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有俗话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咱们都一样,都是妈生的!
这话有理,但不全对,咱们固然都是妈生的,人的妈生的必然是人,妖和仙就不一定了,那神族更是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
世间万物皆有灵,凡物启灵者为精,精修出内丹后为妖,妖者鸟族、兽族、水族偏多,当然也不乏其他族类。
但妖与妖结合繁衍的后代就一定是妖吗?这就真的不一定了……
妖,是经千百年间的修炼后启灵,修出妖丹后方为妖,但妖繁衍的后代并未经过修练,只能靠遗传继承,若后代遗传的好,则会继承到父母的妖息,比一般灵物寿命更长,更易启灵,更适合修炼,更易成妖。
但若遗传的不好,那就只能是普通的生灵了,如凡间普通的猫猫狗狗飞鸟鱼虫一般,没有丝毫妖力,就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般生灵。
妖界传承繁衍妖息之力尚且如此艰难,更遑论修行艰难,世间少有,法力强大的神兽一族了。神兽一族繁衍之力更是弱小,能继承到神兽之息的后嗣更是寥寥无几。
在说天界,那就更是五彩缤纷了。
天界仙族,向来族群不拘一格,凡人有灵根者皆可修仙,但只有境界大乘者可飞升仙界;妖者可先修人形在修仙,虽然过程比人族修仙更为艰难,但妖族杂念少,心思单一,修炼起来自然要比人族快;
最后便是拥有上古神族血脉的神兽族了,神兽一族修炼过程与妖族大同小异,但因着神兽一族为上古兽族,承继了一半神族血脉,若得飞升虽授命于天界却受封于神界,神兽一族若有飞升者神界门外的那块封神碑会降下神迹,飞升的神兽族则可得封神位,身份颇为尊贵。
也正因如此神兽族修炼虽快,却比妖族、人族更难修至大乘,更是时不时的还需渡个生死劫。
即便如此也是为天界的族群增了厚重的一笔,天界仙者人族有之,妖族有之,神兽族亦有之,各族之中但凡有修至大乘境界者,飞升荣登天界受封后,便是天界仙族中人了。
仙族中人虽本源修得仙格得以飞升,却不能保证其繁衍的后代也一定为仙,适以仙族后代为妖者有之,为人者有之,为神兽者更有之。
自然若是仙者父母修为鼎盛,仙息纯正者,便有极大可能繁衍出命盘中自带仙格生而为仙的后代,但似这种情况真真是少之又少,除天界王族和拥有一半神族血脉的神兽族之外,其他族群里千百年间也难得见一位生而为仙者。
魔族那就更不消说了,人魔、妖魔、魔兽、魔仙、魔神,凡弃了本性堕落者皆为魔族。
人若失了人性者便失了命格,凡人无命格者堕落为魔,妖魔仙兽亦如是,如此可见魔族的族群繁多并不下于仙族。
不过魔族比仙族更为注重血脉是否纯正,贵族贫贱之分更为清晰分明。
适以仙、魔、妖、神兽族虽都有漫长的寿命,强大的法力,但生息、繁衍却也是他们最为无奈却又无法忽视的一件大事!
所以当天界传出天帝亲孙儿,思士,不爱仙娥,不衍后嗣,独恋神君之时,可见这该是件多么轰动天界的大事……
天界之中仙娥们身穿飘如彩霞的衣衫,频频在大殿之中来回穿梭着为宾客们倒着酒,上着菜肴,喜庆的礼乐声在大殿之中回响着,宴会上仙子们的歌舞使的宾客们看的很是尽兴,频频响起各仙家的夸赞声。
宴席的首位之处坐着两为样貌甚是抢眼的公子,一位银发银衣腰系玉带,一位浅绿锦衣墨发如瀑。
此时绿衣小公子正靠近银衣公子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银,你猜今日这宴席之上调动了如此众多仙娥,仙使,狄斯那酒窖处可还会有看守?”
