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传说中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防盗章别说话吻我!】可惜,说的人多,见的人少。
灯草为医仙,悬壶救世成仙,还未供职于居雍宫时,游历一重天仙山仙水,得幸见过结厘草一次。他曾经尝试过把结厘草带走。可是每每出了瑶山地界,那草便枯萎了。
如此珍贵之草,实在不忍浪费糟践。灯草虽然遗憾也只能空手离开。
这一次大典遭乱,灯草和杜仲奉命带领一众医仙救治伤员。其他人都还好说,就那一位玄门宗的弟子最是棘手。医者仁心,他与杜仲不忍就让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人白白死去,于是提出要去瑶山寻找传说中的结厘草。
沧恵仙奉得知灯草的打算之后示意二人暂勿动作,然后请来了亓涯仙君。要二人在仙君面前提出去瑶山寻找结厘草的要求。
灯草自然是不解为何要劳动仙君。沧恵仙奉叹气道:“若你对世间万物都不在意,独在意一人。此时有人要越过你,去与那人交谈,你可会在意?”
“自然是在意的。”
答完这句话,灯草也就懂了。便道一介散仙竟劳得九重天的仙君如此挂念,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只是那一句世间万物都不在意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灯草懒得去想别人的私事,也想不通,现在救人要紧。
跟着亓涯仙君降云于瑶山,那种久违的平静安然的气氛扑面而来,这叫连天忙碌的灯草忍不住露出松快的笑容。
“殿下,我们现在是要去拜访瑶山侍主吗?”
亓涯点点头,示意灯草跟上来。
“真的?东海之滨当真有这样神奇的族群?那他们岂不是只能生活在温暖的地方?若是遇上严寒,不就成为冰雕了?”
“正是,有人贪恋冰鱼的美貌,就将他们捉来。一入冬,这些冰鱼就会结冰,美若水晶。将其摆在屋中院中供人赏玩。”
“一个冬季不得吃喝,岂不是饿死了?”
“是,结冰的冰鱼不会冻死,但会因为没有食物饥饿而死。又因冰鱼乃是天生笑脸,所以那些捕捉之人就会哄骗不知情者,说无需供养。殊不知,这些冰鱼是带着如何的痛苦,活活饿死的。”
此时的瑶山正在听卢文栋给他讲各地的逸闻奇物。正说到一种生活在东海之滨,叫做冰鱼的神奇鱼种。天生带笑,全身水塑,因异常貌美遭人觊觎围捕。
听到冰鱼的悲惨遭遇,瑶山感慨:“只不过是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如此恶待。”
“怀璧其罪,”卢文栋说道,“如果冰鱼能够选择,也宁愿会舍弃给他们遭来罪孽的美貌,选择安安稳稳过一生吧。”
瑶山唔了一声尚没有表态,就感觉到有人来了。一转头见到了亓涯仙君站在远处树下,他也是不一般的惊讶了。
“仙君殿下?!”
卢文栋没有察觉到亓涯仙君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往这边走来,他忍不住皱了眉。
“殿下,”瑶山站起来,他有点不知所措,有点尴尬,“殿下怎么会往瑶山来?”
其实瑶山想说的是:殿下你怎么又来了。
亓涯负着手走过来,眼神都没往旁边飘一下,一心只看着瑶山,说:“来看看你。茱萸和青麻,可还好?”
他话中流露熟稔和亲近叫瑶山一阵不适应。毕竟卢文栋还在一边,这位兄台正不满上界对这次封仙大典结果的处理呢。
“额,他们还好,”瑶山转头看向亓涯身边的灯草,“这位是?”
灯草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瑶山侍主,讶于此人窈窕,好奇之中也不失礼数:“在下乃是医仙灯草。此次到瑶山,乃是有求于侍主。”
天上的医仙?有求于我?
瑶山不明,遂问:“有什么事?”
“上界封仙大典有魔物作乱,伤了许多仙人的性命。其中一人虽**有毁,但魂魄仍是齐全。瑶山有一神草,名为结厘,可救回此人性命。此次来便是希望侍主能允许吾等借用此宝。”
灯草说着,行了一个大礼。
“结厘草……”瑶山低声喃喃,“你们若是不提,我都忘了……”
一抬头碰上了亓涯仙君关切的眼神,他稍微躲了躲,说:“给你们救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能用的结厘草现在并没有。”
旁边的卢文栋插嘴:“结厘草为何物?”
