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朱艺璋热心地帮助林楚凡发表小说,他无比幸福的自信,林楚凡正处于失恋的疯狂的痛苦中,为了寻求精神上的满足,他坚信林楚凡会抛弃谨慎,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他想到这些,他似乎已经陶醉在爱情的快乐之中,在这些天来,他又给林楚凡写了两封信,一封内容是表达对林楚凡所犯下滔天罪行的忏悔;另一封是向林楚凡表达自己真诚的爱意。信发出后,他静心等待着那个幸运的时刻降临。

在冷酷的人生中,已经被人欺骗和折磨的精疲力尽的林楚凡对男人开始仇视和厌倦了,正因为男人的甜言蜜语和设置好圈套的欺骗,使她的所有持重的感情和女性贞操的感情都已经荡然无存,她不在相信那些令人心碎的花言巧语,更不愿意再去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信件,即使是很诚意的,她也认为是虚伪的谎言。

今天早上来上班,经过门卫,门卫给她几封都是她的信件,林楚凡拿着这几封信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她朝办公室走去,当她接近办公楼右侧的一块空地边的垃圾桶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她下意识地再次朝手中的信看了看,回想起那些极度不幸的往事,她的意志力已经薄弱到了极点,她再也没有兴趣结识与她不相干的人和事,她必须把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紧紧地拉住感情的僵。她在内心里谨慎地考虑过后,还是把信撕成两截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便迅速上楼去了。

林楚凡刚到办公室,肖中生就派人把她叫去。她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肖中生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材料,看她进来他把材料放进桌前的抽屉里。

林楚凡腼腆地看着肖中生,怯生生地问,“肖局长,你找我。”

肖中生朝林楚凡笑笑说:“进来坐。”

林楚凡顺从地坐到沙发上。

“你的小说发表,对你的影响很大啊!你是一位难得人才。”肖中生鼓励着她说。

“肖局长,我虽然取得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成绩,与你平时对我的大力支持和精心的培养是分不开的,往后在工作中我会更加的努力的,为你增添光辉。”林楚凡谦虚地说。

林楚凡这句发自内心的诚恳话,仿佛像锤子似得敲击着肖中生的心脏,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林楚凡的温柔和对工作过分的忠诚使他控制不住对她的深深的同情,甚至没有勇气告诉她林市长对她处罚的决定,让她蒙受着种种不幸的耻辱;更怕看见她一个人独自忍受最可怕的痛苦煎熬。但是,他又不能违背林市长的意愿,为了生存他必须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即使他不对她说一些严厉的话,但也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昨天晚上,他专程又亲自找吴丹,而吴丹却说:“按林市长的旨意办,我也无能为力。”肖中生听到吴丹的话,他完全彻底地失望了,尽管,他作出成倍的努力,同时又为林楚凡落到这种极端不幸的境地而深表同情,即使他想尽所有的办法,都是无济于事,他要是再过分坚持自己的意见,说不定林立杰利用手中的权利对他施加压力。

“林秘书,你得罪过什么人了?”肖中生问。

“没有,”林楚凡惊愕地望着他说:“你的话什么意思?”

肖中生实在没有勇气对她说,她要是知道后,这意味着对她的打击是多么的重啊!他不禁产生自责感,林楚凡遭受着不公平的待遇,他竟然没有权利去保护她,却要无情地把她推出文化局的大门。此刻,肖中生心理在强烈地受着痛苦的折磨,不能自拔。他矛盾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他不愿意说的话,“林秘书,你在文化局工作了有两年多了,工作非常出色,我从心理佩服你,你是我们局里才貌双全的尖子??????”肖中生突然停住话头,用一种温和的眼神观察着林楚凡的表情。

肖中生那双充满热情的眼光深深打动了林楚凡,使她消除心理的部分的胆怯,她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不好意思笑笑说:“肖局长,谢谢你的夸赞,我只是个平凡之人。”

肖中生没有及时答话,却起身拎过暖水瓶倒了两杯开水,顺手递给林楚凡一杯。

林楚凡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谨慎地说了一些感激的话。

肖中生这个顺手之劳,极为平凡的举止,在林楚凡看来是如此的珍贵。因为,她从来不曾有过受到上级领导人的热情照料,况且,是一位领导几千人的一把手,她觉得非常体面。

时间迅速地过去,肖中生喝了一口茶说:“林秘书,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文化局,但我又无能为力保护你,真太对不起你了。”

“肖局长,你怎么对我说这些。”林楚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肖中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林楚凡说:“这是林市长的决定。”

林楚凡接过一看,竟是一张开除林楚凡的通告,她双手捧着这张纸,目光一动不动地盯住纸上的每行字,她敏感地意识到,这是吴丹对她最残酷无情的打击报复,她是和林立杰串通好的来整治她的。顿时,林楚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睛里流出一串串委屈的泪水,不知是气愤还是激动,她的全身在瑟瑟地发抖,她仿佛像一座斯文不动的雕塑,呆呆地站立在沙发傍边,目光依然注视着那张被泪水浸透单薄的纸??????

