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想容姐说,你和我同岁?”事实上,白惊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话。
她咬着嘴唇,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同岁”两个字。
他们俩同岁啊……
为什么感觉有些小欣喜?
在这件事上佟毓倒是比较坦然,即使白惊寒其实是在嘲笑他,这会儿他也不会对她如何。
佟毓点点头:“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过他,他早就不在意了。
气氛又有些尴尬。
“佟毓,你有喜欢什么东西吗?比如颜色和好吃的。
“我这样的出身,能吃饱穿暖就好,并不挑剔。”
白惊寒委屈又自责,她说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这个?
“想容姐她和我哥出去了,你在这等等,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嗯。”
“你坐吧。”说完这句,白惊寒不敢贸然开口了。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大约一炷香以后,归来的白惊羽和李想容直接来到白惊寒的房间。
“你怎么在?”
“你怎么在!”
前一个是惊喜的声音,后一个则是含怒的。
李想容欢喜地拉着佟毓问:“什么时候来的?”他既然来了,就说明愿意继续留下来。
白惊羽则道:“你好歹是秀才的儿子,难道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不能随意进出?!”
佟毓拱手:“是我唐突了。”
“哥,是我让他进来的。当时你和想容姐都不在,我就叫他过来陪我说说话。”
佟毓将三个油纸包递给李想容:“这是我按照想容姐给的方法制出来的茶,请想容姐帮忙看看吧。”
现在虽然还不是采茶季,但还是能找到一些叶子替代,只不过不能喝就是。
李想容问了问味道,合目而笑,神态悠然。
佟毓能在短短几天之内,仅凭着一张模棱两可的方子,就能摸索、模仿地丝毫不差!
她果然没看错!
再睁开眼时,李想容眸子里尽是兴奋地色彩。
“你很厉害。”这四个字算是对佟毓成绩的总结。
他,过关了!
“哼!”白惊羽冷哼一声,随后拿过来闻了一下。
原本还十分不屑地神色,在凑近的那一刻就已然改变。白惊羽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佟毓,闷头将东西放在桌上,离开了房间。
“想容姐,为什么不尝尝?”白惊寒说这话时,看得却是佟毓。
李想容无奈一笑,“这可不是真正的茶叶,当然不能喝。对了,你最近身体不好,尽量不要喝茶。”
“白小姐形容憔悴,可是感染了风寒?”佟毓问。
“我……”来葵水这种事,白惊寒是无法对佟毓说出口的。“我没事,我已经长大了……”
“那白小姐多注意休息。”佟毓客套地回了一句,并未理解白惊寒的意思。
李想容道:“既然你拿着做好的茶叶来找我,就说明,你已经想清楚了,跟着我就不会再反悔,是也不是?”
“是。”
“你一直对我抱有敌意,是也不是?”
“……是。”这个字,对佟毓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说是,他可能前功尽弃;说不是,他也可能前功尽弃。
冷汗慢慢从脊背渗了出来。
“无妨。”李想容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回倒是挺实诚的,我们来打个赌,总有一天,你对我的敌意会完全消退!”
佟毓咬着牙看她,不说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在的事实是,你已经来了。回去再把自己琢磨到的作法再多练几遍。你虽然做的不错,但到底时间紧迫,手艺还欠些火候。”
……
三天后,白惊寒初潮彻底干净。
里正托人传话,说赵三已经同意和李想容见面。地点还在这座酒楼里。
这对于李想容等人来说,无疑是个好事,毕竟,在酒楼里见面,赵三应该或多或少会像里正那样,对掌柜的有所忌惮。
不论发生任何意外,掌柜的总得护住自己的住客!
佟毓既然已经投诚,李想容自然不会瞒着他。
里正一传话过来,李想容就立即将之告诉了佟毓。
如何选择,权利在他。
这是李想容对他的第二个考验。
“我会来,但是不会出现在赵三面前。不会打扰到你谈判。”
赵三长着一张中等偏上的脸,身材也不胖不瘦,身上绫罗绸缎,手执折扇,身姿挺拔。若忽略他的五官,倒也真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架势。
只可惜,他那张中等偏上的脸,是一张恶霸脸!
赵三眉色浓重,一双眼睛朝上挑着,眼珠随意一转,就会露出奸恶之色来。
相由心生。
长着这般容貌的人,即便并不与之相熟,明眼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角色。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李小姐吧?果然是姿容绝色啊!”赵三将折扇一手,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李想容。
“正是小女。”连日来多次查访,李想容早就清楚赵三的为人如何,心里有所准备,所以,这会儿她从容不迫,仿佛赵三那双不善的眼睛是扫在别人身上的。“赵公子请坐。”
从白家兄妹之前的行事做派,李想容已经猜出他们应该不方便跟赵家起冲突,昨日白惊羽吞吞吐吐提及此事,看到李想容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先是有些呆,随后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就在隔壁,赵三那个人渣若敢对你做什么,你只要大喊一声,我立马就过去救你。”
白惊羽本就功夫了得,又跟她学了太极拳,有他在,李想容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
只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动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人!
“想必里正已经同赵公子说了,小女请赵公子过来,主要是想同您做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