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风一手提着酒壶,一边坐在马背上逍遥的吟着古诗,仿佛对世间的一切再无眷恋。
当马蹄驶过赵王城西时,远处缓缓流动的易水已经映入他的眼帘,他快马加鞭的奔驰到易水边,站在河边独自哀叹:“昔时人已没,至今水尤寒。”
莲裳,有时我真的分不清你是汐影还是你自己,甚至我也不知究竟爱的是你还是她,这里,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那么,从此,就让这易水冲走我们有过的记忆吧。包括这个江湖,以及那座让我念念不忘的冰雪城。白凌风在心里叹息着,随手解下独孤莲裳曾经送给他的玉佩,还有腰际的长剑,一起抛进易水,玉佩带着长剑一起向水中沉去,他转身上马。继续哼着诗词,悠然自得的朝北方策马而去。
南宫烈看到此处,不禁感叹,这里面的人还真真的都是让人敬佩的英雄豪杰,一个个的都是让自己无比敬佩的人,要是真的是让自己选择,他南宫烈还真的就不一定会真的放得下。
但是这些又和这次的战役有什么关系呢?南宫烈还是不得而知,突然在后面有继续出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原来这个故事还是没有结束,南宫烈继续地看着,希望能够从这二人的对话之中可以找出破除西楚大军不败神话的方法。
然而,他根本不知,当他策马离开之时,赵王城上早已屹立着一黑一白一对男女,他们望着城楼外策马而歌的白衣少年,不由得冷笑一声。
“想不到名震江湖的冰雪城二城主白凌风,竟然会沦为废人,真是有些可惜了。白衣男子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那也未必不好,或许这样的人,往往会活得更洒脱一些。”黑衣女子看着远去的少年,轻声说着。
“风语,这一次我们从天南赶赴而来,冰雪城被你搅得鸡犬不宁,想必南楚一定会心痛不已。”黑衣女子目光淡漠的说
“夜岚,都说南楚是江湖公认的无情无心,我倒要看看他究竟绝情到什么地步。”风语一阵冷笑,眼中却隐匿着一丝怒火。
“可是,这一次,你可不要做的太绝。”夜岚语气温软的说,夹杂着一丝请求。
“夜岚,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一语既出,两道身影腾空而起,跃过易水,瞬间消失在易水边的密林之中。
一个黑影快若箭矢般从长安城上空飞越而过,瞬间隐匿在漫天大雪之中,直奔北面的冰雪城,啪的一声巨响,凌霄殿门口石阶下的青石板被这突兀而至的黑色物体砸的裂开一片,四周的积雪被震得飞溅,听到声音,所有杀手提着刀剑匆忙向庭院中涌来,凌霄殿的殿前守卫残梦,隔着狂乱起舞的飞雪,惊讶的看的这飞来一物,赫然是一副幽黑的琉璃石棺!笔直的倒立在庭院正中央。他慌乱的推开凌霄殿的大门准备进去给南楚汇报,然而当他正要推开殿门时,南楚一袭白衣瞬间从门口飞出,当他的身体到达殿上台阶边沿时突然停止,整个人负手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目光冷漠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什么人在犯上作乱?还不快点现身!”柳阳真人警惕的环顾着庭院四周,怒声吼道。袖中的十二路追魂镖随时等侯伺命而出。
“哈哈哈.........南城主,初次相见,在下送来如此薄礼以当见面礼,还望城主笑纳。”笑声背后,暗藏着浓烈的杀气与不可捉摸的阴谋。来人,绝非一般江湖之人,石棺砸出的裂痕足以证明他功力的深不可测,紧接着,一道强烈的白色光芒直射入人群,照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睛,光芒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轻缓的降临在石棺之上,同样的负手而立,他,居然没有带任何兵刃,那张脸,比这满城覆盖的白雪还白净,那双手,白皙的丝毫不逊于女子之手。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动,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白的,仿佛天宫下凡的仙人一般出尘,所有人惊疑的看着这神秘出现之人,不敢贸然上前。
“这么厚重的礼物,还是留给阁下自己享用吧,不过,到时别玷污了我冰雪城这片净土!”看到眼前傲慢的男子,南楚丝毫没留情面,气若镇定的对他回复。
“素闻南城主冷傲孤绝,果然人如其名。”白衣男子虽然心里有些嗔怒,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情绪,心平气和的笑着说。脚下的石棺不知不觉中已向地下深入了寸许!
