”
“呃……这……当然!但是殿下本就爱干净,尤其不喜别人脏了他的浴池,若放你们进去我岂不失职!”
陆芸听了,看向窝在水里的男人,笑了,“原来你也跟我一样是偷偷进来享用别人的浴池的。”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听到外面的人很快就冲进来了,陆芸赶忙兜走剩下的几块糕点,转身要离开时又折回来将脏了湿了的衣服全都卷赚然后把装糕点的碟子放到男人面前,往他的下\/身撇了眼“应该够你遮羞了。”
男人盯着她弯下身微敞的对襟,忘了恼怒,黑眸晕染开一抹炽热。
“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那的地盘,娘爆了。”陆芸起身,扫了眼飘逸的轻纱,嘀嘀咕咕而去。
男子炽热的黑眸霎时冷却,黑着脸看着穿走他衣袍的女人,举掌击起巨浪。
紧接着,外面的禁卫军也冲了进来。
跟着跑进来的钟卫见没人后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钟卫的举动可要把他吓昏了。
“卫统领,不可以!!”
钟卫扑上去也来不及了,钟卫高举的长已经往水中刺去——
长刺入水中,直挺挺地插入地底,可见下手有多狠。
水波散去,水面上晕染开一朵朵红。
钟卫脸色刷白,扑到池边上慌忙大喊,“快来人!取衣裳!请御医!烈王爷殿下受伤了!”
话落,一道身影破水而出。
钟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不是……明天才回吗?
“禁卫军左统领钟卫参见烈王爷殿下!微臣以为在水中的是那出逃的废烈王妃陆氏,不知太孙殿下在此,误伤了殿下,请殿下降罪!”钟卫立马率人下跪请罪。
“误伤?我看你分明就是谋杀!”钟卫连忙拿起宫女送上来的干净衣裳下水去扶起主子。
南宫烈捂着受伤的左臂,脸色显得有些虚弱,“钟卫,本王受伤一事不可惊动皇兄。”
钟卫扶主子坐下,不甘地瞪了眼钟卫,“奴才这就命人悄悄去请御医过来一趟。”
南宫烈淡淡地扫了眼跪在眼前的人,“都起来吧。”
“谢殿下。”钟卫暗松了口气。这烈王爷果然不敢动烈王的人,都受伤了居然还可以隐忍不发。
“你说陆氏逃了是怎么一回事?”南宫烈状似随意发问。
“回殿下,是微臣办事不利才让冷宫那些疯女人意欲出逃,其中就包括已废烈王妃陆氏在内,除了陆氏其余人均已当场诛杀。”
诛杀?
是了,但凡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是生是死都不会再有人过问,哪怕犯了事被处死都不会惊动谁。只是……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殿下,微臣还要赶去捉拿陆氏,请恕微臣先行告退。”钟卫作揖道。
南宫烈扫了眼左肩还在流血的伤口,“去吧,但愿卫统领早些抓到人。”
钟卫心惊,这烈王爷似是话里有话,是他多想了吗?做了一个揖,他带着怀疑率人离去。
才绕出浴池,承阳殿外已经火光闪闪,亮如白昼。
钟卫看了看身后,又看看眼前的阵势,突然明白了。他,错估烈王爷了!
“钟卫,你夜闯承阳殿刺杀烈王爷,我奉皇兄之命前来捉拿!来人,拿下!”禁卫军右统领柳云修挥手让人把钟卫等人抓住……
浴池
“钟卫,我有让你惊动皇兄了吗?”南宫烈板着脸质问。
“嘿嘿……爷没让奴才惊动皇兄可也没说不能惊动皇兄身边的人呀。”钟卫殷勤地为刚包扎好伤口的主子更衣。
“没人告诉你别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果然没叫他失望啊。
“那……爷,奴才这次揣测得可对?”钟卫笑嘻嘻地抬头邀功。他打小伺候烈王爷长大,年龄又相仿,多多少少还是懂些这位爷的心思的。
南宫烈满意地勾唇,拂袖转身,“赏!”
“谢谢爷!”钟卫狗腿地跟上。
临出门前,南宫烈忽然停下脚步,回望层层纱幔,眉头微微皱了皱,“钟卫,拆了这浴池!”
钟卫愕住,这座浴池可是当年皇兄发现烈王爷不喜用浴桶沐浴又不喜与人共用浴池后特地命工匠为之建造的耶!而今说拆就拆?这浴池是哪得罪他了?
冷宫,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好不容易逃出去了的人还会回到这里来。
陆芸看着一间间小院伫立在冷月下,真的静得叫人心里发毛,尤其,有好几个疯婆子刚被诛杀,这里仅有的人气也没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踏入刻着‘荷苑’二字的院子,她记得被打入冷宫的画面里有这两个字。
才踏入院子,陆芸看到屋门口缩着一个小身影,小身影抬起头来看到她后便一把扑过来,抓着她的手声泪俱下。
“您没死!太好了,您没死!翡翠以为您同那些妃子一样被杀了!呜呜……翡翠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您了,您要是死了翡翠不知该如何跟老爷交代,还好老天保佑,您还活着。”
不好意思,你家已经死了!
陆芸看着这张哭得抽噎的脸,真的圆得很可爱,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包子。
翡翠抹去泪,疑惑地看了眼身上的穿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您一定饿了吧。来,这是奴婢偷偷藏起来给您的,您快些吃吧,虽然有些冷了……”
陆芸看着翡翠小心翼翼地把包在油布里已经发硬的馒头打开,双手捧到她面前,她怔住了。
她吃东西是出了名的刁,别说这是个硬馒头,就算是热乎乎的她也下不了口。
翡翠心知吃不下这粗食,忍着肚饿,愧疚不已的低下头,“都怪奴婢不争气,只能给您这个,委屈您先吃着吧,待明儿烈王爷守陵回来了奴婢就想办法去同他求求情,纵然出不了这冷宫好歹也该过人过的日子呀。”
守陵?
属于陆芸的记忆画面里是烈王爷偕同烈王妃一块向烈王妃献礼贺生辰,然后烈王妃突然摔倒流产……
想必是烈王爷他老子了,所以烈王原想栽赃给烈王爷,然后深受皇帝宠爱的烈王爷自是推得一干二净,他的烈王妃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替罪羊,而他就请缨以守陵之名自罚。
那个自私无情的男人,求他,还不如求己!
陆芸扫了眼翡翠偷偷压肚子的手,没接馒头,进屋看了眼自己住的地方,两道秀眉深深蹙起。
一张四方桌,一张床,窗户纸破烂不堪,到处挂满了蜘蛛网,更别提阵阵霉味扑鼻而来了。
怎么瞧着就那么不顺眼呢!
她退出屋外,看向左边一墙之隔的三层楼亭,阵阵清风自身后吹来。
“这个楼亭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