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容卿月一行人来到皇甫家,小小正掐腰怒骂着皇甫澜,苏沐辰也在一旁叫阵,并将小小护在身后。
“皇甫澜,你若是再不放人,别怪我一把火点了你皇甫府!”苏小小气冲冲的指着皇甫澜,即便皇甫澜始终沉默着,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
“小小。”容卿月看了皇甫澜一眼,便将小小叫到自己身旁,笑问着:“不知表哥为何抓了慕岩?”
皇甫澜眸‘色’‘阴’沉,低沉着声音道:“表妹何时回了彧山?我让管家给你收拾房间。”
容卿月见皇甫澜并不想回答她,轻笑着摇头,“不必麻烦表哥了,我住在西南巷。”
“西南巷?”皇甫澜眉头一皱,那里的土地可谓是寸土寸金,前些日子他想购置却被人告知土地权已被转移,那人身份神秘,想不到竟是卿月的住所。
“小小,我许了慕岩明日从西南巷迎娶你,你便不用心急了,想必苏府也是安排妥当了。”容卿月看向苏沐辰,苏沐辰立刻会意道:“卿卿放心,臭丫头的婚事老头子比我还急,早已安排妥当。”
皇甫澜浑身聚拢着寒气,这是在警告他若是不放人苏扬也会参与此事么?还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两人已订的婚事?
更是想不到竟连卿月亦是向着他们,难道自己便再无半分可能了么?
“皇甫澜,你听好了!三妹一直喜欢你,你若不喜欢就干脆些,我与慕岩明日就要成婚了,不管你同意与否,都不容得他人更改!我苏小小还是能决定自己的婚事!”小小厉声开口,今日就算他不想放人,也不得不放!
“表哥,小小曾是我的丫头,慕岩也曾是我的隐卫,这两人的婚事卿月早在幽羽便替他二人许下,若论责怪,不如先放了慕岩,此事由卿月一人承担如何?”容卿月想着事无不可对人言,便同表哥承认了又如何,她何时是个怕事的?更何况这世间本就无事,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皇甫澜眸子漆黑的‘色’泽一点点黯淡,抿‘唇’不语。
苏沐辰瞥了他一眼,拉着小小就走,“哥带你将慕岩带出来,明天安心的出嫁。”
苏小小回头看了眼皇甫澜,便想着跟苏沐辰去地牢,不过皇甫澜此时出声,声线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带了几分自弃,“来人,将慕岩从地牢放出来,从此,慕岩与皇甫家再无半点关系。”
小小星眸骤然一亮,对着容卿月展颜一笑,眸中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苏沐辰亦是笑的开怀,放出来便罢,脱离皇甫家正是他们所求呢!从此再也不必看人脸‘色’,也不必听谁命令行事,安定一生的过活。
“卿月谢过表哥。”容卿月淡笑,抬头看着身旁的墨锦御,见他‘唇’角微弯,面上柔柔一笑。
苏沐辰正好看过来,被这笑容惊愣住,不过片刻,便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他心知这妖孽的品‘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卿卿…我与你有缘却又无缘。
皇甫澜此时终知,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
“表哥。”容卿月又唤了一声,见皇甫澜面上黯然,心中也愈发的不好受。
皇甫澜慢慢转过头,看着容卿月,听她开口:“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皇甫澜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一侧,问着:“卿月有话请说。”
容卿月笑了笑,“不知表哥可会怪我,可即便如此,卿月亦然会支持他二人,若是有一日表哥找到相爱之人便会知,情爱,是一种多么复杂的东西,可又那么简单,让人倍受珍惜,只怕它会如手中沙流失,终日惶恐,小小非表哥命定之人,表哥又何必执着?”
“非命定?”皇甫澜一字一句的开口,“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命定?”
“命啊…”容卿月嗤笑一声,“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天定不如人定,命如人定,便是卿月的命定!”
皇甫澜瞳孔一缩,脑海中嗡了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命如人定,命如人定……
从一开始,他便错了,错在不该认为小小此生就是他的,错在他错过了太多的机会,错在当他失去时,方知悔上心头。
“表哥,还有一件事,卿月不知能否开口?”容卿月想着是否应该挑明一件事,让表哥不在沉浸于失意中。
“你说。”皇甫澜打起几分‘精’神,点着头,应是比较重要的事,不然卿月不会事先询问。
“卿月说句话还望表哥不要介怀,经世之道,识人为先。皇甫府内仍有人‘私’相授受,如此下去,对皇甫府不利,表哥也该进行一番清洗了。”容卿月颇含深意的开口,示意皇甫澜应小心身边人,若使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她想说的远不止于此。
皇甫澜眸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后沉声道:“多谢卿月替表哥着想。”他自然是知皇甫府内外仍有不少皇甫惊鸿的人,而爷爷只是被关于雪山,若有一日东山再起,那么天下又有不知多少人会受到爷爷的迫害。现下首要之务是从心伤中走出,着力肃清身边异心之人。
“若是无事,卿月便先离开了。”容卿月知道他懂得两利相权取其重,心下也微微好受些,终有一日,表哥会看开。
“卿月。”皇甫澜叫住容卿月,使得她侧头而视,疑‘惑’道:“表哥何事?”