“大胆狂徒!少在这里罗里吧嗦的,看贫道结果了你!”柳阳真人怒形于色,袖中的十二路追魂镖霎时间迸射而出,锁定石棺上的男子。然而当十二支夺命金镖正欲接近他的身体时,只见石棺上的人冷笑的将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来,轻轻的弹指一挥,十分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倾注了一般人肉眼看不到的深厚功力,那十二支金镖竟然当场凭空消失,四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柳阳真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他刚回过神来,一行粉末在他面前神秘洒下,雪地上印出四个大字:螳臂挡车。
“没想到月影楼最强大的的风语祭司会屈尊来冰雪城滋事。”南楚神色自若,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天南惯用的术法。腰间的蓝汐剑还是微微的颤鸣了一下,因为他心里清楚天南月影楼的大祭司强大到何种地步,三年来,南楚一直划江为界,不对月影楼用兵,并且警告城中所有人不得和月影楼交手,不曾想,今日月影楼最强大的祭司竟然亲自上门挑衅。
“南城主果然好眼力,风语此次前来,只想拿走两样东西,第一个是苏小邪的命,其次是便他夺走我月影楼的紫潇剑!”风语语气坚定,目光直视着人群前面抱剑而立的苏小邪,眼中涌出熊熊烈火。
“南某做事一向恩怨分明,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矛盾,今日,苏小邪既已成为我冰雪城的弟子,他的生死,便由不得你来决定。”南楚丝毫不退让,那张俊美的脸,在风雪中分外\/阴寒。
“既然南城主执意如此,那就休怪风语不客气了!”一语既落,风语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见,一股强劲的冷风向苏小邪扑面而去,苏小邪的长发在风中疯狂舞动,屏息凝神的注视着杀过来之人,无尽的战意在心里蜂涌,怀中的紫潇剑哗然出鞘,剑身上升起万丈紫焰,朝着飞来之人怒目砍去,然而,连续几招都划入空虚,风语的身影,快的根本无法捉摸,这样反复交手了几个回合,苏小邪还是根本无法扑捉到他的身影,在他惊疑之间,风语身体疾如闪电的绕到他的胸前,猛然一掌击出,苏小邪的身体被震得飞了出去,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一滴一滴染红了地上的白雪,就在这一瞬,第三道身影从空中插入战阵,划过完美的弧线,蓝色的剑气燃烧着空气,剑光横扫,速度快的令所有人眼花缭乱,在狂乱的漫天大雪中,根本看不清阵中厮杀的两道白影,忽然遇到这么强势的对手,风语身影猛然一退,南楚却丝毫不给他退后的机会,凌烈缜密的剑气一路截杀着他的身影。
“好强的冰雪城主!”风语不禁的喃喃自语。南楚沉默的飞入天际,蓝汐剑剑锋一转,凌空一劈,剑气幻作无数条咆哮的巨龙,噬向风语,风语不由得一惊,眼前之人,竟然将天南独有的术法运用的如此灵活,而且强大到......高——深——莫——测!他丝毫不敢犹豫,身体也在这一刻幻化为数不清的白狼,在雪地中狂乱的奔跑,背后的巨龙紧追不舍!忽而南楚手中的蓝汐剑剑势如潮,卷向地面,几只奔跑的白狼被这强烈的剑势拦腰斩断,哀鸣一声倒在血泊里。于此同时,在南楚改变剑招之时,几头白狼已经反噬上去,狠狠的咬断了几条巨龙的脖子。
打斗的正激烈之时,所有的幻影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苍穹里传来一句话:“南楚,风语先走一步,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取走我想要的东西。”所有人看着空中定格的白衣城主,只见他额头上早已渗出丝丝冷汗,白衣早已被血染,手臂上的血液一滴滴的向地上流去,长发在风中凌乱飘舞,眼神死死的盯着风语消失的方向,突然一口鲜血从胸口喷出,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朝地面坠落而下,身体纷飞的白雪被血液染红。“师父!”当他身体向下坠落时,听到一个女孩的悲切的喊声,视线模糊的看到一个红衣女子飞身上前,向他扑了过来,渐渐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人沉沉的昏迷过去。
四根白玉雕砌的石柱立于房间中,窗边盛放着白色的荼蘼花,圆桌上的香炉烟雾缭绕,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粉红色的帐幔里,南楚面色苍白的躺在温软的床榻之上,云罗丝被盖在他虚弱的身体之上,卧榻边,独孤莲裳神情哀伤的守在床边,眼里含着晶莹泪珠,含情脉脉的看着床上之人,旁边,七月圣医面目严肃的给南楚诊着脉象,过了一会儿,匆忙在旁边的圆桌上写好一大堆药方给房中的侍女,然后转过身将水盆里一条温热的毛巾给南楚敷在额头上。
“独孤姑娘,城主受了很重的内伤,恐怕需要好好调养一阵了,你在这里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下了。”七月一边洗手,一边对身边的红衣女孩说着。
“不,我要亲眼看着师父他醒过来。”独孤莲裳执意的说,眼神一刻也不离开南楚憔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