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从这位老人身上依然感受不到半点修为,这让他对至尊境强者有了新的定义。
这里是一间小木屋,周围是一片奇特的树木,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树的缘故。那些树只是普通的垂柳。不过柳枝晃动有着十分独特的韵律,倘若有人进入其中只怕会迷失其中。不错,这些柳树正组成一个奇妙的灵阵。
显然这里就是这位老人的居住之所。
“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老人指着屋中的木椅对萧澈道。
屋中的装饰非常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而已。萧澈坐在椅子上,只见老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清茶,递给萧澈。
这杯清茶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老人给自己也沏了一杯。只见老人不知怎么做到的,只见一株柳枝从地下冒出,在萧澈对面形成一个椅子。老人便在萧澈对面坐下。
“老先生,我......”一时间萧澈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记得在很多年前,药王谷谷主华峰有三个儿子。老大华云,老二华天,老三叫华无涯。这三个儿子皆是极有天赋。年级轻轻就成了炼药大师。这让华峰引以为傲。”老人不快不慢的讲起了一件和萧澈无关的事。
这让萧澈也是摸不着头脑,他知道老人绝不会平白无故讲出此事,他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听着。
老大华云性格沉稳,有大家风范。老二华天为人张扬,却是极有本事。在三个兄弟里,炼药天赋最好的还是老三华无涯。当时除了药王谷华家外,皇室萧家竟然也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炼药师,而且是为女子,名叫萧雪。她是当时帝国的小公主,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代青玄帝皇。
因为她罕见的炼药天赋,自小便是入了药王谷修行。而她的身份只有当时的药王谷谷主华峰知晓。就这样,萧雪便和华峰的三位儿子从小一起学习炼药术。可谓是青梅竹马。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四人从少年步入青年,此时的四人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结果是老大华云和老二华天都喜欢上了年轻貌美的萧雪。但是萧雪却倾心于老三华无涯。
这让华云和华天两兄弟很难接受。华无涯当时年纪最小,比萧雪都还小半岁。而且华无涯自小极度痴迷于炼药术,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也不知道萧雪对他心仪。
但是他两个哥哥却不这么想。
当时帝国正举办十年一次的炼药师大会。几人都去参加了。从药王谷到青玄城,路途遥远,几人并未乘坐交通工具。因为出发的时间早,所以便是一路游山玩水。
少年人心中有义气,又爱抱打不平。一路不知惹了多少事,也结交了不少好友。其中就有现在名震天下的紫衣至尊白紫衣,不过当时他的修为不过初入合天境。尽管如此,白紫衣却是罕见的天才,但在那个时候尽管有了些名声,可也只是在天剑宗所影响的范围。
白紫衣是当时天剑宗宗主的儿子,当时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天剑宗的青年,是当时天剑宗大长老的儿子易晨。易晨比白紫衣要年长几岁,修为也在白紫衣之上。那次和白紫衣同行,除了为了历练,也是为了互相有个照应。
就这样,白紫衣,易晨和华家兄弟以及萧雪很快就成了朋友。六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六人经历了一次次战斗,彼此的感情也日益增进。
这些麻烦大多是因为萧雪的美貌引起的。少年人不知晓人性的贪婪。终于萧雪的美貌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在到了相城的时候,六人在争斗中杀死了一位对萧雪口出秽言,当众调戏的公子哥。没想到这下惹出了大麻烦。这位公子哥不是别人,而是当时的相国之子。
萧雪的身份在当时罕有人知。因为自小不在皇宫长大,也很少有人知道萧雪。只知道帝国有个小公主,但不知道叫什么,更不知道长什么样。
就连华家兄弟都不知道萧雪的公主身份。
在当时看来,几人不过就是杀了个纨绔公子。可是他们不知道,当时的相国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因为溺爱至此,才落得如此下场。相国独子被杀,这可是帝国之内的大事。当时的青玄皇帝都亲自出面。
可是当调查结果摆在众人眼前时,却令所有人都犯了难。尤其是得知萧雪帝国小公主的身份后,更是让青玄帝皇和相国都非常为难。
其他几人也不是什么毫无背景的小人物,药王谷,天剑宗,都是和皇族有着紧密关系的宗派。而且不是一般的宗派势力,更何况一下子牵扯了皇室,相府,药王谷,天剑宗四方势力。一个解决不好,对帝国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可是当皇帝得知相国的公子竟敢调戏自己的最疼爱的女儿,硬是将此事压下。原本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本来就是相国之子有错在先。如此结果也算罪有应得。
