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陆芸莞尔一笑,眉目间都好像是在说一个好听的故事一样,好像刚刚那么满嘴毒舌的女人口中说的主角并不是她。
如此的温文尔雅的女子,不骄不躁,真的很少见,一看这慕容雪鸢就是自己作死,迟早是要后悔刚刚她说的话的。
那慕容雪鸢得到一阵的呼喊声音助阵后又说道:“还有,我们东岳根本也没有什么彩虹石的传说,这完全是陆芸自己杜撰的。”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陆芸不温不火,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请你拿出证据。”
“证据?这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是去东岳走一趟便知道了。”慕容雪鸢不屑地说道。但是她忘记了这本身就不是件适合放在公堂上说的话,要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让大家等个十天半月的,派一个人去东岳查清楚吧?
“这说什么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不然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陆芸说道。
“你既然说我的没有证据,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证据?”慕容雪鸢这次算是学乖了,学会了借力打击的方式。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是失助的一方,虽然现在自己是在气势之上胜过了陆芸,但是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可以真的帮得上自己说话得。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比再深究了,让在场的东岳的人做个证不就知道了。”突然有人提议道。
“烈王妃说的没错,是慕容小姐捣乱。”下面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顿时慕容雪鸢的脸刷一下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就这么地帮这陆芸,这本来是绊倒陆芸最好的机会。现在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了,感觉上天真的对她太不公平了。
“这不公平,她是烈王妃,自然是大家都害怕她,自然是帮着她撒谎。”慕容雪鸢说道。
“那你的话来说,整个东岳的人说的话头不可靠?”陆芸说道。
现在的战火已经被点燃,眼看就要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陆芸并不想继续做些什么,只是想任由它烧着,总会有人比她更着急的。
“丞相你就是这样教你的女儿的吗?”南宫烈终于忍不住发火。
此时的陆芸有说道:“先别忙,慕容小姐之前说过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她有话说,我也有一样东西想让大家看看呢。”
慕容雪鸢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感觉自己主动往上凑。
“你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都是有烈哥哥帮着你,你才会有今天的,要不然就你这样子也能有今天?”慕容雪鸢说道。
陆芸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说道:“我前几日倒是偶然间得到了一样东西,我想何大家分享一下,大家就明白为何今日慕容小姐会这般的针对我了。这并不是东岳国的问题,而是有人想要图谋不轨。”
这样的话可不是敢随意说出来的,但是陆芸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定是有证据的。
相比在打脸这种事情上来说,陆芸显得更是驾轻就熟,而不是像慕容雪鸢那般的无脑。
没想到恼羞成怒的慕容雪鸢却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把藏好的匕首就突然朝着陆芸的面上刺来。
陆芸躲闪不及,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看到了漫天漂落的樱花。
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陆芸都不知道。
只听到耳边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但是那人,她很熟悉,那不就是她自己吗?陆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进入了别人设置的幻境?
但是这好像是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姑娘好,我叫南宫烈。”他从衣袖中伸出修长干净的手,银色的光晕笼罩周身,雪白的长袍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蓝色的剑柄上悬挂的剑羽在阳光下直垂入地,长及腰间的云发倾泻\/了一身,精致的面容如同天然雕饰,没有丝毫表情。
“哦,我叫陆芸,不好意思,我从不和世间男子握手。”说话的女子,肩上飘落着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白皙的手紧握着一把弯刀,手背上蓝色的经络清晰可见。淡蓝色的流苏长裙在风中流动,冷清的眼神望着对面不染尘埃的迟疑身影。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这些年,南宫烈凭借一己之力,倾覆了武林,然而,这个被惊为天人的清傲少年,轩昂的眉宇下却是一张写满死亡的面孔。
他每日坐在京都的城楼上,泰然自若的饮着清茶,听着满城冰雪的飘落之音,而这一切,对江湖来说,都是一场恶梦,看似清雅的背后,埋葬着无数剑客悲凉的血肉之躯。他有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用各种恐怖残忍的方式杀人,却又同时渴望拥有一份安宁的隐士生活。
那一日,他遇见陆芸,将她安置在上阳城,那座他曾用涓涓血流浇铸的城池。只是这一切不堪回首的罪恶,早已埋进历史的缝隙之中。
陆芸在上阳城外的山坡上种满了海棠,她,也是个孤独的女子,总是会被不同的恶梦惊醒,然后莫名其妙的泪流满面。
她经常喜欢一个人在遍地盛开的海棠丛中起舞,蓝色的流苏长裙在火红的花海里荡漾。
她有时觉的自己是个笑话,每一次发笑,五脏六腑间都会疼痛的难过。
这一切,南宫烈都看在眼里,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怀疑,自己的孤独和痛恨,都可以靠杀戮来摒弃,而陆芸她,终究想要什么?他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天下如今都在自己手中,却难道猜不透一个女子的心思?不!我连乾坤都可以逆转!
