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沉睡中的陆芸,南宫烈第一百次询问自己。
她应不是持壶卖笑的女子才是,娇嫩的粉颊红扑,她的模样也应不是北国少女吧!北国天寒地冻,女孩脸上会出现的应该是红红的苹果样,而不会是如此的娇粉。
长时间握刀的手以自己所想不到的温柔轻抚上她的脸,惊愕的发现触感意外的柔嫩,不像长期被厚重的粉盖住脸,在卸妆后是不堪入目的难看且触感不佳。
他已见过她的身子,丰腴却有纤细的柳腰,水灵灵的眼像会说话似的,虽然当时那对眸中呈现出过多的恐惧,但却也不难看出它们丰富的感情。
他掀起盖住陆芸的锦被,白嫩的一览无遗的再度呈现在他眼里。
南宫烈皱紧眉头直盯住方才发现戴在她左手中指的戒指,一阵不知名的醋意涌上,他发现自己有些妒嫉霸住她手指的男人。
南宫烈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抚上似乎正招唤他的丰胸,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殿下,不知您有何需要。”钟卫必恭必敬的在门外静候南宫烈的召唤。
南宫烈猝然的缩回意图轻薄的手,为她再次盖上锦被,确定她被紧紧的包住,只露出一张小脸时,他才开口,“进来吧浅田。”
钟卫拉开门,意外的看见殿下屋内有一名眼生的女孩。
“殿下,她是……”
“我正想问你,是谁未经允许擅自送她进来?”
嘎!那人不是殿下自个儿带进来的吗?
“属下不知。”钟卫霎时汗水直下,双膝发软。
他是这皇帝别苑的持事,任何人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方可进出,今天却莫名来了一名他从未见过的女孩,而且还是出现在西宫太子的屋内,这……真是要掉脑袋了。
“人不是你找来服侍我的吗,怎会不知呢?”南宫烈不带任何情感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容属下查明她的来路后再向您禀告。”钟卫的头差点没有直往地上磕。
殿下的怒气谁不知,年轻时的他因为一名侍女的疏忽,烫着了他的手而赶她出宫,现在自己的怠忽职守恐怕官位更是不保了。
“罢了,”南宫烈挥挥手要他退下,“你下去吧!”
“谢主隆恩,”钟卫正要退下,忽然想到铺上的女孩,“殿下,是否要属下将她带卓”
“让她留下,先莫对任何人提起她的存在。”南宫烈将眼神转向她,见她由急促而转浅的呼吸,知道她的体温不似方才的高热。
“可是她的来历不明,恐会对您不利。”虽这是皇家别苑,但南宫烈曾救过他一命,所以钟卫对南宫烈的忠心比对其他皇子要来得多,“如果她是刺客的话,那……”东宫太子对殿下的威望及权力忌惮已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不时的想找人暗算他,钟卫蹙眉想道。
南宫烈笑出声来,他执起陆芸的手详看,那双白嫩的手怎看都不像是持刀人所该有的细柔,“依你看她像是刺客吗?”语毕,他举起她的手往鼻心嗅。
钟卫细看只露出脸的陆芸,那种只有少女才有的娇,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刺客之人,但小心为上,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可轻易放过。
“属下是为了殿下好,不希望殿下有任何的损伤。”
虽是太平天下,但宫内东宫之争却是持续不断,南宫烈虽不恋皇位,但其他的皇子莫不希望能少一个是一个,尤其皇帝现下最宠爱的是南宫烈,所以每个人都巴不得他在这世上消失。
“我自有打算,”顿了顿,南宫烈又开口,“你去拿母亲留在别苑的衣物过来。”
这下钟卫更是呆住了,殿下要让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片子穿和妃的衣服,这不是太抬举她了吗?
“殿下?”
“快去快回!”南宫烈不容手下对他的命令有所怀疑。
“是。”
早在他们不顾睡眠中的她不断对谈之时,陆芸就被吵醒了。
不敢睁开双眼偷看的她,认出轻薄她、偷窥她人的声音。
对她而言不算是最拿手的语言,但或多或少还是勉强听得懂,可是要她说就有点困难了,而她只知道另一个她不认得的声音是必恭必敬的,想来那个搂住她的男子身分应该不低。
他们似乎在争论些什么,好像是在讨论她的去留问题。
陆芸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上日文课时常打瞌睡或跷课,这下可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
她偷偷微张开眼,印入眼帘的是背对她端坐的南宫烈。那直挺的肩背,让陆芸想起他不带感情的鹰眼,和冷酷的脸庞,他好像从未笑过似的,嘴角也是冷冷吊吊的。
眼眸一转,陆芸看见金碧辉煌的装饰,她是知道东岳人酷爱黄金做的东西,但满室几乎都是金箔做的却显得有些俗气。
她继续装睡翻过身,顺手将锦被庚脸,突然,她倒抽一口气,因为自己居然殊溜溜的未着半缕,这也难怪了,因为她将衣服留在更衣室里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到温泉,怎知会有人闯入。
这里是哪里?这里的奢华不像是洞爷湖的温泉啊!
