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赶路,燕国的和亲公主终于到达了冉魏的都城邺城,绯雪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
坐在马车里的绯雪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冲着门外问道:“芊华姑姑,现在到了那里?”
芊华应道:“公主,已经到了邺城城楼。”
“城楼!”不禁让绯雪想起了那晚太子冉卿城的话。
绯雪头上罩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喜帕,悄悄的掀开了一角,顺着门缝望去,见四周围满了很多的百姓,好不热闹。
在朝安坐与马上的冉卿荨,只是从身后望去,那双染了霜色的瞳眸,一直回望着城楼之上,就是隔着一道门扉,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落寞与哀伤。
绯雪收回了眸光,微微的蹙眉,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心不动则不伤;若心动则伤其身痛其骨。若能够不爱,自己的心就不会如此痛楚。”
只是片刻,绯雪氤氲弥漫的双眸,阴霾散尽,眼底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明,喃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总是回走,纵然落花有三千,最终留在你身边的人一定是我。冉卿荨,纵然你是千年寒冰,也会有融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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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魏皇城邺城,萧天佑萧将军府邸,一处宅院之中,萧天佑年夜四旬,方头阔耳,胡须虬杂连至耳际,身材魁梧,一身银色的铠甲,脚蹬黑色长靴,腰间斜跨着银色佩刀。
本是锐气勃发的脸上,一抹黯然神色,眼中透着无尽的疼惜。
一年约十三岁左右,扎着双髻,眉目清秀的丫鬟走了过来,萧天佑轻声问道:“筱馨,小姐还没有吃东西吗?”声音虽低,确依然浑厚低沉。
筱馨愁容满面,摇了摇头,“老爷,您就放小姐出去吧!奴婢看小姐这个样子心疼!”
萧天佑又何尝不想放韵翎出去,只是为了萧家整个家族,他不得不牺牲女儿的幸福。原本深邃的眼底,此时翻涌着莫可名状的陌生情绪。
“筱馨,把东西拿来。”丫鬟小心翼翼的把食盒递了过去。
萧天佑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精美的木质食盒,直接奔后院走去。
来到萧韵翎的绣楼,直接上了二楼,萧韵翎的闺房
。门口有士兵在把守,萧天佑虎目微立透着威严,命令道:“把门打开!”
士兵恭敬道:“是,将军!”
嘎吱...门被推开了,萧天佑大步地走了进去,门又被关上了,丫鬟筱馨守在门外。
房间里面里白色的纱幔垂地,一张精雕大床,萧韵翎坐在床榻上黯然垂泪,见父亲走了过来,止住了抽泣。
萧天佑看到女儿泫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摸样,眼中尽是慈爱,一脸的疼惜之色。把食盒放下,伸出手抚了抚她头上纷乱的青丝。
“翎儿,不要怪父亲和姑母,我们都是为了卿荨好。如今它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冉魏,我们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但见萧韵翎白衣素雪,原本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有些浮肿。芙蓉莹润的肌肤失去了光泽。就是这样,那秀雅的眉毛,俊挺的琼鼻,淡红的樱唇,精致的五官也难掩她姣好的容貌。
萧韵翎晶莹的眼眸中颗颗的泪珠儿沿着眼角滑落,盈盈跪地,恳求道:“父亲,求求您就放女儿出去吧!翎儿答应您,我绝对不会破坏您和姑姑的计划,我只想看看表哥,只想问他一句话。”
萧天佑眼中顿时一道戾气眼中闪过,神色也变得凝重,劝慰道:“翎儿,父亲说过,只要你耐心的等待,父亲是不会害你的。卿荨身为皇家的男儿,这辈子注定了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男儿做大事不可以儿女情长。如果你现在去见他,或许就会动摇他的心,那么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就白费了。”
韵翎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她只想见到表哥冉卿荨。
牵着萧天佑的衣襟,再次恳求道:“父亲,难道女儿的幸福,比所谓的大事还要重要吗?父亲,让女儿见见表哥吧!哪怕只是远远的见着,父亲求您了!”
面对韵翎声泪俱下的恳求,韵翎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不心疼。做大事必须要心狠手辣,能恨得下心。
萧天佑狠了狠心,一把把萧韵翎甩开,怒道:“在房间里呆着,一步也不许出去!这食盒里的东西,你吃就吃,不吃就倒掉!”
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就离开了。今天是冉卿荨回朝,他必须赶过去。
萧韵翎瘫坐在地上,神魂落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哽咽道:“父亲,为什么如此狠心,韵翎不是您的女儿吗?”
“表哥,誓言犹在耳边,可是明天你就要娶别的女人。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