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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交易(1 / 1)

离开半个多月的庆忌再次回到了帝丘。仅仅半个月,秋风吹拂下,帝丘容颜大改,就象如今卫国朝堂上的局势一样,整个帝丘都带上了一片萧杀之气。庆忌的马车孤零零地行于行人寥寥的街头,风卷起一片片落,贴着地面打着旋儿卷过来,被车轮辗碎成泥。

庆忌把窗帘拉紧了些,寒风被挡在车外。他蹙起眉头思忖着,卫夫人南秘密邀他到帝丘相见,到底是何用意呢?在他正欲启程赶赴楚国时,南的信使到了,带来了卫国君夫人南的一句话:“南亟盼与公一见,妾在深宫,出行不便,还祈公往帝丘一行,切切!”

这样的话听起来就象一位深闺怨妇约会情人,但是庆忌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偶然一面之缘,那位骄傲得象孔雀似的卫国君夫人便对他情根深种,乃至茶饭不思,最后大发花痴的派人来请他约会以慰相思之苦。

对卫国如今政局的分析,使他断定南没有对他不利的理由,至少目前这种形势没有对他不利的理由,卫侯姬元同样没有理由,整个卫国各种势力,现在对他是一种既敬又畏、既想拉拢又有些厌恶的复杂态度,但是不会有人试图对他不利。没有哪位权势人物在政敌虎视耽耽的时候,突然跑去得罪一股目前与他们毫不相干的第三方势力。因此,帝丘之行不会是一个陷阱,于是。他来了。

然而。他从那名信使口没有问出更多的消息,令他无从琢磨南见他的真正用意,这令他一路上一直保持着一份好奇心。无论任何理由。无论想要和他达成一种什么合作关系,南是没有必要绕过公朝和齐豹等人,却来私下会见他这个原本毫无情谊的外人地道理。然而她地信使甚至再三嘱咐,请庆忌行踪务必隐秘。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公朝和齐豹。这就是说,这次会见,连南势力一方的主将公朝、齐豹等人也完全不知。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庆忌摸挲着下巴,好奇地想着。

经过他仔细匡算路程和时间,掩余公的信使穆将军就算马不停蹄地星夜返回楚国,掩余烛庸再依他之计行事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在他们故意放水,诱敌深入,迫使楚人与吴军正面接触之前,他并不急着赶到楚国去,因此这帝丘之行并不耽搁多少时间。不管南要干什么,他打算见过了南之后。就直接趋车赶赴楚国。

“这里是什么地方?”车马驶进了一处院落,他地四名亲卫跳下车,按剑巡视着周围。庆忌掀开车帘,见院落不大,满地黄,只有一个黑袍老妪拿着扫帚在瑟瑟秋风有气无力地清扫着。

老太太的年纪太大了,满头白发,皱纹深深。车驶进院落时。她还睁开昏花的老眼看了看,此刻众人下了车。她反倒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她地好奇和兴趣了。

那名信使赶到庆忌车前,毕恭毕敬地道:“公请下车,这里……是一位大夫家的后院,很是安静,公在这里会很安全。”

庆忌心里一动:“一位大夫家的后院?既不是公朝,也不是齐豹、北宫喜等人,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原来她在卫国还有潜伏的势力。”

他下了车,似笑非笑地瞟了那个寺人一眼,说道:“嗯,我已经到了这里,然后呢?”

那名信使又习惯性地哈了哈腰,陪笑道:“公请宽心住下,小人会去禀报君夫人,君夫人会寻机面见公地。”

庆忌早看出他是一名寺人,他的口音与卫人略有不同。庆忌估计他应该是南嫁到卫国时从宋国带来的亲信,南瞒着公朝、齐豹等人,派遣自己的亲信秘密约见他,这其的内幕令庆忌越来越感好奇了。

“哦?君夫人出得了宫?”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公请放下,君夫人寝宫都是极可靠的人。国君又从不宿在君夫人寝宫那里,君夫人要出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说完,陪笑肃手道:“请。”

“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等着美人上门吧……”,庆忌深深吸了口气,向那幽静的院落房行去。

