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提着食盒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入,很快就把饭菜摆满了一桌子。中≥文w≦w﹤w<.≤
敬掌柜看到了成飞手里的瑞士军刀,以为只是公子哥玩的小玩意儿,并没太多的关注。边请成飞入座,边看了两眼柳翠瑶和项昆,像是在征询成飞的意见。
成飞大大咧咧的一坐,手冲着项昆和柳翠瑶招了招,“真心对待本公子的,本公子从来不拿着当外人。中午贪杯的那两个就别管了,你们两个过来坐,敬掌柜的面子,咱得一起兜着。”
项昆、柳翠瑶分别朝着成飞和敬掌柜施了一礼,近前坐下。
敬掌柜觉得成飞前面那句话也像在说给自己听,心里面琢磨着成飞话里的含意。
成飞随手把瑞士军刀丢到了桌子上,确保敬掌柜看得到全貌,果然敬掌柜立刻就被吸引到了。
如此精致小巧的工艺绝不是寻常匠人做的出来的,也不是等闲人家能够拥有的,这位公子果然有来历。也不知道上面那个有十字标记的盾牌是什么含义,印象里好像与某个大家族的族徽类似,是哪个大家族来着?
酒过三巡,彼此拉近了感情,敬掌柜终于切入正题:“公子真是好算计啊!”
成飞当然要装不懂,重新拿起了瑞士军刀,打开了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醉眼朦胧”的看着敬掌柜。
敬掌柜扫了眼熟铜棍,哈哈一笑,“四男一女,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背着一条熟铜棍,是到小号避避风头吗?”
“敬掌柜这话,是从恶贼潜入客栈行凶杀人说起吗?”
敬掌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的得意之色,“在此待上几日倒也无妨,只不过小号平白做了公子的挡箭牌,总有点儿……”
成飞打开了瑞士军刀上的小激光灯,对准了那条熟铜棍上下晃悠,并示意敬掌柜看过去,“敬掌柜的意思是,如果没看到它,就联想不到本公子身上了?”
敬掌柜点点头,心中更加惊讶,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还能指示目标!这要是为贵宾指点物件时,可比用手比划强太多了,待会儿可要问清楚了来路,也去弄几件回来。
成飞让项昆把熟铜棍拿了过来,对着敬掌柜握在手中:“要隐匿这熟铜棍有何难?只是本公子不爱瞎折腾罢了,谁知敬掌柜竟然因此而误解本公子,看好了!”
话音刚落,熟铜棍就无影无踪了!
敬掌柜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没看到成飞接触什么储物器具,熟铜棍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又惊又疑的看向项昆,同样被惊住的项昆想起了成飞的嘱咐,立刻嘴角一歪,表示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好像成飞经常玩这种小把戏似的。
敬掌柜又看向柳翠瑶,柳翠瑶也立刻换上了不屑一顾的表情,把脸扭向了一边。
当敬掌柜的视线再次回到成飞的手上时,成飞站起来把手往他前面一伸,熟铜棍即刻出现,棍的一端直接压在敬掌柜的肩膀上。猝不及防的敬掌柜,差点儿被总重一百多斤的熟铜棍压坐下。
他刚用双手抬住熟铜棍,熟铜棍却再次消失了。
成飞不断地让熟铜棍变着花样在手中忽隐忽现。
别说是敬掌柜了,就连项昆和柳翠瑶也看傻了眼。让项昆和柳翠瑶郁闷的是,敬掌柜又要扭头看向他们,他们只得做出更加不屑的样子来。
他们心中却在埋怨成飞,你有这等本事也不提前演示一下,只说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要惊讶,敬掌柜越惊讶就要越鄙视他,害得我们想盯着你看又怕被敬掌柜瞧出异样来。
项昆和柳翠瑶越想越不得劲儿,再次把鄙视的目光朝着敬掌柜狠狠地砸了过去,好像这里只有敬掌柜没见过世面似的。
敬掌柜尴尬的笑笑,不再疑心有人用储物器具配合成飞的动作了,就算是全力配合也不会这么天衣无缝。况且那储物器具价值不菲还供不应求,连自己身为匠州巨族的分号掌柜都没有呢!