被卑劣人性疯狂地摧残和攻击的林楚凡,她的自尊心和意志力完全被在这个社会中压垮,过度的折磨几乎使她丧失了生存的信心和勇气,突然,她的神经功能好像失控似得发疯地大笑着,几秒钟过后,她把那张纸撕得粉碎揉成纸团,狠狠地朝地下摔去,“见鬼去吧!”

肖中生凝视着林楚凡被暴怒扭曲的脸说:“你别急,我在去请示一下林市长??????”

林楚凡迅速打断他的话说:“肖局长,向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值得吗?肖局长,谢谢你两年多来对我的帮助。”

“林秘书,你冷静冷静,我在想想办法,给你介绍到其它市里,我有个同学也是当市长的,我可以在那边给你找工作。”肖中生热心地说。

“不用,肖局长,再次感谢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

林楚凡拖着两条酥软的双腿往前走,神情就像一个可怕的梦游症患者,她似乎变成一块木石,看到她的人都会觉得她身上一股逼人的冷气,她以身事人、任人摆布,不论什么人看她,她依然满脸屈辱和怨恨,生活和社会秩序对她已经下了结论。她受到了她将要受到的一切,她感受了一切、容忍了一切、体会了一切、放弃了一切、失去了一切、痛苦了一切。她忍让,忍让了那些没有人性的欺凌和践踏,那种忍让之类似冷漠,正如死亡之类似睡眠。

她的脚步越走越重、愈来愈沉,她的脚下只有一片虚空,没有立足地方;她的身体中只有恐怖和疲惫。摆在她眼前的希望和光明之途,一时都塞绝,她不知道怎么办好!此身如浮萍似得无依,只欠一死,别无它途。

她好不容易走进车棚,推着车子踉踉跄跄、跌跌爬爬走回家。

她走进客厅,看见妈妈的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她伸着头正看见妈妈在整理衣服。

“妈,你昨天值夜班,今天怎么没有睡觉啊!”林楚凡关心地问,并走进赵艳秋的卧室。

“我刚起来上则所的,”赵艳秋说:“小凡,你怎么没有上班啊!”

林楚凡没有回答,只是久久地打量着妈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理充满了酸楚。

赵艳秋看着没有说话的林楚凡,她继续关心地说:“小凡,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病了?”

充满母爱的关心话,使林楚凡鼻子一算,泪水如泉水似得往外涌,她慢慢地垂下头转过身去,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声地抽泣起来。

“小凡,你这是怎么了?”赵艳秋吃惊地问。

“妈,我被单位开除了。”林楚凡抽不成声。

“为什么啊!”赵艳秋仿佛当头挨了一棒,用一种茫然若失的神情看着女儿。

“不知道是谁写匿名信告我,说我组织搞卖淫活动??????”此时,林楚凡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放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喊道,“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怎么可能,谁会那么的卑鄙,这明明是在陷害你啊!”赵艳秋愤恨地说,她气得全身在颤抖。

“是的,这就是对我的栽脏陷害,妈,人怎么那么的坏啊!”林楚凡哽咽着,她扑进妈妈的怀抱里。

泪水在赵艳秋的眼里翻滚,一种深深的悲痛注入她的心底,她的眼前出现了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一个女婴在一声哭泣中诞生了,护士把她们母女两推进病房后,她的丈夫林立杰疼爱地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对着床上挂着盐水的赵艳秋说:“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她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然而在这漫长的茫茫人生中,她给女人带来了什么呢!不幸和屈辱,她没有好好地照顾好女儿,她简直就是个罪人。此时此刻她把女儿楼的紧紧的,无声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淌下来。

“小凡,我去找林立杰,一定让他保住你的工作,然后在查处写匿名信的人。”赵艳秋推开女儿,激动地新血来潮说。

“妈,找他没用,就是他的旨意。”林楚凡抓住妈妈的手。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残酷无情地对待你!”赵艳秋发疯地喊,“他不该,他不该把一切的怨恨撒在你身上,他应该冲着我来,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你,他这样残忍地对待你,太没有骨肉之情了,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叫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妈,”林楚凡收住哭声,呆呆地望着赵艳秋,妈妈是不是被气疯了在说胡话。“妈,你胡说什么啊!什么骨肉之情,我与他有什么关系?”