银衣小公子端起水晶酒盏浅嗫了一口,神情淡然,并未理会绿衣公子。
“欸,别喝了,这些花果酿有什么好喝的,咱们去酒窖搬狄斯近日用银河之水酿的芝华琼浆。”绿衣小公子夺过银衣公子手里的酒盏,放在食桌上,拉着他起身便走。
“你看狄斯那左右逢缘忙的不亦乐乎的模样,此时不去搬酒更待何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走走走……”绿衣小公子朝宴上那群寒暄的仙君处瞧了一眼,拉着银衣公子便悄悄离开了酒宴。
“欸,你说这狄斯,平日守这酒窖跟守宝贝似的,今日竟如此大方,这门就这么大开着?”一位身穿浅绿色锦衣,长相颇为俊美的小公子碎碎念叨着走进光线昏暗的酒窖里,在那一一排排的酒架子中来回穿梭探看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将那芝华琼浆在这堆酒坛子中寻出来。
“哎呦,我的父尊呦,什么东西……”绿衣公子一个踉跄被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惊呼出声。
他借着酒窖昏暗的光线往脚下探看去,就见一位身着淡金色衣衫,长相很是清俊的公子颓废的坐在地上,背靠着酒架,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里拎着一坛子不知是喝空了还是刚启开的酒,身边还扔着四五个像是已经空了的酒坛子,而拌了他一下的正是这位公子那只随意伸开的腿,在看这位偷酒吃的小公子,虽豪饮如斯周身却不见丝毫畅快神色……
“思士?你怎会在这?”绿衣公子借着昏暗的光线识出了这人的身份,惊讶的问道。
颓废公子见有人唤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扯出一个并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杜衡少尊,少尊,是来寻我?”
“我当然是来搬……”杜衡突然住了嘴,似是掩饰什么般清咳了一声,“咳……我自是来寻些东西,倒是你为何会在此啊,前厅你王妹思女仙郡与咸池神君的定亲宴正热闹,你怎的不在前厅招待,偏一人躲来这里偷酒吃?”
“定亲宴……呵呵……定亲宴,谁与谁的定亲宴……”思士闻言突然低声痴笑起来,扶着身后的酒架子,拎着手里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滴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划过脸颊。
杜衡看着思士的模样有点愣怔,他没看懂这场面,今日是思女的定亲宴,思士这做哥哥的没在前厅宴客也就罢了,竟蹲在这酒窖里偷酒吃,现下竟还哭上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见人如此伤心,杜衡也不好直接走掉,可干站着看吧,又显得他有点傻,权衡之后他决定还是询问一二,“小郡王为何不在前厅宴客,反而跑到此处来了?”
“宴客,呵呵……宴谁,那些前来庆贺的仙君们吗?”思士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拎着酒坛子猛灌了一口,“我心悦之人一夕之间与我亲妹定下婚约,即将成为我的妹夫,你们竟还要我去宴谢那些前来恭贺之人?”突然,思士把手中的酒坛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怒吼道,“凭什么?”
砸了一下不够他发泄似的,又转身把酒架上的酒坛子全部扫落了下来,一时之间,酒窖里叮当乒乓声四起,酒香漫溢……
杜衡万没想到思士会突然发疯,躲闪不及之间被飞溅出的酒酿溅了满身。
思士与思女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乃当今天界君主的孙儿,而与思女定亲的那位正是以神兽白虎之身飞升的咸池神君,咸池神君生的是相貌堂堂,极为英俊又聪慧过人,不仅掌天界监兵之职,据说在他未曾飞升之时还与思士是知音好友,如此看来,这门姻缘怎么瞧都该是姻缘天成,良缘佳偶,可如今……
杜衡有点惊诧,脑袋里回响的全是刚才思士所言的那几句话,他好像不凑巧的知晓了天界的什么秘密,他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位还在发着酒疯的小郡王,不知要做作何反应……
思士心悦之人今日与他亲妹定亲,与他亲妹思女定亲的那自然是咸池了,但是,咸池与思士……咸池与思女……
杜衡突然想起了前些时日天界里盛传的一段闲话,说是咸池神君不知是触犯了哪则天界律法,被天君亲下旨意关入了天牢,判抽仙格,废修为,碎丹灵之极刑。
思士小郡王因此事跪在天君寑殿门口七日七夜,不思不食不眠不休的为好友求情,可平日里极是疼爱他这位孙儿的天君就愣是没松口。
又过了两日思女小仙郡也去了,仙郡直接入了内殿面见天君,不知是与天君说了些什么,天君就回心转意赦免了咸池神君,紧接着竟还传出了思女仙郡与咸池神君即将定亲之事……
杜衡不记得那天思士是什么时候从酒窖离开的,他只记得他是被银玉寻到酒窖来拖走的,可当杜衡将他这一惊天发现说与银玉听时,银玉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人之事,与我何干?”
“即都与你不相干,那你又为何来寻我,他人即我,我即他人,不对吗?”杜衡不知为何见银玉那不咸不淡的样子,突然很是恼怒,一甩衣袖,瞪着银玉大声问道。
银玉闻言盯着杜衡看了良久,最后却未作答……
肖骁跟着银玉再次空间穿梭后,入目所及的便不在是那片光秃秃的山了,而是他特别熟悉的地方。
那原木色的写字桌,同色的书架,与之配套的衣柜,还有那张新换的柔软舒适的大床,这怎么看都是他的房间吧,他这是回家了?!