敬掌柜的心中震惊莫名,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的公子竟然有如此手段!
成飞停止了玩闹,示意敬掌柜一起坐下,然后才慢悠悠的开了腔:“敬掌柜,本公子说过,不喜欢惹麻烦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我懒得隐匿这根棍子,而且也没有隐匿的必要!敬掌柜不妨想想看,本公子在恶贼潜入客栈时,还能带着手下不惊动任何人就安然离去,会怕了那些恶贼吗?”
敬掌柜神色一凛:“怎么?公子是现了恶贼才离去的?”
“你以为呢?只不过本公子原想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伤数命,连马都不放过!我那可是号称透骨龙的黄骠马!是极品的西凉玉顶干草黄!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这一路行来全靠它了,以后的行程怎么办?若是被我知道了那些恶贼的身份,决不轻饶!”
成飞觉得敬掌柜好像还有一丝猜疑,就把棍一横,示意柳翠瑶把它砍断。柳翠瑶举起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听“嗤”的一声,熟铜棍断成了两截,远离成飞的那一半“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敬掌柜,连我护卫的宝剑都是削铁如泥的,我想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几十个小贼而已,何惧之有?况且本公子的师父正在不远的侠隐县盘桓,我要是真的出了事,怕是整个东华国都要翻过来!”
其实敬掌柜已经有了结交的意图,像成飞这样有潜力有来历的年轻人,将来必定鹏程万里,说不定自己就能沾一些光,如果不早些示好,到了那时就不一定攀得上了。
但匠州巨族的规则不允许主动询问贵宾的姓名和身份,让敬掌柜空有结交的意图却难以实现,一听成飞提到了师父,而且还是能把整个东华国翻过来的师父,更生出了结交的念想,决定钻钻规则的空子,不问成飞的姓名和身份,却顺着师父这条线问下去。
敬掌柜恭恭敬敬的一抱拳:“令师是?”
“对不住,家师闲云野鹤,不喜交际,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益处。倒是你欠了我点儿东西该尽快还了。”
“啊?”敬掌柜一脸的问号,什么时候欠过他东西了?
成飞把手里的半截熟铜棍扔在了地上,“为了让你相信我们应对小贼的实力,我连护卫的兵器都砍了,你得赔我护卫一件趁手的兵器。”
敬掌柜哭笑不得,这位也太能耍赖了,谁让你砍的?
成飞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不想在这儿耽误功夫了,吃过饭就把短剑拿来吧,天都快黑了,我总不能住在这儿吧?”
敬掌柜依然是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公子,实在对不住,你那件宝物,戈大师真是看走了眼了。不瞒你说,戈大师连中午饭都没顾得吃,还扯着我一起查了无数的资料,但那件宝物依然无法熔炼,就连修磨切削也不可能,戈大师都快愁死了。”
成飞摇摇头,“我不信,一定是你们接了利润更大的活,把我的短剑耽搁了。要不你叫戈大师来,如果他愁的披头散,脸上的灰也没顾得擦,我就信了。”
敬掌柜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跑。
柳翠瑶和项昆都迫不及待的想问话,成飞把手一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戈大师现在愁肠百结,必定披头散,脸上的灰也没顾得擦,我刚才的话是为了给他个台阶下,也是为了让他们按照我的计划走。但他们为了让我相信不是临时的抹灰加乱,会以最快的度赶过来,有什么话等饭后安顿下再说。”
果然就是几句话的时间,戈大师在前、敬掌柜在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可怜的戈大师披头散,脸上还有不少烟熏的痕迹,加上没吃中午饭,全然没有了早上的自信和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