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默见状,自是知晓此事不能闹得太过,也就连忙起身,喝住还欲要趁胜追击的邱鹏,面带浅笑的缓步走到已经有些坐不住的大酋长跟前,道:“在下的人出手没有轻重,还请大酋长见谅。”
那大酋长闻声,呆了一呆,才是转头看向站在萧紫默身后的鲁坤生。
看着鲁坤生翻译完了刚才的话,萧紫默也就又开口道:“鄙人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手下的几人这才是与贵寨起了些许误会,这次是亲自登门道歉,希望大酋长海涵。”接着也就一指脚下的大木箱,道:“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邱鹏迈着大步子将大木箱搬到大酋长面前,又是打开盖子,才是反身回到萧紫默身侧。
那矮胖的大酋长眼见着那刚刚将自己最得意的侍卫长打败的大黑个儿这般听面前女子的话,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慎重。
看着那大酋长身侧的侍女一件件的翻出那些礼物,递给他瞧,萧紫默不禁勾唇一笑,果然是礼多人不怪!
却是忽的,只见那大酋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一下子便从那竹椅上站了起来,矮胖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两下,才是扶着那侍女的手臂,稳了下来。
顺着他的目光朝着箱子中瞧去,萧紫默眸光中掠过一丝精光,当真是没有辜负自己这一番心血。
只见那大酋长快速抄起箱中那淡蓝色的苏绸,眼眸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口中更是哇哩哇啦的念叨着,鲁坤生没有翻译,萧紫默便自己理解为了赞叹,因为那大酋长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柔软光滑的丝绸,一边不耐的瞥了一眼身上的淡粉色丝绸马甲。
自然这一切都被萧紫默看进了眼中。此刻她只觉自己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了,因为她知道,这次她是赢了!
矮胖酋长名为萨林托,是爪哇岛西北部最大的一个部落,苏罗部的首领。
他本是很不屑与萧紫默等人通商的,然在看到萧紫默带来的那巧夺天工的苏绸时,才是发觉自己身上那件粉红色丝绸马甲,是如何的不堪。
很久之后,当凤寒好奇之下问起萧紫默是如何能猜中那大酋长的心思时,萧紫默才是满面笑意的说道:“当韩飞回到船上向我描述岛上情形时。那大酋长身着粉红色马甲的光辉形象就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而清雅大方的淡蓝色上好苏绸怕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城南五里亭有座名为翠荷苑的幽静小宅,乃是卓家消夏避暑的场所。每年天气燥热之时,卓家的主子们也就带着些个侍女小厮前来住上几日。
而此时正是清凉的春天,整个翠荷苑也就只有几个老仆守着,因此昏暗且静寂的院子此时竟是显得有些骇人了。
而就在此时一辆华美的宽大马车却是沿着官道疾驰而来,只见坐在车辕上的马夫歪着脑袋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是掉转马头,拐进了翠荷苑的侧门,又是直通了几个门洞,马车才是停了下来。
一头戴帷帽的白衣男子从马车中快步走了下来,径直朝着内院走去。
轻敲了几下木门,房门吱呀一声。闪出一个人来,却是卓康,只见他四下看了看。才是将人带入了院子,沿着回廊快步朝着正房走去。
虽说此时正是黄昏,却也还不用点上蜡烛,然这房间中却是落了层层叠叠的帷幔,此刻正是点了几根白蜡。
摇曳闪烁的灯光下。一个面容冷峻的老者正给邻座男子受伤的胳膊上涂抹着草药。
卓康殷切的走在白衣男子身后,低声道:“王爷来了!”
房中十几人“刷”的一声。全部站起了身,唯独那老者稳稳坐于椅中,神色坦然的望着那白衣男子。
只见他径直拿下头上的帷帽,快步走到老者身前,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道:“徒儿凤逸拜见恩师。”
此人正是博亲王,凤逸。
老者微一点头,接过凤逸递上来的茶盏,才是道:“起身吧。”
凤逸起身,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老者身侧,极为恭敬的说道:“师父,不知结果如何?”
老者闻声,却是将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摇了摇头,道:“京中果真是龙盘虎踞,能人众多!”
凤逸见状,眉头一蹙,却是转头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卓康看着凤逸紧紧的盯着自己,也便是瞟了一眼那老者,才是小心的说道:“老前辈不必太过自责,那龙哲定然是死透了。事情本该是进行的极为顺利,然我们事先藏于越秀居的散花天女与幽魂翡翠竟是被那店中的伙计看做废弃之物丢了,由于我们的人发现的太迟,我也就只好令卓浮回府再取,却是不知为何竟是引来了京师巡防营的人,不过好在那龙哲已然中了幽魂翡翠的毒,想必他此刻早已魂归西天了。”
“京师巡防营的人怎会来?可交手了?”凤逸闻言,微微一惊,忙是问道。
卓康微一点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据事情经过来看,京师巡防营的人倒像是有备而来,明明隔了四条街,这边眼见就要得手,那京师巡防营的人倒是来的巧合,而且……”
见卓康这般为难的神色,凤逸心口不觉一紧,却是催促道:“而且什么?”
“而且还有两三个年轻人过来帮忙,武功自是不弱的!”卓康闻声,立即补充道。
凤逸面色一沉,疑问道:“年轻人?可知晓什么来路?”
“我当时不在场,只是听令师北九幽仙长言说的。”卓康微摇着头,幽幽开口道。
凤逸见状,心中也便有了些许较量,只是道:“师父,那几个年轻人竟是能在师父手下救人?”
老者闻声,却是“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冷声道:“怎的?王爷莫不是嫌为师给你丢人,误事了?”
凤逸见状,立即拱手说道:“徒儿不敢,只是徒儿想要调查一下这三人的来路,因此才想向师父了解一些情况。”
北九幽见凤逸面上并无一丝异状,也便是微一点头,重新坐回椅中,捋着白须道:“先来的一个瘦些的年轻人倒是只有些功夫底子,却是被为师一掌震昏了过去,然后面来的这二人却是功夫不弱之人,看年纪也就二十有五的样子,内力虽是不如为师,却重在他二人招数变幻莫测,他二人联手与为师交手二十几招,竟丝毫不落下风。”
听到此处,凤逸眉心微皱,道:“京中竟还有这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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