可当时的相国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结果他表面上接受了皇室对此事的处理结果。然而暗地里却用尽手段挑唆华云华天追求萧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直接杀掉萧雪,但是也要让她付出代价。当他得知萧雪所爱之人是华无涯时。一个阴谋就从他脑海中诞生。
首先他以华无涯的名义在决赛之后约见萧雪,然后故意告知华云华天,华无涯为了取得炼药师大赛冠军要害萧雪。原本两兄弟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可是在相国一系列的陷阱下,两兄弟竟真的相信了相国的鬼话。
当取得冠军的华无涯和萧雪见面时,他们果断出手,废了华无涯的灵脉,本以为是此举是救了萧雪。然而萧雪看到他们对华无涯出手对二人却是恨极。决绝之下,竟用出皇帝给她的护身之物重创了华家兄弟。
自身陷入了昏迷。结果白紫衣赶至此处救下了华无涯和萧雪,而并没有去管华云华天两位兄弟。也许是两人命不该绝,并没有死去,只是受了重伤。
就当白紫衣给萧雪和华无涯疗伤之时,相国的人突然出现,更令白紫衣想不到的是,带着相国的人来此处的竟是易晨。这让他又惊又怒。紧接着便是激战。
白紫衣以一敌十。紫虹剑舞的密不透风。最终用出了一种奇特的秘技,将自身修为一下子提升到尊者境的实力,并且杀了其余九个人,只剩下易晨一个,可就在这时,皇帝亲自到来。原来是他感应到在萧雪身上防护被用掉。便跟着气息赶来。正看到眼前这一幕。
以皇帝的智慧如何不知此事原委。不过萧雪却一直昏迷。没过多久便是离世。此事最终水落石出,华家兄弟悔恨不已。华无涯得到了那次炼药师大赛的冠军。结果一身灵力被废。从此隐姓埋名,改名萧遥,行医天下。
华天华云也深怀愧疚,从此不出药王谷一步。他们就是现在的药王谷谷主和大长老。而当年的相国却在此事之后消失不见,没有人知晓他的下落。更不知是生是死。有人怀疑他被老皇秘密除去了,也有人说他逃出了青玄帝国。这事至今为止都是个谜。
萧遥也就是华无涯,正是萧澈的萧爷爷。
易晨却不知为何并未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回到了天剑宗,最终成了天剑宗上一代宗主。如今已经退隐成了天剑宗太上长老。
白紫衣也因为此事隐居花城,一步不踏入天剑宗一步。可是最近几年传闻他又成了天剑宗太上长老,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到老人讲述完,萧澈也是知道了关于萧爷爷的事情。原来萧爷爷的命运竟是如此坎坷。尽管老人将的很清楚了。可萧澈还是觉得哪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之处。
而且这些陈年旧事恐怕没多少知晓,这位老人又是何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先生,请恕我冒昧问一句,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萧澈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家伙,你倒是谨慎,忘了告诉你,老夫姓萧。”老人说完便是不再解释了。
姓萧?难不成他是皇室中人?萧澈也是暗自疑惑。
“我和萧遥是后来才熟悉的,后来成了朋友,有一天萧遥传信给我说是捡到一个婴儿。但是这个婴儿天生灵脉属性俱全。是最罕见的修炼废体。甚至若非用药物调理,都活不了多久。他知道我的修为,让我帮忙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没错这个婴儿就是你,萧澈。”紧接着老人说出了让萧澈大吃一惊的话。
“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是确定了,你果然是天生全能型属性。而且灵脉不知为何很不规则。众所周知每个人身上的灵脉虽然都是不同,可最为根本的脉络都是一致的。而你的灵脉则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甚至与这个世界的灵脉都是不同。我甚至一度怀疑你并非人类。可是我经过反复查探,你就是人类。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可也只能将这归结于你天生全属性的缘故。”老人接着讲到。
“这种属性对武者来说可不是好事,这意味着你如果要修炼,就要付出比别人多出百倍的努力才能和寻常武者一样。而且这种体质是超出人体承受极限的。也就是说,寿命会大大缩短。除非你的修炼速度跟得上寿命损耗的速度。这样才能拥有正常的人类寿命。”
这话说出口让萧澈更为震撼。难怪自己以前的修炼会那么慢,原来是因为体质的问题。自己的身体能撑那么多年,一定是因为萧爷爷给自己所用的灵药有关。
“当时我试着用灵力将你体内的经脉梳理了一番,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会伤及你性命。于是我只好罢手。最终给了萧遥一个最笨的办法,就是用天材地宝为你续命。尽可能让你的心境变得平和。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从那之后萧遥就一直带着你名为行医,实际上是为了找寻灵药。”听到老人讲到这儿,萧澈不禁觉得鼻子发酸。
