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堂任绮一回到天元国,皇后冯诗韵得知后就赶忙前去找她。
一进追星宫就见堂任绮刚换下衣裳,脸上还带着一丝风尘仆仆。
“绮儿,你可算回来了,母后甚为挂念。”冯诗韵心情愉悦,笑容溢满。
她好久没如此轻松地来追星宫,以往都是怀着战斗之心而来,苦不堪言。
这次不同,她期盼许久甚为激动。
“女儿见过母后。”
冯诗韵笑着拉过堂任绮问:“怎么样?累不累?”
“有点困。”就算说累也会继续被盘问,堂任绮这么想。
“那待会儿睡会儿,歇息下。”冯诗韵说罢就瞅着自家女儿两眼写满期盼。
堂任绮就当没看见,低着头整理刚换上的衣裳。
冯诗韵见状有些安奈不住,琢磨下又问:“绮儿,此次在玄宫国,玩得可还开心?”
能不开心吗?白小猫的手都摸过了,就是没摸到展锦鼠的。
只是,这话若是说了,恐怕她母后会气疯。
“开心啊,国主带着女儿游山玩水。”甚至抬起杠。这也不能说。
真实发生的都得瞒着,能说的都是瞎扯。
“看来,玄宫国国主对你也是上心。”冯诗韵喜上眉梢,仿佛她的宝贝女儿明日就要成婚。
见自家母后如此高兴,堂任绮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上不上心她不知道,但总觉得那龙承颜见了她就哆哆嗦嗦地。
“那……你们聊了点什么呢?”
“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天文地理,人文情怀。”一样没谈。
冯诗韵听了略微皱起双眉,轻拍着堂任绮的手说:“绮儿啊,你们就没聊点别的什么?”
堂任绮知道,她的母后所言何意。无非是儿女情长、谈婚论嫁。
何时成亲,成亲了何时生娃,生娃了何时再生,生完了再生……生生不息。
“没有。”堂任绮斩钉截铁,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冯诗韵观察入微,即便是闪瞬即逝的那一抹也逃不过她的眼。
莫非,这俩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凭着自家这位公主的性子,若是无事才是奇怪。
“绮儿,有事告诉母后,母后替你想法子。是不是那玄宫国国主欺负你了?”
当然,冯诗韵知道天下间能欺负她这位宝贝公主的人少之又少,但她也不清楚玄宫国国主是个什么性子。
万一,是棋逢对手呢?
“母后,女儿像是会人欺负的吗?您放心,没事。”
“那,你们没谈何时成婚?”
终于,冯诗韵还是没忍住,将最想问的话问出口。
她今日来此最重要的的目的,就是探听下口风,看天元国和玄宫国何时能结亲。
“母后,女儿还年轻,你急什么。”堂任绮脑子一转,忙说,“我同那国……龙承颜有约在先,三年之内不谈成婚。”
先混个三年,到时再说。面对父皇母后逼婚,只能如此。
“什么?!三年?那时你都要二十了。”冯诗韵着急啊,她还以为能速战速决。
可似乎,当事人毫不着急。都说夜长梦多,这种不事不都是越快越好,以免再生枝节。
“母后,这是女儿同龙承颜的秘密,希望母后不要过问。”
“可这三年时间,万一发生什么变故?”
变故是肯定的,因为她压根没和龙承颜有什么情。堂任绮暗想。
“女儿自有办法对付,母后不必操心了。”
冯诗韵还想说什么,堂任绮倒头就睡,任凭怎么喊怎么拽就是不醒。
没法子,冯诗韵只能先离开。
都说,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她自己醒来。
瞧,冯诗韵一走,堂任绮就睁开眼坐起身。
“布儿,替本公主准备行装。”
“是。公主是要去开封居?”
堂任绮勾嘴一笑,神情狡黠且透着阴森。没法子,她的笑生来如此,而她自己又毫不自知。
布儿拿出一套男装,搁在堂任绮面前问:“公主才刚回来就要离宫,是否太着急了?”
“不急,今夜是最好的时机。母后一定认为我还在休息,且方才她也来过了不会再来。”
“那布儿随您去。”
堂任绮摆手示意不用道:“让宣剑陪我去,你们在这里帮我打掩护。”
布儿和棉儿齐齐点头,堂任绮突然想到什么又问:“近日来,人言榜可有什么好玩的?”
棉儿拿出小册子,这是她离开后交给另一个侍女让其负责的,翻翻了几页只能说那宫女果然不会记事,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有了。”棉儿翻到一条,觉得应当是公主会感兴趣“有个字条近期总是出现,且口口声声喊展锦鼠夫人,还发了许多臆想的事儿。”
堂任绮一听便坐直身,她的直觉在不停告诉她,失心疯又多一个。
“还有呢?原句读出来。”
“是。”棉儿照着记录开始读,“夫人长得真可爱,笑起来软软的,想亲亲抱抱揉揉。夫人喂我橘子,一囊一囊塞进我嘴里真开心。我的夫人哪看得上那只三脚猫别玷污我夫人。昨天梦见夫人找爹娘逼我成亲,没办法我只能搬去和夫人一起住他府上,每天做做饭菜,没事抱着老婆唱唱小曲儿。”
棉儿才读了几条,堂任绮就忍不住了,笑得直接滚到地上,滚下来也就算了还不停打滚,双脚狂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堂任绮笑得差点接不气,还好布儿将她扶起后替她顺着后背,不然真得背过去。
“夫人,哈哈哈哈”
不行,堂任绮一想到就要笑,根本止不住。她边笑边想着,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继续用这个称呼。
她记得早年刚开始追猫和老鼠时,就曾经见过有人这么喊展锦鼠,当年她还是个“无知少女”,以为是唯粉自称。
然而,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唯粉喊展锦鼠的一种“爱称”。
是的没错,女粉丝称展锦鼠夫人,她们自己是他的夫君。天天臆想,脑洞无止尽。
这么说吧,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很佩服那些人。
其一,是她们能有如此想象力。
其二,是她们居然公之于众。
其三,她们一边嚷嚷着一些团饭不要臆想鼠猫有不可告人关系,另一方面自己能想那么多。
人才啊!如此人才,她真想一睹真容。
堂任绮终于笑停下来,喘了几口大气问:“那其他人可有对其的纸条回复?”
“并未。”棉儿摇摇头,翻着小册子又说,“但似乎有不少人自己贴字条,对其指桑骂槐。”
“妙啊!”堂任绮起身盘腿而坐,嘱咐着棉儿,“密切留意,这个八卦我喜欢!”
棉儿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