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曾经在其《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中说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秋扇。现在虽说是冬季下雪的季节,但在高怡的心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句子。或许,这个句子形容此刻处于花园大道的夏郢再合适不过了。
高怡距离夏郢有10米远。每当高怡走进夏郢一米,她就感觉自己距夏郢的心近一米。她不知道那个背对自己的男孩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她在想什么,她好想近距离的问候保安先生最近还好吗。可是,她说不出口!
“高怡,是你吗?”夏郢没有回头就突然冒出这句话。作为一个在生死边缘线常行走的人,背后出现一个人夏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高怡一惊,她有点慌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此刻的保安先生。夏郢在此时回头,脸上不再是以往见面是的笑容,他像是在悲伤,可现实不允许他悲伤。
高怡定了定神,理了理一率刘海,带着甜美笑容递上握在手中许久的毛巾问道:“保安先生,要不要擦擦?会感冒的!”
夏郢微微闭了双眼对高怡摇了摇头,他知道高怡是在关心自己,但是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白山镇东区的老大、凝暗的首席网管啊!
高怡仿佛早就知道夏郢会这样回答,她直接拿着毛巾上前给夏郢拂去身上的雪。夏郢被高怡突然上前的动作愣住了。在常人眼里,夏郢这种人肯定是经常浪荡于烟花之地、左拥右抱。毕竟作为东区的老大,不风流谁信?可他们哪里知道,夏郢除了任务中会触碰女生以外,他平时很少会调戏女生,因为他的所有业余时间都砸在天音战斗中。
再说白点,夏郢和一个纯情小处男是一个级别的。如果有女生对他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这总会被观察力极强的夏郢提前一步知晓从而无情的拒绝。哪怕是过去他念念不忘的林雨,他也是连手都没有碰过。现在面对突然靠近的高怡,夏郢有点愣神,不知该怎么做好。
夏郢就这样站在原地,闻着高怡身上的处子幽香,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听见锁碎掉的声音。那一刻的高怡抬着腿努力为他擦拭身上的雪,夏郢在高怡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丝蔚蓝。
“好了!”就在夏郢盯着高怡的愣住的时间内,高怡却把夏郢身上的雪擦干净了。她很欣慰的叫了一声,等转身再对上夏郢时,她发现自己的鼻尖快要对上夏郢的鼻尖按,两人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拉的这么近了。
“保安先生……”高怡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双眼迷茫、满脸忧郁浑身散发男子气息的保安先生,她的脸瞬间红了,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额……抱歉!”夏郢被高怡这么一喊才意识到两人实在是太近了,他连忙后退一步,并对高怡说了一声抱歉。退后一步的夏郢则在心里反问自己“自己是怎么了?这样失去意识是极其危险的,身体为什么刚才没有反应?”他哪里知道身体刚刚是有反应的,结果都被莫名其妙的拦住了。
“没关系的……如果是保安先生的话,只是太早……”高怡红着脸说着,只是后一句声音太小,夏郢只能听见前一句。
“你说什么?”夏郢就算听力再好也听不清高怡后面的那句,所以他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高怡连忙在原地摆手摇头。
夏郢在原地看着高怡几秒钟后,突然笑了出来,这次的笑容真的很开朗,是他自己真实的笑容。
高怡被夏郢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但在听到夏郢笑声里的真实后,她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弧度了。保安先生的笑容才是对她最好的礼物!
“谢谢了!”夏郢在笑完后对高怡道了声谢,高怡隐约能体会保安先生谢她的理由,两人都不想点明。
“那保安先生能不能告诉高怡为什么这么忧伤呢?中医说忧则伤肺哦!”高怡收起毛巾,从背后的包里取出一把伞。伞不大,夏郢想离开,将位置全让给高怡,可是他的衣角被高怡死死的拽着,他只能回到伞下和高怡同挤一把伞。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些小事!”夏郢不想把这份忧伤再分享给其他人,尤其是他特别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姑娘接触这份悲伤。
“保安先生不说,是看不起高怡吗?”高怡扭头盯着夏郢的双眼,嘴角鼓鼓的盯着夏郢,夏郢一时手足无措。
“看来她正是我的克星啊!”夏郢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后,嘴上答道:“怎么可能!不过,你真的想听?这可是个很长、很无趣的故事!”
“没关系!”高怡摇摇头,“只要关于保安先生的故事我都想知道!”高怡的后半句则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好吧!”夏郢在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女孩面前无法撒谎后,他只能把自己和林雨从相识到最后的误解全部说了一遍。当中,夏郢说的仔细,高怡听的认真,两人在无形中达到了一种说客和听者之间最巧妙的默契。
雪在下,伞在撑着!