灯光下,庆忌好奇地打量着曾在卫国宫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南。那时的她,虽在气恼之,却神彩飞扬,那一睥一睨,嘻笑怒骂,都张扬着她独特地美丽,那时的她就象一朵缀着晶莹露珠的玫瑰,娇艳、妩媚,盛气凌人象那花枝的刺。

而现在,她穿着一袭黑衣,穿着黑衣,或许是为了夜行方便,但是此刻她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的双眸也毫无生气,那双眸幽幽深深的,就象泛着冰碴地两口寒潭,看着便令人心生寒意。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庆忌心生好奇,但他沉吟了一下,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斟酌着道:“君夫人,您秘密使人召请,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南一双纤美地手紧紧绞在一起,庆忌的目光落在她地手上,肌肤白,在灯光下闪着润泽的光,庆忌很担心她的力气再大一点,那葱白似的纤纤十指就会被她扭断。

“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

这句话刚刚出口时还带着些颤抖。但是一句话说完。她地声音已平静下来,那双死死绞在一起地手也平稳地按在膝上,她的腰杆也微微地挺直了。

庆忌注意到。她秀美绝伦的脸蛋上,在说出杀人之后,突然于苍白之涌起一抹血色地嫣红,再配上那双冰寒的眸。妖艳而魅惑,有点邪恶,颇能挑起人原始的冲动。

“杀人?”庆忌皱了皱眉。

“不错,杀人!要杀人。我便想到了我,南实在想不出比你更适合杀人的人了。”

庆忌摸摸鼻,干笑道:“庆忌好象……并不是一个刺客……”

南熠熠放光地一双眸盯着他:“敖世奇是公孟絷座下三杰之一,素以剑技高明著称,我听说……你只一招,便将他杀了。我要杀的那个人,剑技非常高明,或许……与敖世奇相仿,出入防范也极严密,想杀他绝不容易。但是如果动手的人是你,我想应该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我来求你。”

庆忌苦笑道:“如果在帝丘还有什么人是你君夫人杀不了,需要假手他人的,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个大麻烦,对吗?”

南地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娇媚的笑意,柔声道:“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没有人会知道是你。”

庆忌舔了舔嘴唇。问道:“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我要你先答应我。”

庆忌皱了皱眉:“君夫人,你这样的要求……似乎太过不近情理。”

“的确不近情理。但我会付出相称的代价。”

“什么代价?”

南慢慢直起腰,酥胸挺了起来,玄衣乌发的衬托下,她那白里透红、明艳照人的玉颊上露出一抹自信和骄傲的神情:“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便都给你,即使是……要我。**首发**”

庆忌讶然看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了什么人,这个高傲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现在竟不惜以她自己委身相从为代价求他杀人,她……到底要杀什么人?

“这样,你答应么?”南甜甜一笑,尽显女人迷人味道,她脸上绽起花朵盛放般甜蜜地笑容,把胸又挺了挺,那跪坐于席的娇躯玲珑浮凸,曲线跌宕,虽是一袭黑衣不够鲜艳,但是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神秘的诱惑,就象夜色灯光下一朵静静开放的芸花。

庆忌的目光从她乌油油的长发移到她远山似的蛾眉上,再移到她如星辰般美丽的双眸,丰润鲜红地两片嘴唇,直至玄衫领口呈现出地一抹惊人的、诱人地白腻,喃喃自语道:“的确……这是很大的代价……”

象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蓄意色诱一个男人,恐怕修行百年的老僧也不一定把持得住,更何况,她高贵的身份,凌然不可轻侮的气质,更令男人产生一种征服的**。

此刻,那千娇百媚的容颜,眉梢眼角的万种风情,那耸胸细腰、那如雪肌肤,还有那磁性甜美的嗓音,这一切,在这孤男寡女的暗室交织出了令人难以抗拒的强大魔力,庆忌的眼神开始有点迷离了。

南把他的反应完全看在眼里,她的笑容更甜美了,那修长优美的手指象兰花绽放般轻轻动作着,移到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上,贴着柔腻滑顺的肌肤向下,轻轻搭在耸挺饱满,曲线姣好的胸口,嘴角含春,无限娇媚地昵声道:“庆忌,只要你杀了他,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我的身,我的一切……”

