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我回来时看见下人拿着死掉的白鼠说是去烧掉,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进得们来,墨奉珩就这样问,反而把宁璎珞问得一愣。
“没有,只是我用来做实验的。”宁璎珞不想他为这些事烦恼,所以扯了个谎,“研究了一种新的药物,拿它们来试试药性。”
这个墨奉珩倒是知道的,以前宁璎珞研究出来什么新的药物来,都会先在小动物身上做实验。以前遇到瘟疫和突然的疾病的时候,宁璎珞虽然研制出了解药,但苦于无试用的东西只能在人身上做实验。
虽然每次都解了危机,但内心的恐惧和紧张只有宁璎珞自己一个人知道。
所以后来有了条件,宁璎珞就会找小白鼠过来试药,不过要让她没有把握来试药的情况并不多见。
一开始墨奉珩还觉得新鲜,但是看到她手下的小白鼠因为她的药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反应之后,又有些可怜它们。
“又是两条小生命被你给药死了。”墨奉珩笑着同她开玩笑。
“它们两条小生命,挽救了许多大生命,也是死得其所啊。”
“我听下人说,烧了不算,还要将灰烬埋了?究竟是什么厉害的药,竟让你如此小心谨慎。”
墨奉珩走过来,宁璎珞乖巧的上前一步替他把厚厚的外套脱下来。
“不过也好,这宫中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你多一项防身的东西,我也好安心。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我决不轻饶!”
宁璎珞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你看你,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放话出来吓唬人了。倒是有人想要欺负我,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呀!”
墨奉珩点点头,“这倒也是。”
“还是说说你吧,瞧你一进门眉头就皱在一起,说的话戾气也这么重。今日回来得这样晚,可是出了什么事?”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墨奉珩宠溺的一笑,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今日朝堂之上,的确是出了些争执。”
宁璎珞心想,哪里是瞒不过她呀,分明是因为墨奉珩对她有着足够的信任,所以在信任的人面前,自然是放松了一切的戒备,所有的情绪也全部显露了出来。
“今日我向父皇进言,要使国家昌盛富强,应将割除爵位世袭制,向坊间招募有识之士,士大夫推举有才之人任职,而不应该如现在这般。朝堂之上许多闲职,许多依靠了其父或是家族势力而入仕的废物。”
“这是好事啊,难道,皇上不允?”
“父皇自然是高兴的,他早就想要改一改这制度了,只是碍于这些人之中,很多与他有定国之功的老臣。若是父皇亲自提出来,恐要寒了他们的心。”
于是宁璎珞就懂了,这和历朝历代的情况很是相似嘛。不过墨奉珩提出的禅让制和推举制,倒是早在汉末时期就出现了,当时的称呼叫做月旦评。以当世人品才德兼修之人,点评天下文人文章与品行。
虽然后来的科举制也是一大创举,不过到后来渐渐趋于死板,当然这是后话。
“朝中不少位高权重且恃宠而骄的大臣们,都对此颇有怨言。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对他们的弹劾和奏表泄露了出去。”墨奉珩叹了口气,说起这些,他就很是心累。
宁璎珞特意要了些安神的香料点上,之前接受了莫怀玉送的香料,也不过是为了能让墨奉珩更加放松一些。
“太子也据理力争,站在那些老臣的身边为他们说话。他是太子,又肯替他们着想,自然让这些老臣们更加的支持他。一时间,父皇也没有什么办法。”
宁璎珞帮他捏着肩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太子这样嚣张跋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想啊,他迫不及待的要凸显自己的势力,要皇上忌惮他,可这就等于把他自己放在炉火架子上烤。若是一个不小心,他就是满盘皆输。皇上岂是那么轻易,就被他扳倒的。只要皇上还在位一天,最终吃亏的就是太子自己。”
墨奉珩的奏表被泄露,其实也与太子有关。他无意间看到了墨奉珩的奏表,知道皇上最近把许多奏折都交给墨奉珩看。他对墨奉珩越是器重,太子的危机感就越甚,就越是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墨奉珩这个大大的隐患。
太子首先想到的就是陆徽祯,只有他才德兼备又不是朝中的人,只有他给太子出谋划策又不会被世人所见。
墨奉珩不知道的是,陆徽祯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秘密的收集了一份密报呈给了太子,上面记载着朝中大臣的爱好习惯,以及弱点和一些把柄。
面对陆徽祯的这份密报,太子简直喜出望外。
“有了这个东西,这朝堂岂不就是任由我驰骋了?哎呀徽祯,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有你这样一位良师益友结伴而行!”
陆徽祯谦虚的笑了,“这是在下的本人,太子殿下不必太过介怀。”
但是陆徽祯的本意,自然是不愿帮助太子的。
墨烨宸这个人小肚鸡肠得很,谁若是曾招惹过他,他必定清清楚楚的记得。而他自身又无多少才干,为人又阴险狡猾,陆徽祯对他其实一直不耻。
可因为墨奉珩的缘故,陆徽祯又不得不暂时委屈自己辅佐太子。说是辅佐,也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略微的帮一帮他罢了。
太子几次明里暗里的招自己入他麾下,都被陆徽祯巧妙的逃开了这个话题。
在他的心里,若非万不得已之时,他不愿与墨奉珩为敌,因为这样,就等于和宁璎珞彻底分道扬镳。
“好啦,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皇上是个开明的皇帝,虽然目前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但是你们只要努力早晚都会实现的。”
宁璎珞没有说出来的是,太子现在这般作为,不说他是否为了皇位与墨联城对着干,光论治国之道,就不是墨联城心之所属的那个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