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凉爽的清晨,让晨起的人格外贪恋,那朵朵云雾密密麻麻,在阳光升起那刻才依依不舍散去。
草坪上的露珠,不经意打湿脚丫,唐诗诗一早就被沈思辰拽起晨练,没有睡醒的眼眸半眯着。
沈思辰一手拖着唐诗诗,这早起晨练的习惯,已不是一早一夕,常年下来已有十多年。
“你看看这早上的空气多好啊,天天在家睡懒觉多浪费,平时你就是缺少运动。”沈思辰碎碎叨叨一路,不时的回头看着那懒洋洋的唐诗诗,心里有股小憋的怒火无处可发。
“什么跟什么吗,你每天晚上折腾的我后半夜,你自己不会算算我昨晚总共睡了几个小时。”唐诗诗话不遮拦直言相会,不娇不羞不急不慢,极为自然。
沈思辰听着唐诗诗的抱怨,心生怜惜有些懊悔自己今早的冲动。“乖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唐诗诗冷冷的哼了一声,抖抖身上的睡意,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小区的花园,神奇的自然界永远是那么的清纯。
绿色的草坪虽早先由人工塑造成,时间累月下来与大地相结合,栩栩如生亲贴着大地。
“思辰,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商量。”唐诗诗清淡儒雅,眼眸带笑抿着嘴角真诚相望沈思辰。
“是什么事,不要有顾虑直说无妨,我们是夫妻。”沈思辰稳定神态,诚恳的语气没有一丝顾虑。
唐诗诗呵呵的笑笑,拉起沈思辰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收养个孩子。”
沈思辰目瞪口呆,思绪一霎那间停顿,许久以来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复杂的心情无言相对,沉默不语静静没有丝毫风起云落。
唐诗诗心底有些失落,看着无动于衷的沈思辰,心知怕是勾起他伤心的往事。“如果你不想,就当我没说过。”话音一落,唐诗诗有稍许的失望,转身既要离开。
沈思辰本能的回手抓住唐诗诗的手指,淡定的口吻没有丝毫情愫,不难看出那落寞的悲伤。“这件事过几年在说吧,我们还是努力努力,或许会有机会的。”
唐诗诗哽咽下喉结,眼角已稍有些湿润,心口有些烦闷丝丝疼痛。“好。”简单明了只一个好字,语气干脆却伴无望的悲凉。
唐诗诗难掩心底失落感,眉目间有些落寞的凄凉,浑身的血液瞬间跌入冰谷,身上早已没有了早起时那温和的体温。
沈思辰敏锐的察觉到唐诗诗的变化,懊悔刚刚自己的表现,不知为何在唐诗诗的面前,他总是会放松自己的警觉,自然而然的流入出本自的心情变化。
“诗诗,我们还年轻不急,在等两年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我们就去孤儿院领养三个你看怎么样。”宠溺般的话语,柔声的语调轻轻的将诗诗揽入怀中。
唐诗诗脸颊瞬间有些红润,睁大眼睛瞪着沈思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三个,太多了吧!”
“不多,我们要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年纪都要相仿的,这样就当三胞胎养大,到时候看大哥,童博,予安他们还显摆个啥。”沈思辰得意笑着,忍不住设想多年以后,三位兄弟家的孩子,被自己养大的三个孩子欺负的画面。
唐诗诗略略皱起眉头,这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细细想想也不错,让你们一天到晚穷显摆,到时候我一下子整三个让你们都嫉妒羡慕恨去。
“哈哈......”唐诗诗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口一说的话语,既然能够遐想到几十年后的场景。
沈思辰看着唐诗诗好转的面容,心情也瞬间松懈不少,刚刚那一瞬间,巧妙的回避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从不想看着诗诗有一丝的不开心,也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诗诗过于敏感过于警惕,日后自己必须要好好注意。
夫妻二人清晨的运动,最终在一家早餐店结束,身上连汗珠都没出,只是单纯的散散步,聊聊天呼吸下大自然最纯的空气。
午后的阳光闷闷的,远处的天空朵朵黑云慢慢围绕周边,要落雨的天气凉风四起,街边的花草树木尽情的摇摆着身姿。
唐诗诗抬头看和灰蒙蒙的天气,低压沉闷的空气,示意大雨既要来临。“这是什么天,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黑蒙蒙的恐怖要死。”
站在阳台看着对面楼下停靠的车辆,陆陆续续几日一直忙碌不停。“熙宁看着闷闷的,没想到做起事的速度到时很快。”
唐诗诗起身回到客厅,回望书房紧闭的门,撅着小嘴嘟囔着:“都在上面一天了,有什么事那么忙吗?”
