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靠上螺门村的双屿码头。这个码头就是当初吴天啸叫民壮建立起来的简易码头,后来运送物资靠船载货,越来越多,便在一次大修中建成了一个中等码头。且由于这个码头东南面是小普陀山,北面是梁横山两座外海岛屿,所以便取名为双屿港码头。
吴天啸下了船后,本想叫贾老村长带人趁天黑不久赶快煮些吃食,让船匠及其家属包吃一顿。不想却见码头上火光处处,好些人正来回忙碌,正在煮食用饭。
便在吴天啸等人疑惑时,那贾原却喜滋滋的带着一个壮汉赶了过来。说道:“吴爷。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吴天啸说道:“甚好。多有意外之喜。怎么?这些人是?”
贾原笑道:“老头儿正要回禀这事。这些后生是附近几个临近村庄的民壮。因听闻吴爷善名,特意结伙过来投靠吴爷。老头儿本想等您回来再做安排,不想等到天黑,便擅自做主,在码头这儿宽阔地起了土灶,煮些吃食招待他们。”
吴天啸听了大喜:“好。老村长。以后这事就由你全权做主,有人来投多多益善。只是有一点要注意,有恶名者我们不要。虽然我们现在急需人手,但却不能滥竽充数,我们不要为非作歹的恶人。”
贾老村长得到吴天啸称赞更是开心:“这事吴爷放心,老头儿一定卖力,一切都按吴爷要求来办。”
吴天啸又到:“正好。这次船没买到,却招来了几十名船匠,连其家眷有百多人。叫人再多煮些吃食,粮食就从船上搬下来,我还买了不少肉食。也取些,让大伙儿都吃个痛快。”
贾原喜滋滋的笑道:“好嘞。这些琐事就交与老头儿了。”说着又将身边一个后生拉来说道:“吴爷。此子姓谭名纶,字子理,年方十七。老家远在江西,原本是随同乡亲戚来宁波府走贩商物,因闻吴爷杀寇大名,便只身来投。白日里老头儿见过此子身手,甚是了得。特向您推荐一二。”
吴天啸向谭纶笑道:“好。敢杀倭寇否?”
那谭纶生得强壮,虽才十七岁,却已人高马大,力气惊人。听了吴天啸的话,一挺胸脯到:“有何不敢。”
吴天啸正愁身边没人呢,见这谭纶一身正气,气概不凡,心下便有好感。当即便到:“好。日后就跟在我身边,且看你有何胆量。”那谭纶大喜,连连拜谢。
随后吴天啸便交代吴大猷与沈整,让船上的人先下来吃饭。然后让吴大猷与贾有石各自招编那百多名民壮。今晚休整一晚,明天天气好便出海回吴家寨。
次日早晨,天晴,风和日丽。探险号和镇远号便运载着大量采购而来的物资,与百多名来投靠的民壮与百多名船匠及其家眷,启程往东番岛而去。海船刚航行出外海,才转头南下不久,瞭望桅杆上的水手便大呼到:“倭寇。倭寇。北方有两艘海船,在后方二里处。”
船上的水手有了上次剿灭倭寇的经验,所以众人也不惊慌。毕竟这一带是重要的海上航线,倭寇、海盗出没十分正常。但是那些船匠和其家眷就不一样了,还有那些刚来投加入的民壮。吴天啸听了叫众人不要慌张,大步便朝船尾走去,举起望眼镜查看。
只见望远镜中出现的并不是倭寇,而是一船穿着大明服装的人。且对方海船有两艘,大的一艘估计在两千料以上,且明显是艘新船。另一艘跟在大船后面小一些,但估计也在一千五百料左右,并不比探险号小。两船一前一后快速的行驶过来。
吴天啸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走私商还是海盗别的。便叫来牛刀桧,把望远镜交给他问道:“你看清楚,认不认识对方是些什么人?”
牛刀桧知道望远镜的神奇,便小心翼翼的接过查看起来。随后便吃惊到:“哎呀,是他!去年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私商,手下才几十号人,也就一艘一千多料的海船而已,怎么这么快就有那么一艘大船了。那船起码有两千料。”
吴天啸从牛刀桧手中收回望远镜,一边仔细查看对方情况,一边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牛刀桧回到:“吴爷。站在船头的那个汉子叫王直,徽州府人士,号称五峰船主,是一个走私商。只是此人去年才出的海,当时他只有一艘不到一千五百料的海船。可刚才小人却见其有两搜海船,其中一艘明显还是新船,比我们探险号还大许多。遇上此人,得小心了。”
吴天啸不解到:“一走私商,有什么可当心。”
那牛刀桧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作吴天啸的心腹了,忙解释到:“吴爷。这私商便是海盗啊。何况此人与倭寇往来密切,倭寇曾多次受此人情报而劫掠城镇。倭寇所劫掠货物许多便是由此人转手卖出,此人亦商亦盗,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吴天啸听说这王直与倭寇有勾结,当即便十分恼怒,他最恨的就是汉奸了。此时由于船队的两艘船都载满了货物和人员,航速比对方慢许多。对方已经一前一后,左右分开向自己包围了过来。
吴天啸听了牛刀桧的解说,又见对方来者不善,便也起了杀心。当即便对吴大猷喝令到:“让老幼妇女躲到船舱里去,大家准备战斗。”
众人听说纷纷行动,妇孺全躲进船舱内,水手、民壮则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此时王直两艘海船正快速的靠近,显然来者不善。吴天啸见对方大船在自己左后方,便叫众人大吼着让贾有石的镇远号向自己右侧靠近,要两船捆为一处,合力防御。
王直海船来得快,已接近不到五百米。吴天啸继续大吼着下令:“降下全部风帆,两船捆拢一处。刀盾手护住外舷,长矛手居后,手雷兵备好手雷。快快快。”
贾有石、吴大猷、陈敏新等人都是杀出来的猛汉,船上水手也都是杀过倭寇见过血的,此时也不慌乱,按着吴天啸的命令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