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显得十分诡异,一群三四十岁的活闹鬼鬼哭狼嚎的唱着走调的《征服》,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惶恐无比的挪动躲避着几只步伐缓慢的丧尸,但愣是没人敢站起来逃开。
毕竟刚刚那位勇敢的同伙已经眉心冒出汩汩鲜血躺倒在地上,后续几只姗姗来迟的丧尸趴在上面啃的不亦乐乎,那群刚刚获救的女大学生一个个吓得缩在任建国等人身后,活像一群颤抖的小鹌鹑。
“秦哥!秦哥!”陈皮三人狼狈躲避着三只不依不饶的丧尸,惶急的叫道:“我们都唱完了,您就饶了哥几个吧?”
秦杨微笑着举枪将几只丧尸都轻松击杀,随后点头道:“不错,你们唱的非常好,激情澎湃,老子要是导师,一定会转身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梦想——陈皮啊,说说看,你的梦想是什么!”
丧尸此刻已经被清场,剩下的六个活闹鬼颤颤巍巍的瘫在地上大喘气,陈皮此刻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忌惮,眼前秦杨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冷酷怪物,而且他手中那把怎么看都应该没子弹但却能不断开火的手枪更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形象。
“秦哥,我,我就想您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您......”陈皮结结巴巴,满脸谄媚的看向秦杨。
秦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为了活下去,真是朴实的梦想!”
他用左轮手枪指了指办公室临街的窗口:“上去!”
陈皮一时没有听清,结巴问道:“啊?您说,说什么?”
秦杨随手往他身前就是一枪,吓得陈皮怪叫着一屁股往后坐去:“上窗台坐着去!”
陈皮脸色惨白,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看着秦杨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子弹的手枪,再看看身边同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闪避自己的目光,只能双腿颤抖着挪到窗户旁边,他哭丧着脸还想哀求一下秦杨,但后者目光冰冷的举了举手枪,顿时吓得他慌忙跨上了窗台。
三十层大楼的高度在摩天大楼林立的金陵城不算什么,但任何一个普通人一只脚凌空跨坐在这个高度上,都会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秦杨一脸揶揄的用枪口在剩下几个人眼前晃着:“哥几个还愣着干嘛,窗台上那么宽敞,都一起上去啊!”
刘善利裤裆处突然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涌出,他颤颤巍巍道:“秦哥,您不是答应我们,只要唱完歌就不杀我们嘛,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秦杨有些嫌弃的看着这吓到尿裤子的家伙,一本正经道:“废话,老子做事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根钉,只是让你们上去透透气而已,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们了!瞧你这怂蛋样!”
几个活闹鬼只能一起扶着跨上窗台,他们互相把住对方的衣服,一个个缩着脑袋根本不敢往外看。
“你们刚才看到我的枪法了吧,一枪一个,枪枪打中眉心,是不是很厉害?”秦杨抽过一张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来,用似乎是闲聊的语气开始自卖自夸起来。
陈皮他们连忙阿谀道:“是是是,秦哥您的枪法太准了!”
“对啊,就跟小李飞刀一样,例无虚发!”
“什么破小李飞刀能跟咱秦哥比吗?那就是神枪手啊,世界第一神枪手!”
......
这些人很快一个赛一个的开始吹捧起秦杨,从他的枪法吹到他的英俊帅气,再到英明神武的气质等等,仿佛秦杨是龙傲天在世,只要他虎躯一震那就是四方英雄俯首称臣,八方美女投怀送抱。
别说秦杨看的一双眼睛直眨巴,连一旁的任建国五人和那群女大学生也都看的目瞪口呆。
秦杨一脸受用的伸出左手拍着右手手腕,这敷衍之极的掌声顿时令陈皮等人堪比星宿派弟子的吹捧声停了下来:“我是不是世界第一很难说,但你们几个拍马屁的能力绝对堪称世界第一,不过重点不是现在枪法有多好,而是从前枪法有多糟!”
秦杨微笑着举枪对准陈皮左侧的窗户:“在我第一次学习开枪的时候,枪法那是相当糟糕!”他用似乎是回忆般的口吻道:“记得我当时的靶子是一个被倒吊在树上的杀人犯,那家伙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在树上晃悠,距离我只有四十米左右吧——我就像这样!”秦杨突然举枪射击,陈皮旁边的窗户被一枪击的粉碎,顿时吓得他和一群活闹鬼惊恐的大叫起来,连被碎玻璃溅射划伤也完全没有意识到。
“我脱靶了~”秦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第一枪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打下来。”
秦杨又将窗口转向了另外一侧的玻璃窗:“但是男人嘛,怎么可能因为第一次失败就放弃呢,于是我很快就又准备开第二枪。”
陈皮他们互相抓着彼此的衣服腰带扒着墙壁惊叫连连,任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换做是太平盛世的话,秦杨绝对属于那种无法无天的罪犯。
只不过如今这世道,连政府军队都自顾不暇,无数人就这么轻易死去或者变成丧尸,也许只有他这种人才能震慑到同样无法无天的暴徒、保护别人的安全,前提是他能保持自己那份良知和正义感。
秦杨又是一枪将另外一半窗户打碎,刚刚扒住窗户的章武双手被碎玻璃划的鲜血淋漓,但他却不敢松手,他们几个活闹鬼就这么鬼哭狼嚎的跨坐在窗台上,语无伦次的求饶着。
“哈,第二枪居然又他妈的脱靶了!”秦杨一脸不爽道:“我的教官就在旁边嘲笑我,这鬼佬用英语、华夏语轮番骂我,不得不说,哪怕算上一些地区性的俚语,英语骂人的词汇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还是咱们华夏语骂人的词汇更丰富些,只可惜那鬼佬的华夏语明显没学好。”
说话间秦杨举枪像是神经质般对着这六人四周空气、墙壁、地上连续开了十几枪,每一枪角度都极为刁钻,既不会真的射中陈皮他们,但却能让他们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而且居然没有一记跳弹产生。
“啊——”
一个活闹鬼被秦杨疯狂的举动逼的丧失了理智,身体一个趔趄便倒向窗外,被他拽着的章武和另外一个人像是多米诺骨牌般被一起拉倒,三人带着短暂绝望的嚎叫声坠向地面,为这世界留下了一声重锤般的闷响。
陈皮、刘善利和剩下的一个活闹鬼惊惧无比的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窗外,只见那三个家伙在地面留下一大滩抽象画般不断蔓延开来的血泊,他们顿时松开彼此,涕泪纵横的各自扒住上下左右的墙壁窗棱,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哀求着。
“你们可真是顽强,知道吗,当时我对着那个杀人犯突突突就是十几枪,愣是没有一枪打中要害,可那家伙居然还是死了——活活吓死了!”秦杨说到最后大笑起来:“你们说搞不搞笑,居然活活被老子的枪法吓死了,哈哈哈!”
陈皮三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现在已经被秦杨似乎有些神经质的手段搞得精神崩溃,一个个脸庞扭曲,连求饶的声音都不知所云,像是几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在无知呓语。
秦杨收敛了笑容,淡淡道:“看看你们,怎么就吓成这个样子了,我忆苦思甜完了;既然老子答应不杀你们,看来只能说话算话了!!”
说着他看似有些无奈的收起了手枪,转身走到了任建国等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