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天沐跳上前来,刷刷两剑就将两名宋兵的手臂挑伤,他对上官云道:“上官云,前几日蒙你不杀之恩,今日也算还你些许人情。”
陶天澈冷道:“薜师弟,这些人我金城派自会教训,哪需他一个魔道中人出手。当日之事,他乃是为了笼络你我,以混淆视听,好让我等以为铁剑山庄一案与他无关,何来恩情之说。”他连出几招,将余下的宋兵都打得滚倒在地,那名小校更被他一脚踢得头破血流,城门内的百姓趁机往城外逃去了。
郑天渡大义凛然道:“洛阳知州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以致洛阳城中百姓纷纷出逃,如此恶吏,我金城派绝不姑息。两位师弟,我们这就上洛阳府衙,擒了这帮宵小之徒,为城中百姓出一口恶气。”
陶天澈闻言火气更甚,对着这些官兵一通拳打脚踢,着实教训了一番。刚才这帮人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此时个个鼻青脸肿,哭爹叫娘,哪敢再有半分张狂。陶天澈打得够了,才一脚踢在那小校的屁股上,喝道:“滚罢,再敢胡作非为,看我不打碎你全身上下的骨头。”那小校赶紧带着众宋兵逃了。
五人来到洛阳府衙,金城三杰仗剑冲进府中,他们武功高强,哪里有人挡得住,数十皂隶几下就被三人尽数打倒,来到后园中时,洛阳知州正与数名小妾饮酒作乐。金城三杰二话不说,又是一通拳脚,将洛阳知州打得惨嚎不已,那几名小妾吓得东奔西逃,不敢靠近半分。
三人住了手,陶天澈问道:“你就是洛阳知州邓豫?”洛阳知州仍自哀嚎,陶天澈一脚踢去,怒喝道:“你敢再叫一声试试。”洛阳知州赶紧住了口。
薜天沐又问道:“你可是洛阳知州邓豫?”
洛阳知州哭丧着脸,道:“正是,正是,不知几位好汉是哪个山头的,本官这就派人送银钱过去。”
郑天渡怒道:“你这狗官,我们今日前来,正是要借你项上人头,好警告天下官吏,若敢趁乱收刮百姓,就是这般下场。”
邓豫大愕,方知这些人是找自己算帐来了,他颤着声道:“我日后再不敢了,还求好汉饶我一命,往日收刮的银钱,我也一并归还城中百姓。”
陶天澈冷笑道:“嘿嘿,将银钱退还百姓就算了么?”
邓豫忙道:“本官,哦不,我这些年的俸禄也一并送给百姓,还有那些良田大宅,我也不要了,这些小妾我都送还本家。”
陶天澈狠道:“只怕这还不够。”
邓豫苦道:“好汉,我只有这么些东西,别的都没有了。”
陶天澈指了指邓豫,道:“还有你。”
邓豫吓得面色惨白,道:“你,你们想要我的命?”
陶天澈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了。”
邓豫软倒在地,强自嘴硬道:“你们敢杀朝廷中人,皇上定会派大军剿灭你们。”
郑天渡大笑道:“我们正是奉康王之命惩奷除恶,杀的就是你这般胡作非为之人。”
邓豫闻言浑身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陶天澈一把将其提起,道:“也不知师父到没到,我们先赶过去,恐怕各位师弟也将人带来了。”
五人出了府衙,径到城东,来到一处占地甚广的大宅,这宅院中处处朱楼碧瓦,外面竖着两三人高的石墙,门外卧着两方人来高的青色石狮,朱色的宅门雕绘华美,檐下挂有一匾,上书‘尧山堂’三个金色大字,原来这里便是柴氏三雄的祖宅。洛阳柴氏源于周世宗柴荣,祖籍乃是邢州尧山柴家庄,此宅取名尧山堂,乃是缅怀其先祖柴荣,叫后世子孙莫要忘本。
宅门外站着七八名金城派弟子,此时他们俨然主人的模样,并未见到其他人。这几名金城派弟子见到金城三杰,都走下台阶来恭恭敬敬请安,各人都道声师兄好、师兄别来无恙等语。
陶天澈将邓豫交给几人,问道:“师父来了么?”
一人道:“师父还未到,江湖各门各派倒来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南宫破与上官云,欲言又止。
陶天澈介绍道:“这位是天魔教教主南宫破前辈,这小子正是那魔头上官云。”门口这几名金城派普通弟子闻言大惊,他们手抚宝剑,随时准备出手。
薜天沐摆了摆手,道:“南宫前辈此来为客,欲与师父一较高下,以了当年宿愿。上官云已经受伤,他已是南宫前辈手中之囚,你们不可无礼。”
郑天渡示意南宫破进宅,恭敬道:“南宫前辈,家师想必很快就到,请。”
听他们言语,此时尧山堂中定有不少江湖豪杰,自古以来,正邪二道势不两立,南宫破昔为天魔教教主,与那些人非仇即怨,定会引起一番惊涛骇浪来。但南宫破也非常人,他丝毫不惧,大笑着向宅中走去,说道:“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本座今日也要闯一闯,哈哈哈哈……”
上官云也不甘示弱,不需金城三杰催促,紧跟南宫破身后进了宅院。
进到门内,就见宅中不少高亭大榭,参天古木不计其数,回廊边的水池内虽结了冰,透过冰层却见水下不少鱼儿在戏耍游玩。这尧山堂虽无汴梁皇宫那般雄壮庄严,却多了分恬淡之情,幽然自得中又透着些许奢华气度,一景一物恰到好处,人在其中毫无不适之感。
郑天渡在前引路,一行人来到这宅子正中的大厅,果见数百江湖豪杰正在此处,厅中满满当当坐了将近百桌,都是来自大江南北的各路英豪,盛况比之当年在铁剑山庄有过之而无不及。厅内已经掌灯,众人恣意喧哗,甚是嘈杂,门口几桌人见到金城三杰,这才略略收敛了些。
南宫破十来年未在江湖行走,亲眼见过上官云的也没几个,是以并无多少人注意到门口的两人,都以为是金城派请来的宾客。众人许是已得知汴梁破城之消息,虽说嘻笑怒骂,脸上都有些淡淡忧愁,长吁短叹者有之,摇首顿足者也不乏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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