庆忌很贪心地又盯了一眼她在自己面前头一次如孔雀开屏般展现在绝美容颜,然后启齿一笑,他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我拒绝!男女欢爱,本该是两情相悦的事,如果成了一桩买卖,那就无趣的很了,庆忌喜欢女人,但是还没有饥渴到那般地步。很抱歉,君夫人,如果你想杀卫侯,庆忌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置身事外,你……可以当我从未来过。庆忌对天发誓。不会透露你的秘密,也请你不要妄想对我不利。”

说着,他缓缓站起。握紧剑柄,警觉地向门口退去。

“你怎么会想到国君?我要你杀的人,并不是他。”

庆忌一怔止步,但是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卫国除了卫侯。还有什么人是你、公朝、齐豹等人杀不了的呢?还有谁,需要君夫人不惜出卖自己,来诱我出手。”

“还有一个人的。”南澄澈的眸看着他,柔媚地折腰而起。淡然说道:“那个人就是……公、、朝!”

庆忌一下呆住了,他本来全神戒备着,防止谈崩了交易南会暗伏人手杀他,但是一听南说出要杀地人,他是真地呆住了,这片刻的失神,如果这时有暗伏的刺客突然出手,那可就是天赐良机了。

“你……你要杀公朝?”庆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公朝和南地关系,他一清二楚。这两个人怎么……

南向他凄艳地一笑,眼流露出哀婉凄绝的眼神,她缓缓闭上双眼,长而整齐的睫毛下,泪如泉水,倾泻而下……

宫苑林,南与公朝站在两株参天大树间,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朝。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先机已失。现在只有隐忍等待机会,你让我诈做被公孙戊非礼。然后由你来出手杀他,这是明摆着在清除国君的羽翼。不错,有这个借口,他地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仅限于此时,以后呢?你要的是权力,而不是同国君彻底决裂,一旦正面冲突,以你们现在的力量,并不占丝毫优势。朝,你在宋国为什么失败?还不是因为你急功近利,这个毛病你就不能改一改吗?”

公朝冷笑:“你懂甚么,忍?忍到姬元把权力一点点全收回他的掌心?那时我们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了。南,我现在是食不安稳,寝不安枕,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象公孟絷一般,糊里糊涂地死掉,这种日真是度日如年啊。不错,姬元拥有整个卫国,但是他的人却在这宫城之,只要我掌握了全部宫卫力量,姬元就能等于掌握在我的手,任他来掌握天下,我照样掌握着他,那时还怕他玩什么花样。”

南冷笑:“恐怕不止是为了自保吧,你要把国君控制在手里,还想掌握更大的权力,是么?”

公朝恼羞成怒地道:“那又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只听卫侯姬元一声大喝:“朝!”

公朝吓了一跳,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卫侯姬元从前方林闪身出来,张弓搭箭,大喝一声:“看箭!”弓弦一松,一枝利箭劈面射来。

公朝吓得魂飞魄散,他不知道是自己与南的幽会惹起了他的醋意,还是被他听到了自己与南的对话,这时都无暇去想了。两旁是合抱粗的参天古树,无从闪避,那箭离弦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公朝无暇多想,本能地一扯身旁的南,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前。

一剑正胸口,胸口一痛,南绝望地闭起双眼等死,刹那间,一股巨痛弥漫了她的身心,那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她地心灵深处,她万万没有想到,危难时刻,口口声声爱她胜过自己性命的公朝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她做了盾牌。

这刹那之间,庆忌曾经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异常清晰地流过了她的脑海:“有人威胁到我的生存和利益时,我不会坐以待毙。如果现在有人一箭射来,我已躲闪不及,旁边站着的是我爱我敬的亲人友人,我宁可挨这一箭,也不会使他人挡箭,但是如果是与我毫不相干的外人,我不介意把他拉过来做盾牌,如果这人本来对我也没怀好心,我更加不会犹豫。如果身旁是无辜弱小,我或会动了慈悲之心,但那样为地也是自己良心得安,不用扯上天下大义……”

南嘴角露出一丝凄婉地笑容,她在心里悲呼:“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他追求地。只有权力!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公朝也呆住了,姬元一箭射南时,他就想推开南尸首。冲上去格杀姬元死求生,但是一见姬元身后突然又冒出按剑而立的公孙戊和几名侍卫,他便知大势已去,双腿较力。便想拔足而逃,就在此时,他看到南胸口那枝箭居然“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不由得呆住了。

