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惶惶剑光,从天边而来,似长虹贯日,直接自皇甫圣华和皇甫圣婴的胸前穿过,锻体境五重天的两人,上古家族皇甫的精英弟子,愣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嘭!”
接连两声响,这两个倒霉蛋的尸体直接爆碎成了虚无,被剑气绞杀,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小三儿,青帝,诗蓝!”
天边,司马鞭雄健的身躯宛若风中的狼,快速冲了过来。
“二当家的,你一定要救活三当家!”蒋青帝哭的满脸都是泪水。
“行了,别**哭了,先回去!”将曹天的半边尸体扛在肩上,司马鞭左手蒋青帝,右手蒋诗蓝,提着两个小朋友健步如飞的冲向了避暑道观。
方才那一剑是谁劈出来的?当然不可能是锻体境五重天的司马鞭。
十分钟后,避暑道观内,老韩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曹天的半边尸体,猛猛灌了一大口酒。
“大当家的,现在咋办?”司马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当然是救了!”老韩头沉声道:“我身为骄纵门的大当家,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奄奄一息而无动于衷!”
“可是大当家,你三十年前自封剑婴曾发过毒誓,到死都不会解封!”司马鞭焦躁不安。
“一个破烂誓言,在我骄纵门的孩子面前,连坨狗仐屎都不如!”老韩头再次猛灌了一口酒。
“可是大当家,小三子伤的如此重,就算你能把他救活,你的寿元也……!”
司马鞭心里很痛苦,老韩头年迈体衰,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如今在耗费剑婴去拯救曹天,他随时都可能飞天见耶稣。
“我死了不要紧,我骄纵门的孩子还小,他们的青春才刚开始燃烧,我怎眼睁睁看着熄灭?鞭子,你出去吧!”
看着老韩头凝重的表情,司马鞭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道观。
一口气将酒葫芦里的酒全部喝光,老韩头原本浑浊的眸子,猛然爆发出一道精光。
却说道观外,蒋青帝和蒋诗蓝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祈祷曹天不要出事;而姬无力,则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都怪我,天天睡懒觉,要是今天我能跟师傅一起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行了,本来就没几仐根仐毛,在揪就要秃噜皮了!”司马鞭白了姬无力一眼,他自己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轰隆!”
猛然间,道观内传来一记闷响,一股天崩地裂的剑气,宛若滚滚浪涛般,向着天地间快速奔腾而去。
这剑气,可让日月无光;这剑意,可让星辰摇颤!
九千里外的昆仑山巅,却说那身穿三色琉璃仙裙的天庭之主,原本站在山巅俯瞰华夏山河,突然,她玲珑身躯一颤,猛然望向了华夏东方。
“这剑意,,,,韩骨香,你又在搞什么鬼?!”
半个时辰后,避暑道观内,那足以让天塌地陷的剑气快速消失,昏暗的空间,老韩头脸色惨白,猛然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在老韩头的身前,一个迷你型的婴儿抱着一口古剑,原本凝实的身体也在慢慢变淡,眼看就要消散于天地间。
赶忙拿起身旁的酒葫芦,老韩头摇晃了半天,舔仐舐干净葫芦口的最后一滴酒水,这才满足的擦了擦嘴。
剑婴重新入主眉心位置,老韩头看着面前不缺胳膊不断腿的曹天苦涩一笑,道:“小三儿,鞭子资质虽好,但没有大气运,我走了以后,骄纵门可全靠你了!”
说完这句话,老韩头起身,左手习惯性的伸进裤仐裆掏了掏仐鸟,然后步履阑珊的走出了后门。
迷迷糊糊的曹天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他闻到了一股难言的恶臭。
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黑色污垢,在感受体内足有锻体境五重天的力量,曹天想到了什么。
走出道观,看着完好无损的曹天,蒋青帝和蒋诗蓝,包括姬无力都破涕为笑。
和三个小鬼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曹天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来到了司马鞭的房间。
推门进去,曹天给躺在床上的司马鞭扔了一根烟,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说吧!”
司马鞭点燃香烟,像是发泄一般狠狠抽了两口,然后眼神迷离的望向了窗外的明月。
曹天的猜测没错,老韩头,便是三十年前,一剑断沧澜的白衣剑仙,韩骨香!
在郢都,有一个很是奇特的门派,叫做纵横道!
纵横道不仅是在郢都省,在整个华夏都是有名的诡异门派;这个门派的道主,一生只收两名弟子,一为纵,一为横!
纵横每隔六十年,会有一次生死对决,胜利的人,成为纵横道新的道主,失败的人,葬入黄土!
三十年前,韩骨香剑道大成,他一剑断沧澜之后被天庭册封为天下五大武道宗师之一,风头一时无两。
十天后,在郢都山,意气风发的韩骨香与同门师弟项英生死对决。
那场对决惊天动地,项英虽也是武道奇才,但在韩骨香的挑灯剑下,却连连败退。
就在关键时刻,独孤家族的独孤老祖出现,他当着韩骨香的面,将这位白衣剑仙的妻女头颅接连打爆。
那一日韩骨香悲怆的长啸声曾传遍整个郢都山!