晨练回来后,沈思辰就一头扎进那间神秘书房,午饭时有出来一次,不久又转身回去。
唐诗诗看出沈思辰的情绪有点低落,也不好追问,本想尾随其后去看看那所谓的神秘书房,却被那双冷峻的双目给逼回。
“有什么,还不让看,你说不看我就不看了,那个破门你给我等着,看我哪天不把你撬了。”唐诗诗有些憋闷,情绪起起伏伏有些失落。
楚熙宁自从回到A城,就已忙碌不停,女儿的学校童博已安排好,可这个让人情绪有些低压的家,则是全部由自己亲自着手。
一身简短的休闲装,挽起长长的发丝扎成一个大揪,瘦弱的身姿显得格外清瘦。
“诗诗,你来了。”楚熙宁看着门口那道美丽的身影,眉目带笑紧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走上前拉着唐诗诗的手。“小心点,别碰伤了家里比较乱。”
唐诗诗回顾屋内的杂乱,焕然一新的感觉已显然突出,最起码地下的那个酒窖已变成名副其实的地下仓库。
“不错啊!熙宁,你可真厉害。这才几天,你看看你把这家弄的,完全另一种感觉出来了。”羡慕的目光,崇拜的语调唐诗诗炯炯有神的眼眸恍然一亮。
楚熙宁被诗诗夸张的话语,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粉彤彤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润。“哪里有,我只是比较喜欢温馨的感觉,之前的装修简直就像夜店的酒吧。”
唐诗诗非常赞同,朝楚熙宁竖起大拇指。“就童博那些宝贝能舍得搬出爱巢,只能说明,还是你厉害。”
楚熙宁被唐诗诗调侃一番,忍住不闷闷的笑着,想起那晚童博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就无法散去。
唐诗诗深深叹口气,落败后的无望,语气是那么的无力。“嗨,还是童博疼你。我们家思辰他就不行,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楚熙宁听着唐诗诗的话语,迷迷糊糊不知说的是什么,疑惑不解的注视着唐诗诗。“怎么了,二哥对你不好吗?可我看的出,二哥很爱你啊!”
唐诗诗撇撇眉角,指着屋内的摆设,撅着嘴一副受气般的样子。“你这里你说的算,我那里一直以来我就没说的算过,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过去的,我想换人家一堆话等着。还有你知道吗熙宁,我们家有间书房还是禁区,不准我进。”
唐诗诗絮絮叨叨,将心底那股怨气一并爆发,眉飞色舞般叙说自己的委屈。
楚熙宁极为愤怒,同情唐诗诗的遭遇,更气沈思辰那专横跋扈的态度。“怎么会这样,什么房间不让进,我来的第一天,童博说我是这家的女主人,凡事我都说的算。”
唐诗诗哽咽下嗓音,回看楚熙宁暴怒的情绪,吐吐舌头有些懊悔刚刚自己的言行。
“也没什么了,思辰是军人自然有些事要极为保密,当初童博有跟我说过的。你家童博是普通公民,自然没有要注意的事。”唐诗诗极力挽回自己刚刚的过激的言行,深深叹口气心情好像舒畅许多。
楚熙宁有些疼惜诗诗,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由心而生。“没关系的,以后有什么苦闷的事,不要憋在心里,找姐妹说说会好很多。”
“嗯,好。呵呵......”唐诗诗爽朗的笑声,回荡屋内。不经意却没发现,门口那道隐没的身影。
沈思辰迈着步伐回到家,推开门的那家门,冰冷的眼眸有些忧伤。
唐诗诗开门而出,沈思辰就已从书房出来,本想喊她身影却已离去。喝口水就已尾随而来,只见诗诗已进入童博的家,随后却在门口听到诗诗另一番的话语。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做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伤到你了。”沈思辰抬目看着楼上的书房,那间上锁的房间已成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沈思辰忧伤的眼眸,眉目间带着稍许不安,看着屋内的摆设,点点滴滴都是过去的回忆。
不舍,却注定要成为日后的磕绊,不舍,不是心里没有放下,而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历历在目,怎舍它就如此随风消逝。
取舍之举,沈思辰非常明白,如果让他将这一切更换掉,好比要从心底挖去一角。疼,已成必然,好比一颗蛀牙不狠心拔去,早晚会溃烂成灾。
沈思辰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左右为难难以取舍,唐诗诗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早已不再是一个替身,她早已取缔了那份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