姬元受公孙戊提醒。知道今日不能真地杀了公朝,否则心怀鬼胎地齐豹等人马上就得狗急跳墙,拥兵造反,所以用了无头箭,如此作态,只是想戏弄他一番罢了。不料这一箭射出,公朝竟然抓了南做挡箭牌,姬元一愕之后已是心喜若狂:这对狗男女,自此后宫与外臣,再难勾结共同与他为敌了。

姬元哈哈一笑。放下弓,故作从容地道:“朝,寡人林散步,见你在此,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怎么你竟敢拿夫人抵箭?”

公朝脑袋“轰”地一声,什么都不及想,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期期说道:“国君,微臣……微臣……”

他看到姬元走过来。弯下腰看着他,姬元的脸上挂着笑意,眼流露出不知是讥讽还是得意的神色,姬元地嘴巴一张一合的,好象在说话,但是他的耳鼓嗡嗡作响,虽然努力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的身簌簌发抖,得罪了卫侯,如今又得罪了南,天下之大,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南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微微退了一步,靠在树干上,这才支撑着没有让自己地身倒下去。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的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两天过去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宫里的南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开始主动为公朝寻找起理由来:仓促之间,出于本能;他并非不爱我,只是他更爱他自己,但是,除了他自己,我仍是他心最重要的人;他会来见我地,只要他诚心的向我道歉,只要他肯低下头来,向我认错……,我……我就原谅了他这一遭……

然而,她没有等来负荆请罪的公朝,她一心为公朝着想,公朝以己度人,却哪敢相信一向高傲,目不揉沙的南会为了他而自欺欺人?哪肯相信曾被他做了肉盾的南还肯放过他?齐豹、北宫喜、褚师圃都比他有实力,他来卫国才几天?他的根基是建在沙土上的,只有南这位后宫之主的支持,他在卫国朝堂上才有一席之地。如果南与他交恶,卫侯姬元想杀他就象捻死一只蚂蚁,得了南授意的齐豹、北宫喜、褚师圃三人只会瓜会了他的权力,决不会为他报仇地。

南的沉默,在他心想来,是不知正在想着怎样恶毒的计划要害他,惶惶不可终日的公朝走投无路的公朝越想越怕,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他认为最正确的一条道路:向卫侯姬元请罪投诚。

他披发左衽,入殿向卫侯姬元投诚请罪去了。君夫人南的触觉虽然伸不到宫外去,但是她掌管整个宫的用度和薪俸乃至宫人员地任用,以她地权力和智慧,早收买了极多的宫婢和寺人为她所用,包括卫侯姬元身边地一些使唤下人,公朝的举动随即便被人报告了与她知道。

南一听心便冷了,临危时出卖她,困厄时不信她,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朝吗?当那寺人吞吞吐吐地说出卫侯姬元当时正得意饮酒,公朝披发负荆请罪,卫侯姬元恩威并重一番,把他招揽到麾下,又见他长发披散时眉清目秀模样,竟携他进入寝宫帷帐,足足半天功夫才携手同出时,南不禁仰天大笑,笑得满脸是泪: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那个野心勃勃,一向自诩男儿丈夫的大英雄,为求活命,居然也效雌儿,把身贡献与人,做了姬元的嬖童。可笑,恶心!卫侯的确好男风,可他此刻把公朝带入帷帐,会是好他姿色吗?那或许是一种把他当成女人般猥亵狎弄的心理,或许是用他独特方式的一种凌辱和报复,从今日始,公朝成了一个什么东西?

从这一刻起,南只想做一件事:杀了公朝!