不在对决项英,韩骨香杀仙一剑,刺向了独孤老祖。
就在这时,和韩骨香互相深爱了一生的红颜独孤伽罗,决然的挡在了独孤老祖的身前。
杀仙一剑是韩骨香的绝技,是他为开天门入星空做的准备,他一生只用了一次,一次便杀死了他最爱的红颜,独孤伽罗。
当独孤伽罗带着苦涩的笑容消失在滚滚剑气之下,韩骨香的心也随之死去。
失魂落魄的韩骨香离开了郢都山,他抱着妻女的无头尸体,茫然四顾,却发现身边除了那柄挑灯剑,再无他物。
将妻女埋葬之后,韩骨香流着血泪将挑灯剑扔在了波涛滚滚的沧澜江中;他自封剑婴,对天发誓,他韩骨香到死都不在解封剑婴,不在用剑!
三十年前,那个喜穿白衣的少年郎,才刚入江湖便出江湖!
一剑断沧澜,天下五大武道宗师之一的名头,让他一鸣惊人;这个倒霉鬼仅仅用了十天,便失去了一切!
司马鞭跟曹天说,韩骨香的妻子叫钟灵,很温婉,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但她却不了解韩骨香内心对剑道的执着追求。
韩骨香的女儿很可爱,司马鞭说,韩骨香这一辈子只哭过三次,第三次是独孤伽罗死在他剑下的时候,第二次是将挑灯剑扔进沧澜江的时候,第一次则是在她女儿出生的时候。
独孤伽罗是独孤老祖的妹妹,她也是韩骨香的红颜知己,灵魂伴侣;在韩骨香未成名,成天扛着挑灯剑在郢都市大街小巷找人PK的时候,独孤伽罗总会陪着她。
只有独孤伽罗这个傻姑娘相信,外人眼中的浪荡子韩骨香会成为剑道宗师!
这些老韩头的往事,都是这厮在一次醉酒之后跟司马鞭说起的;那天老韩头很伤心,因为那天是他妻子,女儿,也是红颜独孤伽罗的忌日,同样也是挑灯剑和韩骨香无敌剑道的忌日!
夜深了,曹天提着一壶酒来到了道观后花园;老韩头一个人孤零零的扣仐着仐裤仐裆,神色迷离的望着明月。
“来!”
曹天将连夜从郢都市买回来的上好女儿红递给了老韩头。
看到酒,老韩头双眼放光,他赶忙接过酒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冲着曹天竖起了大拇指,道:“小三儿,入我骄纵门这些天,就今天买酒孝敬我这事做的像个人!”
曹天咧开大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世间之人都不悲凉,唯有白衣剑仙最悲凉!”
老韩头哈哈一笑,仰天猛灌了一口酒,道:“白衣有酒不悲凉!”
白衣有酒,,,,便不悲凉!
看着曹天失魂落魄的模样,老韩头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道:“什么糟心事,喝上一口便全**忘了!”
“不喝!”曹天果断的摇了摇头,道:“老韩头,我媳妇对酒过敏,闻到酒的气味,她都浑身难受起疹子,喝上一口,她会生不如死的!”
“原来如此!”老韩头不在强人所难,道:“你媳妇呢?今天刺杀你的两个人,应该也和你媳妇有关吧!”
曹天坐在老韩头身边,满脸痛苦表情的将他和王仙芝的过往,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这位天下五大武道宗之一的老头听。
听着曹天的讲述,老韩头神色黯然,他也沉浸在了他和他妻子,包括红颜独孤伽罗的情殇中。
听到曹天讲完,老韩头再喝一口酒道:“皇甫长恨那个老贼,朱雀血脉霸道的一匹,当年本仙人和他有过一战,不分胜负!”
“不是生死战吗?”曹天很感兴趣。
“屁的生死战,当时老夫要是使出杀仙一剑,现在天下只会剩下四大武道宗师!”
说到此处,老韩头有点可惜,道:“当年被天庭册封为五大宗师之首的楚连枝也是用剑的小娘皮,只可惜,没能和她一战!”
“一人敌一城的楚连枝,一人屠了上古老秦家半个家族,真是潇洒快意!”
“只可惜最后楚连枝这小娘皮被西部的秃驴和北方那个小龙人给围殴了;两人连点楚连枝三十六指,可惜楚连枝金瞳境九重天巅峰的修为,一朝化为虚无!”
老韩头一边说一边叹息,曹天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三儿,只要你愿意,老夫我可以带你去姑苏省,把你的小媳妇给抢回来!”老韩头笑眯眯道。
“不了,老韩头,我跟我媳妇说过,我要亲自下江南,正大光明的将她从皇甫家族带出来!”曹天正色道。
“有志气,有志气,老头我敬你一口!”
曹天和老韩头天南地北的聊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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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