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闻言,脸色一变,叹气道:“若是真的像小姐说的这般容易,那这血燕就不会这般难求了,暂且先不提禁海之事,就单说这扶桑浪人的坚船利炮,又有何人能够抵挡的住?别说发财了,就是能活着回来就阿弥陀佛了。”
萧紫默出了药铺,又是在这户东街上闲逛了一个时辰,趁着天色还早就准备去临近街道上的商号看看,却是不料刚走到户东街道口便见崔元驾着马车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
“崔师傅,您还是先回去吧,我还要晚会儿才回府。”萧紫默等着崔元到了跟前,忙是摆手说道。
“默儿,又在耍小孩子脾气?”未等崔元开口,马车中的萧紫轩便撩起车帘,翻身下来,说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萧紫默一见来人是萧紫轩,脸上瞬时绽开了花儿,心道,有哥哥疼爱果真是件无比幸福的事,若不是因为此处太过注重礼节,自己应该怕是早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好好撒娇了吧?
“自然是知晓你这鬼丫头不好生在家中歇着,崔师傅又被你撵回去了,我岂能还不知道你在何处?如何?买了些什么好物件?”萧紫轩看着自家妹妹看到自己后面上的喜悦,心中也是不由泛起了浓浓满足感,只要家人平平安安,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萧紫默闻言,一翻白眼,撇着嘴唇说道:“我哪有买什么物件,我是来巡视市场经济的,既然哥哥来了,那我就不继续巡视了,咱们就回去吧。”而后又是打眼偷偷瞄了下站在马车一侧的崔元。才是凑近萧紫轩低声说道:“只是,哥哥,这崔师傅的技术,真心不敢恭维!”
“那让大哥来驾车可好?”萧紫轩看着自家妹妹苦着一张脸抱怨的样子,忙是笑着说道。
不知将来谁会嫁给自己的哥哥做老婆?那会是多么有福气的女子?萧紫默窝进马车,心中不禁想到。
“老爷可是已经回来了?”萧紫轩跳下马车伸出手臂搀着萧紫默下了马车。回头对着门房处的刘亦说道。
“还未曾回来。”刘亦闻声。忙是上前两步,躬身说道。
“默儿,你且先回房歇息,到了晚饭时辰。我让人去叫你。”萧紫轩微一点头,回身对着萧紫默说道。
萧紫默闻言,只好应道:“父亲有曲大哥陪着。应当是无事,那我先去休息,晚饭我亲自掌勺。给你与父亲好好做些饭菜。”
萧紫轩闻声,微微一笑,说道:“那哥哥就等着了,呵呵,你这一上街就忘了时辰,快些回去休息吧。”
萧紫默自是没有将自家大哥一双明眸中的亮光忽略,却也只是含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萧爱卿这才刚回京城。就先莫要急着与朕说回乡种田,先回去考虑两日再议罢。”凤凌天坐于上首的软榻之上。捋了下胡须,淡声说道。
“是,臣先告退。”萧怀远见状,也便不再多言,躬身行礼说道。
守在宫门外的曲环山见萧怀远朝着宫门走了过来,也便是松了一口气,忙是上前两步,说道:“老爷,皇上可是同意咱们返回孟庄了?”
萧怀远闻声,微一摇头,摆手说道:“回去再论。”
只是马车还未走多远,便在途中被人拦截了下来,“敢问车中可是枢密院枢密使,萧大人?”
曲环山见来人衣着不凡,又是讲清楚了自家老爷的官职,也便是停下了马车,问道:“你是何人?找我家老爷何事?”
“萧大人,在下博亲王府的管家,我家王爷请萧大人过府,说是有要事相商。”来人扯了一丝笑,朗声说道。
坐在马车中的萧怀远闻言,便是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撩起窗帘道:“哦?老夫与博亲王昨夜才在云玖楼相见,可知今日又是为了何事?”
“小人拜见萧大人,只是这请大人过府所为何事,小的并不知情,还望萧大人莫要为难小人。”来人微一躬身,行礼说道。
萧怀远随着那人一路走进博亲王府,便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然此刻却又是不能开口言辞,只得继续跟着那人朝着王府内走去。
拐了几个月亮门及长廊,二人便停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前,带路的人站在门侧,躬身说道:“萧大人,博亲王就在里面,您且进去吧。”
萧怀远微一点头,抬脚向着院内走去,便见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盘盘碟碟出出入入,心中也便有些了然。
然,萧怀远却又转念一想,先不提自己并未打算在京都任职,就单说这博亲王与自己的过节,他也不会来拉拢自己,更何况这枢密使一职,在这博亲王眼中怕也不是个紧要职位,而今,这般劳师动众的将自己请过来,又是为何?
