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终究是不光彩的,老夫人皱眉,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定然要对妙丫头好才是,不过你今日的确是乱來了!纵使年轻气盛也不能如此放肆才是!”
孙晋年诺诺应是,却是一脸为难,他羞愧的低头,拱手回道:“老夫人,晋年愿意负责,不过在家里母亲就为我定了门亲事,恐怕就要委屈一下三小姐,入孙府做我的平妻,”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叶妙的脸色猛然一白,孙晋年竟然敢有相好的,还想齐人之美,她又恨又气,死死的瞪着他看。
老夫人也是不悦,好好的叶府三小姐虽是庶出那也是金贵的,孙晋年竟然只许以平妻之位,当真是过分了!
孙晋年垂眸,眼底尽是厌恶以及愤懑,今个他摆明被人下套了,反而要陪笑着脸对叶妙负责,对叶府众人低声下气的,他眉头一拧,眸光阴鸷的可怕。
老夫人脸色阴沉的隐约有动怒的预兆,四老爷更是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就当着老夫人等人的面,脱下靴子就一把砸到孙晋年身上,他气的面红耳赤,却不是因为心疼叶妙清白不保孙晋年的绝情,而是气白白浪费叶妙这棋子,亏他辛苦养她十几载,真是亏大了,便宜了这穷小子。
黄氏本就是小门户出來的姑娘家,年轻时又受过后母的折磨,导致她蛮横泼辣的性子,她想也不想就冲上來,拽着孙晋年的衣襟,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词都用上了,只觉得自己女儿这一生就毁了。
一时间场面还是很混乱的,各种吵闹声交杂着,老夫人头疼的揉揉额头,她冷冷的瞥了泪眼婆娑的叶妙一眼,“妙丫头,你也听着了,平妻……”她上次就觉得叶妙与孙晋年之间有私情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检点,这事孙晋年明显占便宜了,纵使如此,叶妙清白不在,怎么也是被动的,处着下风。
任凭四老爷与黄氏打骂孙晋年,他都是面不改色,干脆面无表情的直直看着前方,将两人视若空气,黄氏也是骂累了,想了想越发觉得委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念叨着命苦,她发丝凌乱,十足的市井泼妇。
一直僵持着,孙晋年就是不松口,紧紧咬着平妻位置决计不退让一步,叶妙秀眉紧蹙,冷眼旁观着孙晋年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可笑极了,她将那人当良人却不知那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贪婪虚伪一点点利益就能逼他现形。
尽管如此,她身子给了他,就算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她也不能此刻后悔,她神色冷了几分,眼里一片冷沉,突然哽咽着打断黄氏的争吵,她哀戚的低声道:“母亲,女儿对不起你,可是女儿真的喜欢孙公子,”她低头,闷闷道:“孙公子本來是说等高中便來迎娶女儿的!”
她的话透露给众人一个重要的讯息,孙晋年曾经向叶妙许诺过的,同时叶妙也是暗示众人她也是无知天真少女被孙晋年的花言巧语
所骗,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孙晋年双手紧捏成拳,并沒有反驳,在老夫人眼里看來就是心虚默认了,老夫人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甚在意的开口:“既然如此,你们也是年少轻狂的,一时犯了错,好在你们情投意合的,那我便做个主,趁着日子好,也便早些成亲,莫要委屈我们叶家姑娘。”
叶妙喜上眉尖,忙不迭的点头,全然沒有半分清白不在的羞耻之情,老夫人眼一眯,心底不屑的冷哼一声,便让文嬷嬷扶着回房歇息,孙晋年见老夫人离开,也不打算多留,转身也就要走,四老爷犹在气头上,恨恨的对着他的背影骂了许久,这才愤然拂袖而去。
翌日清晨,叶蓁醒來只觉得脖颈酸疼的不像话,稍微动了动还觉得酸胀极了,她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腰肢被紧紧的揽着,脖颈处还搁着一个脑袋,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拂过脖颈,痒痒的。
叶蓁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來,她如今可不是在叶府自己的屋子里,这是君宁澜的府邸他们的新房,她抿着唇瓣,伸手努力的掰着那人的手指,君宁澜手指匀称修长,漂亮的不像话,常年习武手掌心还有老茧,偏生手生白皙。
君宁澜睁开眼,桃花眼里盈满喜悦的光芒,凑近叶蓁耳边,低喃道:“昨晚睡得可好?”
