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璎珞故意表示不相信,认为这个弟弟就是把自己给忘了。别人在努力的寻找自己的下落,他却忙着和沈江雪造人云云。把宁羽牧急得团团转,拉着沈江雪求情,拉着墨奉珩求情,结果这俩人串通好了一样的袖手旁观。
最后还是沈江雪看不过去出声安慰他道,“行啦你个小傻子,姐姐这是在逗你玩儿呢,怎么会真生你气呢。”
宁羽牧一看,可不是么,宁璎珞唇角还挂着弧度呢。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姐!”宁羽牧被她涮了一圈儿,这话匣子一打开怎么都合不上了。
“我就是太高兴了,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天,姐夫都快疯了。要不是想到你还在异国他乡苦苦支撑没人照顾……”宁羽牧摇摇头,“若是你哪一天没了,姐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着你去的。”
“小牧,说什么胡话。”宁致誉咳了一声打断他,瞥了墨奉珩一眼。
话虽然被打断,但是宁璎珞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当真有一日先他而去,他定然会即刻追随而来。
“将军,饭菜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宴了!”
管家适时的出现,宁致誉一听当即喜上眉梢。
“好,咱们一家人,去吃饭,为璎珞好好洗尘!”
这天晚上,墨奉珩一反常态的喝了需多酒。一杯接着一杯来者不拒的往下灌,和宁羽牧一起,和宁致誉一起,和其他的将士们管家们一起。只要是来敬酒的他都来者不拒,看得出他是因为高兴。
连高兴的模样都和其他人这么不同,宁璎珞看墨奉珩那张仍然波澜不惊的脸,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那样克制的一个人,若不是因为心中太过高兴,怎会如今日这般放纵。
宁璎珞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帮他拖好鞋袜盖上被,正准备去打盆水来给他擦擦脸的,谁知这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
“珞儿,不要走……”
宁璎珞没办法只得转过身来,他的呼唤太哀婉,根本狠不下心将他丢下。
“小墨,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不走。”
“珞儿,珞儿……”墨奉珩抓着她的手腕,那样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把她弄丢。
“对不起,珞儿,对不起……”
宁璎珞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自己被拐走之后,他怕是每个晚上都被这样折磨着吧?御风说他几乎很少睡觉,即便是睡了也不敢睡沉,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他们两个怎么劝都不听,好歹要睡好了吃好了才有精力去找宁璎珞才是。
现在宁璎珞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不肯睡觉了,因为一闭上眼睛,将他弄丢的噩梦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他。睡梦中一遍遍经历恐惧和自责,让醒来后的他更加绝望。
“不要怕,我就在这里,没事了,不要怕……”
宁璎珞柔声的哄着他,墨奉珩那梦中的恐惧渐渐消退,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宁璎珞有些心疼,他面上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甚至在见到自己后,还和平时那样波澜不惊。
可是,越是坚强的人,在他哭泣的时候,才更让人觉得悲痛绝望吧。
墨奉珩一家人在边城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墨奉珩等着自己的商队从乌兰过那边给自己传回安全的消息,毕竟不能头领直接消失跑路,这无论在天堑国还是乌兰国都很惹人耳目。
宁璎珞刚刚回家来,虽然是边境的城市,但也能让她感受到家乡的气息,墨奉珩不想催促她。
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宁璎珞终于可以不必整日里忙着勾心斗角,可以到街上随意的走动。说自己喜欢的汉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一个月来,宁璎珞还运用自己的所学,解决了不少当地的建筑和民生问题。
现在正是冬季,乌兰和天堑国之间的战事刚歇,两方都需要休养生息。边城是抵御外侮的第一座关卡,意义非同寻常,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派宁致誉来镇守边城。
若是让外敌破了这第一城,不但是在人心和士气上,就是入关内的其他关卡,也没有边城的兵力和戒备完善。
经过老可汗的一番强攻,边城的百姓整日在担忧和喜悦中度过。虽然暂时胜利了,但是边城的建筑损耗也不小。
宁璎珞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义,她还说现在乌兰那边老可汗驾崩新可汗上位,他们皇室的内部也乱的很,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工夫打过来。
这就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修复城池,调理民生。
古代建造城墙所用的混凝土,比现代的钢筋还要夯实,这不得不说是古人的一种伟大成就。宁璎珞在这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能够有效延缓墙壁因风吹日晒造成的外皮腐蚀。
城中的房屋格局她也做了一下调整,使室内的光源更加开阔,看上去也更大气。
减少城中赋税,鼓励农田开垦,支持民商平等对待。总之一切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她都捡着重要的告诉给了宁致誉,让他结合城中的现有情况作出调整。
墨奉珩和宁璎珞担心皇上会发现他们的踪迹今进而连累宁致誉,于是在边城住了一个多月后,边提出了离开。
“此地毕竟为边境重军之地,我二人长居于此,难免会l落人口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宁致誉不以为然,“要是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这个将军还有什么意义?”
“叔叔,就是因为你还这个将军要保护黎民百姓,所以才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连累其他人啊。”宁璎珞劝他说道,“再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墨的生意做得天南海北都是,根本就不怕找不到我们的。”
宁致誉叹了口气,“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他也曾想过,让墨奉珩重新恢复身份,别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但他也很清楚,要是让皇帝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那才叫真的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