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芸和南宫烈两人都在无意之间,很是巧合地得到了一些关于对方的目的之后,陆芸想出了可以攻破东岳敌军犹如铁阵的方法。
陆芸走出军帐,当下命令到:“今夜,大家势必是会有一场生死大战,加紧边防巡逻。”
“是!”
士兵们用那震撼天地的声音回答到。
西楚的军队那是虎狼之师,这来到这北祁是已经许多天了,也迟迟不开战,一个个的都等不及了,方才听到王爷日此说,自然是兴奋激动不已。
之前甚至就已经有人抱怨道,“这多日不打仗,感觉浑身都难受了。”
现在陆芸只是暗自笑了笑,该是让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不知道何时南宫烈已经走到了陆芸的身边说道:“这些士兵,今晚的战斗,陆芸很有信心。”
“那是当然,本王爷亲自调教出来的军队,自然是差不了。”陆芸的樱唇一勾,得意地说道。
但是南宫烈却是更加逼近一步说道:“那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南宫烈王爷自然是不一般。不过......”南宫烈的话突然停住。
“不过什么?”陆芸不知道南宫烈现在的想法,于是问道,这个狐狸,笑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比狐狸还要乖巧,但是要是有什么心思的时候那是比狐狸还要狡猾得多。
南宫烈隐隐地一笑,身子更加向陆芸的方向欺近一步说:“那是自然,不过,王爷不要忘记陆芸这个病人。”
说着,南宫烈还轻轻咳嗽了几声,表示自己其实病得很严重了。
“你不是已经好了吗?”陆芸问道。
“哪里?王爷整日都是操心行军打仗的事情,从来都不把心思放在陆芸这个病人的身上,想也是,自然也不是太清楚陆芸的情况了。或许有一天,本王病死了王爷也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吧。”南宫烈说着,竟然有些伤感起来。要是真的是这样子的话,到也是因为陆芸却实是忽略了。
于是说道:“那就让本王爷扶你进去歇息吧,这外面凉。”
陆芸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将南宫烈架进军帐之中。
而南宫烈非但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是觉得甘之如饴?
亲自挑选士兵,无非是受伤较轻,起码行动方便自如的,然后从中再挑出精神状态相对较好的。好不容易选出了五万人。要三头目送来几十车的肉类,让士兵们饱吃了几顿。毕竟吃饱了,身体才有力气,打仗胜利的几率才大。
至于领军的将领,小善和钟卫倒是不二人选。
南宫烈王爷有些担忧,“两人对陆小姐的成见最深,再者两人年纪最轻,资历和经验都不如另外两位王爷。陆小姐为什么偏偏选这两人呢?”
前两日陆芸才知道,这两人竟然同年,今年均为二十。想着那清秀的脸蛋和满脸胡子找不到眼鼻的脸岁数相同,就感到不可思议。
“王爷过虑了,您认为两人会因为私怨违反军令么?”南宫烈坚定地摇头。“陆芸也相信。再者,他们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毫不掩饰自己。如此坦荡之人,芸儿敬佩都来不及,这总比笑里藏刀之人要好的多。两人的经验或许比较少,但是因为如此而不让他们多出战,那么两人的经验怎么增加呢。”而且,他们暴跳如雷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呵。
南宫烈不语,看着一身男装的陆芸。儒雅白衣,雌雄难辨,自信潇洒,从容不迫。
“那么,南宫烈在此祝……芸公子武运昌盛!”
“承您贵言,芸告辞。”展开手上的扇子,陆芸浅笑离去。
这日晚,大军低调出城。小善和钟卫各自领军二万五千人,向北祁大军营地出发。
为了维护陆芸主帅的形象,陆芸花了好几个下午,苦练马术。出乎意料,陆芸的马术相当有天分,现在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早知如此,陆芸以前就不忍受马车的颠簸了。
五大钟手,陆芸留下两人保护凌和南宫烈王爷,也便于传递消息。其他三人与寒紧跟陆芸身后,快马前进。
到达营时,已是深夜,营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小队来回巡逻。潜进射程范围,抬手让弓箭手准备,每支弓箭前端都包着碎布。小善先前不解,这伤不了人的箭有何作用,陆芸笑而不答,亲眼看见它们的作用不是更有意义么。
“点火!”一声令下,三大钟手和寒双手执火把,手一挥,一排箭头都燃起了火。幸亏这里的箭不是木头做的,不然这招可用不了。
“目标……前方帐幕。射!”数百支箭如雨般落入北祁营内,不少帐幕烧了起来。