“他…”皇甫澜眸光看向立于不远处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风采卓然的墨锦御,顿了顿,又道:“表哥替你高兴。”
“多谢。”容卿月莞尔笑道,又看回站在雪地中即便孑然,却不显孤单的墨锦御,迈着清浅的步子走近,眉眼始终含着潋潋笑意。
“说完了?”墨锦御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暖着,淡笑着问着。
“恩。”容卿月重重的一点头,笑问:“你冷吗?”
“可是冷了?”说着,墨锦御就要替她围上一旁夙洛递过的狐‘毛’大麾,容卿月赶紧伸手去拦,笑道:“不是,我只是从未问过你,只盼此时不算太晚。”
墨锦御‘唇’角一勾,泛着清浅的笑,依旧替她围上麾衣,轻笑道:“自然不晚,你说的话何曾会晚过?”
容卿月低下头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软软开口:“我们回家。”
“好,回家。”墨锦御牵着她的手,浅笑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容易感动……
月光如水,泛着清冷圣洁的光辉,彧山在此时最为神秘,最是引人向往。
明月楼内烛光摇曳,墨锦御一手执书,坐在榻上看着容卿月绣着个什么东西,终是不解地出声询问:“容卿月,你绣的可是鸳鸯?”
容卿月停下手中针线,哼道:“谁去绣那个东西,我绣的…总之你猜不到。”
墨锦御好笑的放下书册,缓身从软榻上站起,走近她仔细的看着,发现她一针一线穿引十分讲究,针脚细密,绣出来定是个‘精’致的饰品,不过…还真是猜不到。
当容卿月绣好后,还放在烛光下晃了晃,显示着自己的成果,啧啧的点着头,“神似形不似。”
墨锦御无奈的扶着额,怪不得他看不出这个是什么东西,形不似的东西,谁能猜的出来?
“我给你佩在哪里好呢?”容卿月长指轻点着下巴,眸光扫着墨锦御全身,有了!容卿月灵光一闪,一把扯下墨锦御的腰带。
墨锦御看着瞬间散落开来的外衫,不由得失笑,“容卿月,你便如此等不急么?”
容卿月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哼着:“绣你腰带上,在好不过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墨锦御‘唇’角轻勾,还未经他允许便往腰带上绣,果然是他‘女’人!不过到底是谁等不急了……
“木槿啊,你没看出来吗?”容卿月洁白的皓齿咬着线头,又拍了拍那条腰带,给他系上,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木槿?墨锦御脸‘色’一黑,果然神似……
“你就如此放心的将碧雪‘交’给他?”容卿月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弦玥不满足现状,想开拓疆土,岂非又是一场浩劫?
墨锦御拉着她的手坐下,清淡道:“你说我为何要留着幽羽,又为何始终不将华商并与碧雪?”
容卿月看了看他,突然一拍额头,她怎么没想到这妖孽向来黑心,“你是用幽羽与华商一同牵制着他?让他不得有所动作?”
“那你说我又为何留下弑星宫?”墨锦御点了点头,若她不这么聪明便好了……
“监视且控制他的举动?这个帝皇当着可真不舒心!”容卿月仰视着这个男人,若非为了她隐退,他定是当世最为出‘色’的男子!高山仰止,景行景止,墨锦御,你当真受得起天下人的仰望!
