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说,堂任绮直摇头,一旁的其他乞丐纷纷帮腔,一会儿指责夫家不人道,一会儿指责娘家没人性。
“怪只怪我命苦,我爹娘有四个孩子,少我一个也不少。”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怀里的小女儿见状就伸手去替她娘擦眼泪。
堂任绮拍着妇人的肩说:“这样的夫家和娘家,不要也罢,说得好像女儿他没份似得。”
妇人不住点头,怀里的女儿冲堂任绮一笑。
这小女娃挺聪明的看起来,知道这是安慰她娘的话,还会笑谢。
其他乞丐开始纷纷陈述自己的遭遇,大多数女子不是被夫家赶出来,就是被娘家赶出来,要么是没生孩子,要么是生了孩子死了。
而男子遭遇就缤纷多彩许多,有被骗光钱财的,有傻不拉唧替人还债的。
还有个最神奇的人物,逢赌必赢却散尽家财跑来当乞丐的,理由是那种日子过地太无聊,想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下。
“这位仁兄,我很欣赏你,你叫什么?”堂任绮
“姑娘客气,我叫卢天骄,天之骄子的意思。”卢天骄笑道。
这名字真是出乎意料地合适,果然起名还是有讲究的。
例如她叫堂任绮,就真的很任性。兴许当年,父皇母后给她取名堂温绮,现在就是个温和的小白兔了。
“其实呢我来呢,是想买这个大屋子开店。”
堂任绮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免得门外的素飞尘把门给敲烂,在得到有用的消息后,就速战速决吧。
众人听言有些不安,屋子被没走了就表示他们以后没地方住,这怎么可以。
看出众人的不安,堂任绮又说:“之所以直接告诉你们,其实是想请各位帮忙,待我茶屋开起来了,大家能给我做做伙计。”
“伙计?”卢天骄有些惊讶,他还从未做过伙计,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
“我要开的茶屋比较特殊,需要的人也会相对多点。我看这里也有二十多人,兴许人数正好能够。”
众人纷纷有些不解,更多的是表示怀疑。
虽然眼前的姑娘长得不像坏人,身旁还带着个护卫,看起来是大户人家。
但这茶屋也不是说开就能开起来的,在这期间他们要怎么办?
“姑娘,如果有活干我们自然高兴。可这屋子被你买去,我们以后就没了住处,风餐露宿我是没关系,可孩子……”
妇人看眼怀中已经睡去的女儿,面露不忍。
一旁的其他人也附和着,卢天骄倒是无所谓,他孑然一身随便怎么样都行也就没吭声。
“在屋子后面给你们搭个地方住不就可以?再者这大屋的二层才是我用来做生意的,一层白天迎客,夜晚你们可以打地铺啊。”
堂任绮不觉得二十多个人睡觉是个问题,男的一处女的一处就可以。
猫咪茶屋她本来就像,一楼是用来让人等候的地方,还能顺便做点别的用处。
真正接待客人的猫都放在二楼,也方便分散人流,保持干净卫生。
“这……”妇人有些迟疑,想了想问,“请问姑娘,要开的茶屋是……”
“哦对,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关键的。我要开的茶屋是用猫来招待客人,所以你们倘若有人怕猫的、不喜欢猫的现在就说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吭声。
如果真的像眼前这姑娘说的那般好,就算不喜欢猫也不会认,有了活干最重要。
这群流离失所的人还是有点半懂不懂,一旁的卢天骄从头到尾听得倒是听明白。
“成,我倒是愿意帮这位姑娘。只是,这屋子的地契不知所踪,姑娘要如何买下这里?”
卢天骄的问题的确还是个大问题,堂任绮示意门口的宣剑放人进来,素飞尘终于撞开门踉跄地跌进来。
这一进来就傻眼了,眼前一派其乐融融,难道和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围着的人是来抢他们住处的?
“请你快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素飞尘气急。
“大家没觉得我打扰呀。”堂任绮满是无辜,一旁众人纷纷应和。
素飞尘更傻眼了,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全部反水?
“其实放你进来也不是要询问你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知道地契在哪儿吗?”
素飞尘一听地契脸色一沉,十分警惕地看着堂任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为了地契,才故意霸占这里的吗?”
“霸占?这里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素家的!”
众人皆惊,看来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件事。也难怪,大家都是被叫来充数抢占大屋的人,谁会去过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这我不管,地契上写着谁的名字就是谁的,你说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堂任绮冷笑一声,看着素飞尘气得发抖,心里拼命鼓掌。
果然,气他人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事。
“那也是他们支家用卑劣的手段,从我们这抢夺过去的。”
“多卑劣?”
堂任绮一问,素飞尘有些接不上。他回来的时候,自家已经变成支家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
更何况,爹娘都不知所踪,问谁谁也不知道,就连那个所谓的世交浦斯年,也好不念及旧情。
“总之就是很卑劣!不然,我的家宅为何会变成支家的?支家和浦家官商勾结,一定是他们害我爹娘失踪的!”
素飞尘这问题恐怕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回答他。而如今,当事人还在天元国的,就剩下支韶容一个。
想人人就到了,支韶容站在门外,紧锁双眉盯着素飞尘。
过了会儿,支韶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素飞尘面前,看着他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打得向量无比,连堂任绮看了都觉得肯定很疼。
“你!”素飞尘怒视支韶容。
“我一直不想说,是不希望你难过,就算你再如何诬蔑我们支家也无所谓。但是,你不可以那么说浦大人!”
素飞尘诧异地看着支韶容,刚欲开口就被堂任绮抢先道:“你此话何解??”
支韶容显得万般无奈,但又不得不开口,说出她藏在心中许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