南宫烈等钟卫离去掩上门后转身坐回陆芸的身旁,他亲吻陆芸潮红的小脸,绯红的双颊转为急促的呼吸泄漏出她已醒来的事实。
南宫烈转过她的身,欠身躯在她身旁,陆芸紧张得更加闭紧双眼。
他的呼吸吐在陆芸的颊上,迫使她张开眼看他。
“你醒了。”
事不关己的淡漠,让陆芸益加注意到自个儿不得体的。
“嘎!”陆芸将他推开,然后拥起锦被站起身,“你是谁?”
南宫烈皱起眉,习惯了每个人对他的恭敬,所以对她不敬的口气有点不习惯。
“南宫烈。”简单的说出自己的名,想天下谁会不知他的名字,这女孩听到他的名应会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谁的势力范围之内。
陆芸眼里浮起一连串的疑问,“这里是哪里?”她又问了第二个及第三个问题,“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会带我来这?”
这下换南宫烈大吃一惊了,怎会有人闯入皇家禁地而不自知的,这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这里是皇帝别苑,是你擅自闯入并且昏倒在我怀里。”
陆芸摇摇昏涨的脑袋瓜子,皇帝别苑?她不是和筱都在洞爷湖泡温泉吗?怎会……
“不可能的,我是在洞爷湖,不是什么别苑。”陆芸用中文喃喃自语,忽然她想到自己居然忘了筱都。
“我的朋友呢?”她用简单的日语问道。
“我只见到你一人。”南宫烈不喜欢太罗唆的女人,“你过来。”
陆芸是新新人类,又是家中独宠的大,怎会听一个男人对她的指使,更何况她还没有穿上衣服呢。
她抬起倔强的下巴,不理会他,只道:“我的衣服呢?”
“待会浅田会拿来。”
想必浅田是方才和他对谈的那个人吧!就这样,陆芸高高在上的斜睨他,而南宫烈则是好笑的撑起头看她。
看来她是不知晓他的名讳,否则怎不会必恭必敬的要求他怜爱。
“你是谁?”南宫烈想起自己到现在尚未知道她的名字。
稍稍犹豫了一会,陆芸才道:“烈。”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全名。
“烈儿?”南宫烈重念一次,看来她真不是北国少女,“你不是我国人?”若不是她刻意隐瞒真实身份????“是谁派你来这?”南宫烈想摸清她的底细,倘若她真是东宫派来的,那就饶她不得。
“谁派我来的?”陆芸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好笑,“我和朋友来这玩还需要向贵国的谁报告吗?”
“你知道这儿是哪里吗?连浅田都不知你的存在,那你是如何潜入的?”
陆芸觉得在自己只用一条被子遮住自己,还得面对眼前男子一连串的问题,实在是很白痴。
她重重的吐口气,“只要有钱,洞爷湖温泉的老板是不会阻止你进来泡温泉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此时门外传来钟卫刻意压低的声音,“少主,和妃的衣物属下已取来。”
南宫烈站起来,拉开木门取走钟卫手上的和服,“你可以退下休息了,今晚不需你伺候了。”
钟卫跪谢,替他的主子拉上门后才离去。
陆芸看傻了眼,现在哪还有佣人会如此恭敬的,她家的就没有如此,改明个回家后要跟哥哥们说说今日所见。
她用佩服得不得了的语气问道:“你是怎么训练他的,现在怎会有人对主人那么谦卑?”
“谁敢对我不敬我就杀了谁。”他的语调里有不容置疑的霸气。
南宫烈将他母亲的和服拿给陆芸,细心的钟卫不忘顺便拿来内褂及中衣。
陆芸呆愣的伸出一只手接过它们,上头绣工精致,既不是旅店提供的浴袍,更不是她带来的衣服。
“这不是我的衣服啊!”
“我没见到你的衣物,你就将就点穿上它们吧。”他以为她是不愿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将就?”陆芸看看他又看着手中的和服,这种衣服穿在身上若还需将就的话,那个人不是大白痴就是生活太富裕了。
陆芸想到他尚未回答她的问题,她还是不知自己现身在何处。
“你说这儿是哪里?我怎没听说过洞爷湖有个旅馆叫‘皇帝别苑’的?”
“这是皇帝避暑的别苑,而我是皇帝的五子。”他语气淡漠但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当今的皇有生那么多孩子吗?她印象中不是只有两子一女,怎会多了……呃……五子!
“你可真是爱说笑,全世界的人谁不知道东岳皇帝没有生那么多孩子……呜,好痛!”
陆芸住了嘴,因为南宫烈恶狠狠的抓住她拿衣服的手。
美美的和服就这样掉到地上,因为她的另一只手正急忙抓牢被子以免曝光。
“说,是谁教你如此说词!”
“本来就是嘛!谁不知东岳皇帝只有三个小孩,两男一女,其中太子还娶了雅做太子妃。”她嘟着嘴大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