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平静的牟子,唐武庭双眉抖了抖,一副见鬼的模样看向一侧的女儿。
这一身本领不可谓之不强,前些时日虽听其言语,得知虽不习得灵力,然有一些手段,权当是少年的自傲夸赞,不以为然。
而今初见场面,不由分说,这一番手段弄得自己眼皮直跳。这些倒地的人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是结丹的修士,可是在其手中,连~发动武技的机会都没有留下,刚才那迅猛的杀招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当那奇怪的阵法自少年周身施展而开,便是感受到一道道致命的气息。
唐芯雨嘴角掠上一丝笑意,自是从父亲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于少年的诧异。
“家主,这料理后事、、、”叶落看着还没有缓过身的唐武庭,嘿嘿一笑。
眼下重要的事情自己已经结局,至于这些尸体如何处置。
后者心领神会,急忙道,“这个上卿放心,我自会处理好的”当即便是让众人将尸体抬走处理一下。
话说被刚才手段震住的不仅仅家主一人,还有其他的家仆护卫,他们本以为这一次交战定然是一场恶战,谁知,他们尚未出手,这一切就结束了。
任由谁,此刻看向少年的目光都有些激动,甚至有一丝畏惧。能够随手间灭杀十多名结丹修士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若是与其对上,毫无胜算。
叶落再也不理会他人的目光,既然自己杀心已起,便不会留有任何的余地。而今石浚被灭,石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这也正好,而今唐家屡次遭受挑衅,是时候该找个家族立立威风,不然似这般的挑衅何时是个头。
不过就刚才唐武庭的处理方式可以看出,唐家遭受挑衅也是在情理之中,见他人欺上门来,而不主动上去求战,一味的等待他人撞破大门,给那些宵小鼠辈壮了胆子,从而使得他们以为唐家惧怕,因此三番五次上门寻事。
若是唐家想要先行稳住局势,就必须要杀一儆百。三州之中荒州是最为慌乱的一个大州,常年家族、门派征伐不断,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人变本加厉,助长他人气焰,唯有以实力碾压。
是青龙,则要龙啸九天;是凤,则要展翅而行;是强者,就要露出强者的手段。只有做到如此,才会让那些旁观者,蠢~蠢~欲~动者打消他们肮脏的气焰。
“不知家主接下来如何打算?”叶落看着家主,郑重问道。
唐武庭愣了一下,急忙回答道,“上卿,今日灭了石家的次子,只怕不消时日,石家的人会上门要人,到时候若是发现已经被我们杀死,只怕是一场死战”。
叶落嘿嘿一笑,此话且不是废话,自己所问之意,就是想知道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法,想要退还是求战?“然后呢?”
见少年不言,想知晓自己心中想法,前者略微沉思,道言:“我们先行回去商议一番,石家若是寻上门来,也好有应对之策”。
闻得此言,那些护卫皆是点了点头,此话不错,为今之计,为防止石家上门寻战,他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少年一声不吭,也并未应答,转身向着院内而去。
“芯雨,这、、、”看着叶落一句话不说,唐武庭实在难以知晓这少年究竟是何种想法,不知自己刚才所言是否得罪了他。
其实叶落听到唐武庭之言,是心中发寒。今日明显是石家主动上门寻事,若不是自己出面,他们便是一直在院中等待他人打破大门而一战,至于结局也难以料定,谁赢谁输还不好说,这唐武庭也是能忍的一把好手,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竟然还是这般畏首畏尾,也不知他在惧怕什么?如今家眷皆是已经被送走,留下的众人也算的上是生死与共之人,若是怕死,他们也不会留下来,想要在山河镇中再次站住脚来,就要立威,没有威势根本不可能有人将唐家放在眼中,这是三州之中人人皆知的道理,怎的在他唐武庭的心中就想不明白如此粗浅的道理来。
而今石浚已死,纵使石家暂时不会发现是他们唐家所为,但日后此事定然会被知晓,可见此后必定还是有得一战,以此而论,与石家的一战已经是无可避免。而他刚才所言,实在让自己这个十三四的少年难以恭维,眼看唐家将要遭受灭顶之灾,从此退出山河镇了,却依旧如此不堪。
想到此处,叶落心中发寒。
“父亲糊涂啊”芯雨看着少年自前院而去,便是低声道,“今日石家寻事上门,若不是叶落在,只怕异常恶战在所难免,如今他帮我们唐家解了围,然而石家一个不入流的门派能够为什么如此嚣张的欺负到我们唐家门上?父亲您难道真的不清楚吗,就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唐家已经没落了,可以任人欺负了。