“不谋长远者,不足与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与谋一域,何况凡是谋定而后动。容卿月,你可愿意与我此生住在彧山,再不复出?”墨锦御眸光仍如以往般澄澈,却多了抹柔情,萦绕眼底。
“一与之定,我怎会不愿,你在哪,我便在哪。”容卿月握住他的手,浅笑着开口。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可你非圣人,只因,于我生情。
“慕岩成亲后我们便成亲可好?永世不移。”墨锦御手捧着她的脸颊,低下头轻轻出声。知足知不足,有为有不为。容卿月,有你,足矣,为矣。
“会不会太晚?”容卿月侧头笑问着,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不似从前一味的躲闪,现如今,她也怕晚。
他等大婚一日岂不是也等了许久,可是,墨锦御淡笑摇头,“不晚。”
“好。”容卿月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说不晚,那便不晚罢……
第二日,刚过拂晓,明月楼内外便一片喜气洋洋,张扬的红‘色’与内敛的白‘色’映衬,是一种说不出的的滢美。
容卿月刚起身便发现四周已铺满红绸,‘门’口挂了红‘色’雕‘花’笼,锦红袭地,一卷铺就,不免震撼,原来,这便是成亲。
“郡主,您醒了?”菡沁见她转醒,低头走了进来。
“菡沁,何时是及时?”容卿月下了‘床’,梳洗穿戴着,她定要去看看小小此时的样貌。
“还有三个时辰呢。”菡沁偷笑,“郡主,您不知,小小天未亮便醒了,紧张的不行呢。”
容卿月赞同道:“出嫁都会紧张呢,他呢?”
菡沁愣了愣,旋即想起郡主问的是锦世子,连忙道:“一大早的世子就被慕岩请走了。”
容卿月点着头,见桌上摆着几盘样式‘精’致的点心,随便拿着便走了出去,路上咬了一口,惊讶的看着‘露’出的陷,“怎么是生的?”
“生的吗?”菡沁状似不解的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好像还真是生的……
“是生的啊,糕点师傅是如何做的?”容卿月将吃到嘴里的生食吐了出来,皱了皱眉,她可是还饿着呢。
菡沁将糕点偷偷包了起来,放在袖子里,“可能是下人们拿错了吧,这应该送去苏府给小小的。”
“什么?”容卿月脚步一顿,她把给新娘做的糕点吃了?
菡沁劝道:“苏府的师傅应该会在做一盘的,郡主吃了还能讨个好彩头呢。”
容卿月咳了一声,“走吧。”说着,快步走向离得并不远的苏府。
菡沁在她身后偷笑,余光偷偷瞥了角落的夙洛一眼,轻微点了点头,又跟在她身后。
不多时,容卿月便走进小小的房间,见一身披大红嫁衣的‘女’子面容‘精’致,焦急的探头看着‘门’口,见容卿月来了,小跑了上去,“卿月,你可见到慕岩了?”
容卿月笑了笑,“傻丫头,哪能那么快!”
小小吐了吐舌头,握着容卿月的手,道:“怎么办,我真的很紧张。”
容卿月无奈的摇头,她又未曾出嫁过,她怎么知道办。
“卿月,你看我这头饰歪了吗?在看看这妆,我就说不让他们画的这么浓!”小小有些埋怨着,言语中无不突显她的紧张与焦急。
容卿月拍了拍她的手,道:“进去等吧,一时也急不来,你迟早都是他的人,还怕什么?”
小小一听,害羞的将头低下,点着头,道:“也是。”
容卿月与小小刚落座,便听下人来报,尹家主来了,小小迅速站起,迎向来人,“灵烟姐姐。”
尹灵烟笑着走进,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小小今日不同往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气,要出嫁的人,也是极美的。”
小小开心的笑着,“多谢灵烟姐姐夸赞,你身体如何了?”
尹灵烟眸光一暗,笑意犹在,“还好。”只是还好,究竟能不能恢复,她不知……
“大喜的日子,我们讨论些开心的。”尹灵烟和小小走进,见容卿月还坐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轻呷,茶的芳香四溢,使得两人也端起茶抿着。
容卿月放下茶盏,看向尹灵烟,淡淡一笑,便见一‘侍’‘女’手捧着两件红衣走了进来,面上有些急‘乱’,“四小姐。”
小小看了眼那‘侍’‘女’,“何事?”
“这两件衣裳是大少爷派人送来的,说今天喜庆日子,要两位小姐换下白衣,也沾一沾喜气,更何况,大喜的日子不宜穿白衣。”‘侍’‘女’偷看着一旁的容卿月与尹灵烟,又迅速低下头。
容卿月看了看自己的绣着金线的白衣,撇了撇嘴角,今日的衣柜中只有这件衣裳,不过她倒是也忘了大喜日子不宜太素。
小小看着两人,“你们…若是实在不喜便不换了吧。”
“拿过来吧。”容卿月与尹灵烟一同出声,并相视一眼,这日子素淡总归不好,红衣便红衣吧,总不能扰了小小的喜宴。
“是。”‘侍’‘女’低着头端了过去,甚是恭谨。
容卿月与尹灵烟接过,便各自拿着换去了,直到两人一同出来,小小惊叹一声,大哥还真是有品位,两人衣裳款式不同,卿月的更显繁复一些,并镶嵌了数颗宝石,看起来比她这件还要华丽,灵烟的更添芙蓉‘色’,犹如一朵娇‘花’待人采摘。
三个时辰就在小小着急的等待中过去了,两人见她落了大红锦盖,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沐辰牵领着小小走出苏府,不断看着容卿月,即便不点绛‘唇’,不扫蛾眉,可卿卿看起来却是美得惊心,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直到容卿月走出苏府,依旧未见墨锦御,心下不由得疑‘惑’,这妖孽人呢,还在明月楼?
