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此次前来北城,所为何事?”公孙玉同堂元忠坐在上座,宁玉坐在一旁文左被他强行拉着坐在旁边。
“实不相瞒,是为了小女枣儿同小将军宁玉的婚事。”堂元忠直白地让公孙玉十分佩服。
可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婚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宁玉要再娶啊。”公孙玉故作震惊,双眼瞪得贼大看着堂元忠。
“莫非将军夫人还不知道?此事本王同大将军提过,但大将军不相信。今日,本王就带着枣儿和小将军宁玉给的定情信物前来。”
说着堂元忠就示意堂枣将那块玉佩拿出来,堂枣掏出玉佩看向宁玉,满眼都是无尽的深情。
宁玉微微皱眉,心中暗叹这父女俩也是够可以的,为了成这门亲事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当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说谎不脸红。
文左见宁玉一脸为难,突然冒出一个贼奸的伎俩,忙大声道:“这玉佩我见过呢,是宁玉的。之前宁玉说是传家宝,不能随便给人的,没想到赠给郡主了。”
闻言堂枣一愣,但很快低头轻笑。
被卖的宁玉侧目看向文左,见其一脸得意坏笑,就知这人是故意的。
成啊,这种小手段耍到他头上,有意思。
“谁让你不要呢,我就随手扔了。没想到,竟然被郡主捡到。想来,应该是之前我同你闹矛盾时,我正巧回王府后越想越不痛快,就扔在王府内。”
文左愣住,一时回不过神去狡辩。
堂枣听言后脑子更混乱,理了很久都没理清宁玉话中含义。
“这、这分明是你赠予我的!”堂枣突然大喊,惊到一旁的堂元忠,忙命身旁的丫鬟阻止堂枣胡言乱语。
宁玉察觉到堂枣的情绪不太对,再加上堂元忠方才惊慌的反应,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如,让他试一试,兴许能试探出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是何时何地又为何赠送给你这玉佩?”宁玉问。
“你、你是……”堂枣满脸惊慌,双速地来回转着,可哆嗦的嘴唇吐不出个所以然。
堂元忠赶忙救场道:“你临走前,交给枣儿的,说让她日后带着玉佩去找你,定与她成婚。”
“哈哈哈,笑话。”宁玉大笑着,笑声在内堂回荡,猛地敲打在堂枣心头,让她更加惊慌失措,全靠一旁的丫鬟按着她的手在安抚。
文左本想添油加醋,但心细如他也发现堂枣有点不对劲,就没再多说什么。
“我身为大将军的儿子,要与权贵官宦人家的小姐成婚何必如此周折?直接向爹娘告请便是,何须给什么定情信物,还要对方费这么大劲跑来。”
正常人听堂元忠那么说都会心生疑惑,两家门当户对、相安无事,要成婚要联姻,大大方方就可以,何必跟那些小说里的一样,送什么定情信物,还要女子不远千里去寻夫。
“不、不,你、你怕爹娘不同意,所以才给我玉佩!你、你说对我有情真心待我,希望我来找你……”
堂枣紧紧捏着玉佩,仿佛要被玉佩揉进手里似得,慌乱的神情更添几分惊恐。
宁玉感觉眼前的堂枣有点不太对劲,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希望对方能断了这个念头。
“我宁玉早就在多年前成婚,且并未想过再娶。今日王爷和郡主来得也巧,我的夫人也在。”
宁玉拉起文左的手,后者拼命挣扎但抵不过他的力气。
堂元忠一愣,思想没那么先进的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宁玉身旁的,不是御医文左吗??
而堂枣一听“夫人”二字,猛地抬头,双目死死地盯着宁玉身边的文左,怒火与嫉恨交织。
“这、这不可能!他、他是男的!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堂枣大声嘶喊,哭得像个疯子似得狂摇头,一旁的丫鬟根本拉不住,只能由几名侍卫上前按住她。
可是堂枣还是在疯狂地大喊大叫,不停地伸手要去抓宁玉,即便被按下坐着双腿也在不停乱踢。
此情此景,让在座的几人都心中有数,这堂枣恐怕是……疯了。
“你们几个将郡主带回客栈去!”堂元忠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和一名丫鬟就架着堂枣离开将军府。
内堂恢复安静,堂元忠边叹气边摇头。全程没吭声的公孙玉,此时正冷着脸。
“金光王爷,看来你的女儿已经疯了。”公孙玉一记直球,让堂元忠来不及回应,“既然都疯了,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来我将军府闹事?”
堂元忠自知已经被识破,心中暗暗责怪,早知如此就不把堂枣带来,他一个人来也许更能搞定此事。
“我们枣儿方才只是太激动,并没有疯,还请将军夫人不要胡说。”堂元忠死撑就是不承认。
公孙玉也不是个温顺好片的人,听堂元忠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心中满是轻蔑。
“那正巧,我儿媳文左正巧是做御医的,不如让他替郡主瞧瞧,就算没疯也能开点方子,让郡主凝神静气。”
突然被点名的文左有点尴尬,只能当作没听见不吭声。
堂元忠被公孙玉的话弄得更加不解,左看右看都觉得文左文御医是个男的,怎么就成了将军的儿媳妇?
“本王有个疑惑,夫人说你儿媳妇是御医,可那位文左御医他……”
“是个男人对不对?”公孙玉笑问。
“呃……”
“既然今日王爷不远千里而来,又正巧撞见我们一家老小共聚天伦,那我也不妨直说。文左就是我们宁玉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妻子,也是我的儿媳妇。至于他是男子,那是因为我们宁玉本就喜欢男子呀。”
夭寿啦!娘亲自帮儿子出柜啦!
堂元忠听得宛如得了失语症,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刚才我还觉得奇怪,宁玉怎么会和郡主暗许终身的。这打小的取向,说变就变了?”
公孙玉瞥眼堂元忠,见其面色时而煞白时而铁青,就没继续说下去。
点到即止,免得别人说她一个将军夫人欺负一个王爷。
啧,这话听起来总觉得不太对,但又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