“下一批准备!”前排弓箭手退后一步,后一排上前。
“点火……射!”又一轮的箭雨,数十个帐幕烧了起来。营内人立马手忙脚乱地救火,惊惶失措地大叫着“突袭啊,突袭!”“粮草烧起来了……快通知楚王爷。”
不禁掩嘴一笑。陆芸可不会乱烧人,那可是会折寿的,烧粮草才是正道。
乐完,立刻抬手,命众人分两路撤退。
小善和钟卫立马愣住了。
“你不是来突袭的么?就这样逃跑?”小善一脸不可置信。
瞥见东岳军开始集结,皱起眉。“先跑路再说,你跟钟卫分开两面跑。有序地撤退,找个地方躲起来,让士兵就地休息。晚点陆芸会找人联系你们,到时再向你们解释。”命暗部的两人分别跟随小善、钟卫两王爷,两路军迅速分道扬镳。
听寒报告说,东岳军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在附近探察了半天,发现东岳的士兵都撤退,躲起来了。上官祈荣还朝天大笑,道,“哈哈……东岳的不过是些胆小鬼,没开打就知道逃跑,不足为患!”说罢,撤回营地。
待东岳军修整好,士兵们再歇下,已是半夜了。
听说两路军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士兵们吃了干粮,小睡了一个时辰。陆芸便传信集合。
两军一汇合,小善和钟卫便气冲冲地跑过来。
不等他们兴师问罪,陆芸抢在他们前头开口。“敌强陆芸弱,只有三条出路:投降,讲和,撤退。三者相比,投降是彻底失败,讲和也是一半失败,而撤退不能算失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退,是为了能反败为胜。”
沉默了一会。
“你说的有理,可是如此,北祁人会认为东岳的将领不过是缩头乌龟,没打就顾着跑!”钟卫一脸气愤。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两位王爷的脸面要紧,还是士兵的性命要紧。为了这点面子,就要士兵的命去拼命么。陆芸们带兵出城,不是让他们去送死,而是不论输赢,让大家都能活着回去!”
两人听罢,低头沉思。一会,小善猛地抬头。“你说得有理。陆芸们听你的。”钟卫在一旁点了点头。
“很好,”展开扇子,陆芸低笑道。“那么,现在陆芸们继续去骚扰东岳军吧。”
就这样,东岳军前进,陆芸就令队伍后撤,等东岳军刚刚安顿下来,陆芸又下令出击,等东岳军全力反击时,陆芸又让小善、钟卫两人率队伍跑得无影无踪。就这样,退退进进,打打停停,把东岳军搞得疲惫不堪。东岳军想打又打不着,想摆又摆不脱。
到深夜,东岳军人困马乏,正准备回营休息。陆芸再让城内的人准备了许多用香料煮好的黑豆,运过来,偷偷地撒在阵地上。然后,又突然袭击东岳军。东岳军无奈,只得尽力反击。陆芸们的士兵与东岳军并不正面交锋,又全部败退。东岳军气愤至极,乘胜追赶。
东岳军的战马折腾一整晚,东跑西追,又饿又渴,闻到地上有香喷喷味道,用嘴一探,知道是可以填饱肚子的粮食。战马一口口只顾抢着吃,任东岳军用鞭抽打,也不肯前进一步,东岳军调不动战马,在黑夜中,一时没了主意,显得十分混乱。
这时陆芸再调集全部队伍,两路包抄过来,杀得东岳军人仰马翻,横尸遍野。
北祁被誉为“骑在马上的部族”,但是马毕竟是畜生,对付马比对付人容易多了。北祁赢在马上,也输在马上。这次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上官祈荣率余部不足万人突围而出,小善、钟卫两人欲生擒上官祈荣,陆芸制止了他们。
“西楚大军按兵不动,就是想趁东岳与北祁交战时,从中得利。现在回大梁要紧。”
果不其然,在途中便收到西楚大军进攻大梁的消息。
“西楚派出十万大军,定是料到大梁现在守军出城,城内空虚。城内都是些伤兵,陆芸们只有五万人,如何解围?”小善搓着双手,焦躁不安。
沉思了一会,陆芸无奈地说道。“只能赌一赌了。”命小善、钟卫两人遣士兵立刻到树林子里去,砍下树枝,绑在骑兵的马后,然后骑马大军后面飞跑打转。两人这次什么都不问,立刻听命执行。上百骑兵拖着树枝,引得尘土飞扬,五万大军身后就像还跟有千军万马。
陆芸军浩浩荡荡地回到大梁一里之外,西楚大军已停止了进攻,缓慢向后退,但仍严阵以待。远远望见西楚大军前头一人,骑着白马,站于阵前,脸上带着怪异的黑色面具,遮住上半边脸,面具称着一身黑色戎装,显得甚是慑人。
他直直地盯着陆芸。即使相隔甚远,陆芸仍可以感觉到他压倒性的气势,以及审视的目光。
嘴角挂着浅笑,陆芸礼貌地向他点头示意。
好一会,他才撇过脸,结束了两人的对视。从容地抬起手,西楚大军快速齐整地向后撤。
直到西楚大军的身影逐渐消失,陆芸的脸已经笑得有些抽搐,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人该是西楚的“神将”尉迟轩奕了,骗他还真不容易啊。不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