“月姐姐,你看大家都看你呢。”尹灵烟笑着掩‘唇’,从苏府到明月楼的路程不长,可就是有许多凑热闹的人正往这看呢。
容卿月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还是没有墨锦御,眸中渐渐凝出疑‘色’,此时一声马鸣,慕岩却是骑着马到了苏府‘门’口,身后跟着一众迎亲的人。
“郡主,世子刚回了明月楼。”菡沁看着容卿月一身大红锦衣,只感到眼前一颤,凑近她道。
容卿月侧头看着这个丫头,发现并无异样,这才点着头,“走吧,我们也跟着走回去。”
“是。”菡沁偷着给墨梅使了个眼‘色’,墨梅悄悄的从容卿月身后退了下去,隐没人群之中。
当送亲与迎亲的队伍回了明月楼,容卿月跟在小小身后踏进了‘门’槛,只是前脚刚进,眼前虚晃一下,一条红绸落下,准确的盖在了她的头上。
容卿月感觉视线受阻,刚想伸手去拽下,却听一道温润如暖阳的声线蓦然响起,一手牵着她,“别动。”
容卿月被遮住的神情错愕,身子陡然一僵,别动?锦绸?盖头?饶是在疑‘惑’此时她亦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成亲?成亲吗?和……
“乖,前面有个火盆,跨过去。”独属于墨锦御的声音又响彻在容卿月耳畔,声音蛊‘惑’,溢出丝丝温柔。
容卿月听话的跨过面前的火盆,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欢喜声,恩?容卿月趁他不注意,一把扯下红绸,循声准确的看到萧寒夜,只是他身边还多了一名‘艳’媚入骨的‘女’子。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娘子没上妆!”虽是绝美,可这有些悖然常理啊……
墨锦御浅笑着重新将红绸覆在她头上,似是毫不在意,清声道:“我的‘女’人,无需。”
随后,牵着容卿月的手走上厅堂,这时萧寒烬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这就要拜堂了?容卿月愕然,没有前缀么?她自是不知某人已经等不急了。
只是这声落下,两人均没有动,看的宾客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要不要拜堂?
萧寒烬‘摸’着鼻子,捏了捏爱妻楚涵洢的手心,朝着苏沐辰挤眉‘弄’眼,又道:“二拜高堂。”
等了片刻,这二人更是未动,众人诧异,为何今日容王妃与容王爷都没来?殊不知此时他们依旧在幽羽,虽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却被君翊尘请进宫了。
萧寒烬嘴角狠狠的一‘抽’,这两人,太不给他面子了,气愤的喊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可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开席时这两人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跪下了,身子微弯,各自行礼对拜。
萧寒烬张大了嘴巴,想着这两人果然是不给他面子,哼唧着:“‘洞’房‘洞’房‘洞’房。”
容卿月被红绸遮挡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这便是她的婚礼,没有华丽铺张,没有昭告天下,只有平淡与祝福,如此,极好。因为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墨锦御,你我这便成亲了吗?
墨锦御今日一袭红衣,不同于弦玥红衣的绝美,那雅人深致的气质中多了几分魅‘惑’,凤眉墨染,光华绝‘色’,嘴角轻轻勾起。
两人在众人的掌声中起身,心中却是同时在想着这样一句话:
墨锦御,容卿月,我此生不跪天地,不跪朝堂,只跪你,只跪我。
容卿月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与墨锦御走进明月楼,只是那几个想看好戏想要闹‘洞’房的,却被夙洛带着一帮杀气腾腾的隐卫隔绝在院外,凭着架势,谁也不敢去闯。
墨锦御抬手示意菡沁墨梅可以退下了,却是问了句,“世子妃今日说了几个生?”
想到这,菡沁不由掩嘴偷笑,“回世子,世子妃今日说了两个呢。”
“恩,下去领赏。”墨锦御淡笑点头,将容卿月领到桌前坐下。
“多谢世子。”菡沁欠身行礼后匆匆跑了出去,临走时将‘门’带上,与墨梅一同跑的远远的,生怕听见那羞人的声音。
容卿月拽下红绸,拎在手里,瞥了他一眼,“墨锦御,这你可是瞒的够久!”