而今母亲和弟弟已经安排妥当,您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们父女两人还有这十多位我唐家的忠义护卫,他们并不是留下来等着别人欺负到我们的家门口而去守护这寥寥几间房舍,而是希望我们能够重新的站立起来,在这山河镇中重新的立足,有一番地位”。
可谓是一语中的,唐武庭好似明白了过来,“是我糊涂啊。如今都这般地步了,我怎的还如此畏首畏尾,是我负了大家”。
“家主休要自责,我们众人都是数十年来受唐家恩惠,纵使是死,我们也愿意追随家主”一护卫道。
闻此一言,众护卫皆是应声而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到众人如此拥戴自己,唐武庭心中也是有了信心,急忙道,“你等先行将尸体掩埋,我前去找寻上卿”。
叶落对于自己来说,可谓是一大助力,如今顿悟叶落心思,暗自叹息,自己却是险些误了大事,当即便是快步向着后院而去。
叶落自前院而回,正生闷气,独坐房里叹息,突听得脚步之声,唐武庭面色有些尴尬的走了进来,“刚才多谢上卿解围”。
“家主怎说此言,应该是我叶落坏了家主大计才是。那些石家的人若是不撞破大门来,也与你们唐家无关,也不用理会。我该像家主陪个不是,灭了众人,给唐家添了堵了”叶落冷冷的道。
见少年话语刻薄,言语讥讽,唐武庭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奈何如今自己理亏,是自己太过的惧怕生事,才会使得唐家一步步的陷入窘境,使得石家一个不入流的家族都上门来寻衅,自己真是糊涂啊。
现叶落这般姿态,自己也说不得话。
恰此时,唐芯雨缓缓入门而来,看着两人尴尬,心中明了。
见父亲急急忙忙奔着后院而来,定是寻叶落。只是父亲却是忘记,适才叶落一言不发,黑着脸进来,自然不是这么好请的,她怎不知叶落脾性。
走的前来,拿了茶壶而去,不消片刻,沏了一壶茶来。
分了三杯而定,这才坐了下来。
“怎么?你芯雨姐亲自给你沏茶也不领情么?”看着叶落一副冷眼,唐芯雨笑着道,“话说今日之事,还辛亏小落出手,如若不然,我父女二人还得一番苦战”。
叶落怎不知其心,奈何这家主适才之言,的确有些让人心闹,当即饮了一杯茶水道,“客气之言就不必说了,我今日身体不适,两位请吧”。
唐武庭闻言,更是一头黑线,这小子排场不小啊,竟然在唐家院中请起他这个家主来了。
“你还在生气?适才我父已经说明,准备与石家一战,你怎的如此不通情理。本以为你心性不似孩童,怎的如今也耍起性子来了”唐芯雨道。
少年冷哼一声,“再怎么心性,我今年年芳十三,待得春暖花开只不过是十四的少年罢了。我一不曾受人气,而不曾被人言,我何气之有?”
“那你为何一副死人样?”唐芯雨道。
唐武庭在侧,听得两人对话,心中思考,却是闻得唐芯雨这一句死人样,心中恼怒,自己这女儿几年不见,怎竟说的这些脏言来,叶落怎的也是上卿,怎如此说他?且不是让其更加恼怒。
叶落却是被这一句死人样给逗笑了,噗嗤一笑,看着唐芯雨。
此话本来是自己之言,悠记得三月之前,两人逃之荒山之外,那时唐芯雨整日思念,因自己逃走恐冯家降罪于唐家,自己牵连家族之人,整日忧心忡忡。
少年不满其状,一日见此,便是说道,“你若如此一副死人样,且不死了更好,免得我见了你这面孔不舒坦。怎的一副美丽的面孔上生的如此愁容?”
而今唐芯雨却是将此话原数奉还,惹得其一笑,当即整顿精神。
“家主,适才叶落失礼了,勿见怪”叶落将茶水递给唐武庭道,“我知晓家主心境空明,能忍天地。只是如今之势,山河镇大乱,许多势力蠢~蠢~欲~动,唐家想要站稳脚跟,必须得强势崛起,若是处处忍让,反而受人欺辱,今日是不入流的石家,明日便是头家,后日便是三家、四家,此乃无休止也。”叶落话语柔软的道。
唐武庭一脸的诧异,这少年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一副闷闷不乐,谁也不敢惹的高傲姿态,突然怎的就转弯了,这一杯茶给的可是香甜,急忙一口闷了,“上卿说的极是,适才芯雨一言,使我茅塞顿开,此乃我之不是也”。
叶落有添了一杯于家主,接着道,“如今家眷已然安排妥当,便是无后顾之忧,我想家主当日定然想的是一番雄才伟略,图的是家族安定。既然如此,想要安定,必然要外平乱,内平心。现下,唐家所留的皆是忠心于唐家,能够共进同退共患难的护卫,此乃内平定,只有外患也。想要立足,必先立威,那石家今日竟然送上门来,且不是天大良机,石家一族乃是不入流,正好一战,杀鸡儆猴,杀一儆百,此乃上策也。若是失此一良机,日后他族来犯,唐家危也”。
少年一席话,好似张良计,诸葛言,听得唐武庭心中激动,有此一上卿,何愁唐家不复?
至于后有何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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