此时的她不惜一切要杀死公朝。已不是对他的恨意有多深。她要杀的。已不是公朝,而是因为公朝地存在而存在地自己的过去,因为对他强烈的仇恨和鄙视。她厌恶同他一起经历过去地那个自己。只有杀了他,她才不用这样屈辱的活下去。

“是的,公朝,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狗都不如的公朝。现在你肯答应了么?庆忌公。”

“很抱歉,君夫人,伐吴在即,庆忌不想节外生枝。我……”

他突然收声,眼睛睁得好大,南微笑着看着他,轻轻一抽腰带,腰带飘落在地,然后她用一双柔荑轻轻解开衣衫,香肩微抖,一袭黑袍轻轻滑落,里边什么都没有穿,那**地眩人双目的美丽**在灯光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娇躯微微举动间,那光晕就象水一般流淌,又象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

她不是一丝不挂,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地鹿皮靴,唯因如此,那种诱惑更加强烈,那冰肌雪股,那令他不敢直视的秘处。散发着可以让人窒息的强大魔力。完美的笋形**水嫩嫩地耸挺着。一双修长笔直,长过半身的美腿曲线优美。纤腰紧致、曲线玲珑,肌肤滑腻如油。她微微侧身,粉嫩的圆臀象满月般高高翘起,其白如雪……

“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就能得到我了,公,你真的要拒绝吗?”

庆忌双眼睁大,看了良久,慢慢举步向她走来。南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美丽的唇角微微牵起,那双迷人的眸缓缓闭起,用无尽地勇气,她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悄悄仰起姣好圆润的下巴,颈天鹅般优雅地扬起,珠唇轻启,做出一个无声邀请的姿势……

她感觉到庆忌走到面前了,她感觉到庆忌已经在她身边站定,她不知道庆忌正盯着她的哪里在看,以致所有的羞人之处都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她不知道,虽然竭力克制着自己,她如雪的肌肤上仍然透出了一种桃红地颜色,她修长浑圆地大腿已经禁不住地哆嗦着,然后……

然后她感觉肩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件衣服,她愕然睁开眼睛,就见庆忌站在她的身边,他地身材高大,自己的身高原也不是差得太远,但是因为光洁溜溜一丝不挂的缘故,看起来就象一个小孩了。

“来,伸手……”

南傻兮兮地伸出手,一只大袖套了进去。

“这只。”

南又伸出一只手,另一只大袖也套了进去。

然后她的衣衫被合拢,掩住了那修长窕窈的身体,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的一双笋形**。庆忌的手绕到她纤细内凹的腰后,又绕回来,在她腹前系着丝带。手碰在她平坦、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若隐若现的衣衫里,那性感迷人的香脐一闪即没。

“已经深秋天气了,没准再过几天,第一场雪就要到了,天这么冷,房又未生火,小心着了凉……”

南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满腔羞愤,这算甚么?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未长大的小孩?我……我在他面前袒露了从不示人的身体,而他……他居然这样若无其事,竟然还象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似的在教训自己。

南气得浑身发抖,浑然不知庆忌用了多大毅力来克制她的诱惑,他唠唠叨叨的絮语其实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分散他自己的注意力,消除一些异样的反应。

因为庆忌,所以公朝才掌握了他梦寐以求的权力。因为权力,他利欲熏心,终至堕落成如今这副卑鄙无耻的模样。南恨极了他们,本想色诱庆忌,驱使他去杀掉公朝,然后再揭穿他凶手的身份,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并杀掉,即便那时自己也要身败名裂,葬送了性命。

她不惜牺牲自己,含羞忍垢来引诱他。就是抱着要死大家一齐死的念头。孰料,如今竟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饶是她一向多计。此时也已经傻掉了。一个从不在男人面前脱衣裳的女人,一旦变得赤条条了,她还有什么心机可想。

好半晌,当她穿着已毕。她才恢复了神智,愤怒地推开庆忌,她美丽的眼燃起了熊熊烈火:“你拒绝,是吗?”

“我不拒绝诱惑。但是在男人心,女人永远不是第一位地,有人追求权利,有人追求名声,庆忌不是道德君,但是我有我地骄傲,我是男人,不会因为美色,而屈服于一个女人,做她利用的工具。”

庆忌静静地说着。说到我是男人时,双眉一挑,露出一股自信和娇傲。南心一惨,忽地想起那个曾和他一样自信、高傲,同样自称男人的朝雌伏在姬元身下婉转承欢地恶心模样,两相比较,五内杂陈。

她平静地说道:“我曾经鄙视过你,也曾经憎恨过你。可是不知为什么。被你这样拒绝的羞辱,这些感觉却都消失了。是我自己。被仇恨烧晕了头脑,你走吧,马上走,我就当你从来不曾来过。”

她慢慢抬起头,望着房顶粗大的横梁,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腰间丝带上的合欢结,那是庆忌刚刚为她系起地,不太熟练,合欢结有些走形。

“你想自杀?”

