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钺没有留宿在红妆阁,而是回了宣宸殿独寝,大抵是容妆的话勾起了他心里不愿提及的一面痛苦。
但乔钺的话无疑不是给容妆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知道,乔钺也恨,乔钺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白白失去,白白成为害怕触及的遗憾。
如今只是时间和证据的问题,不急,她容妆不急,她向来沉得住气,哪怕再恨,哪怕夜里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痛楚。
容衿的事情,容妆阻止了容徵,不让他告诉战场浴血奋战的容策,怕他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全军将士便没了主心骨,定会军心涣散,要告诉,不是这个时候。
容妆想,待容策大军凯旋而归,她会亲口告诉他,亲口安慰他,哪怕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但是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
洪涝水患之事传来消息,大体已无恙,苏炀虽然不得乔钺的心,但到底也算立了一功,又失去了身怀有孕的容衿,而乔钺待元旖也早没了兴趣,千霁宫的势头自从容妆离开后,已经不得圣心,早已消沉,苏令芜的风光,越发的重。
容妆也明白,苏令芜必将对付她,阖宫都知道乔钺是怎样待容妆,哪怕尚未封妃,外头已有流言渐渐浮起,道是容妆乃乔钺心上的人,日日相伴的感情之重不是后宫嫔妃可以比。
这样的话在后宫里就如同刀子匕首,而那群女人,就是拿着匕首的人,无一不是对着容妆。
容妆如今却丝毫不想去理会,能躲开的绝不逞强去针锋相对。
她只想尽快找出那幕后害死她孩子和容衿的凶手,找出证据,也让那个人,体会体会世间的痛苦,让她后悔,所做的一切恶事。
是,她容妆不是良善之辈,后宫里就没有人是良善之人,害她的人,必将报之。
皓月当空,流光千里。
容妆沐浴过后,披着寝衣坐在梳妆台前,姚姑姑拂晓等早去睡了,阁里只留阿萦伺候,一灯如豆的光亮掩映在旁,容妆神思早远,一点点过滤着一切的事情,想着应对之法,但奈何,今日提及那些伤痛,又仿佛揭开了心里的伤疤,蒙上一层晦暗难安。
阿萦站在容妆身后,为她梳理着尚未完全干好的发丝,阿萦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姐姐,皇上是不是快给你一个名分了……”
容妆闻言,蓦地眉头蹙起,从镂花铜镜里看阿萦,眼神寒凉,阿萦咬着嘴唇,拿着梳子的手一抖,戳痛了容妆。
容妆意识过来,淡淡的回了一句:“大概吧。”
然而心里早已波澜翻涌,名分?嫔妃,还是皇后?
有了这个名分,她容妆就再也不是自由之身,哪怕如今也不是,但到底有些事,还是可以随心而行,若是一旦冠上那个名分,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她不得不勾心斗角,不得不和三千繁花一起,分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读!!零!!零!',如您已在读!!零!!零!,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