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双儿,你们去哪了?”天麟回来,练虹站在火堆旁问。
夫人不是被点睡穴了吗,为何这么快就醒来了?天麟一时不语,或许是想多了,点了睡穴未必不会很快醒来。
“我饿了,大哥哥带我去抓山鸡。”无双先道。
小家伙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
或许天真无邪的小孩撒谎时并没有想太多,所以有些大人撒谎的症状也并没有出现在他们身上。
亦或许无双明白了天麟的话,瞒住自己应该满秘密,并没有伤害到谁。
“麻烦恩公了。不知可有抓到山鸡?”
“这林子有些密,现又是大晚上,一时间找不到,碰到野果,只摘了些野果。”天麟拿出一些野果道。
其实这些野果是天麟回来时顺路摘的,准备用作明日早餐,现只能拿出来圆谎。这当然不是罪过,也幸亏天麟顺手,才让谎言天衣无缝。
静夜中,时光流逝……
几番辛苦,七日后,天麟一行三人终于到了潭州。
潭州似乎比衡阳繁华许多。天麟刚入城,叫卖声就不绝于耳,人的身形不断在眼中拂过,闻到酒楼传出的菜香酒香不听刺激他的鼻子。
“糖葫芦……糖葫芦……”
听到有人卖糖葫芦,天麟像一个小孩一般,迅速跑过去,买了三串,一人一串。
看着糖葫芦,睹物思人,小时候陪师父去卖酒,看见有人卖糖葫芦,叫嚷着要师父买一串;吃着糖葫芦,今日之酸甜仿佛儿时的酸甜。
潭州本应该是一处分别之地,但事情似乎发生变化,分别暂时没有了。
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练虹停下来,有话要说。
“恩公……”
“夫人有何事就说吧。”
“请恩公允许妾身母女追随。”
“这是为何?”
“妾身刚得知,潭州的远房亲戚早些年就搬走了。如今妾身母女无依无靠……”
天麟怎舍得可爱的无双无依无靠。此时眼中印着无双那水汪汪的小眼,天麟就算不答应也不忍心。
然而天麟是个漂泊之人,而且还不知道何时可以结束这种状态。
“我非不愿意。只是我居无定所,到扬州后却不知将要飘向何方,怕你们跟着会受委屈。”
“大哥哥,不委屈不委屈……”无双道。
“就让我们母女追随恩公吧,为恩公端茶送水,我们无怨无悔。”
“大哥哥,你就让我和娘跟着吧,无双保证不给大哥哥添麻烦。”
母女二人的话,让天麟刚刚坚定的心再次松下来。麻烦,天麟本身就是个找麻烦的人;端茶送水,他怎能忍心;委屈,他只怕母女俩跟着会受委屈。
思考了一会,天麟在这短短的抉择时间里,做出了决定。既然她们母女已无依无靠,他决定让她们母女追随……
“夫人既然愿意追随我这漂泊之人,我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委屈你们母女了。”
“耶!”无双跳了起来,道:“以后再也不和大哥哥分开了!”
天麟和练虹笑了。白云停在上空,似乎在听这欢快的声音。
找了间客栈,天麟一行三人在潭州小住一晚,明日再到湘江边找船去扬州。
今夜之星空不及前几夜那么美,云层有些多。月亮羞羞地躲在云层里,不可露面,或许因为天麟一直在看她吧。
“恩公是在赏月吗?”练虹来到天麟身边,也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夜空。
“月已经躲起来了。”
“那恩公为何一直盯着夜空?”
“夜空是美丽的,就算被云层挡住了,她依然美丽。”
“恩公这似乎是入道了。”
天麟回过头,道:“或许吧。”
“夫人怎么还未睡?”
“恩公不是也还未睡吗?”
天麟不答,练虹也不语。或许彼此都能猜到对方没有睡下的原因,是夜,是月,是激动……
此时二人在一起,没有无双在一旁,似一对情侣。两人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也很难让他人多出其他想法。
两人各有身份,也彼此记着自己的身份,尽管可能会有人说天麟与她们母女是一家子,但只要当事人明白就好了,何需他们闲言碎语。
与练虹隔着一定距离,但也相近,天麟灵敏的鼻子闻到一股不同往日的香气。
“夫人换香囊了?”
“是啊,换一种香换一种心情。”
“妾身看恩公武功超群,却也还没曾听恩公说起过师承,不知恩公可否愿意与妾身说说。”
练虹对与江湖有关的都有一股厌烦之意,今夜为何却打听起了天麟的师承。天麟一时无措不解,或许是多想了。
天麟又抬头仰望了一下星空,才慢慢来道:“我师从千鹤山人……”天麟给练虹说了一大段往事,有喜,有悲……
月亮一直躲着(有时会见光晕),夜空昏暗,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