庆忌从她脸上的神情,忽然看穿了她的心意。南突然双眉一展,目光凌厉地看向庆忌:“与你何干?”

庆忌苦笑着摊开双手:“怎么不相干?你偷偷出宫见了我一次,然后就悬梁自尽了,知道的是你以身诱惑,受拒羞愤自杀。不知道地,还以为本公偷香窃玉,你自杀殉情呢。”

“我殉你个头!”南气炸了肺,自杀的念头一扫而空,她恨不得扑上去从这个可恨的庆忌肩上咬下一块肉来:“滚!快滚,不要让寡人再看到你!”

“在男人面前,女人要自称妾身,这样才可爱。你就算美得象天仙,如果整天摆着一副强梁嘴脸,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庆忌不走,笑吟吟地在席上坐了,又沾沾自喜地加了一句:“其实……我很尊重女人的,不过女人嘛,就该有个女人的样。”

南狠狠地瞪着他:“你还要怎么样?再不走,小心我改变了主意,你只有四个人,在这帝丘城,我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庆忌脸色一正,说道:“我不问你为什么反脸成仇要杀朝的原因,那是你的私事。不过……你私下见我,既不通过朝堂,也不通过齐豹、公朝等人,看起来,你的处境很不妙啊。”

南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南成了孤家寡人,与你庆忌有何相干?”

“你不是孤家寡人。”庆忌一笑:“你是宋国公主,卫国夫人,其实你有很多力量可以利用,只是你根本没想到而已。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是最愚蠢地办法。”

南的脸已经羞红一片,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时,如果这个男人扑上来“欺负”了他,那么胜利者是这个女人,可是如果人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那么,对方无论如何奚落,她也没有言辞反驳了。

庆忌见这美人儿连脖都红了起来,马上就要变身迅猛龙,立即改口转向正题:“我有一个建议,可以让你凭自己的力量做到你想做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南立即平静下来,冷冷地盯了庆忌半晌,她才说道:“你有那么好心帮我?你要从得到什么好处?”

庆忌笑逐颜开,拍拍身旁座席道:“来来来,坐下说,其实我要的并不多。我这人一向公正,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双方都有利可图才好。因为只有那样,双方的合作才能长久,你说是吗?”

南奇怪地看着他,她已经搞不懂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那个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高贵地吴国公了,卫国多商贾,她见过很多商贾有过和庆忌一模一样地表情,现在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很市侩很狡诈的商人。

她忽然觉得有点发冷,她原本只想以自己地身体做为代价和眼前这个混蛋谈一笔买卖。而现在……她有种即将被他卖掉的感觉。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公朝走投无路时。选择了一条他自己曾经无限鄙夷地路。她现在,何尝不是?

楚国潜山,一处军营。

寥寥无几地营帐。寥寥无几的兵丁,那些挟着戟在秋风巡逻的士兵,也大多低着头没精打彩地样。其有几个还一瘸一拐的带伤巡逻,一副打了败仗模样。

营帐后面是莽莽丛山。这里就是后世著名的大别山区。正是借了这里的地利,掩余地残余兵马才侥幸逃过了伯的追杀,在这里暂时立住了脚。

“希聿聿……”几声长嘶,夜色一辆战车沿着崎岖的山道轰轰隆隆地驶来。惊起林无数宿鸟。马车上车右和车左高擎着火把,间一人双手扶栏,肋下佩剑,夜色也看不清他的容貌。车到营帐前停了一停,巡营士兵上前盘问一番,便让开了道路,那战车长驱直入,直到***最亮地那处大帐前面停住,战车上间那人一跃下地,身后披风猎猎。尤如一头兀鹰。

“四哥!”那人高声叫着,大踏步地走去,抬手一掀门帘,走进帐去:“四哥,急急叫我过来,有什么紧要的事?”

