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子,胡师叔他……”甄燕的眼睛微微发红,眼角沾着欲滴的泪。
在衡山派内,师伯杜浮生和胡师叔等其他师叔都是看着甄燕、甄莺双胞姐妹长大的,他们可把两姐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许多方面都呵护着两姐妹。现胡师叔死了,甄燕怎能不伤心。
天麟失去过师父,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然经过此等伤痛的天麟不会学着别人说“人死不能复生”去安慰她。
“甄姑娘,现在不应该让痛苦取代你的理智,否则只会慢一步或许永远找不到凶手。”
甄燕一双含着泪的眼直视天麟,一时不语,一时难语。
“天公子,胡师叔从小待师妹如亲女,现胡师叔被害了,你叫师妹一时怎样理智,怎样去寻找凶手。”一旁的欧阳云玄道。
“甄师侄,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等定会助贵派抓住凶手。”说话正义凛然的是泰山的掌门金松子,早上听怎胡师叔被害,他觉得这是对对五岳联盟的挑衅。
“是啊,绝不能容忍别人对我五岳剑派挑衅。”嵩山掌门附和。
“定不能让凶手猖狂下去。”
“给胡长老报仇……”
……
几个名宿开口,多少人加入讨伐凶手的呐喊声中,有的真心诚意,有的故作正义,有的只是随口一说……身为大小姐的甄燕也明白这些,但她不能一味去否定所有人。
“多谢各位师叔师伯!这次父亲没有前来,幸有各位前辈为我衡山派做主,燕儿在这里谢过。”这句话,甄燕是说给真心诚意的人听的,也只有真心诚意的人会听得见。
天麟在一旁,就如局外人一般,转动着眼睛,眼睛看到的每一个表情都进去他的脑子里。
“姚大哥,你是官差,你发现了什么?”天麟道。
姚孟山早已检查尸体,也从尸体上得到了一些信息。“我仔细察看了胡师叔的尸体,全身就颈上一处伤口,想来是一招致命。在发现胡师叔尸体的地方,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以胡师叔的武功,就算是绝世高手他也有一丝还击的能力,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欧阳云玄道:“除非……”
“除非凶手是胡长老熟悉的人。”
天麟话音刚落,大堂内各种声音小声地传来传去,众人纷纷猜测,身边的人谁是凶手。这是由外派挑衅变成了五岳剑派内斗。
然而一炷香过去了,谁也没有证据说谁是凶手。
“姚捕头,”金松子道:“胡长老会不会先是被投毒,然后被杀害?”
“这也有可能。”
“我觉得被熟人杀害的可能性更高。”天麟开口,指向胡师叔尸体的眼睛,“胡长老的眼睛是睁大的,显然他死前是震惊的。”
这个证据再次让和胡师叔熟悉的人紧张起来。
又过了一炷香。这时一个衡山派弟子匆匆而来,到欧阳云玄耳旁接语。
欧阳云玄听完后,立即拔剑指向天麟。
“大师兄,你要做什么……”甄燕大声质问。
“大家都不要再猜测了,凶手就是他。”剑已接触了天麟的皮肤,只要轻轻一动,剑尖就可以没入天麟的身体。
天麟并没有动,仿佛他身前的不是剑。
“你可有证据?”
“在杀害胡师叔的地方,你落下了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眼前之事,天麟恍如经历过一般。
“如果是我,除了头发,我想我并不会留下什么所谓的证据。”
“一会东西拿来,看你还怎么狡辩。”
欧阳云玄的剑依然停在天麟的胸前,剑不动,天麟也一副无所谓地站着。
“大师兄,你先把剑放下。”在没有弄清楚之前,甄燕不希望天麟受伤。
“师妹,剑不能放,剑放下,就意味着有机会逃走。”
“我会逃吗?”天麟撇了撇头,道:“这么多前辈高手在这,我可以逃吗?”
“欧阳师侄,把剑放下吧,或许其中有误会也说不定。”
“是啊师侄,天公子不是抓捕过方胜吗?他不可能是这等大奸大恶之徒。”
……
无论多少前辈说话,欧阳云玄的剑依旧没有丝毫放松,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天麟的身上。
良久,有衡山派弟子拿来所谓的证物。
天麟一看,的确是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只用草编成的螳螂,是要送给无双玩的玩意,可他明明记得是放在房间里的。
“昨日我见到与你随行的一个叫做无双的小姑娘,手中持有和这一模一样的草螳螂,那敢说它不是你编织的?”欧阳云玄另一个只手伸长,让每个人包括天麟看清楚他手中的草螳螂。
“不错,这螳螂的确是我编织的。”
“那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只想说,这陷害的技术一点也不高超。”
“陷害?几乎每个凶手都会有这样的理由。”
“那几乎每个凶手都会在现场留下东西吗?”
甄燕看着一动不动的天麟,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