墨锦御轻笑笑,将合卺酒轻抬起,并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容卿月,容卿月被这含情的眸光看的脸庞微微发烫,也举起了酒杯,和他的手腕‘交’错。
“最好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墨锦御突然悠悠的说了句话,让容卿月想起生不生的问题,原来这就是让她往里跳,可她却是气不起来,许是这日,她等了许久,即便今日的婚礼如此简单,她依然觉得人生之最,不过如此。
“手有些酸呢。”容卿月顾左右而言他,惹得墨锦御轻笑,随后便见两人齐仰头,一杯象征着美满幸福的合卺酒入喉,相视一笑。
美满幸福,这并不止是象征……
“墨锦御,你筹备了多久?”容卿月酒杯还未放下,便被心急的某人抱起,手中酒杯滑落,却是稳稳的被一股内力送回桌面。
“你指什么?”墨锦御将她放在梨‘花’木的大‘床’上,俊颜流动丝丝光泽,开口笑着。
容卿月翻了一个白眼,“自然是指婚礼。”
“容卿月你不觉得此时良宵更该指些别的么?”墨锦御嘴角上扬,许是一袭火红锦袍,映的他含情的凤眸多了几分‘欲’‘色’。
“别的?你不觉得萧寒烬此时会来打扰?”容卿月提醒着他在萧寒烬大婚时她可是不遗余力的去打扰。
“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墨锦御不轻不淡的开口,白皙的长指缓缓划过她的面颊。
容卿月撇着嘴角,猛地扣住他想要向下的手,语气中多了几分紧张,“今日也是小小大婚,不如我们的‘洞’房推迟如何?”
“他们大婚与你有关?”墨锦御一挑眉,容卿月刚开口,却被这妖孽堵了回去,“他们回了苏府,此时,不再明月楼。”
墨锦御,你丫的!心真是黑啊!
容卿月不由得在心底怒骂,面上却还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锦哥哥,那个…我听说,会疼…”
墨锦御好笑地看着她,俯下身在她耳畔邪气的开口:“我偏想让你疼怎么办?”
墨锦御,你丫的!真是‘混’蛋啊!
容卿月又在心底怒骂一遍,便听一道悠悠的声线传来,“我想,更‘混’蛋一些……”
“唔…你…”容卿月还未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在相贴的‘唇’畔间,墨锦御缓缓倾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轻巧的挑开她的襟口,一点点在她莹彻滑腻的肌肤上游走,大有向下的趋势。
“你…”容卿月浑身轻颤,‘唇’舌被他细密的吸允着,眸‘色’缓缓变得‘迷’离,透着氤氲‘色’泽,双手逐渐攀附上他的脖颈回应着。
墨锦御眸含笑意,继续深深的‘吻’着,缱淃忘情,‘春’‘色’无边。
直到容卿月浑身一凉,这次发现衣衫垂落在地,帷帐落了一半,若隐若现的两道人影‘交’缠。
墨锦御拉近她,俯在她耳畔轻声开口:“容卿月,你可知这一天我等了多久,怕是有八年,再也,等不及了。也终,不必在等了!”
容卿月眉梢含着‘春’‘色’,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琴声,是她从未听过的,美妙的琴音犹在飘渺之间,让人似醉未醒。
“这是什么曲子?”容卿月轻声问着,为何她会感到熟悉,并,情切……
墨锦御低哑着开口,眸中‘欲’‘色’更浓,浅笑道:“此曲名为,凤染天下。”为他所创,为她。
容卿月沉浸在这优美的琴音中,只是还未回神便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心下便知发生了何事,侧头咬在他如‘玉’的脖颈上,不让呜咽声出口。
眸‘色’一点点清明,“墨锦御,你…你‘混’蛋…”
墨锦御腰身继续下沉,眸中仿佛溢出点点星光,柔声开口:“是,我只为你‘混’蛋…”
一阵冷风透过窗角吹入,纱幔轻摇,却吹不熄如火的深情,一声声破碎的低‘吟’溢出,点染了谁的心火。红烛摇曳,垂泪至天明,屋内飘着淡淡的酒香,鸳鸯寝内低声细语。
可谓牡丹初绽承雨‘露’,一片‘春’‘色’绕画梁。
此时,说不尽的旖旎‘春’光,道不完的欢爱之情。
正如街道上谁在传唱:梅‘花’开似雪,红尘同一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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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完结,墨反而不知说什么好,太多话浮在心头却是敲不出来,此文,几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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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这条路,墨想走下去,难说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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