正当萧怀远这样想着,脚步也便是走到门前,而满面春风的博亲王凤逸正巧也就迎了上来,笑道:“萧大人您可算是来了,这昨日知晓萧大人舟车劳顿,也不敢与萧大人畅饮,早早便让大伙散了,今日可是算逮住机会再与萧大人喝酒了,来来来。”
萧怀远闻声,忙是拱手行礼,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下官这出来还未与家中犬子与小女交代一声,我看还是下次找个时候,再与王爷畅饮,可好?”
然凤逸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上前拉着萧怀远的胳膊坐到了主宾的席位上,笑道:“萧大人就莫要见外了,其实今日并非小王自己的主意,此间还有萧大人的一位旧相识要借着小王这府邸与小王的几分薄面同萧大人叙叙旧。”
此时已是如坐针毡的萧怀远闻声,心中忽的一震,抬头问道:“旧相识?博亲王所说,是何人?”
凤逸自是将萧怀远的神色变化收进了眼底,也便是微微一笑,冲着内室说道:“岳父大人,且快些出来吧,萧大人早已是猜到了是您。”
萧怀远看着帘子后闪动的身影,心中便是一沉,再次抬眼间,果见定南王娄青慕笑呵呵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萧怀远自是不愿满心仇恨,然当自己真的再次看到这张脸,却又是难以忍下心中的恼怒,只得将愤怒的双目转向房间的某个角落。
然凤逸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些,唇角一扬,毫不介意的招呼道:“来来,岳父大人就坐于萧大人旁边的位子,小王这里就先给萧大人满上一杯酒。”
萧怀远虽是满腹怒火,然看到凤逸真的起身欲要给自己斟酒,也只得起身,出言制止道:“王爷客气了,这可是要折煞下官了,万万使不得”
凤逸微微一笑,剥开萧怀远的手,斟满了一杯酒,说道:“二位均是小王的长辈,又是我凤朝的开朝元老,若是没有二位功勋老臣的鼎力辅佐,我凤朝怎可千秋万代,所以这酒,二位大人定要喝了才是。”凤逸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又是给定南王斟了一杯。
凤逸见萧怀远不再言语,眸光一闪,也便是端起起自己的酒杯,说道:“这第一杯,就祝父皇圣体安康,来,二位大人,一同饮了!”
萧怀远虽是知晓这博亲王定是没安好心,却在听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便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定南王见状,也喝了自己酒杯中的酒水,叹气道:“萧老弟,想想当年,咱们二人一同驰骋沙场之时,是如何的潇洒快意,而今,日子一晃,你与我,均是上马都要费些气力的老家伙了。”
萧怀远闻声,心中冷哼一声,心道,这定南王与博亲王果真是爷婿一条心,这装模作样的姿态都甚为相似,也便是面色一愣,口气生硬的说道:“王爷勿要这般感慨,王爷是有福之人,平日里的养生之道也很是注意,定不似萧某这般老迈。”
“萧老弟,本王自是知晓你这心中还在埋怨于我,只是这其中的误会甚多,当年您军中的监军张贤六百里加急,送来密保,说叛军已除,然萧将军并不肯撤军,定是其心有变,这事儿不就因了这句话引了起来,后又因几个将官胡言乱语,而我又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这才是……”定南王起身,走到萧怀远身后,仰头喝下一杯酒水,叹气道。
坐于萧怀远身侧的凤逸见萧怀远仍旧面色不改,忙是紧接过话,正色说道:“萧大人,所说定南王是小王的老泰山,然此事,小王却是不敢有半句虚言,岳父大人所说,句句属实。”
萧怀远见状,又是看了一眼身侧的娄青慕,才是缓声对着凤逸说道:“下官不敢怀疑王爷所言。”
娄青慕看着萧怀远的马车渐渐远去,开口问道:“这样简单就能将这萧怀远拉拢到手?”
凤逸闻声,微微一笑,伸手整了下衣袍,道:“岂会这般容易?萧怀远本就是父皇看重之人,拉拢到他,自是好的,然若是拉拢不到他,只是将他摆在中间位置,也是好的,只是怕他并不是你我想的这般简单,太子的眼光甚为独到,这萧怀远若是跟随了太子,那我们就是损失惨重,今日这一举,只是让有心人将消息传到太子耳中,下面的事,岳父大人该是明白的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