“一种可以重塑肉身的神草,”瑶山与他微笑解释了一下,又问:“要救的可是玄门宗的弟子?”
灯草点点头:“确实如此。”
“真的吗!太好了!”卢文栋大喜不已,靠近瑶山,神情急切地问道:“那它现在在何处?什么时候可以用?要怎么用?”
瑶山略退一步说:“真有效用的结厘草,需在长成之后吸满三个月的月华帝流浆才有用。现在后山那一丛还有一个多月才好呢。那位受伤的仙人可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能的能的!”灯草激动极了,“杜仲的医术比我好,一定能的!侍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让在下留在瑶山,观察结厘草的长成。”
其实瑶山更倾向于结厘草成熟了,然后让天上人再下来取。不过瞧着医仙就是为了结厘草来的,自己说了人家也不会乖乖听话。仙界的人都有听不懂别人拒绝的毛病。
“你若要看也成,不过我这里并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无妨,下官不在意这些!”
瑶山耸了一下肩膀,示意他自便。
听闻师弟有救,卢文栋一扫这两日的郁郁之色,与那仙官灯草好一番探讨。确认只要得了结厘草就可救人,他感慨道:“那结厘草如此神奇,我以前竟没有听说过。”
瑶山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是我疏忽了,近些日子人有些惫懒,想不起来许多事。方才提了一句,我才想起。”
看着瑶山抬手揉着自己脑袋,略略拧眉的样子,卢文栋忙道:“我可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瑶山你莫要误会。”
瑶山微笑着摇摇头,温和地说没有。
这几日二人在瑶山作伴,或谈天或游赏风景,比之那次在桃渊相遇愈发交好。此时相视而笑,倒有一二分不同之感。
“你是玄门宗的弟子?”
冷不丁的,亓涯仙君忽然开了口。
卢文栋点点头,施礼道:“见过仙君殿下。”
亓涯垂眸道:“玄门宗蒙此难,众弟子都在彤华宫休养恢复,你怎么会在瑶山?”
提到这个,卢文栋便愤愤然:“那日,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门中弟子带走,污蔑他们与魔物勾结。我争辩了几句却被金甲卫架走。你们上界蛮横至此,我为何要留在那里!”
原本就有些凝滞的气氛因为他这一番爆发被彻底点燃,瑶山左右为难,很担心亓涯仙君会以不敬的罪名叱责卢文栋一番。
哪像亓涯只是看了卢文栋一眼,都没有搭理这份不满,直接看向了瑶山,说:“劳烦你了。”
瑶山原本还担心卢文栋与亓涯争执起来,忽然遭了一声谢,都愣了,连忙摆手说:“不用,得了结厘草你们就赶快去救人吧。”
可惜亓涯不应,说起别的来:“茱萸和青麻如何?我带了人来,可以让他帮忙看看。”
“他们都是草植,仙官……”瑶山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说到一半又觉得机会难得,不如就领了这份好意。毕竟还是保险一点妥当,天界的大夫,手腕应该不一般,于是也就不扭捏了,对亓涯二人道:“劳烦了。”
说完,再见卢文栋还是不满亓涯的样子,瑶山歉意地走到他身边说:“文栋,我府中两个小儿尚在修养。机会难得,得这位仙官给他们诊治一番。暂时招待不了你,对不住。”
“无妨,家中人要紧,”卢文栋和瑶山说话就十分文雅和气,一点儿都不怨愤。看到山风习习,还抬手拾起瑶山肩膀上的乱发放好,“我自己走走就好了。”
灯草眼看着仙君往前一步冲开两人的对视,对瑶山侍主说:“烦请带路。”
卢文栋忽然伸手过来,瑶山也吓了一跳,顺势一退正好叫亓涯挤了进来。一瞬间,他竟然有点感谢亓涯的捣乱了。
“仙君请,仙官请。”
瑶山示意二人跟来往随香洞,走至一半回头,发现卢文栋的目光依旧落在这里,落在自己身上。
初入人世就遭逢这样的大事,对天界颇有些严厉,而且这个严厉还是来自自己长辈的作风颇有微词。人不免偏激起来。他自得知瑶山两个小侍童的遭遇,便也心怜瑶山被上界如此逼迫。
言辞之间,是颇为自己和瑶山的经历感到不平不忿。而对柔声安慰,愿意听他说话的瑶山更是拉做了同盟,好感大增。少年心性就是这样,好与坏都分得太清楚,若是碰到一个阵营的就愈发愿意与之紧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