终于,夏郢说完了,高怡也听完了。在高怡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嫉妒林雨的样子,也没有一丝怨恨林雨的样子。高怡望向夏郢的眼神是怜惜,她在心疼过去的保安先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夏郢原本最后两个字是“奇怪”,但当他对上高怡的眼神后,他发现了高怡眼中的怜惜,她在心疼什么啊?夏郢一时间真的感觉心底有扇门在打开。
“保安先生一点都不奇怪!”高怡居然准确猜出夏郢还没说出口的两个字,抢先喊了出来。说完后,高怡直接钻入夏郢的胸膛哭着、锤着。这一幕虽然难以理解,但真的发生了!
夏郢站在原地任凭高怡对自己锤着、哭着,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听完他的过去竟然悲伤到如此程度的女生。其他人听完故事后,只会丢下一句“神经病”就转身离开了。可今天的高怡真的是第一个有不同反应的人,作为东区老大的夏郢完全没有了办法。
“别哭了!别哭了!”夏郢只能抚摸着高怡的长发,高怡的长发特别的柔滑,这是夏郢摸过最柔顺的东西了!
许久,高怡才在夏郢的怀里停住了哭泣,她抬起带泪水的脸庞望着夏郢。这个时候,用梨花带雨来形容现在的高怡再合适不过了。
“抱歉,保安先生,我……”高怡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胸口被自己哭湿的保安先生。
“没关系的!”夏郢的眼神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很温柔,“说实话,我该谢谢你!”夏郢突然将高怡搂入怀中,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两人的展开或许有点奇怪,甚至难懂,可这对于夏郢来说却是最好的发展。
“保安先生……”高怡被夏郢的双手死死抱住,动弹不得。此刻的高怡因为刚哭过带着些许潮红,又被夏郢拥在怀中,脸红的像一个番茄,又红又嫩,诱人至极!
“让我再抱会儿!”夏郢不是在有意的吃高怡的豆腐,而是他隐隐感觉找到了自己心的归属之地。它就在怀中,就是这个叫“高怡”的女孩身上。
一直以来,夏郢都不知道自己对林雨是怎样的一份感情。如果说是爱情,那算什么?单相思吗?如果说是友情,那算什么?异性的亲密交流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竟然还忘不了她,可当他看见高怡在她怀里落下的第一滴泪水时,他不由反问自己一句:“这样真的值得吗?”
值或不值,夏郢在那一刻真的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被高怡的哭声吸引住了,她的哭声好凄凉,是在为我而哭吗?为什么?就因为我的过去?真的是因为我吗?就这么简单的故事……夏郢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已经被这个叫“高怡”的女生占据了。
人就像这样,总是将一些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任它发酵变质,就不知道拿出去好好品尝一番。在很多时候,那些都不算是事,只是你看的太重。与其说你忘不了她,还不如说你忘记不了那段时光,你在害怕面对前方。可生活又逼着你往前走,所以你认为忘不了的过去不知不觉变成了一根钉子,在心中留下无数道伤痕后,你还是舍不得拔掉,你还在珍惜什么呢?
也许你会说他矛盾,也许你会说他柔弱,可谁没有这样过来过呢?就像孩子出生下来就会哭一般,谁不是出生下来就学会如何坚强的面对这个生活,允许他再抱一会儿吧!他还只是18岁!
“好了!”夏郢松开手,脸色也恢复正常了。那一刻的他仿佛得到了重生!
“保安先生刚才搂的高怡好紧,手都红了!”高怡嘟着嘴揉着手臂说道。
“抱歉!”夏郢像个小男生一般说道:“哪里红了,需要药吗?”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高怡指了指刚才被抱住疼的地方,夏郢则是回了一句:“其实都不疼吧?”
“嘻嘻!被发现了。”高怡吐了吐舌头。
“早知道就抱的更用力了!”夏郢小声咕哝了一句,高怡则是凑近问道:“保安先生在说些什么呢?”
“没有什么!”夏郢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骗人!保安先生绝对在说高怡的坏话。”
“没有!”
“绝对有!”
在这片雪地中,开始涌现一股暖流!
……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夏郢和高怡收起了伞,一起坐在花园大道的石块上相互聊着。
“呐,保安先生你知道长白山吗?据说那里的雪景和温泉特备搭哦!”高怡双腿在空中摆着问道。
“想去吗?”夏郢反问道。
“嗯!”高怡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夏郢许诺道。
“哎?可是保安先生你不是要管理凝暗网吧吗?”
“我有助手,不用担心!最主要是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去?需要我等你到寒假吗?”夏郢眼前浮现“余小火”的样子,如果是他来管理网吧的话,自己应该能放心吧!
“不用的!会有人帮我请好假的,看,我票都买好了!”高怡鬼神般的变出两张票,而且还是明天去长白山的机票。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夏郢故作惊讶。
“嘻嘻!”其实,今天如果夏郢不来白山高中,高怡也会去凝暗网吧约夏郢的。只不过,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最接近夏郢的机会!
“那明天等我!”夏郢知道自己真的该走了!既然要去长白山,那么网联估计是参加不了了,那么还是提前给林云他们准备一些“小礼物”吧!
“嗯!”高怡朝夏郢挥手。
这一次的相遇,两人之间开始绑上命运的红线,只是不知道这根红线什么时候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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