原来那些年,萧爷爷行医竟是为了给他找寻灵药。自己每天吃的根本不是什么补品,而是灵药,这不过不知萧爷爷怎么调和的,那味道竟然和菜肴差不多。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通过特殊的手段掩盖了药性。不然以自己对灵药的精通,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感觉。
可惜自己还未报答萧爷爷,他便离世了。
“可惜,萧爷爷已经不再了。”萧澈叹了口气,下意识道。
“你说什么?萧遥不在了?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听到萧澈冒出这样一句话,老人的心境突然有了剧烈的变化。那般感觉让萧澈觉得有些窒息。显然这位老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额,老先生,我快喘不过来气了。”在老人这般情绪波动下,萧澈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扼住。
下一刻老人萧澈顿感压力全无,这至尊境强者果然可怕。
“萧爷爷在几年前就离世了。在我十五岁之后,萧爷爷便让我独自行医了。那天我外出行医回来,就发现萧爷爷安静的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连心跳脉搏也没有。我这才知道,萧爷爷走了,走的很安详。我自小跟随萧爷爷学习医术,自然知晓,萧爷爷是寿命到尽头了。”说起萧爷爷,萧澈显得十分伤感。
“那你将他葬在何处了?”听萧澈这么说,老人似乎没有了刚才激烈的情绪,而是平静却带有一丝疑惑的问道。
“萧爷爷有一口水晶棺,他随身带在身上,我将其取出,便是将萧爷爷安置其中,埋在黑石城了。”萧澈也是听出了老人的疑惑,回答的语气中带着不解。
“哦?黑石城吗。竟是如此。”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这让萧澈更加摸不着头脑。
“老先生,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澈也觉得有些不对。
难道说?萧爷爷,他没死?这不可能?萧澈也不敢相信。不过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一无所知修为低下的小子了。这世间什么奇妙的事情都有。也许是功法也许是灵丹妙药。都可能让一个人处于一种类似死亡的状态,却还活着。他不敢想象,他害怕自己的猜测错了。他希望他的猜测是真的。
“嘿嘿,萧澈,你做的很对。或许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见到你的萧爷爷了。”老人的话对萧澈来说如同阳光驱散乌云。令他心情畅快。
“您说的是真的?”萧澈想更确定一些,又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你萧爷爷当年灵力被废,可却并非不可逆转。我所在的家族收藏着一种奇特的功法,只有身俱木属性却又毫无灵力的人才能修炼。这种功法自从收藏在我的家族根本没有人修炼。因为根本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只要有木属性的武者就可以修炼,一旦修炼就有了灵力,这部功法要求是没有灵力,这是非常矛盾的。而你萧爷爷因为被废灵力,正好符合了这个条件。于是我就将其给了他。”说着老人也是有些兴奋的情绪,仿佛他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修习这部功法的人身上不具备任何灵力,可是属性天赋却异常强大,尤其是木属性的武者,更是能够延年益寿,在所有属性中,木属性可是被称为生命属性。”老者所说的这部功法萧澈听来也觉得万分神奇。
“这部功法在即将修炼至大成的时候,修行者会进入一段时间的休眠状态。在这个状态中一切生命体征全部停止,看起来就如同死去。不过这只是因为武者自身的木属性特征发挥到了极致。就像俗话说的物极必反。这对武者来说是一种滋养和蜕变的过程。这部功法之前没有人修炼过,所以也不知道修成之后会是怎样,但是绝不会弱。”老人越说越高兴,萧澈听着也连呼神奇。
最让萧澈开心的是,他的萧爷爷还活着的消息。萧澈决定,青玄城之行结束后,马上赶往黑石城埋葬萧爷爷之处。黑石城正处于帝国南部。经过青玄城是最近的路线。这让萧澈竟有些迫不及待。
见到萧澈这般心急的模样,老人也是越看越开心。萧澈,果然是个重情之人。老人心底对萧澈是越发喜爱。
“萧澈,你先不用激动,你把水晶棺埋在黑石城是最好的了。其实你萧爷爷在黑石城下发现了一处品质不弱的灵源石矿。借助此地修炼能让他出关速度更快,而且因为此功法的缘故,你萧爷爷会凝练成至纯的木属性身躯,这对他是极为有利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自身的实力。看到你如今的武道境界,我也非常惊讶。想必这些年你也有自己的奇遇。”看到萧澈那副着急的模样,老人也是劝慰道。
“老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得知萧爷爷的事,让萧澈对老人心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