赵艳秋用一双深沉的目光审视着女儿那张漂亮的脸蛋,她想:女儿长大了,应该知道这一切,她不能再让女儿受到各种打击;不能让女儿再受那些不幸的屈辱,她必须恳求林立杰保住他们女儿的这份工作,决不能让她成为无业游民,而毁了她的前途。

“小凡,坐下,妈妈要和你说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赵艳秋拉着林楚凡坐到她的床沿说:“我二十多年的心中秘密该向你揭晓,我不想在隐瞒了,我必须告诉你,林立杰就是你的生身父亲。”

林楚凡听了这个意外的消息,惊呆了,她几乎无法面对这个震惊的现实,那个道貌岸然、虚伪自私、贪图个人幸福、沉湎于吴丹、把她逼入绝境、毁了她前途的林市长竟然是她的生身父亲,林楚凡呆滞望着赵艳秋闪着悔恨泪水的眼睛。

“妈,这可能吗?”林楚凡还是怀疑地问。

“你必须相信这个事实。”赵艳秋说。

妈妈的肯定的回答,非但没有使林楚凡因为有这样的高官父亲深感自豪,相反她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深感耻辱,这种极端的耻辱里掺杂着她对他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和蔑视,在她对林立杰的记忆的印象中,她觉得他是一个想象中充满各种各样的花招和欺骗,他是一个有地位的人,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极其受人爱戴的体面人物,可他却和吴丹暧昧往来,都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竟和她干出荒谬丢脸的事。七、八年来他为了这个女人想入非非,美梦联翩,毫不夸张地说,他为这个女人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赵艳秋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楚凡,继续地说:“你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这个血缘关系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

“不,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狠心抛弃我们母女两,我恨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林楚凡声嘶力竭地说。

“这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年代毁了我们家庭,你应该理解他、去原谅他,”赵艳秋内疚地说:“当初是我要和他划清界线,主动和他离婚,是我对不起他。不过你是他的女儿,他不仅会保全你的工作,还会更加地疼爱你的,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因此,我必须去求他。”

“妈,你不要去求他了,他就是毁了我前途的罪人,我死也不会求他的。”林楚凡泣不成声地冲进自己的房间。

赵艳秋在心理说:“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林楚凡把自己紧紧地关闭在房间里,疲惫的身躯使她无力地倒在床上,寂静的房间并没有减轻她心底淤积的巨大痛苦,万分的孤独也没有让她内心平静,她现在彻底地绝望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睡到晚上,妈妈喊她吃饭,也没有吃,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到了夜里一点钟,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你将不复存在,找一个好的归宿吧!”一个远远的声音在呼唤着林楚凡悲苦的灵魂,这声音仿佛来自另外的一个世界的呼唤,这不是任何人能够听到的,唯有林楚凡才能听到——死神的呼唤。

她该毁灭,世界已经没有她的生存空间;时间在她这里停止了;林楚凡独自一人置身于一个冰冷的天空,这是一种永久的孤独。如此的**、如此的具有决定意义,以至于死亡相像。林楚凡在这茫茫的人海中,觉得自己没有路可走,她似乎走进悬崖边,站在悬崖边上回过头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程,这是一条有黑暗到光明;从光明到失望;有失望到绝望的命运之旅。她走到了人间的尽头,再迈一步就是悬崖下面的万丈深渊,面对万丈深渊,她终于做出了选择;她自我选择了??????

回忆了在人生的背后这段辛酸的往事,林楚凡的理智已经完全陷入了瘫痪状态,她被那些最残酷的侮辱折磨的筋疲力尽。她哭成了泪人,看着白开水,此刻,林楚凡的心情就像这杯清澈透明的白开水似得那么平淡,没有丝毫优柔的期望;也没有期望生命还能给她带来欢乐;更不会让活着的人们为她哀悼。她又看着瓶中安眠药,只要吃下这两瓶安眠药,她将在痛苦中沉沦;在绝望中丧生。

“永别了,养育我二十六年的妈妈;永别了,摧残和践踏我的那些可憎的仇人;永别了,我曾经渴望而向往的美好人生;永别了,折磨我的人道过头的社会。”林楚凡轻声地重复着,而后她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

明天早上,她将悄无声息地死去;明天早上,她将永远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充满血腥味的罪恶世界。

赵艳秋昨夜几乎就没有睡着,女儿被开除的事,一直缠绕着她的每根神经,她想明天一大早就去找林立杰和他好好的谈谈,让他恢复女儿的工作,一定查出那个写匿名信的人,给他忠告或者告他蹲监狱,而洗清林楚凡的名声。她在深夜三点多钟朦朦胧胧地睡了一会儿,在五点多钟又醒来,她起床开始做早饭。快六点的时候,她去喊林楚凡起来吃饭,可是怎么喊也没有回声,她使劲地推门,门被锁上,她急忙去找备用的钥匙,把门打开,走进林楚凡的卧室,她惊呆了,床前书柜上放着装着安眠药的两个空瓶子,还有一封信,牛皮信封子上面只写两个很大字:遗书。再看看林楚凡她像是睡着了躺在床上,赵艳秋知道出事了,她发疯地摇晃着林楚凡的膀子,嘴里不断地喊叫着林楚凡的名字。可是林楚凡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她急忙拨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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