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啸原本慵懒地靠在椅子内的身子陡然坐直，惊讶地反问说：“你也打算做游戏？做什么游戏？单机还是网游？想怎么做？委托开发还是合作？”
陈子山愣了愣，失笑道：“凌老板，你这问题一下太多了吧，我该怎么回答？”
凌海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往回靠了靠，然后问：
“你做单机游戏还是网络游戏？”
“网游。”
“叫什么名字？”
“传奇。”
“能大致描述一下吗？”
“可以。”
陈子山端起白开水润了一下嘴唇，然后根据记忆，把前世正版传奇以及私服得来的相关游戏功能简单介绍了一遍。
凌海啸听得很仔细，直到陈子山说完，他才若有所思地问：“你这游戏我怎么听着有点熟悉的感觉。”
陈子山笑笑说：“不奇怪，因为我参考了棒子国Actoz公司去年开发的游戏，如果你见过，肯定会有熟悉的感觉。”
“传奇1？”
“没错。”
“你想抄袭吗？”
陈子山反驳说：“怎么能叫抄袭呢，要抄袭我还不如直接把对方的传奇1买下来，何必来找你们。”
凌海啸想想也对，传奇1是一个失败的产品，几乎就没有任何价值，只有脑袋秀逗了的人才会去买，当然更没有抄袭的价值。
不过借鉴传奇1来开发游戏，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吧，这是凌海啸内心的想法，那一个破游戏有什么好借鉴的，还不如重新弄一个全新的。
当然，客户是上帝，既然有人愿意花钱找他们开发游戏，只要有钱拿，管他开发什么，犯不着去操心。
凌海啸问：“你想怎么开发？”
陈子山说：“咱们合作行吗？”
凌海啸摇头说：“如果你是开发跟传奇1类似的游戏，我没兴趣合作。如果全权委托开发，只要你愿意花钱，我倒是可以接单。”
“为什么不愿意合作？”陈子山好奇地问。
“很简单啊。”凌海啸也不隐瞒，很耿直地告诉他，“传奇1之类的游戏没有开发的价值，说实话，那种粗糙的破游戏，有市场才怪。”
实际上，传奇这款游戏，因为玩法简单粗暴，画面粗糙不堪，前世在棒子国内部就普遍不被看好，所以2001年传奇2完成之后，Actoz公司在中国找代理时四处碰壁，没人愿意接手，最后只有陈老大愿意孤注一掷，以小博大捡了一个便宜。
陈子山好笑地看着对方说：“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都不想开发了，你都是这样跟客户谈生意的吗？”
“呃……”
凌海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似乎有点犯傻，好端端的一个客户，万一真听他的劝，不开发了，那生意岂不是也黄了？
望着对方阴晴不定的脸色，陈子山总算明白前世的凌海啸为什么发出那样的感慨，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开个玩笑啦，凌总。游戏我还是要做的，既然你没有兴趣合作，那我就只能全权委托你们开发，你看可行吗？”
凌海啸讪讪说：“求之不得。”
陈子山说：“那好，我先跟你谈一下游戏的具体要求，然后咱们再来谈报价。”
“也行。”
这一聊，时间就有点长，两人谈得兴起，中午饭也不出去吃，直接叫外面的员工给打包了盒饭进来，然后边吃边聊。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又扯淡一下午。
最后，陈子山总结说：“我给你们一年时间，200万费用，全权委托给你们开发，我希望你们能够把研发的重心放到这个游戏上来，凌总，你看如何？”
凌海啸不可置信地反问：“开发一个端游，你给200万？我说陈老板，你有没有搞错？我给你200万，你给我开发一个试试。”
陈子山笑道：“别急嘛，还没说完呢。”
“你说。”
陈子山解释说：“200万费用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没跟你们开玩笑，实话实说，开发传奇……你没听错啊，我就命名为传奇……这款游戏不需要你们费尽心思去做前期工作，包括游戏策划、数据建模、结构算法、UI架构等一系列核心组件，我都可以为你们提供。”
“当然，我提供的这些内容仅限于整体策划层面，而具体的应用级开发，就需要你们来完成。我期望中的传奇虽然借鉴了棒子国的传奇1，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开发出一个全新的传奇出来，你是软件开发的从业者，应该知道任何开发，都是核心框架搭建永远高于且难于应用级开发，所以，我给你们提出具体的开发思路，免去了游戏开发最为困难的那一部分。”
事实上，作为一名技术开发人员，这些道理凌海啸都懂，但懂不代表全会做，会做也不一定代表做得好，而这一层面，正好就是凌海啸的短板所在。
如果真的能够免去陈子山所说的这些建模架构方面的工作，那么整个开发进度就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缩减大半，假如原计划两年时间开发完成的游戏，可以在一年左右完工。
道理归道理，疑惑归疑惑。
凌海啸不怎么相信，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你一个人可以提供这么多内容？”
“可以。”陈子山肯定地点头。
“要多久？”
“给我一个月时间。”
“……”吹牛都不打草稿，凌海啸直接就不说话了。
陈子山乐呵呵说道：“怎么？不相信？”
凌海啸年轻气盛，确实不相信有人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把对方刚才所说的内容完整地呈现出来，除非你之前研究过，或者说抄袭。
想到这里，凌海啸脑海灵光一闪，猛然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打传奇1的主意。”
“怎么说？”
“你无非就是抄袭传奇1，否则一个月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嘿嘿！”陈子山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相信，咱们打个赌如何，一个月之内，如果我给出了一个建模完全有别于传奇1的方案，你免费帮我做出来，如何？”
凌海啸嗤笑说：“我吃饱了撑的。”
“那你干嘛不信？”陈子山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