营帐央,地上铺着一块脏兮兮的毯,上边盘膝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他的个不是很高。但是很墩实,卸去披甲。内着一袭公袍,头发用布巾束着,双眼微闭,不言不动。看他的模样,刀眉凤眼,鼻如悬胆,颌下三缕微髯,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而刚进来的这位比他要小一些,大约只有二十一二岁年纪,颌下刚刚开始留须,容貌与那男人有七八分相似,穿着一身甲胄,那残破的甲胄上布满剑痕,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生死搏杀,让他魁梧结实地身隐隐透出一股杀气来。

“坐!”那盘膝而坐的男头不抬、眼不睁,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刚刚走进帐来的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盘膝而坐的男沉默良久,等到对面的青年忍耐不住,正想再度发问时,他方睁开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黯然说道:“烛庸,今晚,我想了很久,从姬光弑杀王兄,篡夺王位的消息传到吴楚军前,三军溃乱时,一直想到今时今日,唉……,我们错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吴国王掩余,而对面坐下的这个青年就是他的兄弟烛庸。听了掩余地话,烛庸奇道:“四哥,你说错了,到底什么错了?”

掩余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姬光篡位地消息传来时,军心顿乱,你我都知道大势已去,因此当机立断,领兵杀出重围,逃进了附近山。那时,你我曾派人与庆忌联络,欲合兵一处,反过来利用楚国与我吴国的不解之怨,借楚**力对抗姬光。而庆忌,并不看好楚王,决意投奔卫国招兵买马,再图大计。如今看来,他地选择是对的,你我都错了。”

烛庸闻之默然,半晌才道:“是,楚王气量狭窄,集权心重,便是楚国公卿大夫,但凡力量足以撼动王权者,也被他寻些借口使鹰犬一一杀了。伯家、伍家,许多忠臣莫不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外人?他对我们只有利用,又怎会真心相助。这……我们原也有所预料,昨日的仇敌,今日掉过头来便成兄弟?当然不可能,只是……我没想到楚王这么狠,只提供粮草,不派一兵一卒,尽驱你我为主力,再使些附庸于楚国的小伯国相助与姬光为敌,如今……如今你我的人马已不足三千之众,困守在这大别山……”

他抬头望向小小的帐幕窗口,忧虑地道:“就算伯不使兵追来,如果我们困守此处,恐怕这个冬天也不好过了。”

掩余凄然笑笑:“你我数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足三千的伤兵残将,难道要全部葬送在这里吗?即便我们全部战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掩余长叹一声。帐外山风呜咽,听来英雄气短。

烛庸双眉挑起,随即一叹。一拍大腿,沉声道:“四哥,那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何打算?”

“庆忌来信了。”

“哦?”

掩余探手入怀。取出一团素帛,递到烛庸手,烛庸展开素帛,侧身就着灯光细细地看了起来。只看了一段,他就失声道:“庆忌已知你我兵败,邀我们去卫国?”

“是!”掩余颔首道:“我给庆忌的信,已经把你我的情形都说明白了。”

“四哥,一旦投效了庆忌,那你……”

掩余淡淡一笑:“如今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还谈什么争夺王位?王位已没有希望,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只求能杀回吴国,砍了姬光的狗头。祭我满门老少的亡魂……,余愿足矣。”

烛庸目光灼灼盯他良久,默然低下头去继续看起来,忽然,他身一震,再度失声:“他要我等分驻卫国艾城、鲁国费城,明年三月再度举兵伐吴?鲁国费城,他在那里还有一支伏兵?”

掩余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是啊。庆忌这小。真让我刮目相看。他是你我地侄儿,但是论岁数。我们并不比他大多少,从小一块摸爬滚打长大地,等到长大成*人,他的名声显于诸侯列国,你我与他相比却藉藉无名,不止是你,我心也是很不服气的。如今看来,他确实是比你我高明啊。”

掩余钦佩地道:“天生神力,勇冠三军,那也罢了。个人地武勇功夫,江湖任侠,倒是人人佩服的角色,可是万马军,哪有什么真正的万人敌,个人武力再如何了得,也无关大局。可是,他小小年纪,心机智谋如此深沉,不但能在卫国站住脚,经过一次伐吴兵败,如今短短时日又聚起数万大军,而且……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鲁国秘密建立了一支军队,掩余对他,如今真是心服口服了。”

“四哥……”

“嗯?”