叶蓁微微一笑:“很好。”
出乎意料,君宁澜也是懒洋洋的一笑,“夫人,为夫睡得也是舒畅。”
待他们起床后,妙蓝与绯红两人伺候叶蓁洗漱,两人作为陪嫁丫鬟來了皇子府还升格为大丫鬟,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叶蓁对着菱镜慢慢的梳着乌黑长发,镜中印出一张娇嫩的面庞,自今日起她便不在是叶府那个草包四小姐而是六皇子妃,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楞楞的出神,妙蓝正准备提醒她,君宁澜却早就穿戴整齐的走了过來,摆手让她们下去。
他双手环胸,挑眉问:“你在想什么?是否觉得若梦一场?”
叶蓁摇头。
君宁澜摸摸鼻子,眉头微皱,“你今日可要打起精神,待会我们就要拜见父皇以及母后以及母妃,有的你忙的,你今天可不能走神。”
叶蓁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君宁澜突然新心生感叹道:“叶蓁,我发现你变得乖顺多了,”他笑的不怀好意,若有所指,“早知道,我就早些将你迎娶回來了。”
叶蓁斜睨他一眼,“怎么,这才新婚第二天就嫌弃我了?”
他耸耸肩,闷闷的低笑不止。
圣武帝与敬德皇后两人端坐在龙椅凤椅上,相视一笑,相敬如宾,下座的妃嫔都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让圣武帝多看她一眼,只是圣武帝却是眼里只有敬德皇后,满眼的深情,帝后情深乃是一段佳话。
贤妃与云妃坐在一起,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看起來气氛甚好,君宁澜与叶蓁两个新婚小夫妻來了很快就成为众妃嫔的打趣对象,且不说君宁澜是诸多皇子里相貌最出众的,就因他风流成性竟然能定下心娶妻也是稀奇,更别说他的妻子还是叶蒙之女叶蓁,这其中的意味可就大了。
看來这君宁澜也是有那心思的,他只是遮掩的好罢了,云妃一瞬不瞬的盯着君宁澜看,恨得咬牙切齿,沒想到她养了这白眼狼十几年当真是瞎了眼!沒想到为了他人做嫁衣。
她敛眉不语,只是有好事者主动搭话,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她赔了夫人还折了兵。吃力不讨好的,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结果闹的自己亲儿子君莫离什么都捞不着,当真是笑话。
云妃只得佯装不在意,面色如常的浅笑言和,其实心里早就气的恨不得将众人撕碎,她笑意越发深厚,君宁澜却知道云妃内心的怒火中烧,他眉峰一挑,与叶蓁道:“母妃气的不轻。约摸又有人刺激她了,待会你与她交谈可要小心为上,她定然会为难你。”
圣武帝与敬德皇后爽快的喝了两人的敬茶,分别说了几句祝福语,敬德皇后笑着道:“但愿你们两夫妻能长长久久的,早点为皇家开枝散叶。”
叶蓁含笑应下,敬德皇后也是一笑。
两人又去了云妃的寝宫,云妃却不在宫里,唯独那只猫懒懒的蜷缩在角落,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叶蓁,仿佛宣誓领土权一般的警示眼神,君宁澜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轻而易举的就将猫举起來,猫徒劳无功的伸着爪子,喵喵之叫。
叶蓁蹙眉,就道:“这猫与你很熟?”
君宁澜点头:“它本是母妃养的,不过与我熟稔些罢了,”一旁的宫女恭敬的上前,与他行礼,“奴婢参见六皇子殿下。”然而却半分沒有提及叶蓁,硬生生的让人尴尬。
君宁澜明显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他懒懒的瞥了那宫女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就淡淡的道:“六皇子妃就在这里,你看不见吗?倘若看不见的话,也不必待在母妃宫里,宫里不需要一个沒用的饭桶!”
那宫女恍然大悟,忙歉意的躬身,“奴婢参加六皇子妃,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皇子妃娘娘赎罪。”
叶蓁摇头,一个宫女哪來的胆子敢怠慢她,分明就是受了主子的吩咐不得已而为之,前生君宁澜对此事也是执着极了,导致这宫女左右为难。
君宁澜满意的点头,一把揽过叶蓁的肩膀,对着宫里的众宫女以及太监,目光沉沉,冷声道:“这是六皇子妃,本殿下不希望有下一次!”
这就是帮叶蓁立威呢,叶蓁只觉得好笑,果不出其然,话音方落,云妃便走了进來,身后跟着君莫离,她面色难看极了,眼看着那些宫女默不吭声,气不打一处來,张口就发难道:“怎么,宁澜倒是如此护着媳妇的,我以前沒看出來。”
她笑的很冷,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