这半年来,南宫烈手中的蓝汐剑从未停止过杀伐,当天下第一剑客苏小邪败在他剑下的那一刻,他开始恐惧,恐惧这个世界再无对手,恐惧日后陪伴自己的只剩下落寞的空城。
半个月后,京都第一护法猊天急忙来报,长安城方向新建了一座梨花宫,其势力日渐扩张,一月内迅速扫平了中原华北一带,多数昔日败亡在京都下的门派重见天日,纷纷倒戈在梨花宫之下,而梨花宫宫主慕容影月,却是一名和南宫烈年纪相仿的妙曼女子。她用温柔和善意感化了整个武林,立誓要拯救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呵,有意思,区区一个弱女子,竟敢与我京都平分天下,做天下人的救世主,真是蚍蜉撼大树!”一丝骄狂之色从年轻的城主脸上掠过,神情快速恢复冰冷如雪,手中的蓝汐剑早已在腰间颤鸣!
“唉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江湖传闻的杀人狂魔原来如此年轻俊俏,看似儒雅的身段,怎么手段总是那么狠毒呢?来,给姐姐露几招瞧瞧,看姐姐我会不会怕呀!”一阵俏皮的少女声从宫阙高处飘然而至,分明是用极深的内力所发出。
南宫烈披着冰清如雪的战袍,步履平稳的迈进梨花宫内庭,一阵阵清澈的女声回响在耳际,夹杂着些许嬉笑声,他置若罔闻的继续前行。
“嘿,果然有胆识,不愧是江湖第一杀神!今天,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从这宫门踏出去!”突然,一团白雾笼罩在梨花宫上空,不停的变幻着各种形态,如同鬼魅一般来回移动,空中散落着朵朵洁白的梨花瓣,南宫烈依旧神情冷漠,手中的蓝汐剑顷刻之间剑光暴涨,一阵蓝光冲天而起,瞬间卷入云雾之中,那片白雾立即像化身数万天女一样飘浮在上空,冲天的蓝光中,一名绛红色的身影从云雾里缓缓走出。
一只碧玉精致的羽毛扇在手中舞动,天蓝色的瞳眸里射出一道常人不敢直视的仙媚之气。一身绛红色的流苏长裙在空中翩跹,周身飘落着粉白的梨花。绝美的身姿上透出一股俯视天下的霸气与杀气!
她就是梨花宫宫主,慕容影月!
突然间,南宫烈感到心神恍惚,整个身子朝后退了一两步,脸上所有的冰霜之情霎时间荡然无存,手中的蓝汐剑不听使唤的从手中滑落,眶铛一声,他的双膝无力的和剑身一起向地面沉去,以及他那颗早已冰封石化的心。
“芸儿……..芸儿..……”南宫烈语无伦次的低着头,旁边却没有人听到他在低语什么。
“哈哈,堂堂天下第一傲世杀神,竟被本宫的容貌魅惑成如此德行,南公子,你说本宫我怎么就这么美若天仙呢?哈哈”慕容影月舞着羽扇,满脸自信的大笑着。
“不,不是,姑娘误会了,我南宫烈绝非好色之徒,在下愿携同舍妹陆芸一起加入梨花宫,为宫主夺取天下。”只见南宫烈双手抱拳,低着头说到,此时,他心潮不断的激动起伏,他只是觉的,眼前的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陆芸猛的心头一惊,一脸不解的望着南宫烈,她不是好奇他为何身负旷世奇功却在天下人面前做了这个自取其辱的决定。她只是舍不得上阳城那片开的荼靡似火的海棠花。突然间,她的心仿佛缺失了一个洞,她拼命的想要补齐,它却从别的地方裂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真的没有办法,她并没有提出拒绝,只是安静的接受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
“啊?拜入本宫门下,嘿嘿,好哇,我求之不得呢。真好真好诶,以后你和陆芸就是我慕容雪鸢最好的姐妹了。哦,还有,为了宫中统一起见,南宫烈,你就取个以Li音开头的名吧”慕容影月激动的身影从空中轻盈飘落而下,降在他俩面前,嘻笑的看着南宫烈。
“姐妹?”南宫烈头脑顿时蒙出豆大的汗珠。
“好吧,我叫缡天。”他平静的回答。
“我叫篱笙。”陆芸漠然的说。
慕容雪鸢双手扶起南宫烈和陆芸,牵起二人的手朝梨花宫正殿嬉笑的走去。
两个月内,缡天和篱笙分别为宫主执行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艰巨任务,干净利落!原本在京都下属的众多门派,全部转投入梨花宫门下,从此,天下尽归梨花宫。慕容影月那艳绝天下的王者之姿,成为天下人最崇敬的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