“你变了很多。”

掩余默然片刻,一笑:“每个人,都象河流一块有棱有角地石头,磨砺的多了,才会圆润起来。我也有自己的志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失败,我才明白,我空有一腔雄心,却没有那样的雄才大略。胆识、心计、眼光、谋略,这些方面,庆忌样样都比我强,我这个叔叔,输得心服口服,既然命运注定我成为不了一国之君王,那我就做一个扶保雄主地能臣干将吧。”

他把双眉一挑,傲然道:“掩余自信,这点本领还是有的。咱们兄弟,又有哪个是庸才?”

烛庸注视他良久,叹道:“四哥既然这样想,烛庸还有何话说?好!咱们便去艾城投靠庆忌侄儿,伐吴国杀姬光、报家仇消国恨!”

两个人的手紧紧搭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掩余又问道:“庆忌侄儿的信你都看完了?我们要尽快赶去卫国,而他却会赶来楚国,催请楚王发兵,于明年三月一同伐吴,如果能够成功,我们复国成功的希望便大增。这件事你我一定要办成,当初数万雄兵,你我实力尤在侄儿之上,如今惶惶似丧家之犬去投奔侄儿,如果连这件事也办不成,还有何脸面见天下英雄?”

“四哥说的是,不就是引伯之兵给楚国制造点麻烦,逼着楚国与伯正面交战吗?”

烛庸说到这儿不禁恨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隐忍片刻,才忍住了气道:“楚国君臣鼠目寸光,心胸狭窄,不知利用时机,联合你我重创姬光,却在那里一厢情愿地打算坐山观虎斗,坐视我们与姬光兵马交战,盼着我们两败俱伤,真是愚蠢透顶。楚国上下,竟无一人看得出当前形势么?他楚国外强干,虽有二十余万大军,却散布在广阔的疆域上,姬光兵来,如铜锥刺布,以一点对一面,看着是楚国强大,实则难抗一击。等你我身死,姬光的兵锋就要指向他了。”

掩余淡淡一笑:“所以说,私心一重,就蒙蔽了人的神智。我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当初我不是存了自立门户、与庆忌争功的私念,又怎么会被楚人利用,以致凄惨如此?如果当初便与庆忌合兵一处,凭咱们地实力又何致让庆忌侄儿绞尽脑汁向列国寻求帮助?唉!不说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你我商量一下如何让楚王引火烧身才是正经。”

他抿了抿嘴唇,思索着说道:“我方才已经仔细想过,如今伯驻兵于巢、舒一带,每次来攻,我们都退进大别山去,他们不敢深入,怕楚人抄了他们后路,便退了回去。我以为,我们这次可以集残兵,做誓死一战的姿态主动进攻,诈败之后不再退回大别山,而是逃向楚国向西、向北的各处城池。

如今将近冬季,我们不愿退进山里,也属正当理由,不会引起伯的疑心。伯的目的是你我的人头,见你我兵败,他必然追来,我们可以引着他逃向桐城、荒浦、龙书、南冈一带,这些地方楚国驻军并不多,不会令他过于忌惮。我们引伯人马攻城掠地,烧杀抢掠一番之后,我等便向英氏、鸡父、汝清一带逃遁,假道郑国往卫国艾城去。

他们一路追来最好,即便不追,这一通烧杀抢掠之后,除非楚王是死人,否则决不能不有所表示,只要他发兵与伯正面交锋,那么庆忌侄儿到了楚国时,再促请楚国一同发兵讨伐姬光,便是顺水推舟地事,要容易多了。”

烛庸目光深沉,听他说完闭上眼睛仔细思考片刻,忽地双眼一睁,眼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四哥,我们被楚人害得这么惨,就这么走,我不甘心。”

掩余盯着他,正容道:“烛庸,大事要紧,不可感情用事,楚人地仇,等咱们伐吴功成之后再说吧,现在切不可因小失大,坏了庆忌的大计。”

“四哥,我不是想坏了庆忌侄儿地好事,我只是想……既然我们的目的是把火引到楚人身上,那么为什么不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烧不死楚王那个小畜牲,也得燎了他没长齐的毛,出出你我心头这口恶气。”

掩余一愣:“烛庸,你有什么妙计?”

烛庸阴阴一笑,把头凑过去窃窃私语起来。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狭长变形,就象一头正在围着垂死猎物张口大嚼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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